第五部队-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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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天开始,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打雷砸冰雹,雷震每天都是早晨五点钟准时起床。由于重伤初愈,在医生的严厉警告下,他只是象征性的在身上加了二十五公斤负重,然后每天风雨无阻,早晨五点钟起床,绕着他们居住的村子,进行五公里越野跑。雷震六点钟回家,把孙尚香他们精心准备,营养丰富美味可口的早餐一扫而空,然后走到一根长五米,挂在树丫上的帆布带前,抓着这样软不着力的东西,仅凭自己双手的力量,上下回来爬三百次。等到双手的力量全部用尽后,再练习蛙跳五百米,当双腿也同样发软后,雷震就跑到用竹片和麻绳拼成的“铁丝网”阵地前,来回爬上个三百次。到了早晨九点半,雷震还要扛石锁三百下,做引体向上二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俯卧起坐三百个,十五公斤哑铃平举三百个,侧举三百个。做完这一系列训练,就应该到了中午十二点,又到了午餐时间。但是绝对没有人愿意和雷震一起共进午餐,因为雷震午餐的地点,赫然是一个他自己精心准备,无论是色泽气味还是触感,都绝不会让人心生愉快的烂泥坑!大模大样的趴在这样一个散发着恶臭味道,让人隔着二三十米远。喉结都忍不住上下涌动的烂泥坑里,大口大口的吃完午餐,雷震甚至还有办法,在这样一个四周滑不留手的烂泥坑里,简单的补一个午觉。雷震整个人用最舒服的姿势泡在烂泥坑里,睡得迷迷糊糊间,感到苍蝇和蚊子不断在自己脸上打转,干脆顺手从身边捞起一把烂泥。直接把它们抹在脸上,靠这样一层面部“盔甲”,彻底阻隔了苍蝇蚊子造成地困扰。看着雷震涂满烂泥,当真称得上惨不忍睹的脸上,竟然还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旁观者无不觉得心里涌起了一阵恶寒。到了中午一点三十分,正是太阳最炽烈的时候,不需要任何外界力量,雷震就会准时睁开双眼,拖着一身烂泥爬起来。直接站到了太阳地底下。双手平举一根一点五米长,前端还吊着三块青砖的木棍,用站立射击的姿势。接受长达两个小时的抗暴晒体能训练。没有人知道雷震身上沾满了烂泥,在正午时分任由阳光暴晒上两个小时,直到身上的烂泥一点点被晒干,变成一层紧紧贴在皮肤上地硬壳,把自己弄得像是一个兵马俑一样,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当然了,也绝对没有人想知道!到了下午四点钟,雷震会对自己进行硬气功训练。一个职业军人,只有让身体习惯承受各攻击,才可能在战场上受到重创后。在最短的时间,对敌人做出最凌厉的反击。先是请人用一根一米多长,里面灌满黄沙大概有鸡蛋粗细的“沙棍”对着自己身体用力猛抽;再是请人站在三米外的位置上,用一颗大约两公斤重的铅球,对着自己身体除了脑袋以外的任何位置抛掷。而在这种时候,被雷震再三要求才勉为其难的鬼才,还要拿着一份包含了数学、地理、几何、军事、物理等学科的考卷,不断向雷震提问,雷震必须一边接受身体抗打击训练。一边努力思考,在一个半小时内,完成这份考卷。六点钟吃过晚饭后,雷震会继续负重五公里越野跑,如果他在考试中没有及格,会额外多加上三公里路程。做完这一系列地训练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雷震身上当然是又热又脏,所以他会到村外那条小河里去洗澡,顺便在夜里来上个五公里游泳训练。雷震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当年他这个地地道道地山里小子,连游泳都不会,为了能保护杨惠敏,只能抱着一块石头“走”过苏州河。雷震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当时他差一点,就活活憋死在了那条河里!每隔五天,雷震就会把自己的训练量增加一个档次,每隔五天,雷震就会进行一次负重三十公斤五十公里越野训练,而越野长跑的距离和负重,随着日常训练量地增加,也在不断的递增。直到他可以每分钟做一百一十个俯卧撑,背着三十公斤负重,可以在二十二分钟内完成五公里越野跑,投掷模型手榴弹一千次,每次都可以超过六十米大关。望着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机器,更像是一头可以打破生理极限的人形怪兽,每天都重复着足以把一个普通人活活累的惊人训练,任由自己身上的伤口一次次绽裂,任由自己因为体力透支,一次次晕倒在训练场上,所有人都沉默了。直到有一天早晨,雷震照例背着他的负重背包,顶着满天星斗,走出了自己房间的时候,罗三炮、兔子、孙尚香除了已经年过四十,再也没有旺盛的精力陪他们年轻人疯的九叔,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雷震的房门前,他们每一个人脚下都换成了最适合长途奔跑的胶底鞋,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着和雷震一样,里面装满了负重沙袋的背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兄弟,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们身后那些沉重的背包上,雷震的眼睛突然亮了,“都疯了?”所有人都在用力点头,如果没有发疯,他们又怎么可能像雷震一样,拼命虐待自己?如果没有发疯,象孙尚香这样虽然强悍却依然保留了爱美天性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连夜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和雷震一样地泥坑?当雷震再一次奔跑在仍然隐藏在一片黑暗一片朦胧的山路上时。聆听着自己身后那一连串有力的脚步声,聆听着那些曾经在战场和自己生死与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拥有了比血缘更亲密联系的兄弟们那均匀地呼吸声,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与安全感突然把雷震包围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袭袭凉意的秋风,望着头顶那片即将迎来黎明,却愈发显得黑暗的天空,一种无法自抑的冲动从心底狠狠扬起。象狼一样在大山中孤独的生存,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危险,面对挑战的雷震,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敢确信,他找到了志同道合,至死不离不弃地伙伴。雷震仰起了头,猛然发出一声快乐到极点的狂嗥:“那我们就一起发疯吧!疯到底,疯到死,疯到他天荒地老日月无光。疯到至死不离不弃好了!”紧紧跟在雷震身后的所有人。一起放声叫道:“好!”九叔就站在村口,微笑的看这些跑得满头大汗的孩子们,微笑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那一双双突然间发了光、发了亮的眼睛,他真的知道这些孩子们为什么如此开心。时间,就在这一群年轻人挥汗如雨中,就在他们踏破黎明前黑暗的整齐脚步声中,一点点地悄悄滑过。只留下了这些年轻地孩子,越来越默契的笑容。当晚秋的霞光洒满了天地之间,微风中送来徐徐清爽时,九叔才霍然惊醒,连上雷震养伤地时间,他们已经前前后后在这个名不见经传。但是只要凌维诚母子遇险,在一个小时内他们就可以赶到的南方水乡中,享受了五个月在乱世中最难能可贵的平静岁月。五个月,真是弹指而过。谢晋元已经死了五个月时间,国人曾经为这位民族英雄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缅怀,但是时间无疑是一剂最好的止痛剂,悄无声息的治疗着每一个人。蓦然回首,谢晋元这位盖世英雄的死,对于整个民族来说。也只不过是一朵小小的水花罢了。试问到了这个时候,又有多少国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凌维诚这样一个女人,带着谢晋元的血脉,失去英雄家属光环的包围,对于日本人而言,凌维诚母子,已经失去了利用地价值,而他们保护凌维诚母子的任务,到这个时候,似乎可以靠一段落了。当雷震带着一群大汗淋漓,几乎连身体都拖不动的伙伴,回到他们暂时居住的家时,他们吸着鼻子,目光一起落到了餐桌上。和往常一样,九叔已经为他们准备了可口的饭菜,但是略略不同的是,九叔今天却没有坐在餐桌前,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等着他们。在九叔每天习惯坐的位置上,放着一份《中央日报》,在报纸上面,还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封上面写着“雷震亲启”字样地信。看着眼前的一切,雷震心里扬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九叔走了!当他拆开了那封信时,九叔那隐忍中透着强大压迫力的声音,仿佛又在雷震的耳边响起。“雷震,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走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出现在你们这群年轻人的中间,说好听了是为了协助你,说难听了,就是要监视你。虽然你是谢晋元的徒弟,但是你毕竟太年轻了,年轻得让我们不放心,更不敢把帮会内最优秀的下一代,交托到你手中。这些孩子当然是优秀的,事实上能够成为公认的刺头,本身就必须要拥有远远超过同辈的天份与优点,才会被大家承认,被周围所接受。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些孩子太过于优秀,太过于性格鲜明,强势得根本不知道如何和别人配合,更不知道如何去融入一个团队。他们就像是一群在冬季想靠在一起彼此偎依取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把对方刺痛弄疼了,只能保持距离,在寒中发抖的刺猥。雷震,如果说你在护送凌维诚母子的路上,展现出来的战斗技巧和指挥技术,已经让我这个半老头子刮目相看的话,那么你在这个村子里。以身作责带动了每一个人,并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接受你的训练,就足以赢得我的尊敬。当我看着你,让这些孩子轮流爬到距离地面足足五六米高的大树上,缚住自己的双手向后躺倒,再被早就站在树下的同伴一起用双手接住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也只有我这样的老头子,才能明白。他们双手被缚,整个人向后躺倒,已经失去了任何挣扎或者自我保护的能力,他们剩下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同伴!你就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教导了这些孩子,让他们慢慢变得默契,让他们看起来越来越象一支军队。到了这个时候,我真地可以笑着离开了,这些孩子跟着你。我放心!在我的心里更有一个预感。他们跟着你,可以闯出一份更大的成就,闯出一片更广阔的天空!本来我想当面向你们道别。但是我想,既然对你的不放心,是在彼此相知相识中,慢慢消除的。那么只剩下欣赏与认可的我,是不是也应该悄悄的消失,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你的一种认可呢?而且我真的老了,老得不喜欢再看到离别,我更不愿意看着那些孩子年轻的脸时,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想着。究竟还有谁能活着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就让我们彼此在心中笑着,举起自己的手,并彼此祝福吧。对了,张诚的骨灰,就由我带回去,交给他的父亲。我会亲口告诉五哥,他的儿子是一个英雄,一个面对强敌战死沙场。纵然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没有倒下,更没有丢人的英雄!有这样一个英雄的儿子,五哥就算是哭,眼泪中也会带着笑意的。”九叔这封整整写了三页的信,终于看完了,雷震真的不知道,原来在九叔那写满严肃的脸庞下,竟然还隐藏着一颗如此细腻的心。而在这个时候,一开始还带着一脸不经意笑容,随意抓起那份报低展开阅读地鬼才,双手却在微微发颤。“师父!”鬼才想告诉雷震报纸上写了些什么,在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时,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可是当他张开嘴的时候,这个八面玲珑的家伙才发现,就连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而坐在鬼才身边,半侧过脑袋,和鬼才一起阅读报纸的罗三炮呢,他早就已经痴了。他就那样痴痴的望着那份报纸,痴痴的读着上面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痴痴的任由两条细细的泪痕,从他的脸庞上划过,痴痴的从他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如此骄傲如此快乐又是如此悲伤的笑容。“进攻,进攻,我们终于要主动进攻了!敌人逼进一步,我们就退后一步,不被别人逼得山穷水尽,我们就绝不抵抗。不积极备战,不针锋相对的拼死争夺,面对本来就比我们强,比我们狠的敌人,我们能不输吗?我们输了一场又一场战争,我们丢掉了一个又一个城市,我们输得无颜见江东父老,我们输得早已经成了历史罪人!可是现在我们终于要主动进攻了!不是反击,而是进攻!进攻!进攻!你们都听清楚了没有,是进攻,是我们主导的大进攻啊!!!”罗三炮的声音也是颤抖的,这个已经三十多岁早已经是曾经沧海,用自己双眼见惯了生死离别人生百态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当真是又哭又笑,当真是骑马上吊。但是他至少可以用最大的声音,读出了那份报纸头版头条上的标题:“如得远征异域,始偿男儿志愿。军中盛传,即将出国远征日寇,戴安澜将军喜出望外,求贤若渴!”出国远征日寇!这几个字当真是犹如一道在暗夜中最亮丽的闪电,狠狠划过每一个人的心脏。现在时值一九四一年秋季,日本军方为了建立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正在紧锣密鼓的加强海军力量,积极策划对南太平洋地区的进攻,以太平洋为舞台的世界大战已经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