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纵横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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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带着一群美女手下,作为领导的岂不乐死?对了,大家都坐好了,少不得领导发话。
要发话么赵矜爱说笑,但是从来不爱发正经严肃的话,此时想了想,就笑道:“蕙娘姐姐、各位妹妹,人活着,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何不抛开所有烦恼,从此都快快乐乐生活呢?”说着便拍胸膛:“放心!你们的苦难日子已经结束了,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从今我会保护你们,包在我身上!”
众女都称是,喜笑开颜。她们跟赵矜稍为熟悉了,都觉得恩公既强悍,又随和,还开朗,真是很可靠又很好相处的人啊!于是她们也能够轻松自如地说说笑笑了。
一路上光是赶车已足够忙碌,来到这里赵矜才有空将她们细看,且问一问她们的来历,得知原来她们都是元朝官员在中土搜罗的美女,献纳到大都皇宫中,忽必烈皇帝再将她们赐给默阔帖木儿汗。赵矜定神欣赏,心底惊叹不已,心想:“啊不愧是忽必烈的重礼,都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些美女?个个堪称天人哪!如此美女,居然送人忽必烈难道是老了?不能干活了?”
以赵矜的思想境界,自然不知道忽必烈是怎么想的。不过赵矜的思想境界么,却也不低!要是一般人,见到这么多绝世美女,是不是会赶紧扑上去?譬如韦小宝,即使女孩子不爱自己,也非要弄到手呢!如今六女都钦慕赵矜,一个个都亲热地叫哥哥,赵矜却不趁机动手动脚,岂不是思想境界甚高?
才不是。真正的原因,一是怕蕙娘嫉妒和难过。刚跟大姐姐好上了,一转眼又泡一大堆妹妹,如果在现代这么干,大姐姐非气疯了不可!赵矜体恤蕙娘,可不想让她伤心。却不知,蕙娘其实不会介意。她并不敢以赵矜的匹配自居,一心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能得到爱护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同病相怜,蕙娘对于同属薄命红颜的六女有一种亲切感。彼此来自中原各地,命运多舛而远行万里,如今都是在落难之际被恩公搭救出来,岂不是一种缘分?从此没有了压迫欺凌,只有自己人同甘共苦,即便是吃苦,也都是快乐了。
第二个原因更加重要——怕出意外!要是不顾后果,见到美女就扑上去,万一搞出一堆小小草来,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必须慎之又慎。且不说自己一个现代人,跑到这古代世界搞出小家伙合不合适,单说现在情况,立足未稳,吃饭问题尚且未能解决,更不是繁衍人口的时候吧!蕙娘年纪大了,而且听她说了一些往事,知道她没有生过孩子,那么,以前既然不会生,以后更可放心吧。六女可就不一定了,她们都还青春妙龄,不可不慎!
赵矜这么考虑,就努力克制心猿意马,准备脱离低级趣味,做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一个正儿八经的大英雄。
“可不是么?”赵矜在心里认真合计:“自古以来,大英雄们都很讲究不为女色所动,坚持道义原则优先、事业优先。就像宋太祖赵匡胤没发达之前,也不敢乱动美女,为了克制自己好色的冲动,就跟美女结为兄妹。即使是堪称大流氓的汉高祖刘邦,霸业未成时,即使打下了秦朝皇宫,得到了众多美女也强行忍耐,放着美女们,自己搬回军营去住。大英雄嘛,都要到有能力负责任时,那才任意好色无妨。比如做了高官富商,要娶几个老婆也可以;如果当到皇帝,那么纳多少妃嫔都没问题!本草正似旭日初升,前途无量,不急不急。”
这么自我宽慰,赵矜就压制欲望,端正态度,气定神闲地与美女们谈话。原来,脱离了低级趣味之后,以纯粹欣赏的眼光看美女,其实别有一番味道,更是一种享受。这就是高级的品味了。低级趣味不过片刻欢愉;高级品味,其味悠远好、好像是这个道理吧!
(待续第十回:宿旷野倩女环聚,探新城好汉单驱)
第十回:宿旷野倩女环聚,探新城好汉单驱(上)
话说赵矜先救了蕙娘,又救了六女,来到一片中间有着两株大树、四周空旷的原野安身。
环坐谈话,赵矜、蕙娘与六女渐渐熟悉和亲热起来。六女对恩公既敬且爱,都叫哥哥。赵矜也就叫起妹妹来,其乐融融。原来六女都是来自中土,论其老家,有的在陕、晋,有的在苏、杭,有的在湘、鄂。其中楚楚、香芷二女较大,都是青楼艺妓,琴棋书画皆晓;金鸳、玉鸾二女次之,都是梨园优伶,吹拉弹唱俱能;杏儿、萍儿最小,是被养在官宦人家做丫鬟。她们六人都正值青春妙龄,最大的楚楚不过二十一,最小的萍儿只有十三岁。
蕙娘出身大户人家,六女则谈不上有什么好出身。楚楚、香芷、金鸳、玉鸾之所以做妓女、做戏子,是因为小时候被父母所卖,或者被人贩子拐卖。杏儿、萍儿也是被拐卖到了豪门。她们没有一个人记得自己的家门姓氏,只依稀记得故乡。但别看出身不怎样,六女可生得花容月貌,千娇百媚。古时候有一种产业,就是把穷人家的女孩子年纪小小便买来,妆扮她们的姿容,培养她们的才艺,到一定年纪再高价卖到官宦人家或者青楼、梨园。
英雄何必论出身,美女也同样不用论。千金一笑的褒姒、沉鱼落雁的西施,都是买来的丫头;巾帼豪杰红拂女、梁红玉,都曾沦落风尘。因此赵矜丝毫不会看不起六女。不是她们自甘沦落,而是孱孱弱质如何与命运抗争?被卖被拐,岂是她们情愿,为娼为伶,都不由自身作主。
当下你敬我、我怜你,哥哥妹妹融洽无间,话语说不完。还是蕙娘有见识,只怕天黑以后不好安身,建议赵矜先做准备,把火生起来,还要了解这附近有些什么。
赵矜一听有理,于是让蕙娘带六女在双树周围搜集枯枝干草,自己骑上驰骋,远近巡视几圈。这一巡就发现了数里开外有一处泉水,积成一个大池子,又泻★出一片小沼泽,池子周围有不少动物蹄印。赵矜心喜:“这下子取水倒方便了,不用再回溪流那边去。动物看来不少,打猎也方便!可惜我并不会打猎。”再想:“对了,赶车上路的时候因为东西太多,没带武器。这里会不会出现猛兽?没有武器怎么对付?还是赶紧回去生火吧,野兽怕火,就没事了。”
天边红霞淡淡,地上夕照长长,一行人围着一堆枯枝干草,开始生火。旁边还有更大的一堆,以备添加使用。这个时代没有打火机、火柴,生火是靠火刀火石。火刀火石是日常生活的必备,旅行时通常随着粮袋放置,大车中就有。这比起钻木取火已经是容易得多,但赵矜弄起来不得要领,空有力气,打得火星纷飞,火花乱溅,就是取不着火。
众女见状一阵嬉笑。赵矜不好意思道:“我、我是刚从世外来的,世上俗事几乎全然忘记!你们晓得,你们弄!”
只见蕙娘拿着一小撮细碎干草,接过火刀火石,轻轻巧巧地一嗑,一点火花迸出,第一次没有点着,再一嗑,火花正中干草,干草即燃起。蕙娘不慌不忙地将干草放落柴草堆中,很快燃烧起一团小火焰。
众女不觉得这有什么新鲜奇特,赵矜却拍手叫起好来。小火焰渐渐燃开,等到天色暗下来,大家便围着火堆取暖、说话。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新城一带又属于高纬度地区,昼夜温差较大,如果露宿没有火,夜里真不太好过。
都说什么呢?众女当然要问到赵矜在世外修仙的经历。赵矜哪里能答?于是哈哈一笑,用个最简单的理由推托:“天机不可泄漏也!总之我跟着仙人足足修了有五百年,然后仙人说要考验我,给了这个枕头,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救苦救难。”
众女皆现讶异之色,才明白为什么蕙娘姐姐一直珍而重之地带着一个枕头,片刻也不离身。原来枕头是哥哥的法宝,那是绝对不可以轻忽的了!哥哥修仙修了几百年,难怪有如此本事!听蕙娘姐姐说,十几万军马的城中,哥哥能够轻易突出来,而且还会念咒对付长毛鬼子哩!大家也亲见哥哥将穷凶极恶的十六名图拉武士一举铲除,真个了得!若是光凭武力,哥哥再厉害也难打得过那许多人,对了,一定是在小树林里使了什么法术。
众女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觉得赵矜是在说大话。赵矜信口胡说之后,才觉得自己这五百年道行扯得也太夸张了点,不由得面红耳赤。好在热火烤着,面红耳赤不足为奇。
不管怎样,能让她们安心就好。这是赵矜胡说的初衷,算是善意的谎言。如果不说自己很有本事,而是实说自己连打猎还不会,她们岂不连睡觉也不惴惴不安?
说着说着,众女称羡不已,赵矜只怕她们再问更多,自己扯来扯去会露馅儿——言多必失!于是将话题岔开:“对了,玉鸾妹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鸾应该是雄的吧,怎么你以之为名呢?是不是因为你爱扮小生啊?”
赵矜这样说,众女都笑。金鸳便道:“哥哥所猜,虽不中亦不远矣!鸾鸟果是雄的,玉鸾儿亦是扮小生的把式!然而我们的名字,却非因此而起。”
唱戏的小女伶最是乖巧,跟赵矜相处没多久,金鸳已经学着哥哥的声调,掌握了“我们”等词的用法,跟着说起“仙语”来。金鸳的年纪比玉鸾略大些,活泼却过之,不像个姐姐,倒像个是妹妹,赵矜本来是对玉鸾说话,她却抢着作答。
玉鸾也笑道:“鸾虽雄鸟,女子便不可用么?凤亦雄鸟,为何女子多用之为名呢?”
赵矜听了点头:“哈哈,也对。唱戏可以反串,起名字当然也可以。”
金鸳又道:“哥哥啊,你只道玉鸾儿的‘鸾’字是雄的,怎不说侬这‘鸳’字呢!”
赵矜不禁惊讶:“难道,你这个‘鸳鸯’的‘鸳’字,也是雄的?不是‘鸯’才是雄的么?”
“不是,不是。”金鸳、玉鸾都摇头。众女都附和道:“‘鸳’果是雄的,‘鸯’方是雌的。”
赵矜一摊手:“是我记错?那不怪我!《三国演义》里面有个古人,叫做文鸯,是男的,而且是猛将!因此我还以为,‘鸯’就是雄鸟,那么‘鸳’应该就是雌鸟喽!”
赵矜一不小心,又把明朝时成书的《三国演义》说了出来。众女一愣,实不知《三国演义》为何物。还好,她们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哥哥既然修仙,必是博学多闻,自己见识不如他,那是正常。
玉鸾笑道:“委实不怪哥哥。古人起名,原也不理雌雄,男起雌名,女起雄名,也是有的。”
金鸳笑道:“是也,是也。侬自家的名字,自家怎不熟知?雄的无疑。”
赵矜大笑道:“好吧,好吧!你们两只小雄鸟,好生伶俐!”
众女都跟着笑,好不欢欣。蕙娘往火堆里添加干草,楚楚、香芷两个大的比较懂事,都帮着不时添火。杏儿、萍儿都是做丫鬟的,善于服侍,见哥哥辛苦一天,就为他擂背捶腿、按头揉肩。金鸳、玉鸾最会谈说,见哥哥喜悦,便说个不停。
古时候的人都习惯早睡早起。过不一会儿,众女都倦了,先后睡下不提。赵矜仰头看星,这时才有心绪好好盘算今后何去何从。
财宝,那是相当不错,但是人得到了横财,未必一定是好事。很多情况下,反而容易惹祸啊!如今想要带这两箱财宝与一众美女到一个安宁的地方生活,其实并不是容易的事。乱世之中,安宁的地方哪里去找?
打猎,或许可以吧,射箭固然难掌握,但只要去捡一些标枪来用,仗着驰骋宝马追猎物,或者自己隐蔽到水池子边,一标枪——咻!猎物倒毙!
赵矜这么想着,仿佛已能看见自己成功狩猎,骑着驰骋满载而归,众女欢喜迎接的情形。但随即又想到,荒野中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危险情况,比如狼群,比如强盗团伙自己一个人所能应付的情况终究有限。那么,为了应付各种情况,必须收一群手下。“是了!一个人势单力薄,必须聚起手下,才好办事。”赵矜心想,如果能聚起一帮手下,进可占山为王,退可游猎养命,岂不是好过一个人带着一群娇滴滴的美女左支右绌?
于是赵矜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要回新城看看。新城里面工匠、苦力众多,若能看准机会救一些出来,拉起杆子,搞起队伍,一切好办!否则,单枪匹马,孤掌难鸣,保不定没有个困难的时候,那时只好学着霸王高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没粮食!没粮食兮可奈何?这、这、这么多姐姐妹妹兮奈若何!”
(待续本回下节)
注:
红拂女、梁红玉:前者是唐朝名将李靖的夫人,后者是宋朝名将韩世忠的夫人。她们都是有名的风尘女子典范,识英雄于寒微之中而倾心跟随,遂做了英雄的贤内助。
把式:可解作“武术”、“技术”、“架势”、“本领”等多种含义,本节中则是指“能手”、“行家”之意。如《西游记》第三十二回:“那魔是几年之魔,怪是几年之怪?还是个把式?还是个雏儿?”
侬:现代吴语中一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