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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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工人便做多少事,这话可对?”
萧大人道:“那是自然。”
“那如果有一天作坊里没有什么事儿做,作坊主人是不是仍然要给工人发工钱养着?才能在有事儿做的时候有人来做?”
“正是这样。”萧大人点着头。
陈三立又道:“若是有工人在无事的这段时间并不琢磨自己的活计,只有在有事儿做时才尽自己的本份,可仍然在拿着老板的工钱,况且还有人有可能并不尽心做事呢?再比如,我们都知道,一个作坊要能立足,除了要有过硬的手艺外,还要有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这不是作坊老板一个人能想到的。若有工人不只安守本本,还能有在自己的手艺上有所突破,那么这个工人就有可能得到老板的赏识,得到更多的工钱。”
这时苏迪忽然问道:“若这个作坊老板是个昏的,工人立了功劳,让他赚了更多的钱,他不但没有奖赏工人,反而还要打压怎么办呢?”
这时霍元甲也接口道:“正是,反之,老板若是给了他更多的工钱,可是他拿着钱却不做事,又怎么办呢?”
陈三立笑了起来,道:“你们都说完了,还有我什么事儿?说到这个地步,你们还不明白吗?”
“呵呵如今这个世道,老实做活儿的人太少了,而又能做到真正赏罚分明的也太少了,所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变多了。”萧大人说到这儿时,脸上露出了悟的表情,看来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可是还有学生,仍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陈三立,陈三立见萧大人已经明白,转脸一看,还有学生并没有完全闹清楚,便笑着问那些学生道:“你们觉得,只为拿一份军晌而当兵的人可靠,还是为了保家卫国去当兵的人可靠?”
“自然是为了保家卫国去当兵的可靠。”有学生回答着,与些同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明白的表情。
我发誓,自己是打心眼里笑出来的,忽然觉得自己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出来,真是太值了。不管以后大清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相信,至少会跟自己所知的历史大大不同了。
这时又有人问道:“陈先生,可是当兵的大多数都是书念的少的,有些甚至是不认识字的,他们又怎么会明白这些呢?”
这时罗胜却不赞同的道:“这是什么话?难道台湾的黑旗军里,个个都是识字的?”
众人一阵沉默,陈三立想了想,道:“这不正应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了吗?上面的人若是正了,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会正了。”
正文 第一五九章 法国遇袭
林黑儿忽然道:“陈先生,萧大人说先有国才有家,可你为何又要认为先有家才有国?”
萧大人笑了起来,道:“齐家治国平天下。”
众人都笑了起来,秋谨笑着伏在林黑儿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她了然的笑了起来。于是众人便开始以这治家安国平天下,开始讨论了起来,气氛相当热烈。
我则静静的看着他们,安心的笑着,这些人以后回到中国,定然会为中国带来巨变,他们如今只是种子,可是等到他们发芽的时候,那些封建统治者是否还能站的稳呢?
陈三立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她面上又露出了那种惯常的表情,欣慰,不错,就是欣慰的表情,而且总给他一种超脱于外的感觉,似乎她只是一个不相关的旁观者,可是她却又确确实实的参与其中了。
陈三立很明白,这些年来,自己和这个学生可说是在相互学习,而他却是学的最多的人,以前的自己只想着考中科举,可以为民请命,为国尽忠,可是当他在吏部当着一个闲官儿时,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碌碌无为的过完此生。
可是自从收了这个学生之后,他的变化真的可以说的上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只是他,凡是跟在这位格格身边的人或事,都和以前自己所看到的不一样了,他似乎觉得自己所抱持的理想已经在慢慢的实现了,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线希望。
当所有的人都散去了之后,陈三立没有走,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打量着我,我觉得很有些不习惯,陈三立以这种神情打量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这让我极不适应,我很怕他又要问一些我必须要回避的问题。于是只得装作没有看到他,而是看着一直放在自己膝上的那本书。
过了一会儿,他张于问道:“子君,你觉得为师刚才所说的可有什么不足的?”
“没有啊,我觉得师傅说地很好,士兵本就是来自老百姓的,所以他们必须要先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战,才能真正明白何为保家卫国。”说完我发现自己又失言了。忙紧紧的闭着嘴,不愿意再说了。
“来自老百姓?这话说的不错,哪一个士兵又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又有哪一个士兵以前不是老百姓呢?”
陈三立打量着我。终于道:“子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
“哪有?”
“真地没有?”
“没有!”我肯定地摇着脑袋。打定了主意。死不认帐。反正这里又没有穿越同人。如果真有。我也只会开心。
他沉思了一会儿。终于道:“如果说你是个天才我信。可是我不信你真能天才到这个地步。我问过神父了。他说从来没有跟你讲起过德国地劳工制度。而我在你地藏书里也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关于这些地书籍。”
我愣了愣。看了眼还在收拾茶杯地桃红。道:“桃红。你们先出去。”
桃红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便进了另一节车厢,这时整节车厢只剩下了我和陈三立。
陈三立看着我。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我犹豫着。不知道应该说实话,还是再想办法继续圆谎。我现在很确信,一个谎言的确是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陈三立不是笨蛋。他看着我长大的,对于我常常凭空弄出来的东西本以习以为常,认为是从西学中学来地,可是渐渐又发现没对,这个学生有太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可是我总不能就这样跟他说,我是从一百年来到这里的一缕幽魂吧?讪笑了两声,道:“老师多虑了,您也知道,老佛爷就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怕遭天妒,会早夭,所以有时候还会多骂我两句,额娘也一再嘱咐我,不可显的过于聪明,所以有时候总要找借口说跟自己没有关系。”
陈三立犹豫再三,又一想,这太聪明的人招天嫉古来有之,也许格格真地就是太过于聪明了也不一定,天降奇才给大清,这是好事,终于道:“罢了,以后若再有谁问你,一律推到为师的头上吧,免得哪一天真有好事者穷究根源。”
我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可真是太好,还是老师最疼我。”
“不要说为师最疼你,既然老佛爷都避讳说最宠你,为师又怎么能害您呢?”
我笑着眨了眨眼,道:“谢谢老师。”
我们过了卢森堡,一路之上平安无事,在进入法国两天之后,所过之处几乎都是平原地带了,慢慢进入夏季地法国是很漂亮的,而所经的那些法国小镇在许多女孩子的眼中竟然都成了天堂。
大多数女人对于色彩斑斓的东西就像是对于珠宝首饰一样,没什么太大的抵抗力,而欧式建筑在我个人看来,比一些中式建筑的人情味似乎更浓烈一些,又更温馨一些,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地中国,你可以在哪里看地到这种平静的田园风光呢?
法国和德国是宿怨,这是很多人都知道地事情,谁也说不清他们谁对谁错,所以当德国士兵护送着我进入法国境内时,法国人很平静,他们接过护卫我的责任之后,还非常有风度地鸣枪向德军致意。
这一天女孩子们都到了我的那节小书房的车厢内,我的小书房一头连接着卧室,另一头则连接着女学生和宫女们住的地方,再前面则是太监们住的地方,还夹杂着一些侍卫。
卧室的另一头则是杜心五和载沣住的车厢,再前面便是一整车的侍卫了。而法国人则和中国的侍卫界线分的很清楚,虽然也有法国士兵和中国士兵混在一起的车厢,但是都泾渭分明的把车厢一分为二了。
女孩子凑在一块,话都多,七嘴八舌的居然全是那些到过的地方,贵妇们的一些八卦,在进入法国之后,那位法兰西的总统,很贴心的送来了几位贵族妇女陪伴着我们进入巴黎,这些女人很快就和女学生们打成了一片,每日里给她们灌输着时装和化妆品的常识,女孩子第一次正式接触到了时尚,于是这几位法国女人受到了女孩子们的热烈欢迎。
看着那几个法国妇人正在教着她们玩十字绣,我心里倒觉得很亲切,这个玩意儿在二十世纪的女孩子中是相当流行的,看着她们这样边绣边聊天,然后闭上眼睛,躺在我的摇椅上,一下一下的晃着,闹中取静,倒也舒服。
现在的火车速度不是很高,但是声音却是很大的,“况且况且”地听着别有一番滋味儿,就在大家正玩的兴高采烈地时候,忽然有女孩子惊叫了起来,我睁开眼,看着尖叫的女孩子,她正鼓着眼睛看着窗外,于是我坐直了身子,往窗外望,而那几个法国妇人也刚好靠到了车窗前。
我看到十来个蒙着面的人,骑着马飞奔着,正在追赶着列车,我心里一惊,就听得那些法国妇人尖叫了起来:“强盗!强盗来了!”
“这边也有!好多啊!”
“前面也有强盗冲出来了!”
我马上站了起来,桃红和晓茜已经合出了自己的短刀,护在我身前了,列车上的警笛也响了,女孩子们乱作了一团,秋谨及时的大叫起来:“大家不要慌,会功夫的照顾一下不会的人。”
同时就见着杜心五已经带着载沣和小冬子、大宝冲进了我们这节车厢,车厢里又是一阵慌乱,跟着已经听到有枪声了,我往窗外望去,应该是前后的侍卫和法国士兵已经在开枪了,有几个强盗已经从马上落了下来,可是并没有挡住这些人的来势,反而冲的更快了。
这时罗胜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叫道:“不要乱,大家往格格的卧室里退,尽量找地方隐蔽起来,不要都挤在一起。”
月欣也忙叫道:“对,大家跟着我,先往格格的卧房里暂避一下。”
接着便有十几个侍卫护着她们进了我的卧房,而我也被杜心五和罗胜护着往卧房走去,紧跟着霍家兄弟和梁宽也跑了进来,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发现我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大家刚刚定下心神的时候,就听得一声巨响,列车一阵急剧的晃动,我本是蹲着的,也一下子补晃的扑到了地上。都有些愣住了,紧跟着就见霍元甲从书房那节车厢冲了进来,大声道:“不好了,那些强盗从书房那儿弄断了咱们和前面车厢的连接。”
我一惊,暗道不好,就算前面的车厢现在刹车,以这种速度也要跑出好玩才停的下来,忙大叫道:“有枪的打开窗户,用枪还击,但一定要击中要害,没枪的用弓箭,通知咱们后面的那三节,不要慌乱,沉着应敌,一定不要自乱阵脚!”
罗胜扶着车厢站了起来,对霍元甲道:“俊卿,跟着我到后面去。”
又转向杜心五,看着我和载沣,对他道:“格格和世子就由杜大人保护了。”
杜心五点了点头,道:“你尽管放心去吧。”
正文 第一六零章 处决令
双方已经开始了枪战,我发现进入这节车厢的好几个侍卫都是八旗兵,对于火枪倒也彼有些准头,只是迎敌经验比其他士兵稍差了点,有两名已经被击中倒了下来,我见不是个事儿,杜心五又一向对于枪枝不感冒的,便慢慢爬向了自己的床边,在床底掏了半天,拉出了一个小箱子,大家见我这样,都奇怪的看着我,我笑嘻嘻的打开箱子。
秋谨大乐,道:“真有你的,这下面也藏着枪呢。”
我笑道:“那当然,我是个胆小的,怕死,这玩意儿能保命,干嘛不藏几把。”
笑着从里面拿了两枝出来,扔给了秋谨和王月欣,又分了些子弹,当秋谨发现子弹下面还有手榴弹时,笑的更欢了,我却笑着道:“别想,这玩意儿不多,要留着一会儿好保命的。”
于是我们三人便要往窗边靠去,谁知杜心五一把拉住我们道:“你们这是胡闹,这种事情是男人做的。”
我摇摇头道:“杜大哥,非常时刻,你就别再计较这些了。”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速度已经越来越慢,有人已经开始往车上攀爬了,我急道:“杜大哥,别管了,你护着载沣。”
说着便靠到窗户边上,向外开枪,这次和上次义和团不同,我每一枪都打在了要害,我不知道那些人死没有死,可是却很清楚的知道,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所以也特别叮嘱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