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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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个话而已啦,这么紧张干嘛?钟嘉一边吃着绿豆糕一边问:“这个线很有趣啊。”
“这个是沈太妃发明的。她说宫里地方大,人少,弄这么一个工具,叫起人来就方便多了。”
“我这里一拉线,就有个地方铃铛响,对不对?”
戴平一脸膜拜地看着钟嘉,仙人就是仙人啊,果然什么都知道。
劳动人民果然都是淳朴的,罪恶感更深的钟嘉继续问道:“地方大,人少?”
“是啊,现在宫城里只住了皇后娘娘一个人。”淳朴的戴平有一说一。
“哦?”钟嘉来了兴趣。
这世上原来还有仙人不知道的事情啊。戴平随即为自己浅薄的念头感到深深的羞愧,老老实实地答道:“皇上一直住在洛阳的别院。”
“一直是多久?”
“从登基开始,到现在十年了。”
“那皇后呢?她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从婚典开始,到现在十年了。”
不会吧?“皇后今年多少岁了?”
“皇后娘娘二十有二。”
十二岁就嫁人?古代真可怕。更可怕的是,她一嫁人就被丢在了这空荡荡的宫廷里,夫君远走,再也没有回来。钟嘉想起易阑珊微笑的样子:在她从容的笑靥背后,埋藏了这样的伤心事吗?掩饰得真好。
钟嘉闲闲地打探了许多消息,才放戴平离开,他站起来:“好像吃得太多了呢,出去走走吧。”也不清楚宫里的地形,钟嘉就那么随意地乱走着。这里的花木都修剪得很漂亮,并不杂乱或萧条,但只要看一眼房子,便会觉得冷清,无人居住的房子看上去那么孤独,打扫得干净,修葺得漂亮也冲淡不了凄凉。
循着梅香走到湖边,钟嘉看到一个人立在水中央,白衣如雪,太远了,看不清眉目,钟嘉直觉她就是易阑珊。他所站的地方并没有道路通往湖心亭,等他绕到湖的另一边顺着回廊走过去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他若有所失地走到栏杆边,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拾起来一看,是一根簪子。钟嘉认得,这是易阑珊的簪子,他还记得她的长发滑落的样子,那时,就是这根簪子掉在了地上。钟嘉把簪子揣进怀里:下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给她。
钟嘉深吸一口气,这里的视野很开阔呢,站在这里,看到了水,天,好像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他闭上眼睛:在那一个世界,有人发现我失踪了么?也许要等到新戏开拍的时候,他们才会苦恼找不到我吧。果然,懒人是会有报应的。钟嘉开始反省自己对工作的态度:一年最多拍两部戏,不安排走秀,也不争取上节目的机会,杀青就回家,或者去旅行,关掉手机,谁都不知道我在哪里这样错了吗?
算了,想这些事情也没有用。反正我是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去。演员钟嘉并不打算尝试跳崖、跳水、跳楼等高危动作,这样的镜头拍起来很辛苦的,一大堆人配合,往往要折腾一整天。
钟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演一个仙人么?难不倒我钟嘉。况且,这次的制片兼导演兼编剧很牛,是一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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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有下午茶这个概念么?有么?没有么?
算了,反正我是架空(==)
未曾深爱已无情 第四章 归来
袁宏竭力表现淡定,却掩饰不了眼中的喜悦:“祥瑞之计果然有效,皇上看到我们的奏折十分高兴,立刻宣布了起驾回京。”
莫德麟却是一脸忧虑:“传言皇上沉迷黄老之术,把洛阳的别院变作了求仙的道场,如此看来,空穴来风,势必有因。”
“自古有几位君王不喜欢祥瑞,不追求永生?”关渔则乐观得多,“黄老之术和雄才大略并没有冲突。”
“就算能力不足,”蔡书铎点点头:“有我们的辅佐,皇上一定能成为一位千古明君。”
袁宏拍拍他的肩:“我们都离开东篱书院这么多年了,你说话还是这么口没遮拦。如今我们做成了一样一件大事,总算是没丢东篱书院的脸。”他话锋一转:“可这只是个开始。想要真正一展所长,我们还要加倍小心。”
东篱书院是大胤第一才子许东篱开设的学府,那里汇集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学子,大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好不热闹,袁宏四人便是其中最热心也最聪明的几个。虽然说生性狂放的许东篱只是开了这家书院而已,每日流连醇酒美人之间,从不授课,但由于他从不干涉学生议论国事,连听到他们臧否本朝皇帝都能置之一笑,他在学生的心目中还是很高的。
“哦?皇上要回来了?”从戴平口里听到这个消息,钟嘉开始紧张起来。他把手伸进怀里,那根发簪他还收着,该在什么时候还给易阑珊呢?他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烟波浩淼亭。
我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钟嘉笑笑,转身,看到了易阑珊。
“哟!”他说。
“哟?”易阑珊一脸茫然。
一个小女孩从易阑珊身后探出一个头来,看着钟嘉,笑嘻嘻地重复道:“哟!”
“她是?”钟嘉看着这个小女孩,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呢?
小女孩拉着易阑珊的裙摆,灿烂地笑着:“妈妈!”
“妈妈?”钟嘉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
小女孩笑着向钟嘉走过去,响亮地大喊了一声:“翟钦!”
翟钦?翟钦好像是那个侍卫的名字吧。
易阑珊把小女孩抱起来:“璇玑乖。这个是仙人,不是翟钦哦。”
小女孩茫然地重复道:“仙人!”然后手舞足蹈地指着钟嘉大叫:“翟钦!翟钦!”
这个小孩看上去不太对头哇。
“她叫易璇玑,是我的妹妹。”
难怪觉得眼熟,自己一看,眉眼都有几分像易阑珊。
“她?”钟嘉组织着词汇,该怎么说呢,“她是不是”
易阑珊打断了他:“她只是比别的孩子长得慢一些罢了。”
看着她愠怒的神色,钟嘉有些懊恼,小女孩还是欢天喜地大喊着:“翟钦!翟钦!”
“翟钦是皇上送给璇玑的生日礼物。她喜欢的不得了。”易阑珊摸着她的头,“璇玑过十岁生日的时候,皇上派人把她接去了洛阳,路上出了点小意外,还好翟钦恰好路过救了她,她就一直抓着翟钦不松手,皇上看到了觉得很有趣,就让翟钦做了侍卫,还说,翟钦是只属于璇玑的侍卫。”
“翟钦不是一直都是侍卫吗?”
易阑珊摇摇头:“翟钦以前是军中的校尉。”
风和日丽,和易阑珊坐在一起聊天,这样的感觉,很好。钟嘉突然意识到,古代不是有什么男女大防么?我们这样会不会给她招来什么闲言碎语?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动了几步,虽然两个人坐得一点都不近。
易阑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专心致志地扶着在长椅上走动的璇玑,然而,一低头的时候,一丝狡黠而寒冷的笑意在她眼中一闪而逝: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不可饶恕。
璇玑突然又指着钟嘉大叫:“翟钦!翟钦!”
钟嘉把她放在膝盖上:“钟——嘉——钟——嘉。和我一起说:钟嘉。”
“钟嘉!”璇玑从善如流,只可惜眨眼就忘,“翟钦!翟钦!”
钟嘉被打败了。
“我带着璇玑回去了,仙人请自便。”易阑珊站起来,对璇玑拍拍手:“璇玑,回去吃点心了。”
璇玑欢天喜地地奔过去:“妈妈!妈妈!”
“不是妈妈。是姐姐。”易阑珊捏着她的小脸。
“姐姐妈妈!”璇玑发明了一个新词汇。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钟嘉把手探入怀中:簪子还在这里呢。我要还给她吗?现在叫住她还来得及,不过,还是等下一次吧
走到钟嘉看不到的地方,易阑珊停住了脚步:“翟钦,出来吧。”
翟钦从树上跳下来。
“你还真是尽职尽责啊。刚才蹲在亭子上面,不累吗?”
“翟钦!翟钦!”璇玑兴奋地大叫起来。易阑珊松开了她,她立刻朝翟钦跑去,扑进翟钦的怀里。
翟钦无奈地把璇玑抱起来:“保护皇后是微臣作为侍卫的职责。”
“保护?”易阑珊笑了起来:“是监视吧?”
有关皇室的传闻永远很多,比如说,皇上沉迷黄老之术,又比如说,皇后守不住深宫寂寞。
“城舅舅不愿意见到我,却更不愿意看到我红杏出墙。翟钦,监视我大半年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皇上已经起驾回京了,马上就会和皇后娘娘相见。”
“我也很期待呢。十年不见,城舅舅,你究竟改变了多少?”易阑珊转身朝凤仪宫走去,“璇玑就由你抱着吧,习武之人臂力比较好。”
一路上璇玑兴奋地捏捏翟钦的鼻子,掐掐翟钦的脸,或者对着翟钦的耳朵大叫“翟钦翟钦”,可怜翟钦都快被炸聋了却无处可躲。
凤仪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欢天喜地地打扫整理着屋子庭院花圃:没有皇上的皇后,算不上真正的皇后。十年了,皇上终于要回来了,而且,皇后也从一个小女孩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一切都是太好了。
未曾深爱已无情 第五章 再见
“到了!到了!”一骑烟尘滚滚而来,候在城门口的大臣们欣喜地交换着神色:“那是御驾车队的先头兵吧?”
“来了吗?”易阑珊掀开门帘:“放脚踏吧,我下车了。”
锦衣华服的易阑珊和玉带高帽的众臣恭迎而来是一个传旨的小太监:“传皇上口谕,御驾城外休整,明早入城!”
大臣们都面有愠色,昨日的口谕说是御驾今日能到,一大早他们便在城门口恭候,皇上到了却又说要休整,这不是耍他们吗?
“看来皇上真的很不想回京城啊。”关渔低声说道。
“御驾明日入城,众卿便先散了吧。”易阑珊回到马车里。
袁宏走到马车旁,问道:“皇后娘娘要参加明天的恭迎么?”
“当然要。”易阑珊一字一顿地答道,“身为妻子,怎能不迎接归来的丈夫呢?”她抱着手臂端坐马车中,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城舅舅,这就是所谓的下马威吗?
深夜的凤仪宫,易阑珊趴在桌子上拨着灯花,翟钦在门外低声说道:“若是没什么事,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毕竟,明天还要起个大早。”
“翟钦,我和袁宏的对话,你是怎么报告皇上的?”
翟钦的影子照在窗子上。
“算了,不能说就不用说了。当我没问吧。”易阑珊吹熄了灯。
“皇后希望皇上回来。”翟钦回答道:“我给皇上的密折里写的是,皇后希望皇上回到胤都来。”
我希望你回来,你便回来?易阑珊在黑暗中爬到床上,城舅舅,我现在突然觉得,你回来还不如不回来
第二天,易阑珊并没有去城门口迎接皇帝。她病了。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拥进皇宫,她们都是易江城自洛阳带回来的女人。好像是在路上已经瓜分好宫室的样子,她们在宫人的带领下,井井有条进入各个宫室。
“她们居然还自称什么什么妃呢!”宫女气鼓鼓地回禀道。
“哦?自称为妃吗?”易阑珊躺在病榻上,玩着凤印。这十年来,印还不曾用过一次呢,没有正式的旨意和大典,她们居然敢管自己叫妃?这样放肆的女人,应该不难解决吧?
“皇上呢?皇上现在哪里?”
“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们准备好了育德殿,但皇上说他不想住在那里,就跑去长乐宫看咏妃了。”
“咏妃?”
“是一个叫琳琅的女子,听说以前是歌姬来着的,皇上说她歌唱得好,赐名咏妃。”
易阑珊咳嗽个不停:“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璇玑从屋外跑进来,笑着往床上爬:“妈妈!妈妈!”
易阑珊往床内侧缩了缩身子:“姐姐病了,不要靠近我。”她高声唤道:“来人啊,把璇玑公主抱出去玩。”
璇玑挣扎着被抱了出去,突然又兴高采烈起来:“翟钦!翟钦!”
有人走进屋子,站到了床边,易阑珊闭着眼睛:“翟钦。皇上叫你来看我是不是真的病了吗?”
一声咳嗽传进她耳中,易阑珊惊异地睁开眼睛:这个声音是?
来人匆匆而去,易阑珊只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背影,而翟钦正抱着璇玑站在门外。
十年不见,十年再见,只见到一个逃走的背影。
从皇帝的女儿到皇帝的女人,从一个尊贵的身份到另一个尊贵的身份,她的存在却变得尴尬且可笑。易阑珊猛烈地咳嗽起来:父皇,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赐婚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恍恍惚惚中,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十岁的小女孩,蜷缩在黑暗而阴冷的凤仪宫里,父皇已经死了,再没有人会来救她。就算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也不敢走进来救她。她被囚禁在弃绝深渊,只有自己能救自己。易阑珊咳嗽得更凶了,头痛欲裂,御医慌慌忙忙地冲进来:“娘娘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受了风寒而已。”易阑珊安静地躺在床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