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爱情巨轮说沉就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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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子哎～又脆又甜的情人果～”
　　可可被一个热情的吆喝吸引而驻足，那是一个略显肥胖的夫人，她抓着一个长着奇怪尖刺的绿色果子，那是她和缇奇一起吃过的……
　　“请给我一个。”
　　“好嘞……给。咦？你是，你是上次和那个邋遢，咳咳，那个不修边幅未婚夫来的女孩吧？”
　　老妇人惊讶的看着四个月不见，仿若变了一个人的可可。这换了个发型，怎么感觉人都变了呢？老妇人笑呵呵的捞起两个果子塞在了可可的手中：
　　“没事多拿点吃，你那未婚夫呢？不对，你们结婚了吧？”
　　可可抱着果子，沉默不语。忽然，她注意到，胖夫人身后的轮椅上的老爷爷不见了。见到可可在意，胖妇人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死老鬼一个月前去世啦，不瞒你说，上次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得了严重的病活不了多久了。医生说不让他喝酒，他非要说什么人生最后还不能开开心心的，非要每天讨酒喝，如今好了……丢下我一个人了……呜呜……”
　　说着说着，胖妇人哭了起来。不难发现，胖妇人虽然胖，但是脸颊却有些蜡黄，眼睛也极肿，相比这几日非常憔悴。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啊……
　　“请节哀。”
　　可可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说罢，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实在是够不咸不淡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可可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捧着的果子掉了都不自知。她……这是怎么了？可可捂着自己胸口，那里除了跳动的职责外，里面什么都没有，痛苦、悲伤、同情……什么都没有……
　　“小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胖妇人急忙跑出摊子，扶着可可，可可摇了摇头，推开夫人准备离开。胖妇人不放心，她捡起果子塞给可可后关切道：
　　“要不要打个电话喊你未婚夫来？哎？你去哪里？对了，上次的果子我有件事没告诉你们。如果吃到了黑色的心形是不详的征兆啊……”
　　胖妇人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未免也太心急了吧？走的这么快……
　　慌乱之中的可可等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站在了曾经和缇奇一起待过的礁石群上。脚下是大片的礁石海岸，遨游的海鸥鸣叫着飞过。
　　可可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一颗漆黑的树苗之上，她抚摸着这棵树，忽然想起四个月前，她和缇奇一起吃过的果子，他们手中的果子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心形，出于好玩，缇奇将果核全部埋在了泥土里。
　　“你说会不会长出树苗，到时候我们再来，每年都来。等咱们几十年后再带着孩子一起来，指着大树告诉他们，这是当年你爸追你妈一起种下的树苗，嘿嘿……”
　　缇奇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恍惚间，可可好像看到了缇奇。还是穿着那一身破旧的衣衫，不修边幅的胡渣，乱糟糟的头发带着一个可笑的酒瓶底眼镜：
　　“缇奇！”
　　可可紧紧地抓住了眼前的缇奇，她紧紧地抱着他，不想让他离开。
　　“喂，你谁啊？”
　　陌生的声音响起，可可迷茫的松开手，却发现迷幻的容貌散去，眼前只不过是一个穿着邋遢的陌生男子。她低下头，后退一步鞠了一躬道歉道：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可可捂着有些胀痛的额头，只想离开这里。可是一个脏兮兮的大手却按住了她的肩头：
　　“喂，你就这么走啊？”
　　陌生人的接触让可可极度不舒服，一种烦躁的感觉从内心深处蔓延。
　　“对不起，对不起……”
　　可可习惯性的道歉和迷惘的表情让男人更加确定这是一个有病的女孩子，啧啧，长得真不赖。这里又没什么人。男人看了看四周，这里原本就是一个礁石区，人烟稀少。他要是做点什么……
　　男人身旁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高大男子也靠了过来，递给男人一个眼色。男人轻佻的顺着可可的肩膀一路下滑，语气轻浮：
　　“呐，你抱了我一下，是不是也让我抱你一下啊？”
　　可可后退着，拼命躲开男人的手，一味地道歉。其实此刻的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曾经被封印的记忆此刻再度重演，恐惧、无助、愤恨、杀意……种种负面的情绪让她颤抖着……
　　“别碰我，别碰我……”
　　【一味躲闪有用吗？】
　　没用吗？明明我谁都不想伤害……
　　【要么反抗，要么绝望，可可·沃利特这是你的选择。】
　　反抗、杀戮、虐待、绝望、恐惧、悲伤……你们带给我的，就让我全数返还给你们……
　　“喂，别动这个女人了……”
　　“干什么这么胆小，你看这货色多好。”
　　“我刚刚看到她头发的颜色变成了白色！”
　　“你眼瞎啊，这不是黑色的吗？”
　　“嘻嘻……”
　　“我觉得还是走吧！这个女人笑的不对劲！”
　　“妈的，要走你走！老子一个人享受！”
　　男人重新因笑着伸出手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个凌乱着一头漆黑头发的女人缓缓地抬起了脸，那美艳的面容挂着一抹动人的笑容，一双漆黑的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闪烁。
　　妈的，这么好的货色，他还不愿意和人分享呢。男人啐了一口逃跑的同伴，急不可耐的伸出手。手？……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手，因为整个手掌已经不见了五根手指的踪迹，只剩下一团切口整齐的圆乎乎掌心……
　　“啊！！啊啊啊！怪物！救命！救……呜……”
　　跌跌撞撞逃跑的男人没看清脚下被一块礁石滑倒，满地的锐利石头令他满身鲜血，可是他愣是不敢停下脚步，身后同伴绝望痛楚的哭喊和越来越弱的求救像是恶魔的魔爪在拨动着他的神经。只要他停下，下一个就是他。
　　男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身后已经听不出任何人的声音，耳畔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越发隆隆作响。这种平静令男人紧张的神经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络腮胡男子转着圈的四下张望，目力所及全都是一片祥和的沙滩，男子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忽的，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窜入了他的鼻中。他睁开眼，一双充血的大眼直勾勾的望进了他的眼中。
　　“啊！”
　　男人大呼一声腿一软跌倒在地，他这才看清刚刚那双猩红的眼睛是自己同伴的头颅，此刻他瞪着一双惊恐至极的眼，脸上扭曲的肌肉可见他离开身躯的时候遭到了怎样的痛苦。
　　“嘻嘻，疼痛、杀戮……开心……哈哈哈……”
　　一双惨白的手揪着滴血的头颅，一张妩媚的笑颜从头颅之后缓缓露出，那双又大又圆的漆黑眼眸此刻像是盛满了繁星的夜幕，亮晶晶的。
　　“滚开！怪物！”
　　“怪物、怪物……我吗？我吗？！哈哈哈……是我，是我，我是……”
　　又哭又笑的女人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她甩着手中的头颅，像是恶作剧一样抛起来玩耍着，一会又自言自语起来。趁着女人发疯，男人像是狗一样从地上爬着逃走。他们究竟碰到了一个什么鬼东西啊！
　　【冷静点！可可·沃利特！那个人要逃走了！】
　　呼喊了好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诺亚皱起眉。崩溃已经这么快了么。
　　自从被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各种负面的情绪就如同幽鬼一样侵蚀着可可的内心，原本就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可可·沃利特已经如同走在万里高空钢丝上的平衡者，只要一点点推动，她就会落入‘疯狂’的万丈深渊，永远的失去自我，成为一个疯子。
　　最初，她打算将这个人格彻底吞噬，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的‘可可·沃利特’已经因为疯狂已经变得足以压制诺亚的能力。如果硬来，有可能引发彻底的暴走，这样即使得到了这具身体，也只是一具只会战斗的杀戮机械罢了。
　　正因为如此，她选择了最为温和的方法从可可的梦中开始吞噬她的记忆和情感，现在看来，她这样磨磨唧唧有可能来不及了……
　　【给我冷静点！蠢货！】
　　男人踉踉跄跄的奔跑着，脸颊上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可是没等他跑出多远，有点冰冷的感觉令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月匈膛，一抬手，满手的猩红和一根贯穿的冰锥令他不可置信的缓缓倒地。男人最后的视线都放在了那个肤色黝黑，雪白色的头发下有着一双金色眼瞳的女人身上。
　　果然……是怪物啊……
　　海岸边不知从哪里来的苍蝇嗅到了血的铜臭，落在了男人死不瞑目的眼球上，贪婪的吸食着美味。
　　‘可可’抬起手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黝黑的肤色，缓缓皱起眉头，脸上却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有点早，但是她还是得到这具身体，从今往后，就让她代替那个蠢货好好的活着。什么黑色教团、什么缇奇·米克，都去见鬼吧……
　　就在新生的‘可可’刚走出两步之时，她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头像是炸了一样剧烈疼痛着，无法控制的寒气暴走般四散蔓延。‘可可’捂着胸口，肉眼可见的，她的指尖开始一点点褪去黝黑的肤色，变得苍白过头起来，那一头雪白的发色也开始渐渐被漆黑代替。
　　这么早就醒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可可·沃利特……
　　踉跄的身体没能走出几步，‘可可’就晃了晃身形倒在了原地。大海的尽头，此刻已是夕阳欲坠，眼见着黑暗即将来临，那上涨的潮水即将淹没这里，一只漆黑的乌鸦落在了可可的肩头，‘嘎嘎’叫了两声后开口喊道：
　　“找到了，找到了！”
　　踏着残阳，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所有的光芒，不急不慢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后将可可扛在了肩头。那人刚走出两步，看着脚边那散发着寒气，被密密麻麻的冰针扎成刺猬，头颅滚出老远的尸体，皱着眉头吹了个口哨。
　　顿时，一大片不知从哪里来的军舰鸟和乌鸦铺天盖地的落在了尸体之上砸开冰块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没多时，涨潮的海水将这一大片的寒冰和两具尸体的残渣卷入深渊，再无人知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小番外：
　　可可：“你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呢？”
　　诺亚：“滚你丫！那是你干的！”
　　可可：“撒谎是不对的。”
　　诺亚暴走：“伪君子！胆小鬼！”
　　可可：“……我做错什么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可可记不得自己干的事情，总感觉她朝着病娇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手动再见】

☆、第七十五夜

　　“……呜”
　　可可揉着还有些疼痛的额头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周围一片朦胧，温热甜腻的气息从脸庞传来，令人安心。可可干脆闭上眼，回忆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记忆仿佛很久远，她只记得自己和那个卖情人果的大娘说了什么，然后漫步到了沙滩上。那之后呢？记不太清楚了，到了这里，记忆就像是断片了一样，图案开始破碎不堪。
　　似乎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尖叫。血的味道，有谁在喊我的名字。最后的最后，一团漆黑之中，她只觉得有一双冰冷至极的双手轻轻从她的脑后穿过，盖在了她的双眼之上。冰冷的气息划过她的耳畔，令她什么都无法可想。
　　这是……
　　“醒了就把这个喝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可可一跳，一睁眼一抹热腾腾的白雾飘散，原来是一碗热腾腾的椰子汁。顺着端着椰汁的枯瘦的手臂看去，可可对上了一张残破了面容看起来极其凶恶的老妇人面庞。
　　“爱雅夫人？”
　　那人正是缇奇带着可可见过一次的爱雅夫人。
　　“喝了。”
　　可可有些蒙的端起手中塞来的椰汁喝了一口，清甜的味道顿时让她食欲大开，就连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爽了不少。
　　见可可喝完，爱雅又扔来一根面包。可可抱着面包道了一声‘谢谢’便开始默默啃着。
　　爱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叼着烟，一手抚摸着那油光水滑的乌鸦。乌鸦似乎极为喜欢这种抚摸，眯起眼睛，一脸的享受……
　　袅袅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后，爱雅缓缓的开口了：
　　“你和缇奇那小子崩了是吧？”
　　虽然用的疑问句，但是爱雅夫人的口吻根本就是用的肯定句的语气。可可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爱雅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大致的情况，我也从千年公那里听了。事已至此，你就看开点重新找一个吧，你和缇奇不合适。”
　　可可有些愕然：“爱雅夫人您认识千年伯爵？”
　　爱雅淡淡的吐出一个烟圈，给了可可一个白眼：“很惊讶么，我是中间人，认识伯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中间人，虽然身为人类，却是千年伯爵的协助者，他们通常会从中获取人类的情报然后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