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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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依旧是静悄悄的。孟雪继续说:
“由此,我想说的是,婚姻的多元化不是今天才产生的。纵观人类发展历史,人类雌雄对世界的主宰不同时期有所不同。原始社会、母系社会,社会被女性所主宰,为什么?那个时期的人们只能依靠自然界赋予人类最原始的生存环境来生存,而女性,作为母亲的女性,可以由一个变成两个、三个、甚至四个、五个,而男人不行,男人自生至死只能一个人。生产人是那个时期最大的本事,对于生殖的崇拜,使得女人被推崇为社会的主流,在社会上处于主导地位。”
这一段论断,台下的女博士生们脸上放出奇异的光彩,巴不得回归史前去主宰世界。
“根据剩余价值论,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出现了社会分工,从生产、劳动方面,男性的雄壮和不需要哺育孩子而免去累赘,而使得男性越来越重要,从而替代了女性主宰社会的地位。在我国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男性统治社会,他们可以封妻纳妾,有钱有势的人可以娶多个女人,特别是皇帝,天下老子第一,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享尽天下美女宴。无论从历史资料还是文学作品,我们都可以探知,在中国一夫多妻制度的同一个时期,西方却是情妇盛行时期,本质上是一致的。不过是中国的女人越轨称为‘通奸’,西方婚外情称为‘偷情’,比较文雅的‘一夫多妻’制而已。到了当代,法律上约束男女行为一夫一妻制度,可是现实生活中不是有很多的婚姻以外的‘情夫’、‘情妇’、‘情人’吗?与封建社会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女人不再受到从一而终的贞节的束缚,也大有‘一妻多夫’的暗处婚姻的存在。可是,生物界中,却也有雌雄兼具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存在,例如天鹅终生结伴,一个死了,另一个去殉葬,生物界的动物都能保持用情专一,而我们人似乎不及动物,为什么?”
台下的人们有些在摇头了,因为他们自己也是人,而孟雪说人不及动物,那么他们也无一例外地不及动物?
“最近,在欧美另有研究表明,人的大脑是否缺少某种物质,或者进化还不完全,所以人要去寻找情感补充。就像吸毒的人一样,没吸毒时,大脑里的物质可以自己产生,可是毒品进入人体后,原有的生理功能被破坏,所以,不断地需要外界物质,即毒品来供应大脑的需要,从精神依赖转变为生理依赖。而对于人类的性爱物质,本身就是一种缺乏,所以不断地需要外界的刺激,而产生生理的依赖。不知道人的这种追新求异的思维,算得上是高级化,还是进化不完全需要不断地补充?是不是那些个见异思迁、狂情滥爱的人就是脑功能不健全的人呢?如果你的身边有这样的原始味很浓的人,你千万不要生气,试想想,对一个没进化完全的人生气,岂不是傻到极处?”
台下一片笑声。
“上述的种种现实生活的平凡轶事而体现的人本性,现代生物学还只在探索的过程中。作为生命科学研究人员,我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所以,有个我个人的设想,想去拯救那些进化不完全的多情异类。方法就是提取天鹅大脑里的一种纯情物质,制造出来特效‘钟情药’,卖给全世界为人妻为人夫的人们,再给各自的配偶服用,人们都变得规规矩矩,每个人心里只有一个你,从此,情爱竞争永远消失,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一对一平衡了。然而,如此做尽天下美事也带来我深深的忧虑。我们知道,在自然界中,很多我们认为美好的事物都要归功于性的竞争的存在。没有性别就没有鸟语花香。黎明时分,开满鲜花的草地上,百鸟齐鸣,这幅美景实际上不过是狂热的性竞争的表现。伦敦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GeoffreyMiller指出:人类生活的种种奢侈,从诗歌到飞车,都根源于在性竞赛中胜人一筹的动机。而人真的一对一,哪里还有竞争的多样性?如此,这个世界将缺乏太多的浪漫和多姿多彩的故事,也就有许多文学家还没出世就被扼杀了。这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当然不是她自己希望的,因为她自己就是一本书的作家,怎希望被扼杀了呢?
“还有,我并不希望人类归原于圣经所云的‘雌雄同体’不分性别的‘完人’。亚里士多德说:‘如果没有了女人,世界上的金钱将变得毫无意义。’或者如亨利?基辛格所说,‘权力是最好的壮阳药。’如果在某个地方,人类以及人类文明中不再有性的位置,恐怕要回到蚜虫或蒲公英的进化水平,在那里繁衍后代变得轻而易举,然而王权与教堂也将不复存在。那么人类还有什么理由生存下去?这个世界又将是多么的死气和沉闷?
“所以,现代生物学带给人们的是对人本性的更多的思考,究竟人类回归原始还是发展出新,还得让我们大家都来参与,积极探索吧。好了,我就讲这么多,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博士们还来不及鼓掌,就高高地举起手来,生怕这机会被两手碰击的瞬间所耽搁。看到全班三十多人几乎都竖起了白色的胳膊,她真不知道该叫哪一个好。蓦然看到涂颖祎也在举手之列,于是,她示意涂颖祎提问。
“男人好色,男人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决定的还是外界环境造成的?”涂颖祎问。
“这个问题问问男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孟雪说道,“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告诉你,包括你的丈夫,和在座的各位为人之夫的博士生们!”
台下一片哗然又起。
“别急,”孟雪笑笑道,“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正如我刚才说过,人的本性是一致的,好色和喜新厌旧不是男人的专利,不过是男人和女人的程度不同而已。喜新厌旧也是一种推陈出新,就好比我们吃菜,每天都吃一样的菜,换一换,是不是有新的感觉?男人这种心态会比女人重些,这源于男人的进攻性、主动性大大优于女人的,外界环境只是促成的因素,但这个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的。”
回答这个问题的同时,在孟雪的大脑里立刻闪现了涂颖祎丈夫的形象,孟雪猛然意识到,上课时涂颖祎哭哭啼啼和家庭的危机不无关系。这时,看着那么多手臂,正在彷徨时,有个男博士干脆不等孟雪发话,直接大声问道:“你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照你的理论他也是好色的?那他有没有情人呢?”
孟雪笑着说:“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她又笑着说,“我认为人们长‘嘴’的功能都是说别人的,而不是说自己,否则,‘嘴’的口就是朝里长而不是朝外长了。”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不过,”孟雪待笑声渐消后说,“我就说说我那个老公吧。好色的心态从他那言谈举止中时常都有流露,但是,在他的人生理念中有九个字牵着他走,就是‘升高官,发大财,做名人’,他根本没有时间近女色,”孟雪顿了一下,说,“也许,他根本就看不起女色。在他的思想中,女人就是附属,就像数学里的‘正数’和‘负数’,男人永远是正数,女人永远是负数!”这时,孟雪的余光瞄到老师看了下手表,她也意识到,自己站在讲台上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她继续说道,“我倒是想引入竞争,制造一点家庭危机,教训我那个老公,女人不是男人的衣裳!也把这种思想送给在座的男博士生们,千万别太限制你们的老婆的追求啊,否则会出乱子的!最后,我也送给在座的女博士生们一个小故事:一个未婚的姑娘感叹,为什么成熟的男人、好男人全成了人家的老公;没结婚的男人却没一个像样的?有人提醒她:好丈夫都是妻子们培养出来的,没有男人能自学成材。好,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这本来是结束语,可一阵爆裂的掌声过后,孟雪却看到台下依然扬起了很多手臂,还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问题要问。此时,老师站了起来,向大家说:“孟雪的演讲很精彩,我真没料到,你们这些学理工科的博士中还有这样的文学天才,实在难得,看看时间,我们这课已经延迟了半个小时还没下课,这回倒没有人想走了?”
经过老师的提醒,大家才仿佛从梦中陷阱回到现实中来,不约而同地轻声笑笑。
“我宣布,下课,有什么问题可以下课再和孟雪交流。”
孟雪终于在老师的解救下走下演讲台。待学生们散去后,老师走到她的身边说:“你的演讲很成功!把学生们的积极性全调动起来了,我在中科院的一个研究所还有个博士生班,也请你给他们也做一次演讲,好吗?”
“好好!”孟雪连连点头,心想,哪里有说“不好”的理由?这门课程的通过可是板上钉钉了。她欢天喜地地离开教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都是胜利者的笑声。
到了实验室,她有了久别重逢的依恋,尽管她的克隆还没有成功,但是没成功不等于失败。这堂课她表演得很精彩,让她拾回了失落的信心。她准备重新清理自己的思路,仿佛再去挂帅出征。
却见涂颖祎坐在椅子上发呆。别的研究生们都去吃晚饭了。孟雪很想关心一下涂颖祎,可是自己好像成了隐形人,根本没在涂颖祎的思维里。这时,涂颖祎起身,到隔壁图书室去了。孟雪刚才讲得太多,口干舌燥,想喝水,于是,她拿起水杯放在图书室的自动饮水机旁。看到涂颖祎的背影,她正在打电话。
“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涂颖祎声音带泣,“我这样辛辛苦苦地带着女儿读书,容易吗?”
孟雪驻足,她听不到电话里那一端的人在说什么,但判定,那人一定是涂颖祎的老公。听涂颖祎又说道:
“我知道,这是男人的本性,想当初,我真是看错了”涂颖祎自责,而后声音气愤起来,“才半年的时间,你怎么那么熬不住?怎么就管不住自己?”
对方好像挂断了电话,涂颖祎不得已放下电话。孟雪立刻闪出图书室,一来被误认为偷听,名声不好;二来不愿意让涂颖祎尴尬,从而自尊心再增加一层不必要的折磨。孟雪走到座位上,等了半天却不见涂颖祎回到座位上,只见那一张张纸散乱地堆放在那里。孟雪找遍实验室,始终不见涂颖祎的身影,她想,涂颖祎会不会想不开?又一想,三十岁的人了,再不会像小女孩子一样冲动吧。于是,她也回家了。才走出生物所的大门,手机就叫了起来。
“哦,你好,你好!”孟雪皱着眉头笑着,“贾博士近来无恙?”
“我好了,我好了。”电话里的声音说,“你的实验怎么样?”
“哦,谢谢你的关心,”孟雪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还没什么结果”
“哦,这就对了。”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露出欣喜,“我还有两个关键点要教你呢”
“谢谢!”孟雪苦笑着说,“你那学费我可交不起哦”
“哪里哪里?”那个声音变得暧昧了,“我不收费用,而直接给你结果,但我需要你一个下午的时间陪我”
孟雪早已经料到他还会提此要求,可是,答应吗?不!也不能封门,封住无数失败中惟一的一条通向成功的狭路,可
“让我考虑考虑”
她说。对方短暂地沉默,而后她听到一个极其温柔充满沮丧的声音:“考虑好就通知我啊?你的课题项目中第二步中前部分,也就是那最难得的,我已经帮你做好了”
孟雪只说了声“谢谢”,声音里没有任何以往想要的欣喜,她挂断了电话。她明白,她还要自己去试试,她想自己实验成功而不是别人拱手相让。最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学习他贾博士的方法,要自己亲手仿制出来而不要别人的!
她刚打开家门,陈忱从楼梯转弯处走下来,二人到客厅还没坐稳,保姆带着小孩子从幼儿园回来,孩子两眼泪汪汪的。
陈忱柔声问道:“儿子,怎么了?”
小孩子很委屈,声音掺和着泪水说:“欧阳悦打我,呜——”
“噢,别哭!爸爸明天送你去幼儿园,好好教训他,沉痛还击那臭小子!”
“不是——男孩子。”儿子哽咽着说。话音还没落地,爸爸的声音骤然增大,瞪圆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
“什么?”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