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深深深几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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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杨母,因为太爱林教授,不惜做出伤人又伤己的错误决定,逼他做选择;当年的林教授,因为太爱杨母,执意想给她最好的生活莫大的幸福,所以没有阻拦,他以为他给不了的东西那个娶她的人可以给;当年的杨父,因为太爱李茜,所以他亲手放她离开;当年的李茜,因为太爱杨父,以为他娶了门户相当的女子就会幸福,所以黯然离去
“可是黎洛,”李茜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会觉得我是横插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小三吗?”就是因为太爱对方了,所以她才忍住外界的非议与压力,执意地想跟他在一起。她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几个十年可以蹉跎浪费,况且她不想在临终的时候留下后悔与遗憾。所以别人怎样误会她无所谓,可是黎洛不同,她是阿尧的未婚妻,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她能站在自己这边的,压抑了半辈子,她不想再独自一人承担这些,这个世界上总该有一个人明白她的
原来任何人图的不过是个心安,李茜也是。可是,黎洛却不知道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索性就岔开了话题,“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关键是杨振尧。”
“阿尧?”李茜愣了一下,跟着无意识地点头,喃声说,“是啊,前几年阿尧还跟我很亲的,可是这几年,她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恨我恨得要死”
陌上深深深几许(68)
其实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够复杂的。当年因为杨母的一时任性,原本既定好的一切全都偏离了初时的轨道。十几年后的再次相遇,不再年轻的他们依然深深爱着对方,那种爱,已经深入骨髓,融入血肉,冥冥之中,他们逃脱不了相爱的命运,所以就这样吧,他们不再挣扎,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只是,他们忽略了那个孩子的感受。虽然他的出生无关乎爱情,可是在他眼里,杨父杨母才是他的亲生父母,别的人只能算是侵入他们家庭的破坏者,他怎能不恨?
“从美国回来以后,阿尧对我的态度就全变了,他与他爸爸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他恨我们,我知道,他恨他爸爸背叛了他的妈妈,他更恨我插足了他们的家庭”李茜的眼圈慢慢变红,她说这些的时候声线压得很低,在爱情面前,谁都难以做到理智。可是理智又是什么呢?难道当年的她直接远走高飞此生再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就是所谓的理智吗?只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深深爱了十几年,到头来只落得个黯然离去的结果,这让她怎能甘心?如果时光再一次来过,她也绝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背负了别人的嘲笑、侮辱与骂名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呢?说不定他会理解你们的”黎洛出声安慰着,对待爱情,这个女子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这是我跟奇致对凝姐的补偿,虽然她不介意,可是在阿尧面前,我们始终是罪人,”顿了顿,她接着说,“在阿尧心里,凝姐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永远占有最重要的地位,我们不告诉他,就是怕他多想。”
回到家后,黎洛蜷缩在沙发里还在想李茜的话,以前常听别人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那时候她想,爱情的力量再怎么伟大也比不过血脉相连的亲情,而现在,她已经分不清爱情和亲情孰轻孰重了,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尽相同的答案
Rosstallanma的歌声突然响起,黎洛浑身一颤,然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从包里摸出手机,她看了看屏幕才接起来,“喂?”
“黎洛黎小姐?”
不是他的声音,拿开手机确认了一遍,确实是他的号码,“你是?”
“那个我啊,是这样的,你认识杨少吧?他现在喝醉了,在娱涉俱乐部,你过来接他一下吧?”
“哦,”黎洛应了声,突然问,“你那边有笔吗?”
“干什么?”
“记个地址,齐阳街369号38楼A座,麻烦你把他送去这里好了,谢谢。”
“不好意思黎小姐,我们这里不提供这项服务,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把醉酒的这位送出俱乐部门口,其余的就不归我们管了。所以,黎小姐的意思是?”
天底下还有这么拽的俱乐部?
就是这么拽,他们只允许会员进入,会员须持有会员卡,关键是会员卡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除了开业的那一年,娱涉俱乐部每年只向外派发五张会员卡,所以在B市,娱涉俱乐部是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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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娱涉俱乐部,黎洛深深地被它的富丽堂皇所震撼,别的不说,光是大厅里的那盏水晶吊灯,估计她拼死拼活挣一辈子钱也买不起。
一个服务员走上前来礼貌地微笑,“小姐,麻烦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谢谢。”
“我找202的杨先生。”
“黎小姐是吗?请跟我来。”
看来已经有人知会过了,黎洛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楼,然后停在202门前,服务员伸手敲了敲房门,对她礼貌一笑退下了。
红木房门从里打开来,一张似曾相识的俊秀脸颊出现在她的眼前,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着说:“黎小姐,我已经恭候多时了,快请进。”
略显轻挑的嗓音勾起了黎洛的记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男子就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杜家公子杜琪峰,俞心的丈夫。那晚隔的有些远,她只是觉得他还算俊秀帅气,今晚这么一看,他的长相应该偏于阴柔,赏心悦目的同时还带着几丝阳刚之气。
刚进门,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黎洛抬眸,不期然地看到茶几上、地上都是空了的易拉罐和啤酒瓶,而那个醉酒的男人,躺在暗红色的沙发上,双颊微红,敛眸轻闭,恣意的酣然入睡。
“哦,不用担心,别看空瓶子满地都是,其实他也没喝多少,都让我给偷偷的倒了。”杜琪峰在她身后解释,原来她就是杨少口中的‘黎洛’,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看似不为爱情所动的杨少也会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就像他一样,在乱花丛中游荡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栽倒在俞心的手里,唉!
黎洛没说话,开门叫来两个执勤的服务员,让他们帮忙把他架下楼去,她先去打车。
“黎小姐,”杜琪峰叫住她,优雅地笑着,“我有车,不如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黎洛笑了笑,“杜先生把我叫来不就是想看看我的样子吗?现在看也看了,杜先生何必还这么客气呢?”
优雅的笑容凝在嘴角,杜琪峰看着她下楼的背影,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女子的聪慧与冷淡之处,他原以为她和俞心类似,可是从刚才的话他知道了,俞心和她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几个月的相处,他看得出来俞心只是在做表面功夫,可是黎洛不同,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她,可是他却清楚地看出,她的冷已经深入骨髓,带着与生俱来的潇洒自如,让人却步。
忽然有些幸灾乐祸,遇到了这样的女子,真不知道杨少该怎样融化这座遥不可及的冰山之心。
出租车平稳的行驶,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打在车窗上,闪出忽明忽暗的彩条。
黎洛坐在后座上,眯起眼看着窗外蜂涌而退的景象,车厢里飘着淡淡的酒气,她撇头,身旁的男子安静地睡着,俊秀的脸上隐着疲倦,眉峰轻轻蹙起,双唇翕动间逸出几声呓语,似乎梦到了杨母
李茜说的没错,在他心里,杨母始终占有最重要的地位,他是那么的爱他母亲,他们怎么忍心告诉他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根源?
他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那么多的人都是真心实地的为他着想,怕他伤心、怕他难过、怕他失望,虽然他的出生与爱情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薄荷今天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
另:希望大家不要像我这样,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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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深深深几许(70)
张林回去后,薛大公子又恢复了以前的活蹦乱跳,以为离获取她的芳心不远,就再接再厉,天天围在她身边打转儿。
这天,他一反往常的朗朗笑脸,背着手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磨蹭到她身边,几次欲言又止。
黎洛没空理他,还有一个多月这半学期就结束了,她该好好复习了,虽说现在的她并不缺那点奖金,可是轻轻松松就能挣钱的事谁会不干?
磨蹭迟疑了半天,薛森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上,小心翼翼地问:“黎洛,你看前几天的报纸了吗?”
“什么报纸?”皱着眉,黎洛随口问。有道题老是算不对结果,索性掏出手机点开了计算器,打算重新算一遍。
“林睿向由美求婚的事”
按键的手一顿,黎洛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微褐色的瞳眸里带着淡淡的审视,她低头,若无其事地继续按键,“看了,怎么了?”
薛森看着她,狠狠心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在她面前,说:“昨天林睿来给你送这个,你不在,所以托我转交给你。”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本子,封面上印着八个烫金字:一世情缘,传世万年。周边还系着一个鲜红色的蝴蝶结,很漂亮。
打开,左边是一张版印的照片:蓝色星空下,白色西装的林睿与紫色礼服的陆由美深情相拥,他们尽情的笑着,那有目共睹的幸福足以感染到任何人。
右边是几行打印的黑体字:2009年12月28日,林睿先生与陆由美小姐于蓝海饭店举行订婚酒会,届时请黎洛小姐务必光临。
黎洛看着右上角的小小喜字,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订婚请帖?”
“是,”薛森观察着她的脸色,又加了句,“林睿和由美的订婚请帖。”
“我当然知道是他们两个,”黎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来回翻看了几遍,“开始我还以为是个本子呢,以前没收过这么正式的请帖,真漂亮。”
“你会去吗?”
把请帖放到书里夹好,黎洛笑着说:“当然去,请帖都送来了我能不去吗?”
“别笑了!”薛森突然站起身,一拳擂在桌子上,沉怒的嗓音中难掩暴躁愤怒。
黎洛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皱眉说:“你怎么了?”
薛森气咻咻地看着她,那双冷淡的瞳眸,不躲不闪的映入他的眼里,他无声地叹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低声说:“没什么,只是看着你的笑有些假。”
黎洛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看着他冷笑,语气不屑,“我又没请你来看!不喜欢可以走啊!”
“我走了,你好失声痛哭是吗?”
黎洛笑,嗓音又冷又怒,活到现在,她似乎没怎么被人逼到这份儿上过,“请问,我为什么要哭?”
薛森拿过那张请帖,指着上面的照片说:“你喜欢的人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黎洛的心因为他的话轰然坍塌,她又惊又怒,脱口反驳的话尚残留着一丝理智,她说:“谁说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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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森看着她,轻扯嘴角苦笑,“黎洛,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那双冷淡的瞳眸,只有在面对着那个男子的时候才会有一丝一毫的相融,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的眼里也可以出现温柔,那种难得一见的柔情,宛若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艳若红梅,让人移不开目光转不开瞳眸
胡乱地收拾起所有课本,黎洛对着他冷笑,“薛森,今天我才算是见识了,原来你不仅自作多情,还自以为是!”
转身要走的时候,薛森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胳膊,低声问:“你是不是想找个地方偷偷的哭一场?”
他的咄咄逼人,他的沉声暗哑,他的通透眼神,此时此刻全部化为溺人的江水向她涌来,密不透气的夹缝里,她无力的放弃了挣扎,顺着他的力道坐回椅子上,她看着他问:“薛森,你到底想怎样?”
薛森也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固执,固执的让他心疼,“承认喜欢他就有那么难吗?”
“不难,一句话的事。”黎洛轻声回答,‘我喜欢他’,四个字,还不到一句话。
“黎洛,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学着对他死心。”
“死心?”低声重复着,她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意味着莫大的讽刺,因为从遇见他的第一面起,她就没对他报过什么期望,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因为知道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女子的存在“应该说:我的心从来没对他活过”
她的眼里带着死灰一般的茫然,看的薛森心里一阵刺痛,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低声说:“黎洛,让我帮你。”
眨眨眼,她的眼里重又恢复一片澄亮,她笑了笑,看着他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真诚地说:“薛森,我不想伤害你,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配不上你,真的。”
“这些就是你想让我对你死心的借口吗?”他的手松了松,但没有放开她。
“是。”
薛森放开她的手,无声地苦笑,他说:“你说我很好,可是你连一次机会都没给过我;你说你配不上我,可是现在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