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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穿越成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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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在身边的时候,就像所有的危险和意外都不敢过来一样。真的。这样抱着你我便什么都不怕了,也可以安心地,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觉得妖孽柔柔的低喃声在意识里晃。
“我也一样。只有小鸟儿在身边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心。”









第70章 第 70 章

第二天再醒过来,妖孽又不见了。妖孽并不想陪着我,他希望我自己缓过来。因为以后还有很多人,会死。
我起了身,叫小绿。
洗漱过后我吃了早餐,而后到凉亭里看荷花。
“小姐,替我报仇……”
“小姐!”
我吓一跳,急忙平复一下呼吸,转头看小绿,“什么事?”
小绿福个身,“小姐,天色不好,看看就要下雨了,您还是先回房,免得被雨水淋着。”
我沉默。
“小绿。”
“是。”
“小圆的葬礼,怎样了?”
小绿迟疑了一刻,最后低声回我,“今日该下葬了。”
“恩。”我点头,“让小雨给我备辆马车,我想去送送小圆。”
小绿这一回迟疑了许久,但还是垂了首,回我,“是,小姐。”

天一直阴沉沉的,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马车出了子爵府,来到城郊,追上了给小圆送葬的队伍。前头有人一直在撒纸钱,墨色的棺材被四人抬着,后面是十个穿着孝服的哭葬人。
小圆家是京城边上的一户农户,头上还有两个哥哥。小绿说小圆是个女儿,少有这样大葬的,因为姑爷给的钱多,又特意叮嘱了要葬好,这才有了今天的葬礼。
我不说话,只让马车一路跟在队伍的后面。
到了选好的坟地,众人跪在地上哭,烧纸,直到坟墓掘好。
不知谁喊了声“起”,小圆的棺木被人抬了起来,似乎要往坟里放的样子。
我跳下马车,叫了声,“等一下!”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看见我愣了一下。
“这位就是小姐。”小绿随我下了马车,向那人解释道。
“小姐安好!”那人听说我的身份,立刻慌张地拜倒了。
我不太想理他,只问,“小圆的眼睛,闭上了吗?”
他伏在地上,有些犹豫。毕竟小圆死不瞑目,家里还是忌讳的。
我见他那模样已经知道答案,继续道,“你把棺材打开,我再看一眼小圆。”
他朝我瞪了瞪眼,别过眼去看小绿。
小绿走过去轻声安抚他,“你便让小姐看看吧。兴许小圆不闭眼,就是等着小姐来看她呢。”
男人想了许久,终于点头,起身让人将棺木打开了。
棺材里的小圆被收拾得很好,衣着整齐,苍白的脸上还被缚上了粉。只是那双大眼睛,依旧死死地睁着。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便对这双眼睛很有印象,大大的,水润润的像随时能哭出来。
我看一阵,放开了扶在棺材上的手,转身对小绿道,“可以下葬了。”
小绿点头,示意主持葬礼的男人过去。
那男人走到棺木边上看了一眼,惊叫出声,“闭上了闭上了!”言毕冲到我的脚边,磕了个头,“多谢小姐!妹妹的眼睛可算闭上了。”
我朝他笑了笑。
下雨了。葬礼未曾停止,众人合力将雨水冲刷着的棺木放进坟里,而后将被雨水浸透的黄土填回坟里。很快平地上立起一个小土堆,这个世上又多了一座新坟。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活人,却是随时都可能死掉的。

我并没有呆到最后,见小圆下了地便上了马车,让车夫回府。
夏日雨急,来得快也去得快。马车离开郊区回到城里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大街上本来冷清,雨停了一会便很快恢复了热闹了繁华。马车走到东大街时,突然停了下来。眼看就要到家,怎么就停了呢?
“怎么回事?”我出声问车夫。
“小姐,前面在清场,听说是太子的马车要过,让其他马车避让。”
太子?自从小圆出事还没见过他呢。我想了一会,掀了车帘,看见街道上的马车和行人都避到了两侧,太子的马车被一堆亲兵护送着,眼看着就要过来。
我拔下一支发簪,交给小绿,“你到马车外面去。看见太子车驾,扎一下马屁股。”
“是。”小绿应下,缘由也没问便照做了。
我在马车里听着马车车轮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近,而后是一阵马啸,身处的马车立刻剧烈地摇晃起来,朝太子的车驾冲了过去。
车马乱撞,周围是人们惊慌的呼喊,还有卫兵们的呼喝,“什么人!”
我在马车里滚来滚去,抱住头以保证受到的伤害最小。混乱终止于一声只到一半的马啸声,穿过开了一半的车帘,我看见张富一手拿刀一手提着马头,立在马车边上。
“马突然发狂了,太子饶命!”车夫跪在地上求饶。
小绿则从慌乱里爬过来,大叫,“小姐!你没事吧?”
我握了握她的手,闭上眼睛装晕。
她会意,冲到车驾面前跪下,“太子,救救我家小姐!”
没一会便听到太子惊讶的声音,“小月月?”

我被送回府里,太子也跟了进来。
人似乎都被调走,只听张富低声对太子道,“太子,娘娘正等着太子呢。”
“我知道,呆一会就走。你先出去守着。”太子回了话,朝我走过来。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恩”了一声,及时醒了过来。
太子对上我的那瞬有些不自在,但很快恢复如常,“小月月,你可还好……”
我扑上去一把将他抱住,他后面的话便都消了声。
“太子……”我伏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小圆死了……”
“小月月,你听我解释……”
“我好害怕!”我在太子怀里抬起头来,噙着泪眼看他,“太子,我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小圆?太子妃真的太……太可怕了……她会不会杀了我?”
“她敢!”太子怒了,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道,“她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亲手杀了她!”
“我……”我看着他,泪花闪闪,“我在太子心中,真是比太子妃重要吗?”
“小月月你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了!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太子望着我,无比虔诚。
“对不起……”我又掉了一两滴泪,低声道歉,“从前你总说太子妃不好,我以为你说假话,现在终于亲眼见了。跟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太子一定过得很辛苦。都是我不体谅你。因为我不够温柔体贴,所以太子才会移情小圆的吧。”
“我心里只有你小月月!”太子对着我指天发誓,“是小圆先勾引我的。真的,如果我说谎……”
“太子!”我嗔他一下,“太子以为我在吃醋吗?其实我很能理解小圆,太子这样的人物……她动了心,也是正常……是我先前,不懂珍惜。”我垂下首来绞自己的手帕,“我心里念着太子,又怕死了太子妃,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小月月说什么?”太子惊喜地抓着我的手,“小月月念着我?”
我娇羞地别过头去,“不知为什么这些天老想着太子,又想到太子妃。想到太子妃是怕,想到太子……”我拿眼神勾了勾他,“又甜又涩。真叫人不知所措……”
“小月月!”太子高兴地将我抱在怀里,“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小月月心里终于有了我!”
“太子,宫里来人催了。”张富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深情相拥。
“小月月……”太子依依不舍地将我放开。
我垂着首,手指在他的手上轻轻滑动,“太子有事便先走吧。但若得了空,定要来看我,别让我……想得慌……”
“一定一定。”太子又将我拉进怀里揉了揉,这才跟张富离开了。

目送太子出府,我回房取了一支金钗并十两银子,而后将小绿叫了进来。
我将金钗和银子给她,“今天你做得很好。金钗是给你的,银子你替我给车夫。”
小绿领了赏,低头谢恩。
我突然想试试她,于是问,“你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姑爷吗?”
小绿干脆地答,“不会。”
“为什么?”
小绿垂首,“记得奴婢第一日来服侍小姐,小姐便对奴婢说,府里最大的人是姑爷,让奴婢宁可得罪小姐也不能得罪姑爷。那时奴婢便明白,在小姐心里,再没有比姑爷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奴婢相信,小姐做什么都是为姑爷好。”
所以我心里就没有比妖孽更重要的东西了吗?我对她的观点不予苟同,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她却有些犹豫,朝我拜了一下后,对我道,“小姐,小绿有几句心里话想说。”
心里话好。我就是想听你的心里话。我示意她继续。
“小绿过来的时候,小雨姐姐跟我说过小姐。她告诉我,姑爷出征北辽,身处险境之时,是小姐用性命威胁太子,把姑爷救了回来。小姐为了心爱的男人连性命都可以丢弃,小绿打从心里敬佩小姐。”
看来原来我那不顾性命的一针没能感动正主,反倒把旁人感动到不行呢。
对于小绿的误会我不想辩驳,正想让她下去,却突然觉得心中一痛,那痛来得突然,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震。
“小姐!你的脸色发青,是不是不舒服?”小绿从地上起来,将我扶住。
我捂住心口,几乎无法呼吸。心好痛!仿佛有人在活生生的心脏上猛然撕下一片来!
是妖孽的心!他怎么了?








第71章 第 71 章

别出事!
我一把抓住小绿的手,“立刻派人去兵部找姑爷,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报。”
“是,我马上去!”小绿听了吩咐,出去了。
我摊坐在椅上,痛楚未曾减轻一分一毫,似一把尖刀悬在心口,不时地穿刺心脏。我这里已然痛成这样,妖孽那里,又是怎样的痛?
大概半个时辰,便有消息传了回来,“兵部的人说下午姑爷奉诏进宫了。正在让人往宫里探消息。”
进宫?不会是没忍住拿刀去砍皇帝吧?那可就真的跟妖孽的个性不符了,如果他只要皇帝死了便能解恨的话,事情就会比现在简单千万倍。
又近一个时辰,宫里的消息也回来了,“听说姑爷已经出宫,去了……去了万花阁。”
万花阁不是青楼吗?妖孽这时候还有心情去这种地方呢?是不是心痛都传给了我,他那里没剩多少了?
“多带点人把他带回来。”我捂着心口发号施令,“如果带不回来,我亲自过去。”

妖孽是被人抬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抱着一个可以装下他几个脑袋的酒缸,正在拼命地灌着自己。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颓唐的样子,只能在一边愣愣地看着他。
他在我的注视下将手中的酒饮干,而后一砸酒缸,大喊,“酒呢!给我酒!”
小绿失了主意,问我,“小姐,怎么办?”
我深吸口气,对她道,“你让人把府里所有的酒都搬到这里来。然后带人离开这里,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阁楼。”
“是,小姐。”小绿得了命令,立刻命人搬酒。
没一会酒缸便在妖孽身边堆起了一座小山,小绿朝我行过礼,带人离开。
妖孽依旧拿了一罐酒,麻木地灌着自己。
我也希望酒能有用,可是心里的痛楚并没有因为妖孽眼里的醉意而减轻半分。我好疼,妖孽你呢?
“啊——啊——啊——”妖孽砸了酒缸,坐在地上大叫。
没有用没有用!我奔过去,将他紧紧抱住。求求你冷静下来,我的心已经疼得快受不了!
“小鸟儿……”他抓住我,低声唤我,可那双茫然的眸子里却根本不曾映进我的影,“二十年了,小鸟儿。二十年里我每天都在想,要是见着她了会是什么样的情状。我今天终于见到她了,她却说,她不认得我了!”
他抓着我的手臂,紧紧地,像要把我的臂折断,“她不认得我了,不认得她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了!可我记得她,无时无刻都不曾忘记!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去救她,一定要去救她!可是现在,我恨她!”
他的指慢慢收紧,几乎要镶进我的血肉,满是红丝的眸子倏然收拢,“我恨她……”
“她不要我了,不要我爹了。她变心了,所以不能放过她,连她也要报复!”
那些尖锐的恨意像最锋利的刀剑,在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上肆虐,如果再不阻止,那颗心就要永远死掉,再也活不过来了!
不要!不可以就这么死掉!
我捧过他的脸,让他对着我,“妖孽!”我急切地唤他,“你看看我!看看我!这个世上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看看我!”
“小鸟儿。”他涣散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小鸟儿离不开我,是因为被这个套住了。”他举举手,将手中的天圆地环给我看。
“小鸟儿别怕。”他低声安慰我,伸手去扯那指环,“我把它摘下来。把它摘下来,你就自由了。”
“不要!”我心中一片恐慌,急忙抢过他的手,抱在怀里,“不要摘。我不要离开你!”
“为什么?”他歪着脑袋看我,“为什么不肯离开我?”
因为我不要妖孽你总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不要你被仇恨逼得无处容身,我不要离开你,我想保护你的心,跟你永远地在一起。
妖孽说,爱一个人,就是只要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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