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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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不顾他是否愿意,继续吩咐:“这次不是去买粮,而是去换粮。”一指旁边袋子中的糙米,里面夹杂了沙土粒子,“就说买的粮吃出了杂米和沙粒,让他们退银子,比旁人家粮店的价底,就用这等腌臜手段,险些咯掉了牙”
肖金杰看着那米袋子中,沙土快比米多,合着买的时候眼睛瞎?
心中腹诽颇多,可肖金杰不敢出言反驳,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背着米袋子就往外走。
林夕落让侍卫随从,她则带另外一队人前往南市。
南市这一方多乃寻平百姓所居,杂耍艺人、小商小贩居多,虽不如东市那方富贵,但多了几分热闹喜气,林夕落一路探去,心情也好上几分。
挨家粮店的问,林夕落坐在马车上听侍卫回报,一直寻出很远,才有一家不太起眼儿的店,一旁撩了一块歪扭的牌面,上面的“粮”字也歪歪扭扭,朝内望去,零散两三个买粮的百姓都只购少许,店内的伙计也懒洋洋的模样,无精打采。
林夕落亲自走进门,伙计也不过是抬眼瞧瞧,“买粮吗?”
“你们掌柜的姓严?”林夕落问出这话,伙计才正眼瞧看,“掌柜的不在。”
春桃接了话问道:“去了何处?”
“我一伙计,我怎知道”伙计语气不耐,甚至带几丝刻薄,“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准,不买粮就快些走吧。”
林夕落走过去,手抓起一把样米仔细的瞧看,随即取出二两银子往伙计身上砸去,“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瞧着林夕落扔来的银子,伙计惊喜,拿其放入口中咬半口,脸上立即笑灿,“这位姑娘,我们掌柜的真不在,店内只剩我一个人看着,严掌柜家中有事,都两三天没来了。”
“你这米是从何处弄来的?”林夕落再问出口,伙计则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不愿说,春桃指他道:“白拿银子?问你两句话都不肯答,什么东西”
“这不能说。”伙计满脸为难,“小的还想在此地谋生,哪能将掌柜的家事散出去。”
林夕落又扔去一两银子,“说。”
伙计接来连连作揖,斟酌后拍了脑门道:
“小的大不了不在此处做了,谁让掌柜的做这等糙事”顿了顿,其言道:
“小的自从来这粮店里打杂,都是去‘顷东粮行’买来米,然后在这儿卖,而且每次都是晚上悄悄的去,有时也乃那里的力工给送来,掌柜的也与小的说,如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每日去那里排来的。”
林夕落冷笑,再问:“这几日可又来送过粮?”
“昨个夜里来了一批,倒是不多,都存了掌柜的家里,每日搬来此处些许。”小伙计说完,有意探问:“姑娘,您问这个不是要找我们掌柜的麻烦吧?”
林夕落未答,转身出门上了马车,小伙计一直跟到门口,心中忐忑,但拍了拍兜里的三两银子,又笑嘻嘻的回去
回到“景苏苑”,林夕落一进院子就看到挨了打的肖金杰,正趴在地上等着。
瞧见林夕落归来,立即捂着脸上前道:
“九姑娘,奴才又挨了那老头子一顿打,若非有人上前阻拦,奴才险些被打死”
“他如何说?”林夕落直言问,肖金杰立即答:
“那老头子说了,让奴才回来告诉您,别再玩这等小把戏,他老头子不吃这一套”说罢此话,他连忙补言道:“奴才可对您只字未提,即便被他好生一通打,奴才都否了认识您一说”
林夕落冷哼,“给脸不要脸”
“奴才要脸啊”肖金杰以为林夕落在骂他,林夕落厌烦的摆手让他闭嘴,静静的思忖,初次她已给了严老头面子,二次他却直接将人打回,这第三次她便要寻人去说个明白,如若严老头还得寸进尺,她就要看看是谁更厉害
让人将齐呈、刘子全都叫至此处,连那位胖子管事也一并同来,侍卫将南市粮店的小伙计带了过来,肖金杰也在地上趴着。
齐呈看见这副状况着实的手敲额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这几日没来此处,就发生这么多事?当时就不该让刘子与林姑娘单独相谈
先让肖金杰将两次去“顷东粮行”的前因后果说清,而后是小伙计战战兢兢的将南市粮店的事交待个清楚,虽是胆怯,但林夕落又赏了银子,酒壮英雄胆、粮撑耗子窝,说几句实话就能比他当十年伙计拿的银子还多,他自然把知道的全都吐出来。
齐呈越听脸色越黑,刘子一张脸铁青铁青,等小伙计说完,刘子忍不住道:“林姑娘,您让这奴才去粮行问事换粮,不就是闹事的嘛”
“刘大管事,依着你,你可知道这去闹事的是为何?”林夕落看向胖子,“您不妨也说说。”
“林姑娘刚去过粮行,对此事颇有争议,过两日便有这一幕出现,明眼人都知是林姑娘命人所为。”胖子道出实言,“只是这手法上”
“低劣,可我不得不用,好话说了他不听,那便只得已这种法子去敲打。”林夕落直接说出口,“我曾与刘大管事说了,给他三次机会,但如今可不止三次,他更捏着奴才的嘴,让其来告诉我,别耍这些把戏,他不吃这一套,这粮行是他的?”
林夕落话毕,刘子也无话可说,“严老头子脾气掘,兴许也也气不过姑娘这手段。”
“你说的对,如今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你们三个一齐去,将此事掰开了揉碎了说个明白,如若他肯收手,我就给他赔罪,如若他不依,我后续做的事,你们谁都不许拦着,可行?”
刘子立即应下,“林姑娘大义,我这就去,如若说不服他,我我就将此事说给其余的管事们,谁敢再挑事,我麻子脸第一个不依”
有人说了话,齐呈瞪刘子一眼也无可奈何,胖子见齐呈不拒,他便闷声不语。。
三个人前后离去,林夕落就坐在正堂等消息,这会儿功夫,侍卫也前来回禀:
“已经知晓严老头儿子东市粮行在何处。”
林夕落叹口气:“那就继续的等吧”
日头渐落,远处浮起一片红霞,与湛蓝的天空绘成一体,倦鸟鸣啼,于枝头歇息,林夕落却依旧还在这里等。
春桃又为她换了一杯茶,“姑娘,他们会不会不肯回来了?”
“不会。”林夕落笃定,“魏大人还在这儿,齐呈不敢。”
春桃不再多话,而没过一炷香的功夫,齐呈便匆忙进了门,脸上一片难堪,“闹大了,刘子被严老头打伤了,林姑娘,此事罢手可好?”
林夕落起了身,“罢手?这话从您口中说出也不嫌臊的慌,你怕,我不怕”说罢,转身看向侍卫,“去将东市、南市两家粮店的铺子砸了,所有的米粮、人都带去‘顷东粮行’,我在那里等着你们的消息”
第九十四章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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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入赘
林夕落带着众人直奔“顷东粮行”,魏青岩听侍卫前来回报,不由得皱了眉。
“去找魏海,让他带人护着那丫头,严老头子若不依,就直接治死。”
侍卫领命离去,魏青岩叹口气,便让人去将林天诩叫来,看他蹲马步、挥拳头,小家伙累了,休歇之时,魏青岩便以讲故事的方式教习兵法,待歇够了,再继续蹲马步、练拳头。
林夕落赶至“顷东粮行”,刘子还因伤未走,腿上的裤布已烂,小腿骨上一道刺目的青痕,他的小腿被打断了。
严老头的手中依旧握着棒子,看到林夕落赶来,举着棒子便往这方走,指她骂道:
“你个小骚蹄子,如此栽赃老子,老子随侯爷打天下时,还没你呢,狗心烂肺的东西,想将粮卖高价,找人捣乱不提,还寻这几个货与我商议?商议个屁,老子连你一块儿打”
说这话,严老头就要上前,侍卫连忙阻拦,却被严老头拎着棒子一顿扫,“敢拦老子?老子这就要去寻侯爷评一评道理,如今这群咋种,不给人留活路,我们这群跟他出生入死的人,跟着丢不起这人”
周围聚此瞧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唏嘘议论声响起,更有不明是非的直接吵嚷,力挺严老头。
侍卫接连压制,却压制不住纷扰争吵,林夕落纹丝不动,看向严老头:
“你想打我?堂堂的管事,自家开着粮行买卖也好意思将理字出口,你既是为百姓牟福,为何每日的粮不放开了卖?百斤粮食,那为何账册上每日卖掉的粮是千斤?拿为侯爷挡过刀来说事,大家是敬你忠义,怜悯你家中不宁,不是怕你”
林夕落指向刘子:
“当初我欲直接来此挑明,刘大管事便道出你家中状况,我便给你三次机会,可如今他来劝你,你居然将他的腿打折?你还是个人吗?”
林夕落让侍卫离去,“今儿索性就在这儿把话都说明了,少拿为侯爷挡刀当说辞,本姑娘不怕”
严老头的一双凶眼闪过一丝惊愕,他未想到这丫头如此硬气,但他也不会如此退缩,更不信林夕落不敬宣阳侯
“放你母亲的屁,老子随侯爷出生入死,从没做过亏心的事,老子的家人容你一丫头片子说嘴,有本事便随我一同去见侯爷,我也要问一问,当初他允我在此讨生活,怎么就不算数了”
林夕落冷哼,“这事儿你想找侯爷?这地儿是皇上赏赐给魏大人的,你去找侯爷?”
“老子跟随侯爷出生入死之时他还是个娃娃”严老头对“侯爷”句句不离口,林夕落冷哼:
“你不肯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若就此罢休,我依旧允你在此养老当管事,如若你不肯将家中东南两家粮店关了、将之前的亏空补上,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老子硬到底”严老头索性坐在地上,“想把这污水泼我脑袋上,来吧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有本事就捅死我,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们这群被钱蒙了眼珠子的畜生”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林夕落朝后摆手,侍卫立即带上来那粮店的小伙计,小伙计如今才知道林夕落是何人,当初只以为这是一姑娘家,索性拿了银子把事都说出口,但如今这心里头可着实的悔,可后悔也晚了,他如何是好?
看着林夕落,小伙计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可一看严老头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他手中的棒子,小伙计连忙吓的跪地,“小的小的是南市粮店的伙计,粮都是在这儿买的。”
林夕落问:“你们掌柜的姓什么?”
“姓严。”
“天下姓严的多了,你就知道是老子的儿子?拿这法子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放屁”严老头不肯认,瘦骨嶙峋的脸上肉搐不宁,“老子打死你这小畜生”说着,他便举了棒子朝着小伙计打去。
侍卫不敢阻拦,那大棒子接二连三的往小伙计身上揍,那小子口中直嚷饶命,林夕落就一直看着,齐呈在一旁冷观不阻,这位林姑娘撞墙才回头,他是拦不住
这一顿打可不轻,林夕落也不拦,直至侍卫上前回禀:“林姑娘,两家店已经砸了,人和粮都已经带到。”
林夕落才点了点头,“人带上来。”
后方侍卫往前推搡两人,却都是肥粗白胖的中年人,一进门,瞧见严老头,则连忙上前道:“爹,这这咋回事?”
这声一出,可让之前所有跟着严老头一同斥骂的人都愣了
这是严老头的儿子?粮店被砸了,人被带到,这事儿好似不是严老头所说那个模样?
“这是严老头的儿子吗?爹骨瘦如柴,儿子肥成这样?”
“只知道是南市卖粮的,但没想到是这老头的儿子”
“这事儿可奇了怪了”
众人议论声更燥,好似这天空中莹莹飞舞的一群蜂,林夕落对此无惧,严老头却被这忽如其来的事惊的撑不住了
心思一动,他则指着林夕落,整个人抽搐半晌,忍不住骂道:“你这狠毒的小蹄子,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您不认这是您儿子?否则何来栽赃嫁祸一说?”林夕落紧紧相逼,让侍卫将他两个儿子截住,上前道:“这可是你父亲?”
最胖的一个看向严老头,再思忖这事儿好似不对劲儿,连忙摆头,“不是,认错了”
“不是?”林夕落冷笑,“为了银子,连爹都能不认,你这心思,可着实够脏的了。”
看向另外一个,林夕落问:
“怎么?你也不认自个儿是严大管事的儿子?你们可都是从粮店中带来的,这周围的百姓也能认他们乃粮店的掌柜,认了,那是严大管事窝私,将‘顷东粮行’的粮拿去让你们高价卖,而非他所说为了平民百姓疾苦你认不认啊?”
他小儿子一怔,连忙摆手:“不是,这怎么能是我爹,我是入赘的,我媳妇儿家姓严”
这话一出,众人一窝蜂似的笑,一旁有对此人了解的,在旁打趣道:“你媳妇儿不是姓王吗?怎么姓了严?你到底几个媳妇儿啊”
“那个小店也不大,怎么还去入赘的?”
“您还真信”
熙熙攘攘的议论成了热闹,严老头的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看着这俩儿子恨不得拎着棒子揍上一顿。
他俩儿子时而瞪着周围的人,时而低头不语,就是不敢朝严老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