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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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岩没有反应,而是静默思考,林夕落在一旁也未闲着,随意去艺架上寻找木料,拿起一把折扇,她四处找寻,未有合用之物,则将发簪取下,将银针掰出,握于手中,闭目之余,小手却簇动不停。
魏青岩在一旁看她,直至她收手,起身过去,林夕落将刚刚砸碎的水晶棋盘碎片和莹烛取来,挨个比对,终究选中合适的展给魏青岩看。
站其身后,魏青岩看到折扇上一行细细小字:“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见”。
“野心不小。”
魏青岩说出此话,林夕落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若惹了你如何?”魏青岩看她,林夕落道:“有魏大人撑腰,无人敢惹,即便惹我,也有跋扈嚣张的根在”
“你倒是够精明。”魏青岩口中“精明”二字乃是挤兑,林夕落丝毫不入心,“谢大人夸奖。”
魏青岩不再问话,转身出了门,李泊言与春桃即刻从未跑进,见她毫发无伤、只是碎片满地,不免松了口气,春桃带着胆怯,半句不敢开口问,李泊言看着地上碎片,开口道:
“你惹大人生气了?”
“我砸的。”林夕落说完,李泊言瞪眼看她,“大人,可”
林夕落看他道:“大人什么都未做,这是我砸的。”
李泊言的脸瞬间涨红,而这时,魏海也从外进来,“九姑娘,大人吩咐,您要在此处留宿,已经为您选出休憩的屋子。”
“谢过魏首领。”林夕落起身行礼,魏海连忙侧身,看向春桃:
“随我去收拾你们姑娘就寝的物件,此处就你一丫鬟,辛苦。”
春桃应下跟随,屋中则只剩李泊言与林夕落。
李泊言斟酌半晌,“师妹,你,此事不可鲁莽。”
“我无从选择。”林夕落看着他,“难不成让我回去看着父母被他人欺辱?而我则像个家畜一样被送去嫁人?”
“魏大人并非你所想。”李泊言道:“他为人霸气,冷漠,但不好女色,身边更是从不用丫鬟侍奉,这你也瞧得出,否则不必将你丫鬟带至此地,你用此法,低劣”
林夕落瞪了眼,“师兄,你想什么呢?”
“你你不是”李泊言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指了指她凌乱的发髻,再看她刚刚爬凳寻物、擦拭碎片被扯坏的衣纱,林夕落自己低头相看,心中才明,合着李泊言认为她在勾引魏大人?
目光狠瞪向他,林夕落语气甚怪的道:“师兄,您该娶个媳妇儿了”
“不许转移话题,即为你兄,我要为你负责。”李泊言猛斥,“这让我如何与老师交待?”
林夕落起身叉腰冷哼瞧他,“交待个屁”说罢,林夕落转身出门,李泊言追出门外,却被魏海拦住:
“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嚷嚷什么?全被外人听见了”
“她”李泊言说不出口,可那副表情谁都看得出,他是认为林夕落以色相诱。
魏海点了点头,“九姑娘说的无错,你是该娶个媳妇儿了”说罢,他转身欲走,可好似此话不说心中憋的难受,走回上下打量着李泊言,凑其耳边嘘声道:
“你就不寻思寻思,九姑娘刚刚那副模样是在作何?发髻乱糟,裙上碎口撕裂还沾了泥,好似个土人似的,勾爷们儿的女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会是这副模样?纵使她无此心,大人有意,那也不会这么短的功夫就出来啊?书呆子,你倒是用用脑子”
“那她是在干什么?”李泊言恨不得寻个地缝儿钻,可心中依旧担忧。
魏海朝他脑袋就是拍一巴掌,“那是大人的事,轮的着你管?”扬长而去,单留李泊言在此,李泊言僵持半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林夕落这一晚未有睡意,用掉春桃拿来的燕窝粥,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的事,春桃守夜,林夕落让她到床上来,有意问起府内之事:“府里头如何?”
“乱套了。”春桃说完仨字,倒是话匣子也打开了:
“您被魏大人带走,王爷也走了,老太爷与各位老爷、夫人连忙送客,百桌寿宴无人吃上一口,都各回各的院子,倒是七老爷被老太爷叫去,奴婢被喊出门跟您来此,他还未回院子。”
“母亲可是担心了?”林夕落想起胡氏,这也是她最担忧的。
“六姑娘当众说您闹事,夫人与大夫人吵了一通,老太爷亲手打了六姑娘一巴掌,但夫人回了院子便开始哭,奴婢来时,她特意让传回个信儿,让奴婢与您寸步不离。”春桃低头,不再说话,林夕落想起林绮兰,心中冰冷,添油加醋也是时候?她这脑子白长的?
胡氏只得回去再好生安慰,但府中的事她也要知晓清楚,思忖片刻,林夕落继续问道:“二房有何动静儿?”
“没有,二姨太太未被允去拜宗祠,但戏楼听戏她也在,事出了以后,她就带着三夫人、六夫人和七姑娘回了‘香赋园’,三老爷、六老爷则被老太爷一同叫走。”春桃有些为难,斟酌半晌才道:
“九姑娘,明儿咱能回府吗?若要夫人问起,奴婢怎么回?”
林夕落想到魏青岩还未有任何表态,她无奈摇头,“我也不知了”
二日清早,林夕落起身之时,春桃便在一旁已经备好洗漱的水,更是奉上一碗茶,“魏大人说,茶可明目。”
林夕落用手沾茶水,抹一抹眼,本是酸涩的眼睛倒清亮几分。
起床穿衣,不再是昨日破损的衣裳,银红锦绫裙,外有一鸦青色披风,林夕落穿于身上,倒正合身,春桃见她惊诧之色,在一旁道:“昨晚魏首领便派人来问了姑娘衣裳的尺寸,让锦绣锻庄的师傅连夜赶制。”
林夕落释然一笑,发髻上依旧是那银针木条簪,脸上不施脂粉,穿戴整齐,带着春桃出了门。
门口正是李泊言在等,见林夕落出来,他意欲上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林夕落瞧见他那副模样,上前见了礼,“师兄。”
“先去用早饭吧,已经备好。”李泊言引其往另一方向而去,林夕落左右探看,“魏大人呢?我可能回府?”
李泊言答:“一早进宫了,他归来后你才能回。”
林夕落对此倒不觉惊奇,更觉如此甚好,魏青岩有嘱咐,便所证她昨日所为还是有价值的。
带着春桃随李泊言去用早饭,李泊言自坐另外一席,待早饭用过,春桃在一旁上了茶,他才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林夕落行了一礼,“师兄昨日有错,在此赔罪。”
林夕落不得已站起身,“师兄,何必如此?”
李泊言又欲一番道理要述,林夕落则立即摆手:
“您怎么比爹和娘的话语还多?”
“我”李泊言话语憋回,“我也是为你好”
“师兄心意夕落感激不尽,但三言二语便想将我变成知书达礼、循规蹈矩之人,您觉得能成吗?”林夕落笑着看他,李泊言却愣了,“罢了罢了,我多嘴。”
林夕落给春桃使了眼色,春桃即刻上前倒茶,而未过多久,外面便有侍卫回报魏大人归来。
起身相迎,魏青岩进门便将一折子递给李泊言,“速去林府宣旨。”
圣旨?李泊言连忙道:
“大人,可是要卑职随传旨官前去?”
“你就当一次传旨官,耍威风要银子还不会?”魏青岩指指林夕落,“再率侍卫去将其父母家人带至金轩街的宅院,往后他们便安居那里。”
“大人,我回”林夕落话语未等问出,魏青岩看她一字一顿道:“你自今日起便随我而行,不离半步。”
第六十八章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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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交换
魏青岩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愣了。
不离半步?这到底算何事?终归男女有别,而且中间还有李泊言在此?
林夕落瞪眼看着他,魏青岩看着李泊言,又看魏海:
“你不是不嫁他二人?那就始终跟随于我,择二选一,你自己定夺。”
说罢,魏青岩转头看李泊言,“先去林府传旨,皇卫已在路上,并且告诉林忠德,他们这一家子搬出林府,但仍要择一宽敞的院子备着,如若他不肯应,就让他一直跪着,旨意不宣。”
李泊言面红耳赤,应下连忙就走,魏海也觉此地不合时宜,择个理由去一旁吩咐事。
林夕落僵持住,往往都是她出言让旁人哑口无言,果真现世报,如今她也面临此境。
“大人,您这是不信任。”林夕落斟酌半晌才出此言,魏青岩点了头,“智者不如行者,何况我也不知你是否真做得了,让我信你?那就让我瞧瞧你有何本事值得我信。”
林夕落心底的锐意涌上,“可否隔些时日允民女归家探望父母和弟弟?虽说他们离林府而居,但民女不露面,母亲依旧不能心安,如若不允,民女宁死不从。”
魏青岩斟酌一二,点了头:“十日,十日后你如若让我满意,我便陪你归府探亲。”
“应了。”林夕落即刻褪去披风,“有何吩咐,大人请讲。”
“你有何必用之物,先写纸张。”魏青岩让侍卫拿来笔墨,林夕落拂袖行字,密密麻麻几页,递上道:“还需它物,容民女思忖后再提。”
魏青岩让那纸张给了魏海,随即走在前,林夕落跟随其后,往魏青岩的屋中行去,春桃意欲跟着,却被魏海拽住,“你跟去作甚?”
“奴奴婢跟去伺候姑娘。”春桃略有胆怯,魏海瞧着她,调侃道:
“甭跟着了,你去也无用,你家姑娘欲留此地许久,为其采买需用的物件,我个大老爷们儿不懂,你跟着。”
“哦。”春桃虽有不情愿,但魏海出言她不敢反驳,心中连连念叨:“夫人,奴婢也没辙了”
李泊言前往林府宣旨的路上心里格外忐忑不宁。
刚刚魏大人说辞虽乃实言,可在李泊言的心底就好似一根刺,尖锐、难忍。
他自己说不清为何如此,但心中却知自己这师妹应乃得魏大人垂青,否则魏大人不会为此连夜入宫请旨,更不会将夕落留在身边。
师妹李泊言仰头一叹,必须护得住她
与皇卫接头,一同前往林府,林忠德一家老老小小都已聚集此地。
一早便得皇上颁旨的消息,香案备好、贡品摆上,正服齐齐上身,林忠德等候在此心中忐忑,一宿未眠,脸上晦暗、眼袋黑沉,好似老了五六岁一般。这一宿,熬心啊
一旁的林政武、林政齐等人都在思忖这旨意到底与齐献王有关、还乃与魏大人有关,昨日其带走那丫头,至今都未有消息,林府上下俱都音讯未无,到底怎么回事?
林政孝与胡氏二人也心中忧沉,胡氏一夜都在担忧着夕落,她的闺女啊,昨日就那样被带走,她却问不出消息,一早得知传旨,若非林政孝硬拖其到此,她恨不得即刻出去寻李泊言问个清楚。
门口小厮前来传信,传旨官已经到此,林忠德即刻率众跪地相迎,可抬头之余,却见传旨之人乃李泊言,目瞪口呆,惊愕难信,可随即便知此事与魏大人有关了。
“李千总,您”林忠德厚着老脸有意探问,李泊言目光扫去,看向林政孝与胡氏,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夕落无事,二人忧色全无,即刻露出喜意。
随即李泊言看向林忠德,手中圣旨未展,开口道:
“林大人,魏大人有话让卑职传给您,七老爷这一家要搬出林府,于金轩街择宅而居,但林府要寻一院落留给这一家人,说不准何时归来探亲访友,您可能应下?”
李泊言这话一出,林忠德险些咬了舌头,搬出林府?而且乃金轩街所居?这是要林府分家?
“李千总,林府世代子孙群居,这乃百年都未变过的旧例啊”林忠德反应极快,他如若放走林政孝这一房,魏大人这一方如何牵制的住?话语停顿,他继续道:“老夫有意先问,九孙女可好?”
“她很好,您不必担忧。”李泊言自知林忠德的狭隘之心,淡言道:
“魏大人也说了,您若不应此事,这旨意便不宣,他连夜入宫请旨,这份人情,您可还不起。”
“父亲,七弟一家终归姓林,即便搬出林府,不也是您之子、儿等七弟?何况金轩街离此不远,不如”林政武即刻上前给林忠德一台阶,林政齐破天荒的与林政武同一言辞,“父亲,大哥所言有理。”
林政孝纳罕之间再闻此话,心中意冷,胡氏的眼中却掉了泪,夫妻二人对视之余,都看出对方心中所想,俱都将说辞憋回腹中,任由他们在此作戏。
林忠德知此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再问:
“老夫自会留出宅邸给儿孙,之前还应夕落将北面一三进院落送她,不如就让他们搬去那里?老夫年迈,不愿儿孙远离,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李泊言冷笑,“林大人此言有理,但魏大人兴许时而到此,您这年迈的身子也不能总跪地磕头?”不容众人惊愕再开口,李泊言的脸色冷了下来,“大人的脾性众人皆知,他吩咐的话从未有改回之意,你们如若不应,我便回了。”
“李千总稍候,父亲也是舍不得弟弟一家。”林政武急忙看向林忠德,俱都知此事无得更改,挤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