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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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虽叙述不祥,魏青岩看着纸页上的那两行字却能够体验到林夕落和他的儿子在锋锐的刀刃上滚了一圈。
郡王?
魏青岩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冷笑,可这一丝冷笑却格外凄苦,只是这一个郡王之位便欲抚平他多年来所承受的煎熬和压力?
想的太简单了
魏青岩的眼中不免盈了几分湿润,郡王之位可有可无,而他如今真正惦念的乃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静思了两个时辰,魏青岩才召李泊言进帐。密谈两刻钟的时间,李泊言亲自雕信传回给林夕落
宣阳侯得知此消息之后只仰头怒吼三声,便继续狂饮烈酒,一连七坛子烈酒入腹,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自己的儿子被封一郡王,而且还是在谣传出是皇上私生子之后被封为郡王。这就好像一个火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让宣阳侯恨不得拔刀抹了脖子!
他还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个世上?
越欲阻止的事情越会发生,可真的发生了,他的心里却反而格外轻松,他能够恨谁?
能很肃文帝的风流?还是恨当初那个女人的野心?
是恨魏青岩不该诞生在世上?还是恨他自己的懦弱?
宣阳侯无法寻找出答案,他只能以酒解忧愁,而直挺挺的倒下去的时候,宣阳侯的心中畅起轻松的笑,他终于解脱了。
下朝之后,林夕落并没有被允马上离开,而是带着小肉滚儿被陆公公引着去见肃文帝。
林夕落有些害怕。
她能够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她能够表现得格外冷静,可当肃文帝封魏青岩为郡王之时,林夕落的心中涌起恐惧之感。
肃文帝的圣旨一出,她能够感受到朝上有无数双眼睛投向她,而这等目光充满了杀意,就好像一把把尖刀直戳她的心脏。
不仅仅是太子周青扬以及齐献王这等皇亲之人,更有视规礼为天、视人道为天的国之大臣,他们虽被肃文帝以命逼迫不敢再多言,可那股愤恨的怒意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
林夕落此时抱着小肉滚儿跪在地上等着肃文帝开口训诫,她已经粗喘了几口气,只差随时能够眩晕过去。
“跪够了么?起来吧。”肃文帝的声音很平淡,无喜无恼,“你这张嘴倒是也能说出几句让朕满意的话来,那一段话是早已准备好的?”
“是。”林夕落没有隐瞒,“这也是臣妾心中所言。”
“晾你也猜不出朕会怎么问”肃文帝不屑于她的解释,直盯盯的打量了林夕落半晌,“朕的旨意已下,你''便是郡王妃,可朕对魏青岩满意,对你朕不满意,你觉得该怎么办?”
“臣妾愿做得让皇上满意。”林夕落说完,肃文帝则摆手摇头,“朕就是看你不顺眼。”
林夕落一怔,随即道:
“臣妾斗胆请问皇上,您有意废掉文擎的王长子承继之权?”
“朕自当无此意。”肃文帝说罢,林夕落便道:
“如若您仍要文擎为郡王王长子,臣妾依旧愿做得皇上满意,否则即便您废了臣妾,为郡王另赐一妃,那么文擎的位子便尴尬得很,即便您指派文擎为王长子,可您能想到未来所发生之事会否对文擎不利?即便您不为郡王立正妃而是赏侧妃,可多个女人便多了心计,也会招惹不少事来,郡王还为皇上开疆扩土哪里有闲心管得了家中事?
臣妾虽不似各位夫人那般有品有德,也不过是脾气泼辣了点儿,性子直白了些,皇上大度能容天下之事,索性饶过臣妾的荒诞,放臣妾一马吧。”
林夕落说的委委屈屈,反倒是让肃文帝忍不住笑了,“我算是明白魏青岩这小子为何会看上你这么个女人了,奇葩!”
陆公公急忙笑着道:
“钟郡王向来性子直爽,故而也不喜性子温婉的女子,而郡王妃性子泼辣更有大气度、大胸怀,奴才说句不中听的,今日朝堂那番话恐怕些许男子都说不上来,郡王妃的气度高过那些酸腐之人。”
“那些个文人骨子里都是之乎者也,充其量饿几天肚子苦读书考功名罢了,哪里体验过生死关头?”肃文帝批驳文人,却也对林夕落点了点头,提醒道:
“做好你郡王妃该做的事便罢,大周国土男人不少,用不着你个女子出征,把家中之事管好便罢!”
“谢皇上恩典!”
话语谈的差不多,肃文帝也累了,陆公公准备好郡王封赏的大礼和圣旨便一同送林夕落与小肉滚儿回家。
陆公公未等行出宫门,便先给林夕落福了身,林夕落急忙道:“陆公公,您这是作何?没有您的指点,我可就没了这条命了。”
“郡王妃您大度,可奴才斗胆提醒您一句,宣阳侯府住不得了。”
陆公公这话说完,林夕落心中也有感。
皇上这番对待魏青岩已经是不易,如若林夕落仍然住在宣阳侯府,肃文帝怎能看的顺眼?早晚还是要找她的茬。
“我明白,可行衍公府如今还差一小部分没有建完,要不催促工期,将行衍公府的牌匾改成郡王府先住着?”林夕落虽不情愿,可她依旧如此说辞。
陆公公叹了口气,则是道:
“咱家也会与皇上提及此事,但您也要多上点儿心。”
“我明白了,多谢陆公公。”林夕落心中明白陆公公这是让她表个态。
皇上虽没正式认魏青岩为子,可他已经被封为郡王,品阶等同于一等公,可沾了个“王”字自当不同,如若再居于宣阳侯府实在不妥。
二人也不再多说,就这样的暂回宣阳侯府。
与此同时,太子周青扬正在皇后的祈仁宫中跪地不起,他在恳求皇后为此事出个主意,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太子位就好似树上的一片枯叶,在猛烈风中摇摇欲坠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突变
皇后正襟危坐,眼神中的失望之意没有遮掩的流露出来。
周青扬跪地不敢起身,他颤抖的身子有不忿、有怨言,更有恐惧!
太子之位是他的名,如果被废除的话,他他这条命不就没了吗?
周青扬此时没有了昨日那番硬气和自信满满,有的只是胆怯和惊慌,见皇后始终不与他说一句,眼泪都已快夺出眼眶,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拽着皇后的衣襟道:
“母后,都是皇儿的错,可如今已经是这副样子,皇儿该怎么办?父皇会不会废掉皇儿的太子妃?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若您去帮着皇儿求一求父皇,他定会放皇儿一马,母后”
“此时你才有悔意?这不过是一日之别,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跪地求饶,太子这般做不觉得不妥吗?”皇后沉叹一声,看着周青扬这一副德性,让皇后格外不满。
周青扬知晓这是皇后对他的不满意,可这是自己的母后
“母后,皇儿真的是知错了,真的不会再与魏青岩,不,不会再与忠郡王没完没了,一定要与他更为亲近才是!可如今父皇那里皇儿该怎么办?”周青扬苦求的看着,皇后冷笑着道:
“你此时后悔又有何用?事儿你既然已经做出,那就要一意孤行做到底!”
“母后”周青扬的眼中惊恐万分,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你要做到底。最先该做的便是陆公公母后会再去为你求一次皇上,你自己好好思忖一二,本宫累了,先去歇了。”
皇后拽开周青扬的手。便款款而行,朝着她的寝宫而去。
陆公公陆公公,母后让他把此人干掉。可下一步呢?弑君吗?
周青扬跪在地上许久,许久都没能站起身来
不仅是皇后与太子在针对今日之事商议,齐献王此时也正在德贵妃的宫中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德贵妃听。
“没想到魏青岩这小子,这小子居然是父皇的这可真是瘸子屁股邪了门了,不过太子今日可谓是惹恼了父皇,母妃,我们是否要趁着此时下手?”齐献王看向德贵妃。德贵妃则摇了摇头,“皇上如今只等着忠郡王的捷报,也不乏在看着太子和你会有什么动作,还是莫要轻举妄动。”
“还得等!”齐献王心中有些不忿,可德贵妃如此说辞也不乏没有道理。而齐献王说起了陈林道,脸上涌起几分不屑,“他开始胳膊肘拐向了太子那方,这时候要不要趁机教训教训他?”
“这事有本宫来办,不用你插手,你这些时日就回去看好你的侧妃诞子,这件事是重中之重!”德贵妃的话语格外重,“她生不出儿子,你再想怎么折腾都没有用!”
齐献王被噎住。却也知道德贵妃说的没错,只得闷头认下,“也快了,儿臣一定尽力看好!”
“也别心慈手软,这种事遗漏出去,可小心你的脑袋。”德贵妃这一句狠言无非是指让他弄死林绮兰和所有知晓此事的人。
齐献王点了点头。“放心,儿臣一定让此事神不知、鬼不觉”
林夕落回到宣阳侯府,却已经有人在此地等着她。
魏青羽此时正在陪同着叙话,见林夕落进门时,众人目光投来,而林夕落的心里也涌起一股暖,簇步上前道:“爹!”
林政孝看着自己女儿这样跑来也甚为高兴,连连点头道:
“你能安稳归来父亲就放心了,放心了!”
“爹!”林夕落的眼圈涌起一股湿润,嘴唇哆哆嗦嗦了半晌,才道出一句肺腑之言:“吓死我了!”
眼泪儿随着话语一同而出,林夕落也只有在林政孝的面前才能显露出这股孩子一般的真性情,在外人面前,她是要装着的。
魏青羽自知此时他在并不合适,便悄悄的退了出去,林政孝拍着林夕落的肩膀,父慈一般的安抚半晌,才笑着道:
“你娘本也欲与我同来,可在家就哭成了泪人儿,怕来此地再跟你哭个不停,所以我便自己前来等你,夕落啊,这次的事的确太过惊险,可姑爷被高封郡王,这看似荣耀,可背后的刀会更多,更厉,你要多多谨慎了!”
林政孝安抚过林夕落之后,便说出他自己的担忧。
林夕落点了点头,“爹说的对,今儿这一天我的胆子都快吓破了,说句不中听的,皇上今日在朝堂上不怒自威,也严令杀无赦,可不代表下面的人就这样认了,青岩征战归来恐怕还会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跟着,到时候事更麻烦。”
林政孝不由得嘴角苦笑,“就怕姑爷想回来也不容易了。”
“恩?”林夕落瞪大了眼,“这又是怎么个说辞?为何他回来不容易?”
林政孝拍了拍她,反而一本正经的与她析解此事:
“封赏忠郡王的名号,更下令但凡征讨归来的土地,一半儿全都给姑爷当封赏之地,这事儿自古至今从未有过,这虽是皇上对姑爷能力上的肯定,可也是一次试探,姑爷自当明白这个道理,故而此战结束,他是不会要这份领地的,一来是向皇上表忠心,二来,你跟文擎都在此地压着,他怎能不以军权交换?”
林政孝说完此话,也不等林夕落回答,便继续道:
“皇上向来是多疑之人,他可以赏姑爷军权,但也要看着姑爷能安安稳稳的将军权上交,哪怕是交过之后他再赏,这与姑爷攥在手中不给是两码事。”
林政孝深吸口气,“姑爷是有本事的人,可他也有野心,他也重情分,可我们此时光谈皇上之事,却不要忘记,这背后还有太子,还有齐献王、福陵王不单单是他们,还有皇后、有德贵妃,宫中的人如何变,我们管不了,也无法管,只能看着,可如今依照父亲来看,恐怕不会这般安宁,你们要做两手准备,也不乏再加上一个太子登基的考虑。”
林夕落耳听林政孝喋喋不休说了这么一大长串,她的心里也有些乱了。
一件事惹出这般多麻烦?可她现在能怎么办?
“爹,你说的事我会想办法告诉青岩,也会再多打探下近日来太子与齐献王的动作,您不要过多担心,不过依照我的意思,您与母亲、十三叔不妨往西北之向走一走,这也是青岩前些时日传回的意见,母亲是想等着天诩归来再议,但依照刚刚您所言,不妨现在就动。”
林夕落说完,林政孝沉了片刻,即是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虽然我与你母亲也应该离开,这是最好的动向,可你母亲并非是担心天诩,她与我担心更多的则是你啊!”
“爹”林夕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心底的感激,父母的慈爱,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林政孝看到她露出的这副小女儿模样,忍不住笑道:“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到你孩童的模样。”
林夕落破涕而笑,露出几分撒娇之态,“何时不都是您的女儿么?哪里这样调侃我,爹也开始坏了。”
林政孝哈哈大笑,父女二人倒是抛开了之前所谈的繁琐之事,尽谈父女之情。
未过多久,林政孝便要早些离去,毕竟胡氏还在家中等着,他要快些回去报信儿,这一妻一女一子,就是他林政孝的命啊!
林夕落送走了林政孝,这一日她也实在是太累了,精神疲惫之余,便要早早的歇下。
冬荷欲侍奉林夕落洗漱,林夕落则躺在床上不愿起身,“让我懒一次吧,我实在浑身骨头都酸疼酸疼的,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