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君王,二手皇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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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三弟公子拓锦,他的母妃刚走,自然有些怏怏不快,我们便该好好待他”公子洛兹,对着我小声说道,我的眼眶倏然一热,青布衫这厮忒深沉,干嘛不与我说那些伤心事。
想他同我倒也同病相怜,我真是不该呀,他在我府里那半年,我待他始终无动于衷,离别之后,方知想念,可见这个情字,自是曲折蜿蜒。
刷地一道冷光袭来,青布衫的眉宇一挑,一副妒夫的样子,我干咳一声,公子洛兹递上茶水,眸子如上玄月的光芒。
蔡侯瞥了我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笑着看向靖皇“靖皇呀,我代表我蔡国子民,敬你一杯,感谢你帮助我国,攻打楚贼”
靖皇笑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不过,我倒是有一心愿,不知蔡侯能否答应?”
我竖起耳朵,侧耳倾听,蔡侯早已点头不止,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向我“靖皇,但说无妨”
可见,这个蔡侯也是个实在人,一心以为,送上美女,便能化危机为力量,他自然玩不过老奸巨猾的靖皇。
“我家三儿拓锦,十七有余,至今未曾婚配,我听闻长公主是个难得的才女――”靖皇娓娓道来,我身边的公子洛兹洒了半杯酒,对面的青布衫倒是坦然自若,只是凉飕飕地看向靖皇,本是默不作声的长公主蔡云柔,忒没出息,难掩欣喜若狂地转身,视线直直地看向青布衫,看得我的牙直发痒!
“父皇――”公子洛兹懵了,靖皇罢手,他便是不敢再言语,青布衫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大帐中间,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叩谢皇恩,可是他却是说“父皇,请恕儿臣不能答应,我有了喜欢的女子,便是一生一世,同她在一起,若是你执意赐婚,我便就跑去对面的楚国生活”
我的眼眶又是一热,心头无限柔情地暗骂着青布衫,你才是个傻子,大庭广众之下说此情话,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何必此时违了你父皇的意愿呀,难免受些皮肉之苦,大不了你逃婚来我南蛮嘛,自有战兽护你,谅你父皇也不敢来抓你回去!
可他,偏就是选择了当众执言,我心湿透呀!
第26章 爱恨一线
中军大帐,青布衫一席话说完,真真是鸦雀无声,靖皇的脸都绿了,直直地盯着青布衫看去。
我料想,青布衫难逃靖皇怒火,定然会挨一顿板子。我已是满心颤动,浮想不断,赶紧给他找来创伤药备着才能安心。
“表弟,原来你未曾忘情,让我好生感动”娇滴滴的声线,打断我的遐想,帐帘飘动,吹来一阵香风,刺得我的鼻子直发痒,只见风姿款款走来妖娆女子,她仿若枝丫尽头的重重海棠花,美得叫人心碎。
我收回视线,本以为不过是个贪恋青布衫的女子,没怎么在意,却是瞥见了青布衫傻眼的样子,俊脸又是微微泛红,这厮一向聪明伶俐,难得有此情形,我心不由一凉,像我这样,情窍不开的女子,难得微微开启半边情门,哪里懂得拐弯抹角地去分析其他,我当场便是懵了,脑海翻腾前尘往事,心想着自己莫非就是弃妇的命!又是给人愚弄了自己的真心不成。
靖皇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这个地界抖了三抖“我家的三儿,倒是着急了,逼得他说出了去南楚老贼那边的话,便是我的错呀,如今梅卿郡主回来了,你也不用去南楚找她了”
同来的靖国大臣跟着笑了起来,一个个地跑到了青布衫的身边,恭喜一番,蔡国人虽是云里雾里,却也明白,靖皇不过是拿着他们作药引子而已,一个个顿时面如土灰,之前的欣喜刹那烟消云散。
“表弟,这些年,可好”梅卿郡主笑笑,青布衫却是对着我看来,遗憾的是我没有去看他一眼,我的心头已然冷意涌上,咬牙切齿。
她顺着青布衫的视线看来,不由冷笑“祈宣,果真是你呀!几年不见,出落得如此漂亮,真是难得。听闻楚皇让你来我靖国大营,楚太子那样的性子,也是气得奔出了皇城,你可知?他韬光养晦六年,眼下是大权在握,对你苦命的堂姐是休书一封,她可有写信与你哭诉?楚军的军营,眼下是炸开了锅,齐齐扬言要来进攻营救,你倒是悠哉”
梅卿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你真是个贱胚子,狐媚子,抢了你堂姐的夫君不够,妄图迷惑着他们兄弟俩,真有出息”
他乡遇故知,故知是仇人。
楚国养了只白眼狼,她便是我堂姐家收养的靖国郡主,当初是举家逃难,落魄来我楚国,比我大了三岁,堂姐待她亲如姐妹,听说是安排了一门好姻缘,倒也没有料到,她同青布衫之间还有一腿。
我的脸色淡淡,眼角的余光,撇着那一袭青布衫,人群中传来了他的怒哼声,他正推开众人,便要过来,公子洛兹,眸子沉沉地瞪着我看来,靖皇的手微抬,正要下令来抓我这个奸细----
我的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这位夫人,说的故事却也精彩,叫人愤慨,只是凭什么说我是祁宣,我乃蔡国皇族,蔡大夫之女蔡姬,乃长公主的侍读,何曾去过楚国,何曾是那个御兽的女将军,你倒也抬举了我”
公子洛兹松了口气,淡淡一笑,拉着我的手,柔声说道“七七,我差点冤枉了你,真是不该”
青布衫已是顿住步子,一双眸子,潋滟晴光,熠熠生辉,只是视线牢牢发黑地盯着公子洛兹捂着我的手,蔡侯正憋着一股子气,此刻挺直腰板,怒喝一声“靖皇呀,我等来此,便是犒劳作战士兵,哪来的祁宣?谬论”
我一把甩开公子洛兹的手,泣不成声“靖国仰仗国力强盛,便是如此欺负我蔡国,她同三皇子情深意重也好,青梅竹马也罢,此刻尚未成婚,便是持宠而娇,口口声声骂我是狐媚子,妄称我是奸细”
众人甚是同情看来,我跑到了蔡奇的身边,哭着喊道“爹爹,我便是出家为尼算了!”
蔡奇老泪纵横,跟着我哭起来,我想我该折寿了,这般做作。
青布衫索性跑到了一边,重又懒懒地坐下,嘴角一动,不冷不淡地说道“梅卿郡主,我先前那番话,并非对着你说,不必顾忌我”
这下,梅卿郡主傻眼了,倒退一步,怔怔看向靖皇,这只老狐狸,挥挥手,帐帘又是一动,只见侍卫拖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走了过来,少年微颤颤地抬头,我的脚步一软,端茶小子,怎么受了这番折磨,高筹呢?
公子洛兹眉宇一皱,抢步走到我的面前,指着侍卫,冷声说道“为什么打他”
“禀告公子,他便是楚国探子”侍卫抱拳。
靖皇傲笑一声,低头看向端茶小子“只要你说出同犯,我便饶了你!”
我龇牙咧嘴,愤怒难挡,端茶小子,松了一口气,冲着我摇摇头,扭头对着靖皇说道“我不是探子,是你们屈打成招,我乃蔡奇家的仆人而已”
未等靖皇发怒,蔡侯已是脸色发沉,重重地拍打桌子,冷笑离座“靖皇,我等告辞,要是赖着不走,我也将变成楚国探子!”
靖皇眼眸一颤,挥挥手,靖国大臣齐齐退后,青布衫倏然起身,朝着我跃来,大帐之中,猛然来了一批带刀侍卫,他们虎视眈眈,满目嗜血,蔡国慰问团吓得不行,几个试图夺路而逃的人,当即给砍成肉酱,哭喊惊恐声乍然响起。
此刻,大帐仿若变成了人间地狱,蔡侯也让侍卫给砍了头,蔡云柔吓得晕倒在地。
而我,恍惚愣怔中,却让公子洛兹的死死地禁锢在他的怀里,他单手紧紧地抱着我,又是伸手堵住了我的眼睛“别看!”
不久之前,尚且其乐融融,眼下是血腥一片。
皇权竟是如此不通情理,为了达到一己私利,便是为所欲为,视人命如草贱。
公子洛兹越过傍徨的人群,将我抱到了靖皇身侧,又是转身,拖着吓呆了的蔡奇往这边而来。
当所有的人,看向屠杀场,当青布衫的脚步意外受阻,靖皇的手中忽然亮光一闪,我身后的力道刹那涌来,使得我直直地往靖皇那头倒去,他反手一抓,将刀柄放置在我手中,我身后的力道又是一推,促使我朝着靖皇当胸刺去---
“不,住手”青布衫同楚煜同时吼道。
“救命呀,祁宣刺杀我皇”不远处的梅卿失声喊道,我回神,双手一抖,不解地看向靖皇,他的眼眸一闪,却是朝我身后看去“我甚是想念你的娘亲,也该去陪陪她了”这一声,说得老泪纵横,而我的背脊一凉,一把剑当胸刺来,我转头看去,竟是青布衫举着剑,我的眼风里只是剩下了他的惝恍悲凉---
“丫头,别动”青布衫凄楚吼道,脸若白纸,我笑着拔剑,血色瞬间弥漫了我一身,又是溅到了他的青布衫上,那样地凄美。
帐外,传来擂擂战鼓,楚皇的军队来了!
第27章 难以原谅
弹指挥挥间,一晃而过,半年
忽如一夜春风,成片的梨花林,落下翩翩白瓣,厚厚层层地铺满庭院,天地间,仿若仅存下这柔美的白。
岁月这东西,堪称无情,纵然这半年所思甚少,纵然我多数躺在病榻,极少动弹。
事实告诉我,仓羽的话,还得细细去听,他说来,便要来,躲也躲不过。
我时常问玉书,若是缺了半片心瓣,会不会变成缺心眼?
他笑得很高深,我觉得,他已然将我看作了缺心眼。
玉书是这偌大的圣宫,敢与我闲聊之极少数人之一,他是仓羽坐下的十八徒弟,仓羽派他来照顾我的起居。
仓羽带我来圣宫时,未曾表明我的身份。
他的子弟众多,有那两鬓发白的苍苍老人,也有同我岁数差不多的轻狂少年,见到破天荒来了不才的我,自然心有好奇,私下里难免议论,甚至有人猜测,我便是仓羽未过门的娇妻,这一下,整个南蛮都晓得了仓羽有了未婚的娇妻。
仓羽似乎知晓传言,未予以否认,我寻思,他是个世外高人,自然不会计较凡尘俗事,我也就坦然接受了圣宫弟子们的尊敬。
这半年,时常有人滋扰守山的老道,多半是来看我,或是给我送东西,玉书便就跑到山下,替我取来。
只是他取来的物件,我一律不看,能吃的,便就进了仓羽弟子们的肚子,至于信件诗文什么的,统统进了灶房。
当然,那些书信,横竖同我南蛮无关,高筹见我病重,诸事同仓羽大弟子商量着办理,决计不会打搅我养病。
山中岁月,甚是悠哉,空灵的山涧,处处天涯。
梨花林边,有座精致的古亭,我整日躺在此处,玉书很是周到,玉石桌上,总有一壶清茶,淡淡飘香,并且放置了晶莹剔透的白玉瓶,总是插上他赶早起来采摘,带有露珠的梨花枝。
近来,我的胸口不再发疼,便就拿着玉书给我的轻功秘籍,细细练习,想我几番吃亏,便是脚下的步子不够快,我下定决心,定然要好好练习这门轻功。
今日,便是仓羽给我看病的日子,我仰头看天,已是日上山头,不由略微扭头,半眯起眼睛,往仓羽寝宫的幽静小道看去。
果然,一袭黑纱袍,若隐若现,仓羽已是穿绕在梨花林中,身后的墨发随风起舞,周身似有傲骨仙风韵绕。
不暇片刻,仓羽便就来到我的身侧,闻着自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梨花醉香,心生如许清净。
同往常一样,他与我把脉之后,便就坐在玉石桌边,随手翻开书籍,等着玉书端来饭菜,我们一起用过之后,他便就回寝宫。
我亦是同往常那般,小心地看着他眉间的红痣,晶晶点点的闪亮处,总让我心潮涌动,总想去摸摸!
嗨,梅卿郡主说得没错,我真是很有出息,即便是身患重病,也能想入非非。
玉书说,仓羽与我同岁,乃命定的巫神传人,三岁便就入住圣宫,或修炼,或学习,听闻此话,我却心生凉意,他纵然道行高深,终究缺失了个顽皮胡闹的幼年,苦哉!
仓羽轻咳一声,我一怔,他想说什么?
他淡淡说道“你的身子渐渐转好,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倏然低头,莫非下逐客令不成?他很有耐心,没有干咳示意我说话,倒了杯清茶与我递来,我接过喝了一口,清清嗓子眼,小声试探“昨晚上,我的胸口又是疼了几下,只是不好意思去打搅你!”
他笑笑,挺亲切的,我放心了。
我便就拿起书籍,继续翻看起来,眼眸时不时地瞥向他,仓羽那好看的眉宇轻蹙,淡淡说“你无需顾忌,若是不舒服,便该让玉书来叫我--这一次出去,虽说路程不远,但也要耽搁几天,你若是不舒坦,我只怕不能及时赶回,那样就不好了”
“哦,去哪里呀”我笑着问道。
“到时候,便知”仓羽起身,眸子一低,看向我的书籍“不用你自己琢磨,五天后,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