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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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暄并不是不查，只不过，他不能公开查，如果事情是由其他人做的那么能让卫君安头疼烦恼的人会是谁？如果真的是由她做的……
他只想弄清楚缘由，就算是卫君安做的，也只能他一人知道。
卫君安是否有对其他妃嫔用药的事情还没有查出端倪，边关又来了消息，这次不是打仗，而是金国似乎发生了内乱，据说金国大王子弑君逼宫，但最后棋错一着被三王子所擒，如今证据确凿，金国国主已经将大王子就地正法，并册立护驾有功的三王子为太子。
但是不知为何，三王子在成为太子后出去一趟回来竟然受了重伤，而金国国主也突然重病不起，如今金国朝政由二王子把持。
萧暄连自己的事都不想管，更何况是金国的事，只要对方不打过来，对方是谁胜谁负他都懒得理会。
查了许久的后｜宫之事一直没有眉目，萧暄曾在让其中一个妃子侍寝后派人查看过，的确有人送了药过去，可这人是太医局专门送药的太监，药是由太医所开，药方也是补药，完全看不出问题，但一个月的时间里仍旧没人有害喜的症状。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卫君安出了皇宫。
“广长德，皇后回来了吗？”
“刚回来。”广长德回答。
萧暄想不出所以然，决定去问卫君安，当然不是质疑。
卫君安知道金国的事情比萧暄早，尉迟源靖之所以受伤想必也是因为她交给广长德传出去的那张藏宝地图，地图是真的，但一定会遇见同样在找宝藏的萧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看他们怎么争而已。
萧暄来找卫君安的时候，卫君安也正准备去找他。
“陛下，臣妾有事要跟您启奏。”卫君安见到萧暄的第一句话就是规规矩矩地大礼和尊称。
两人合好后，卫君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他“陛下”，乍听一下，萧暄反倒有些不习惯：“我正巧也有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里面谈。”
卫君安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只是，萧暄还没有说什么，卫君安就直直跪了下去，俯首一叩：“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怎么了，快起来起来，有什么事我都替你担着。”萧暄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卫君安是在为下药的事情告罪，但转念一想，若是她做的，他这个皇帝担下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卫君安却摇摇头不肯起，言语间更是哀切万分：“臣妾这罪，陛下担不了，我也不愿意你为我担下骂名。”
不就是对那些女人下药吗，又不致死，萧暄刚想如此宽慰卫君安却又警醒万一自己猜测失误让她误会了他不信任她，于是用力将人拉了起来，坐在椅子上后才好性子地问：“那告诉……朕，什么事让朕的皇后要如此忧思。”
卫君安垂着眼不说话，萧暄等了等却瞧见卫君安在默默落泪。
“怎么了这是？君安，你别吓我，出什么事了？”萧暄还不曾见过这样柔弱的卫君安，一阵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别哭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卫君安用丝绢拭去脸上的泪水，眼睛红红地说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回家了一趟吗，原本是想借着父亲寿辰，跟他和好，毕竟他是我亲生父亲，我也不想弄的太僵。”
萧暄点头，这件事他知道，当时卫君安说起要回家，他也没有反对，卫君安的养父母意外身亡，至今都不知道谁下的手，如果她能跟卫丞相合好，也算是他对卫君安的一点补偿。
“父亲寿辰那天我陪着他老人家多喝了两杯，结果夜里头疼睡不着就起来随处走了走。”卫君安哽咽起来，“我，我，我没想到会，会……”
“会如何？”萧暄看着她哭，心疼不已，“一切有我给你做主，君安，别怕。”
卫君安说不下去，抽泣着从怀里拿出两封信：“这是我在父亲书房里发现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犹豫了一天，还是决定回来先告诉你。”
萧暄疑惑地接过两封信，展开一看顿时震怒。
“他竟然敢勾结金国人！”里面是金国二王子写给卫丞相的信，至于内容，则是关于如何利用流言解决掉卫君安，其中就有卫君安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这条计策。
第八十七章 改变
圣武二年八月，夏朝丞相卫敬因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罔顾法纪而被打入刑部大牢，等待秋后问斩，事后，卫皇后向皇上求情，期望用自己的后位和皇子的太子位换自己父亲一命。
尽管众大臣对此种做法很不赞同，但最后皇上宽宏大量，只是对皇后处以罚俸一年的责罚，至于卫丞相，皇上念着他是两朝大臣，皇后又为他求情，只是打了四十棍罢免了官职。他所有家产充公，家眷被贬为奴籍，身边只留下了他的夫人。
离开锦烨那天，皇上特别恩准卫皇后前去送行。
“老夫果真是小看了你。”站在城门外，卫敬虚弱地由夫人扶着，看着眼前着便装的女子。
卫君安欣然接受卫敬的赞赏，笑道：“你应该感谢我的。”
“哼，感谢你害得我们如此凄惨？”卫夫人此时此刻对卫君安是无比怨恨。
卫君安淡淡扫了卫夫人一眼：“叛国的大罪可是要诛九族的，若不是看在我那从未谋面就被人害死的同胞姐妹份上，你们以为我会求他放过你们？”
卫夫人被说中了心事不由得避开卫君安的眼睛，她只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选了这么个丫头进宫，不但掳获了皇上的心，还让他们全家都遭殃，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在她出生时就该掐死她。
“你能知道老夫这些事，看来你也是早有预谋的。”卫敬其实更想知道自己想要谋反的事是怎么被她看穿的，“老夫很好奇，一个皇后没有了后盾，你还能做什么。”
卫君安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呵呵笑了起来，清凉的笑声和明艳的容貌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我没有你这个后盾不也一样当上了皇后吗，至于以后，丞相的位子由谁来坐我会跟皇上说，再说了，不剔除你这么大的障碍，我又怎么能成事呢？”
卫敬惊愕，一个女人要除去大臣能做什么？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你原来跟苏太师……”
“你们该走了，本宫，也该回去了。”卫君安打断了卫敬的说话，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本宫再给你们提个醒，尉迟骆已经知道你被罢官的事，这一路，你们可要小心些，告辞。”
似警告实则威胁，卫敬看着卫君安带着转身回到锦烨，不由放声大笑，成王败寇自是如此，只是这夏朝的天下恐怕也要易主了。
回到皇宫，卫君安回宫换了衣裙便去庆安宫谢恩，但在门口却被广长德拦了下来。
“怎么，本宫进不得？”这样的事自是少有，萧暄对她算得上是恩宠有加，有求必应，否则也不会在她哀求下给了卫敬那么轻松的罪名，偶尔有政务要处理萧暄也会让她进去陪伴，像这种被拦在外面不让进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
广长德献媚地笑笑，躬身说道：“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老奴，陛下有旨，此时不让任何人进。”
“谁在里面？”不让进她就不进，谢恩这种事本来就是走走过场，卫君安好奇的是，这会儿谁在里面伺候，能让萧暄拒绝他人的求见。
“回娘娘的话，是桑昭仪在里面。”出卖主子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广长德只求财，所以能为金国三王子当个小小的眼线，卫皇后虽然表面上被罚俸一年，但她的金银珠宝，珍稀物品多得很，广长德自然也是巴结。
“昭仪？”卫君安挑眉，“什么时候晋升的，本宫为何不知。”
“皇后娘娘出去的那会儿，陛下刚下的旨意。”广长德跟在萧暄身边最久，自然看得清皇上对桑昭仪的宠幸只是一时，晋升得再快，也敌不过后｜宫之主，可见皇上对卫皇后的宠爱是与日俱增，能有这份能耐，也算是皇后的厉害。
卫君安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此事，脸上连一丝恼怒都没有：“如此，那就等陛下有空时再告诉他，本宫谢过陛下的大恩。”
见卫君安就要走，广长德又忙出声唤住她：“皇后娘娘，陛下有吩咐，若是娘娘来了，让老奴可带您去临源殿先休息，他处理好事情就来。”
卫君安微微蹙眉，萧暄什么时候也走这么复杂的过程，若是要见，大可派人去永泉宫通传，或者自己前去，何必要她在那里等？
“陛下是有什么事要对本宫说吗？”
广长德抱歉道：“老奴实在不知。”
卫君安没有回答，而是对跟随自己的阿秀递了个眼色，阿秀立刻说道：“皇后娘娘，您来之前不是有宫人禀告说太子身体有些不适，您说要去东宫看看的。”
卫君安对广长德回以微笑：“你听见了，本宫要去东宫看太子，若是陛下问起，你就直说，本宫就不在那等陛下了。”
广长德有些为难，皇上有意要支开卫皇后想去私下调查一下永泉宫，毕竟牵扯到卫敬叛国，皇上不敢大意，再加上之前宫里传的那些皇后对妃嫔下药以绝皇族子嗣的传闻，皇上总有些担心。
知道自己面对卫君安容易心软，所以才借故要留下卫君安在这里，等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那，老奴就不留娘娘了。”怕太过干涉引起卫皇后的疑心，广长德心想，反正去的是东宫不是永泉宫，也碍不到什么事。
见卫君安走远了，广长德才推门进去，桑柔规矩地立在一侧，皇上也完全没有情动的样子，看他进来，问道：“她留下了吗？”
“皇后娘娘说太子病了，要去看看，老奴恐强留会让皇后娘娘起疑，所以……”广长德据实回答。
萧暄颔首，挥挥手让他下去：“朕知道了，你让太医去东宫看看太子，还有，让那些人动作利索点，朕不想让她察觉到什么。”
“陛下，皇后娘娘她……”桑柔等人出去了才走上前缓缓开口。
“这件事你也不能透露半个字，明白吗？”不等桑柔说完，萧暄就截住了她的话，“朕不过是送些礼物给她，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桑柔温柔笑了笑，回了句是，心里却不由感叹，难怪俞清蕊会嫉妒得发疯，皇上对待皇后和对待她们全然不同，就算是她已经连续使用思雨露，在皇上眼里，似乎也是比不上卫君安的。
其实，萧暄想要隐瞒的事是隐瞒不了的，羽林军中也不是没有高手，但与原来的邱凌涯和引剑自刎的央陌相比却是大不如，更何况私下调查皇后寝宫也不能派男人去，内侍有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却也摆不上台面，他所不知的是卫君安的身边有一个武功不弱的内侍。
在他偷偷派内侍以送礼为由，调查为实的时候，在永泉宫里留守的吕峰就发现了那几个人。
不动声色地一直看着那几个人小心翻查卫君安的寝殿，柜子，然后其中一个趁人不注意放了一个纸团扔在床榻的角落，再由其他人发现。
吕峰始终不曾出现，直到那些人离开，他才走到之前被扔纸团的角落，地上还有些那人慌乱间洒落在地的细灰，用手指沾了点嗅了一下，脸色沉下来。
小太子是正真的生病了，或许是因为早产的关系，至今看上去都比小公主弱小得多，卫君安自从生下他就没来过东宫一步。
看着陌生的孩子，卫君安提不起关爱，看着他就想起自己早夭的儿子，心里一阵悲悯。
小孩子不喜欢喝药，正在闹别扭，可一见到卫君安就莫名的亲切，挣扎着想要从奶娘怀里过去。
“娘娘？”叶宁心软，血浓于水，小孩子喜欢母亲是天性，纵然从未见过，却也想亲近。
卫君安眼神冷淡地看着咿呀着要自己抱的孩子，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后不会理会时，她伸出手抱过太子。
小手搂着卫君安的脖子，亲昵地蹭着她的脸，之前还因为喝药不高兴的他此刻咯咯地笑起来。
“把药拿过来。”卫君安只是淡淡说了句，宫人们就立刻端上药碗。
小家伙闻到苦苦的味道就撇开脸，撒娇地用小手推着伸过来的小勺子。
卫君安也不哄，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妥协，直接送到他口中。
被人强行喂下苦涩的药水，小嘴立刻就瘪了起来，看样子就是要哭，这一招自然对照顾他的宫人们有效，可面对卫君安，却只有接二连三的喝药。
看着眉眼与萧暄相似也与先皇相似的孩子，卫君安手上喂药的动作不由柔缓了下来，开口说道：“喻儿乖，吃了药病就会好了。”
平日里总要被哄着才肯吃药的小太子皱着小脸望着卫君安，对于她的话似懂非懂。
卫君安放下勺子，拿过丝绢给他擦了擦嘴，对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只是，这样的温柔慈爱却很快就消失。
卫君安将小太子抱给奶娘，吩咐道：“太子虽小但不能太宠着他，他若是还不肯吃药，就强行喂下去。”
这份狠心也只有这个当娘的能做到，奶娘唯唯诺诺地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