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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飞音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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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亚荣却正色道:“这有什么不太好?邓老堡主为人极好,又讲义气,再说,堡中武师中又有这么多人是您以前的属下。走吧!”

说罢,不停的肃手催请。

费天仇只得说:“好吧!那我就先进去看看情形,再定取舍!”

于亚荣立即愉快的说:“没问题,只要您少庄主回来了,我们大家马上就筹备重建‘费家庄’的事,相信以前的老同仁们,一定还都愿意追随您,以报老庄主当年知遇之恩!”

费天仇听得好生感动,几乎忍不住掉下泪来,想想当年全庄武师中,如果人人都像于亚荣这样,父亲那里会被人杀害?

心念间,业已收起了‘飞音剑’跟着于亚荣急急向堡墙下走去。

前进间费天仇举目向堡墙上一看,只见这一面的墙垛间已站满了二三十人之多,同时又多了两盏红灯,俱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是在谈论他费天仇。

到达堡墙近前,才发现还有一条人工盘成的护堡河,宽度总在六丈以上。

于亚荣不由歉声道:“非常抱歉少庄主,堡门吊桥已经升起,我们只好在这儿上去了!”

了字出口,足尖一点河边,身形凌空而起,直向护堡河的对岸飞去。

费天仇看得心中一惊,他发现这个于亚荣的轻功着实惊人,不知他以前在庄上时是否也具有如此身手,难怪他能在‘福宁堡’担任总武师的职务!

心念间,他也紧跟着飞身而起,凌空而过,直落在于亚荣的身后。

于亚荣立即望着墙上提灯下看的堡丁们,朗声道:“你们闪开,我们要上去了!”

了字方自出口,上面的人已闪开了墙头,于亚荣也腾空向上纵去。

费天仇见于亚荣纵上这么高的堡墙,看来毫不费力,至少在轻功上已高了他一筹。

心念间,也猛提一口真气,飞身一纵,呼的一声凌空而起,一到墙头,急忙踏在墙垛之间的凹部,接着纵进墙面上。

二十几名堡丁一见,立即举着红灯围拢过来,俱都以惊异的目光望着费天仇。

于亚荣似是怕堡丁们误会,立即兴奋的含笑介绍道:“诸位弟兄请注意啊,这位就是我们以前的少庄主费慕德……”

费天仇一听,立即纠正道:“噢!于武师,我现在已改名叫费天仇!”

于亚荣先是一楞,接着继续愉快的解释说:“我家少庄主听说他的老属下都在咱们堡里任武师,特的前来看看,因为天黑风大,一不小心掉进海里,我现在先带他到我那儿休息……”

由于于亚荣是堡中的总武师,他说的话没人敢说不,是以,二十几名堡丁未待他说完,纷纷向着费天仇,抱拳恭声道:“费少庄主您好!”

费天仇也急忙抱拳含笑道:“诸位辛苦了!”

说话间,于亚荣已向着他肃手说请,其中一个提灯的堡丁,自动沿着墙面当先向前走去。

费天仇见于亚荣向他肃手,即向堡丁们谦逊一声,也向于亚荣含笑点了点头,于意他头前走。

但是,就在于亚荣会意的转身前走,提灯堡丁头前带路的同时,费天仇本能的看到了于亚荣脚上的一双剑靴!

费天仇一看到于亚荣脚上的剑靴,脑际“轰”的一声,有如半空打了一个霹雳,浑身一战,杀机倏起,马上就待拔剑斩了于亚荣。

因为于亚荣脚上穿的剑靴,正是黑绒半高腰,靴面上绣着银花的剑靴。

但是,费天仇急定心神忍住了,强奈心头的杀机怒火举步跟进,但心里却切齿恨声道:“哼,原来是你?!”

现在费天仇既然发现了于亚荣就是方才那个黑巾蒙面,杀死父亲,又一脚将他踢下大海的神秘歹徒,内心的复仇怒火愈来愈高炽,恨不得马上拔剑杀了于亚荣,立即纵出堡去逃走。

一侧望着堡内准备指点介绍的于亚荣,尚不知他煞星照命,马上就有身首异处,或一剑被斩为两断的危险呢!

也就在两人前进没有三五步,而费天仇正顾忌于亚荣武功剑术比他高出多多,担心于亚荣早有准备而不敢下手之际,二十几名堡丁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奔步声,同时欢声招呼道:“于总武师,于总武师,听说咱们少庄主来了?”

费天仇听到身后有人奔来,心中当然十分懊恼,接着有人呼他少庄主,立即惊得转身回头。

只见急急奔来的一人,身材健庄,一身蓝缎劲衣,背插一柄蓝穗剑,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看来的确有些面熟。

打量间,闻声回头的于亚荣已兴奋的说:“大成,你来得正好,快来见过咱们少庄主!”

说罢,又望着费天仇,介绍道:“少庄主,还记得吧?!他就是张大成张武师!”

说话间,白皮肤大眼睛的张大成已奔到近前,立即抱拳恭声兴奋的说:“少庄主,方才听那边的弟兄们说您来了,真高兴,我是张大成,您还记得吧!”

费天仇赶紧拱手,只得谦声笑着说:“自家兄弟,当然记得,当然记得!”

张大成见了费天仇,不禁有些喜不自胜,一面搓着双手,一面移动着两脚,怯怯的说:“卑职到达庄上不久,庄上就出事了……”

由于张大成的两脚移动,费天仇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张大成的一双剑靴。

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不由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在地上,额角—亡的冷汗一下子惊了出来。

因为,张大成的脚上,也穿着一双黑绒半高腰,靴面上绣着银花的剑靴。

张大成见费天仇张大了嘴巴面色苍白,冷汗立时流下来,不由吃惊的问:“少庄主您……”

于亚荣则以为张大成不该见面就谈庄上出岔子的事,以致引起费天仇悲伤痛心。

但是,费天仇却强自解释说:“我既没吃晚饭,方才又坠海,身上又冷,肚中又饿……”

于亚荣虽知费天仇说的未必是真心话,但也只得焦急的埋怨道:“哎呀!少庄主,您为什么不早说呢!”

说罢,立即望着提灯在前引导的堡丁,急声吩咐道:“先到我那儿去,不去宾馆了!”

堡丁恭声应是,立即转身向前走去。

张大成则热心的说:“那我去大伙房,要他们马上为少庄主准备点酒菜送去。”

于亚荣立即挥手催促道:“好好,快去快去,那就辛苦你兄弟了!”

张大成应了一声,转身又向来时的方向奔去。

于亚荣关切的扶住费天仇,问:“您觉得怎样?少庄主,您的脸色很难看,好像病了!”

费天仇黯然抬起头来,惭愧的看了一眼于亚荣,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觉得好多了。”

于亚荣依然关切的说:“少庄主,让卑职扶着您走!”

费天仇黯然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于是,于亚荣向着前面提灯走了两步又楞住的堡丁一挥手,即和费天仇继续向前走去。

费天仇这时内心的悔恨自责,使他几乎要狠狠的打自己两个嘴巴。

方才所幸那位张大成及时出现,否则,他已一剑屈杀了于亚荣。

当然,于亚荣那么凑巧,在他刚刚爬上海岸不久,也声称发现了蒙面歹徒而出堡察看,方才又那么凑巧发现了他穿的也是黑绒银花剑靴,当然,也并不能因为张大成也穿了一双同样的剑靴,就断定于亚荣没有了嫌疑。

但是,这是一件极复杂,极悬疑,而又十分辣手的问题,他不能仅凭一己的直觉而就确定凶手是谁,他必须谨慎小心的来查证这件事。

就像方才,万一他拔剑杀了于亚荣而跳墙逃走,自以为报了亲仇而实际却误杀了仍忠心耿耿拥戴他的旧属,这个罪过是虽粉身碎骨也难以弥补的呀?

费天仇有了方才的教训,他不但更提高了警惕,今后遇事要更加沉着冷静,而且,一下子也变得成熟多了。

他现在觉得,你于亚荣这等豪爽、热诚、义气、念旧的人,似乎不可能是伪装神秘,暗施杀手的人,果真于亚荣就是那歹徒,他的伪装功夫可谓无人可及了。

当然,于亚荣年逾四旬,身为一堡的总武师,经验、阅历,自是又高出费天仇一等。他自看到费天仇起,就觉得这位小主人神情变幻,目光闪烁,对他于亚荣一直怀有戒心,究竟为了什么,他也一直在心里揣摸。

由于费天仇和于亚荣都有心事,两人默默的走下堡墙,穿过通道,直到走至一座独院门前,于亚荣才说了一声“到了”。

于亚荣举手推开了院门,肃手请费天仇走进院内,并命提灯的堡丁到厢房里唤起了两名小僮。

烧水、沐浴,费天仇换上了于亚荣的干衣,再走进小厅时,明亮的灯光下,已摆好了两客酒菜。

于亚荣一俟费天仇进来,立即肃手请费天仇上坐。

费天仇见于亚荣自在堡墙上发现他神情有异后,脸上再没有了笑容,自己心里当然也觉得惭愧。

于亚荣一俟两个小僮添上了酒,立即吩咐两个小僮继续去睡,然后才望着费天仇,开门见山的说,“少庄主,您知道卑职为什么对那个黑巾罩面歹徒特别注意吗?”

费天仇只得道:“不知道。”

于亚荣悲愤的说:“因为我们老庄主就是丧命在这么一个神秘人物的暗算下,所以卑职一直想捉住这个人后,严刑拷打,看他是否就是害死老庄主的那个人!”

费天仇听了非常感动,不自觉的拱手道:“多谢你于总武师!”

于亚荣一见费天仇向他拱手称谢,不由有些生气的说:“少庄主,您对我太见外了,我对老庄主尊如师,亲如父,老庄主的血仇我于亚荣没有一天或忘过!”

费天仇对于亚荣虽然仍有戒心,但听了他的话仍忍不住感动的说:“谢谢你于大哥!”

于亚荣见费天仇称呼他“于大哥”,一双虎目中立时闪动出泪光,同时,强抑悲戚,关切的问:“少庄主,您这次回来,可就是为了这个黑巾罩面的神秘歹徒?”

费天仇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小弟正是为了他回来的。”

于亚荣继续道:“那么您前来‘福宁堡’应征武师,便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了?”

费天仇只得道:“我听有人说,那个黑巾罩面歹徒,曾经进入‘福宁堡’外的草丛中再没有出来,我怀疑那歹徒藏在‘福宁堡’内……”

话未说完,于亚荣已慎声断然道:“他根本就藏在‘福宁堡’内。”

费天仇虽然也是这样断定的,但由于亚荣的口里说出来,他仍忍不住惊得脱口急声问:“你怎的知道?”

于亚荣正色道:“事情很简单,我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他从头到尾不敢说一句话……”

费天仇听得目光一亮道:“不错,他和小弟交手时,也是如此!”

于亚荣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道:“这么说,那人不但认识我,也认识您了?”

费天仇这时对于亚荣的戒心已渐渐解除,因为他根据于亚荣的语气,眼神,和表情,而断定那个黑巾罩面歹徒,虽然也是认识他费天仇的人,似乎已不太可能是于亚荣了。

他虽然这样断定,但仍慎重的问:“于大哥,你看对方会不会是哑巴?”

于亚荣却正色道:“绝对不会,哑巴在和人交手时,吼得更厉害!”

费天仇迷惑的“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三年前杀死我爹,以及今夜逼我坠海的人,就是当年在咱们庄上担任护庄武师的人了?”

如此一说,于亚荣的面色顿时一沉,立即不高兴的说:“少庄主,您怎的会有这种想法?!我敢向您保证,以前由‘费家庄’投效到‘福宁堡’来的几位同仁,无不怀念以前的时光,俱都感戴老庄主的爱护,少庄主可由方才张大成对您的尊敬和亲切就可以得到证实。”

费天仇被说得两颊一热,不由惭愧的说:“小弟是因为那人见了你不敢说话,见了我也不敢吭声,所以才有这样的假没!”

于亚荣却正色解释道:“我认为那人原本就是‘福宁堡’的人,他经常暗算咱们老庄主,当然也认得您,如果我不在‘福宁堡’任总武师,他也许就敢发声吆喝了!”

费天仇一听“原来就是‘福宁堡’的人”,脑海里立时响起林世伯的警告————就是‘福宁堡’的邓老堡主父女都有嫌疑,都要随时提高警惕。

于亚荣见费天仇沉思不语,不由关切的问:“少庄主,你在想什么?”

费天仇见问,急忙一定心神,脱门关切的问:“于大哥,你们‘福宁堡’中,都有那些人穿的剑靴和你一样?”

于亚荣一听,顿时想起了费天仇在堡墙上的异样神色,不由伸腿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穿的半高腰的黑绒银花剑靴,失声一笑道:“原来方才少庄主看了我的剑靴对我有所怀疑了……”

费天仇赶紧歉声道:“非常抱歉,请原谅小弟乍来初睹的错觉!”

于亚荣一笑道:“我不会介意的,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武师、护院、老堡主,都穿这种黑绣银花半高腰的剑靴!”

费天仇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问:“怎么?连你们老堡主也穿这样的剑靴?”

于亚荣正色道:“那还有什么话说,不过,我家小姐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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