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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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宫务。她是劳累了一夜的人,至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要回宫安歇。
才回至坤宁宫,那赢缊走到跟前来,红肿着两只眼,问她道:“母后,他们都说父皇归天了,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真的么?”萧清婉正欲回答,忽觉悲上心头,一阵钻心痛楚袭来,两眼一黑,就此晕厥过去。
坤宁宫众宫人慌忙上前施救,手忙脚乱将皇后扶入内室,又招来王旭昌看诊,灌了些汤药进去,她方才慢慢醒转。睁眼便见三个儿女围在床前,不觉心中酸痛,起身搂了他们,放声悲哭起来。
皇帝归天,国丧之礼自然隆重已极,诸般事由纷至沓来,又要备办新帝登基,又要处置叛兵乱党,前朝后宫俱忙得不可开交,萧清婉倒也无暇自伤,那份痛楚也就渐渐压了。
这日,大殓才毕,朝中将赢烈灵柩迎入了乾清宫,铺设灵堂,以供人祭拜。
萧清婉忙碌一日,才回至坤宁宫坐下,外头便报称张鹭生求见。她先自一怔,不知其所来何故,旋即便已明了,点头准见。
张鹭生进来,先行了大礼,口称太后。萧清婉说道:“先不要这样叫,旨意还不曾下来。”张鹭生满脸堆笑,说道:“不过早晚之事罢了,奴才早些改口也不算什么。”说毕,又说了许多奉承言语,称多年来备受娘娘恩典,当粉身碎骨以答报云云。
萧清婉不耐烦听这些话,微笑道:“你的意思,本宫也明白。这些年看你伺候大行皇帝,倒也细心谨慎,十分妥帖。太子年幼,身边不能没个老成的人服侍。你既是先帝身边的老人,就接着去服侍太子罢。”那张鹭生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谢恩,又见她神色疲倦,便告退去了。
翌日,朝中处置逆党,路晓年并林氏当街鞭尸示众,林氏一族因已被族诛,无可发落,那路氏满门却不能幸免。萧清婉本有心饶过那路夫人一命,却不料此妇已于家中自缢,只得作罢。
赢烈灵柩入乾清宫时,朝臣便已宣读遗诏。
太子赢缊承继大统,登基为帝。皇后萧氏晋为太后。封萧鼎仁、柳修文、周斌、李十洲为辅政大臣,襄亲王赢绵为摄政王,总理朝政。改年号为顺昌,来年便是顺昌元年。
第二百八十三章
宣朝规制;皇帝驾崩,大殓之后,须得于乾清宫停灵二十七日,以供祭拜。待祭奠已毕,方才送往景山寿皇殿中。
礼部又早于灵堂设立之时;便为新皇登基择定了吉日。这一月之中;宫中既忙于国丧;又要筹备登基大典、册封大典;趱造新皇、皇太后并诸太妃服饰仪仗等物。故此;宫中一月;并不清闲。
这日,正值午后,萧清婉于灵堂下来;回宫更换衣裳,并少做歇息。
穆秋兰送了茶水上来,说道:“养心殿那边已在收拾了,待太子登基已毕,便可挪过去住了。”萧清婉点了点头,叹息道:“这孩子自打出世就不曾离过我一步,昨儿还是个奶娃娃,今儿竟然就要做皇帝了,这日子当真是过的快。”穆秋兰在旁笑道:“娘娘也不必这样叹气,养心殿离那慈宁宫才多少路途!娘娘要看皇上,顷刻的功夫就去了。”萧清婉说道:“话不是这样讲,他才这点子年纪,就当了皇帝,谁知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呢?顺畅倒也罢了,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穆秋兰微笑道:“娘娘便是这等爱操心,这十年过来,娘娘费了多少心血精力?好容易熬到做了太后,正该享享清福的时候,娘娘可又为小皇上虑上了。”
萧清婉笑了笑,说道:“你不知这里的事。”言罢,也不愿同她多讲,只问道:“绛紫的后事办了?”穆秋兰点头道:“依着娘娘的吩咐,替绛紫姑娘选了一块好地。因着国丧之中,诸事不宜张扬,只选了一块上好的板材,于前日葬下了。又给了她家人许多的土地银两,她家中这一世也就吃用不尽了,也算他们养了女儿一场。”萧清婉叹道:“人没了,要这些银子又能怎样?跟本宫进来的四个丫头,文燕去了,绛紫没了,如今也就只剩两个了。进来十年,这人来来去去的,看着也只是心凉。”因又问道:“悉官局可有调拨人来?”穆秋兰摇头道:“因娘娘不日就要册封太后,各样规制须得变动,悉官局便说到时候一齐补上便了,还不曾送人过来。”萧清婉点头道:“他们目下也该忙的顾不上了。”
说了回话,外头报宸贵妃到。
话音才落,便见宸贵妃遥遥走来,萧清婉连忙起身相迎。只见二人皆是一身缟素,粉面无妆,头上簪环俱无。姊妹两个见过,便携手在炕上坐了。
宸贵妃见她面色憔悴,双目乌青,不觉先说道:“先帝已是去了,妹妹还是保重身子。倘或一时病倒了,妹妹自己受苦不说,先帝在那世里也难安心。”萧清婉浅笑道:“这些话也不消姐姐叮嘱,我心里都明白。姐姐这时候过来,想必是为了后宫群妃安置的事儿来的?”宸贵妃微笑道:“你倒是能掐会算的,正是这样。这两日间,已有好些没子嗣的妃嫔到我那里啼哭去了,一个个都闹着不要去南宫。”
原来,依着旧制,皇帝驾崩,没有生育的嫔妃皆要送往南宫,为先帝诵佛祈福。南宫地处偏僻,要去那里的嫔妃自然皆是些无权无势的,平日里吃穿用难免清苦,诸妃自是无人肯去。
当下,萧清婉微笑道:“姐姐就是这等软和好说话,这帮人知道我这里难讲,就都跑到姐姐那儿去了。”宸贵妃亦笑道:“我也是被她们吵得不耐烦,所以走到你这里来。然而新帝登基就在眼前了,这事你也紧着办了才好。别拖到那时候,新皇帝上了金銮殿,这前朝后宫还不曾清理干净,倒叫人耻笑。”萧清婉点头道:“这个我心里自然有数,这两日已吩咐夏长盛往南宫收拾去了。待先帝灵柩送进寿皇殿,就打发她们过去。”说着,又叹道:“此乃祖制,非你我可擅自更改,若做权变倒也罢了,全留下来,绝无道理。虽说缊儿即将登基,这皇帝太后,外头瞧着好似风光,其实不过是孤儿寡母罢了。行事还是谨慎些的好,别叫人嚼出那些好听的来。”
宸贵妃说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却有桩事要同你说。这些年来,同咱们一条船过来的姊妹,德妃、淑妃、贤妃不消说,膝下都养着孩子,又是高位嫔妃,自是无需操心,倒是那两位嫔,简昭容同安淑容,要怎生安置?”萧清婉听她这话,心中会意,那简昭容算是于己有功之人,安淑容则是和亲过来的公主,随众人一道送入南宫,似有不妥。当下,她心底权衡一二,便即说道:“也不算难事,简昭容于太子有恩,便封她做太妃。因她并无子嗣,叫安淑容过去同她做个伴罢。”宸贵妃点头笑道:“她们两个平日里倒好似有些走动的。”萧清婉又说道:“届时那寿康宫难免人多,倒是委屈了姐姐,同她们一起挤在那地方。好在三皇子也渐渐大了,再等两年,我叫皇帝封他个爵位,造了府邸,就接姐姐出去享福。”宸贵妃笑道:“也不算什么,寿康宫地方宽敞,人少了倒还冷清。如今先帝去了,正好同姊妹们说话打发时光。”
两人说了一回话,乾清宫又打发人来请,萧清婉收拾了一回,匆忙过去了。
不多两日,南宫已收拾完毕,萧清婉当即令宫中无子嫔妃迁居过去。众妃有听天由命的,有心怀怨怼的,亦有叫苦连天的,却皆是身不由己,启程去了。后宫之内为之一清,独剩的那几位妃子,暂且居于各自住所。待太后迁居慈宁宫后,方才迁进寿康宫。
好容易停灵已毕,赢烈灵柩送入寿皇殿,转眼便是新皇登基之日。
这天,萧清婉一早起来,先到养心殿,亲手替赢缊穿戴齐整。那赢缊穿着新做的龙袍,头顶平天冠,虽尚是孩童之态,却是精神抖擞,那眉目之间英气难掩。众宫人无不夸口称赞,穆秋兰就笑道:“这穿戴好了,就能瞧出先帝的品格来了。”萧清婉听见这话,难免伤怀,当着人前不好露出,只将赢缊仔细叮嘱了一番。
赢缊连连点头道:“儿子都记下了,母后放心。待儿子下了朝,必然第一个去瞧母后。”
说着,外头仪仗已然预备下,张鹭生进来接了皇帝出去。萧清婉直送至门上,待那御驾不见了踪影,方才回去。
御驾行至太和殿,内侍搀扶赢缊下辇,一路行进殿中。
殿上香风袅袅,仙音阵阵,雕梁画柱,金碧辉煌,说不尽的庄严肃穆。那赢缊脚步稳健,丝毫不见幼童惊惶之态,一步步走到阶前。张鹭生正要扶持他登上宝座,他却忽将内侍的手甩开,自己稳稳地拾阶而上,在位上坐了。
张鹭生微微一呆,又连忙问道:“皇上,可宣百官觐见?”赢缊点了点头,张鹭生便即命乐手停下,朗声宣召百官进殿朝拜。
少顷,只见摄政王率领文武百官入得殿中,当殿下拜,山呼万岁,朝贺新帝登基之喜。
待礼数完结,赢缊便依着事前母亲所授,朗声道:“朕今登大宝,执掌玉玺,理应尽心操持国事。然因年岁尚幼,不能亲自主持政务,目下还当以习学为要,国中诸事便有劳诸位臣工了,朕自当感怀于心。”众臣齐称不敢,摄政王便道:“此为臣子应尽之责,皇上言重,臣等愧不敢当。”赢缊便望着他道:“摄政王,尔乃先帝托孤之臣,朕往后若有不明之处,便要向你请教了。倘或朕行事有错,也请你当面指摘。”赢绵慌忙跪下,俯首领命,其言其行,甚是恭敬。
百官朝贺已毕,又要祭告宗庙,宣诏天下,忙忙碌碌几个时辰,这登基大典方算完毕。
自此之后,赢缊便临朝听政,因不能亲政,诸般事宜皆由朝臣商议,摄政王裁断。他每有不明,便即当堂发问,言谈举止,十分稳重,众臣倒也无人敢轻看了这儿皇帝。
又因新帝登基,诸方势力尚未站稳,朝中上下倒也和睦。
登基大典已毕,又是太后的册封大礼。
因那服饰仪仗皆是一早备下的,也不费什么事,只是册封当天,难免有许多繁文缛节,一时也不能尽述,只是萧清婉又劳碌了一整日。
好容易熬到完事,萧清婉乘辇回至坤宁宫,看着众宫人收拾东西,预备迁往慈宁宫去。
她坐在屋中,看着众人忙忙碌碌,却是百无聊赖。正当此时,门上人忽然报道:“摄政王来了。”言语一落,就见赢绵迈步入门。
她微微一怔,因看他不经通传,径自入内,心中微有不悦,当面也不提起,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赢绵说道:“知道册封完了,来瞧瞧你。前朝又没什么事。”说着,看宫人匆忙,又问道:“今儿就搬过去么?”萧清婉点头道:“那边也收拾下了,就搬过去罢,总在这里住着,也不成话了。”赢绵说道:“哪个还敢多嘴不成?”言毕,因不见赢缊,问道:“缊儿哪里去了?”萧清婉看了他一眼,说道:“今日册封大典,皇帝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忙了一日,哀家瞧他累的狠了,叫他先回养心殿歇息去了。”
赢绵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四下看看并无个坐处,竟走上前来,挨着萧清婉坐了,就要拉她的手。萧清婉将身一侧,粉面微愠,低声斥道:“放尊重些,这算干什么?!”赢绵说道:“如今还怕些什么?!”一语未休,便向四下望去。只见屋内宫人果然各自侧头转目,并无一人敢看过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赢绵见状;颇为得意,又扭过头来,向着萧清婉低声笑道:“而今可是再没人敢来管咱们的事了。”萧清婉又羞又怒;待要发作;却心有顾忌。少不得强行忍了,面上浅笑道:“话虽是这样说;如今国丧才毕;还是遮过人眼的好。今儿我这里忙得很;没工夫招呼你。又怕待会儿皇帝要过来;你还是先去罢。待慈宁宫那边安置下;咱们有多少话说不得?”
赢绵听了这话;心里倒高兴起来,点头说道:“既是你这里忙;我也不好多打搅了。你收拾着,我去罢。”言毕,站起身来,出门去了。
待他走后,穆秋兰才敢过来,向太后低声问道:“娘娘,这摄政王今儿过来,言谈之间似是不大客气呢。”萧清婉垂首道:“他那意思,哀家哪里听不出来?然而皇帝还小,尚需他扶持,哀家也不敢激他。他那性子,自来执拗可恶的很,一时弄拧了,不知会干出些什么来。朝里辅政之臣虽多,却皆是文臣,军里只唐章两家在咱们这儿。他在军中任职已久,势力根深蒂固,又握有西北大军。他可不比路晓年,若生出激变,局面只怕难以收拾。哀家虽不怕他,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穆秋兰颇觉不忍,说道:“娘娘如今已贵为太后了,还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