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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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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吃罢,那糖水莲子也好了?”穆秋兰回道:“得了。”便忙忙走去将药端了过来。

    萧清婉将一碗黑逡的药汁喝尽,又连忙端过盛莲子的霁青瓷碗来,吃了两颗莲子,压了满嘴的苦味。

    穆秋兰服侍了皇后吃药,便将腹内疑惑讲出道:“适才皇上说要封相爷做太傅,那是顶好的事情,娘娘倒怎么推了呢?如今改封李大人做文华殿大学士,官职虽也不低,却到底不及那个光辉。”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你哪里明白,父亲已是身居高位,再得这么个虚衔也没多大益处,就是锦上添花也是有限了。何况我萧家人丁不旺,这荣宠全加在一人头上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分将出去,多多提携人手,广植势力为好。李十洲是本宫妹夫,论起关系,是再亲近没有的,前番看他在江南行事,那一段才干无需多言。又是科举出身的新贵,皇帝也看得上他,只消助推一把,将来的前程自然不可限量。何况,他的人品才学本宫心里皆是有数的,得他来教导缊儿,本宫放心。”

    穆秋兰听闻,也不再多言,又报了几件琐碎事宜,便退了下去。

    一日无事,到晚间赢烈还过来用了晚膳,同赢缊并琳琅玩笑了一回,便在此处就寝不提。

    翌日朝上,赢烈将此事当众讲来,如今的朝堂再没个成气候的势力,兼且李十洲的学问才干又极是服众,故而便也没人多议论什么。赢烈便下了旨意,又责令礼部择日与太子行拜师礼,此事就此揭过。

    待得朝散,皇帝将萧鼎仁传入养心殿,把选了萧澴做太子伴读一事说了,又道:“此事细微,不好在朝上讲来。你回家去,与夫人讲了,这两日先把孩子送到宫里来见见皇后,也认一认门径,不要认生才好。待到了日子,就送到文华殿,与太子一并开课罢。”

    萧鼎仁闻听这样的好事,哪肯不依,连忙跪下领旨谢恩。君臣二人倒说了些家常闲话,一时便散了。当日下午,礼部选定了四月初八为黄道吉日,上报皇帝。赢烈便叫人传话与萧清婉,叫她预备。

    隔了两日,萧夫人果然携了萧澴入宫觐见。

    萧清婉在坤宁宫后殿上见了两人,母女二人见面一番寒暄自不在话下。单讲那萧澴如今也满五岁了,人事渐知,穿着宝蓝绸缎绣宝象金纽子对襟夹袄,下头一条同色的绸裤,足上蹬着一双湖色缎子的小鞋,生得唇红齿白,肤白眼明,眉眼口鼻同萧鼎仁年轻时颇为相似,一脸的神态与寻常人家孩子大不相同。萧夫人同皇后见过,便拉了他过来与皇后见礼。这孩子也不怯生,依着在家时嫡母教导过的言辞,稳步上前,下拜行礼,又奶声奶气的道:“见过皇后娘娘。”

    萧清婉听了这一声,心里好不喜欢,连忙叫他起来,抱他在怀里,仔细打量了一番,便向萧夫人道:“这孩子生得真好,和父亲像得很。”萧夫人含笑道:“只是调皮了些,望他进宫后不要与娘娘惹祸才好。娘娘还是放他下来,仔细他脚蹭泥了娘娘的衣裳。”萧清婉嘴里说着:“那怕什么。”倒还是将他放了下来,又拉着他挨着自己坐。

    宫人送了果盘茶水上来,母女两个坐定了说话。

    萧夫人微笑道:“妾身在家里听见消息,也高兴得很。只是怕孩子年纪小,进来认生,又恐一时弄出什么事来,累及娘娘。”萧清婉笑道:“便是为此,才要多多历练,方才算作世家出身的孩子。年小的孩子是淘气些,所以更要琢磨,母亲只交给我就是了。横竖我这里已有那么个小魔王在,也不多他一个。”萧夫人含笑道:“娘娘养儿育女,是辛苦了。”两人略坐了些时候,那萧澴只是在旁静坐,一丝儿也不敢乱动。萧清婉看他规矩伶俐,心里喜欢,便打发人带了赢缊过来,让这两个孩子见过,又向萧夫人笑道:“这舅舅外甥年岁差的也太少了些,舅舅竟只比外甥大了一岁,小时也罢了,大起来不知叫不叫的出口呢。”萧夫人说道:“这有什么,就是外甥比舅舅大个几十岁的,也是世间常有的事儿。”

    当下,萧清婉便吩咐宫人带了两个孩子到院里玩耍,又多叫人跟随。

    这两个孩子走到院内,初时还生分,你看我我瞧你,说不上话。奈何这么大点的孩子是极容易搭上话的,不多时便玩到了一块。

    少顷,又正赶上宸贵妃携了三皇子赢纪并两个公主、德妃带了四皇子嬴纫过来与皇后请安。众人叙话已毕,便把孩子们都放在院里一道玩耍。赢缊见人多热闹,也来了精神,叫人把自己的皮球拿来,与众人一齐踢球耍子。

    一时院内斑衣舞动,皮球飞窜,孩童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拥着皇后皆在廊下瞧热闹,都指指点点说说笑笑。萧清婉便笑道:“倒是好一副百子图,真该叫画师画下来才好。”众人应和着笑了几句,宸贵妃说道:“娘娘雅擅丹青,近年来却是难见大作了,何不趁此机会就画了下来?”萧清婉笑道:“这可是为难了,本宫只会几笔没骨的荷花,这人物上却是不行。”德妃笑道:“与其画下来,不如绣下来,做个绣屏,放在屋里摆着,既好看又吉祥。待将来太子长大,大婚时算作贺礼,那寓意更是再好没有的。”萧清婉听了,连说这主意甚好,当即宣了针工局的画匠过来伺候,吩咐把这幅孩童嬉戏图画下来,描成花样子晚间送来。

    这画匠办过许多棘手的差事,此项自然不算难为,当即领命,铺纸拿笔,登时便将一幅画画就。就磕头下去,描样不提。

    这般待了片时,萧夫人怕误了时辰,领了萧澴来与皇后拜辞。萧清婉早吩咐宫人将金锞子、如意团花缎并各色花样点心吃食装了许多,算作与萧澴的见面礼,叫萧夫人带了去。待萧夫人母子二人去后,旁人都上来一一辞去。

    到了晚间,那画匠果然将花样描成送来。萧清婉却犯起懒来,只吩咐宫人将样子暂且收起,日后再说。

    闲话休提,转瞬便是四月初八。

    这日,萧清婉起了个黑早,亲自走到赢缊睡觉的屋子,喊他起床。赢缊小小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听到母亲呼唤,仗着平日里宠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萧清婉不纵他,只叫宫人拧了手巾来,先与他擦了把脸。赢缊被冷水一激,登时清醒,只好起来。

    萧清婉便亲自与他穿衣、洗脸、梳头,那一身行头是早前预备下的,为她亲手缝制,熨烫的格格整整。赢缊穿在身上分外精神,萧清婉又亲手替他挂了绣着文曲星的香囊葫芦,拉着他的手到殿上去用早膳。

    席间,萧清婉一口没动,只是看着赢缊吃饭,不时与他布菜。

    好容易吃过了饭,萧清婉先把跟随赢缊的小太监安童叫上来仔仔细细的吩咐叮咛了一番,又将赢缊教诲了一通:“到了那里,好生听先生的话。那教书的老师是你姨父,又是你父皇的忠臣,你要敬重他才是。好好念书,不要淘气,惹出事来,让母后听见,定然不饶的。”赢缊一一答应,心里却不大在意。

    片时,萧澴也进得宫来,拜见了皇后。萧清婉自然也教导了一番,看看时辰将到,便亲送了两孩子出门上了车,又立在门上看着车去远了,方才回去。

    因着心里惦记这桩事,萧清婉昨夜走了困,今日又起的早,难免疲倦些,便在明间内歇息。明月上来笑道:“小殿下去读书,娘娘倒比殿下还累呢。”萧清婉也微笑道:“虽然去的不远,这心里却好像他出了远门一样,又好似他一夜间就长大了,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明月又道:“娘娘早上没吃什么,这时候可要用些点心?”萧清婉摇了摇头,说道:“倒是不饿,只是身上乏些,歇歇就罢了。”明月听了,就不再言语。

    萧清婉在明间内小憩,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外头宫人急急进来。进门便跪下道:“娘娘,太子殿下在文华殿闹起来,把李大学士给气走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萧清婉听了这讯息,不禁吃了一惊;连忙坐起;问道:“怎么个缘故;好端端的念书,倒怎么会把李大学士给气走的?”那宫人慌慌张张,将事情始末讲述了个明白。

    原来;赢缊同着萧澴逶迤行至文华殿。那李十洲早已在其内恭候,当即迎了出来。两个孩子下了车,随其入殿。先拜了历朝皇帝的牌位,便如民间拜师一般,拜过孔圣人像,又拜老师。

    李十洲受礼已毕;便将二童引入文华殿后殿。这后殿本名主敬殿;与前殿穿廊相连,开六扇三交六椀菱花槅扇门;并有东西配殿,原是太子读书、摄事之所。赢烈昔年为太子之时,亦在此地念书。如今赢缊来此地念书开课;皇帝便下旨将文华殿后殿收拾了出来,安置书案桌椅等物,权作书房。

    当下,二童入殿,依次入座,李十洲便即开课授书。

    这李十洲当初未发迹时,也曾开馆授课,教过几个孩子,便依着往日的老例,先讲《百家姓》《三字经》等书。熟料,这赢缊在坤宁宫时,已将这两本书读的烂熟。那萧澴在相府长大,家学自也不弱。当下,赢缊便张口道:“老师,这两本书母后已教我念过了,你不如教些别的罢。”这一声出来,叫李十洲一阵愕然。宣朝重文尊教,以往还不曾有人敢在学堂上这等顶嘴。然而想及太子身份,权且压了下去,只说道:“殿下既然读过,待臣考一考,若殿下果然精熟,臣自然教殿下念别的。”言毕,便将这两本书里的字句念了,叫赢缊书写。

    赢缊虽是个顽劣的脾性,却天生有一段聪明,记性又十分牢靠,这习学过的东西再不会忘却,当下执笔一一写来,竟不曾为他难住。李十洲又转去问萧澴,萧澴亦也对答如流。无法之下,他只得将书收起,因原本的打算,这两本书要教上一段时日,并不曾预备别的,随身只多带了一本《诗经》,想着二童该当不熟,便教他们先念这个。那两个孩子果然不曾读过,一时没了动静,老实听课。

    那赢缊哪里是个坐得住的,初时还似模似样的听讲,慢慢那顽皮的性子发了上来,屁股上如长了钉子一般,在椅上挪来挪去。又看外头天气晴好,日暖风微,正是放风筝的好天,更觉眼前的先生面目可憎,安下了心思要生事。

    恰逢李十洲讲到《关雎》一章,因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赢缊问道:“敢问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十洲讲解道:“雎鸠是一种水鸟,关关乃是它的叫声。此一句是说,关关鸣叫的水鸟,栖居在河中沙洲上。古人行文精炼,无一字累赘,殿下当可习学。”那赢缊逮着空子,张口就呼了一声:“嘎。”李十洲登时愕然,赢缊又“嘎嘎”了几声。李十洲不解何意,当即问道:“殿下此为何故?”赢缊摇头晃脑道:“先生说水鸟叫,我便附和先生叫两声来听听。古人说,躬行实践。我这般叫两声,才能记得清楚。”一旁萧澴听了,拍掌大笑不止。

    李十洲忍气向他道:“太子要安心念书,学堂之上,如何这等胡闹。孔圣人跟前,这般太没规矩。”赢缊顶嘴道:“什么圣人,就是画的一张画儿,贴在那里能唬谁呢!”李十洲是科举出身,自幼深受圣人教诲,听了这话,险不气了个仰倒,又将话来责备。那赢缊是被众人捧大的,哪里将他放在眼里,又仗着嘴皮子伶俐,只一递一句的与他顶嘴。那李十洲气得面红耳赤,怒气塞胸,只是碍着太子的身份,不敢将重话苛责,那戒尺更是不敢请了。立了半晌,拂袖而去。

    赢缊一见气走了先生,登时乐不可支,拉着萧澴就在殿上闹腾起来。他在坤宁宫时,虽也任性顽皮,却总还有母亲看管拘束。此时一离了皇后管辖,便如脱了牢笼一般,更觉随性自在,跳在案上,折笔撕书,无所不为。那萧澴也不是个省事的,本就是相府的独苗,虽是姨娘所养,但打小就归在正房里头,也是千娇万宠的长大。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公府少爷,一般的顽劣脾性,两个碰在一起,胡闹的本领足足添了一倍上去。当下,这两个猴子将文华殿闹得天翻地覆。

    那一众服侍的宫人,见了这等场面,各个惊得面无人色,齐齐跪下喊祖宗,求停手。两个顽童哪里理会他们,自顾自的玩闹不止。那些宫人眼见事情闹得无可收场,又不敢拘管他们,只得打发了一个回坤宁宫报信。

    萧清婉听了这样的事情,登时气的半日无语,良久才出声喝道:“去给本宫将这两个孽障拿来!”

    那宫人得了吩咐,却不敢动身。萧清婉见他不动,又喝问道:“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了?”那宫人连忙回道:“殿下同小少爷闹得不可开交,奴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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