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守护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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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我。在这金发碧眼的人堆里,一个黑眸黄肤的人总是躲在角落里喝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眼里流露出来的痛楚让人觉得心疼。
一天,我心情异常糟糕,又到那家餐厅喝酒。直到夜深了才跌跌撞撞地走出餐厅。一出餐厅没多远,我就呕吐起来。每一次想起高健,我就痛苦地用酒精麻醉自己,可每一次酒精都未能彻底麻醉自己,因为每一次喝醉了我依然痛苦。在那陌生的城市里,没有认识我的人,我可以肆意宣泄,那一次忍不住痛哭起来。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一只手,手里有一条洁白的手绢。我抬头看了看,朦胧中有个东方女孩站在我面前。我不敢相信,在异国会有陌生的东方女孩对我伸出援助之手。
当时的我无助得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在被海水吞噬之际,有人拉了我一把,那只手就像是我的救生圈。那个晚上,张越陪我在路边坐了许久。后来,我也许是太累了,竟不知不觉地靠着她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当我睁开双眼,看到一幕美丽的画面:夕阳下,一个女孩子站在窗前聚精会神地拉小提琴。我看着她的侧脸,竟是那么的美丽、安详。那美妙的琴声似乎能驱逐所有的浮躁与不安,让我不自觉地沉浸其中。那一刻,我的心平静得如一潭清水,仿佛掉进一小水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让我的目光不禁追逐着那身影。
张越告诉我她拉的曲子是莫扎特的《安魂曲》。我呢喃地念着这首曲名,惊讶地看着她,
不知道她为何会选这首曲子。她微笑着告诉我,那天晚上我喝醉后迷迷糊糊地在路边睡着了,后来她感觉到我不对劲,浑身滚烫得厉害,知道我可能是酒后吹了风着凉。没想到的是,挺严重的。不知道我的住地,本想把我送到附近的宾馆,可又觉得不妥。思量再三,把我带回她租的公寓,并给我吃了退烧药。这一病就昏睡了两天,在昏迷中还时不时地哭闹,从我的呓语中,她大概知道了我酗酒的原因,所以她在旁边反反复复地给我拉《安魂曲》。
她是那么的平静、安详,待在她身边,一颗沉浮不定的心终于能安定下来。那几天我都留在她家,并且寸步不离。我只知道她与我一样来自中国,是音乐学院的留学生,其他的一无所知。她一离开我的视线我整个人就处于极度不安,她就像是我的镇静剂。她上哪我跟到哪,就连她上课我也在教室附近守着,就像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一开始跟张越在一起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后来我真的爱上了她。我爱我的妻子,但我也爱张越我发现张越真是一个离不开音乐的人,她作了首曲子,她说那是属于我们的曲子,只属于我们俩。还让我给曲子取个名,可我一直都没有想到合适的名字。在张越的公寓里住了十几天,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地。学习期间,无故失踪。我很清楚自己回国后等着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处分。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打算提前回国。我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妻儿,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张越。不管如何,走之前我都该去见上她一面。可我当我敲响她家的门时,却人去楼空。房东给了我一把小提琴和一封信,说是张越留给我的。原来,她早就知道我有家室。我发疯似的到处找她,也到她打工的西餐厅去找过,可被告知,她已经离职。去学校守了几天也毫无收获。我很后悔对她一无所知,想找人都无从找起”
“回国后,我通过各种渠道寻找张越,仍旧一无所获。我很明白,她要有心躲我,就肯定不会让我找到。没等到单位的处分,我主动辞职。这一举动,家人都不谅解。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悲痛,我下海经商,我也不知道自己凭借着什么才取得今天的成功。每当我独处的时候,对着那把琴,我心如刀割。每一次听《安魂曲》,从中寻找那段记忆,夕阳下那身影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首曲子,我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有机会听到那首曲子可我真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孩子。”说到这,他变得激动。
姨妈留着泪,激动地站起来对他吼:“既然你爱你妻子,为何还要跟阿越在一起?就为了你对她的那点爱,她赔上了一生的幸福,也让恒恒成了孤儿。。”
“阿颖!”姨父叫住了姨妈,又看了看我。
我明白了,在姨父的眼里,我就是他的女儿,他不容许任何人将“孤儿”这个词用在我我身上。
姨妈并未理会姨父,继续对他吼着:“杨振铭,你太可恶了!”
我亲眼看到了妈妈对他思念,在妈妈病重的那段时间仍对他念念不忘,总要我一遍又一遍地拉《永恒》。我仍清楚地记得,在妈妈最后的那些日子里,姨妈问她要不要见上我父亲一面,她双眼朦胧了一阵,接着是失落而坚定地摇摇头。想起那一幕幕,我忍不住趴在姨父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这就是我父母的故事吗?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段爱情,我今天知道了。到底妈妈对这一段感情的付出是否值得,我作不出任何的评判,也不该由我们来评判。毕竟妈妈对这一切的付出甘之如饴。既然如此,那就够了。
几天没出家门了,该出去走走了。我并不理会身后关切的询问,径直往门外走去。关上门,瞬间安静了下来。屋里,控诉的继续在厉声指控,乞求原谅的依然在哀求着,而我只想离开一阵,让我有段喘息的时间。
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夜,我知道我身后有个人跟着我,那是我想牵手走一辈子的人啊。可是再也不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禁忌的爱 (4)
那天回家后,我只给江先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要请几天假,并未告诉他原因,便把手机关了,一关就是几天。我还有工作,几天没回公司,也该回去上班了。
一脸憔悴地回到公司,我脸上没有准新娘的幸福样,公司的同事都在纷纷猜测着。我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哪还顾得上他人异样的眼光。迎上江先生那关切的目光,我猜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关上办公室的门,眼泪又掉了下来。不将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是我的一贯作风,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是做不到的。不止做不到,还有可能将工作搞砸。我打电话到人事部告假,人事部主管的回答是稍后答复。我知道自己请的假期较长,她得向老板请示。
没等到人事部主管的答复,却等来了江先生的电话。
“你马上到停车场来,我在车里等你。”还没等我回话,电话就挂了。
没心思去想江先生为何会要我上班时间出去,擦干眼泪就出去了。
失神地来到停车场,来这儿的目的都忘记了,双脚机械地往前走了,连走到江先生的车前都不觉。直到身旁的车门被打开,才回过神来,是江先生把副驾室的门打开了。钻进车,他只提醒我系好安全带,随后没多说一句话,就把我带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我看看前方,是海。我猛得推开车门,往外冲。望着汪洋大海,我失神地向她奔去,全然不顾身后焦急地呼唤。当我双脚泡在海水,那是一股刺骨的冰凉。夏天的海水怎么就已经是冰凉的?不止是海水,我全身上下感觉都是冰凉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停止不下来,仿佛那有一股魔力在驱动我不顾一切朝她奔去。
突然,我被一把拽住,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暖流。
“小恒,别这样。”江先生焦虑地声音传来。
我没回过头,目光依然停留在大海深处。
“这世上不是只有杨骋,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你回头看一看,身后就有一个。”
我回过头,泪流满面。
“让我帮你,好吗?”他边帮我拭去泪水,边轻声问。
他能帮得了我吗?我木然地看着他。
“我带你离开这儿”
没等他说完,我就点头。不管他要带我去哪儿,只要离开这儿就好,我认定离开这儿是最好的。
只觉得自己被拥得紧紧的身躯没那么冷了,接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车上,靠在江先生怀里。车窗外,已经是彩霞满天。
我被安排去H市分公司。这事我没告诉杨骋,只告诉姨父、姨妈,并要他们先回家去。
“恒恒,要不让你姨父先回去,我留下来多陪你几天。”姨妈依旧放心不下。
“不用了,姨妈。以后的路还得靠我自己走,我会照顾自己的。”我轻声说。
姨妈听后点了点头。
离开G市前一天晚上,我正在收拾东西,手机响了。
“恒,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说完,电话就挂了。
挂上电话,我冲出了家门。
一下楼,就看见坐在车里的杨骋,他的视线也停留在我身上。依旧是一身清爽的装扮,可那张俊脸消瘦了不少,模样异常憔悴。我想我也好不到哪去。
他把我带到了学校,他拎着一个大盒子下车,拉起我往练习室的方向走。那是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远远地就听见有音乐从那边传来,应该是有学生在排练。我们没有走近练习室,在离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忍不住伸出手抚摩那消瘦的脸。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明天就要离开了,我不希望我们在哭泣中度过这个夜晚。
他任由我的手停留在他脸上。许久,杨骋抓紧了我的手,轻吸了一声,随后打开了他带来的盒子。里面是那我永远也没机会为他穿上的婚纱。曾千百次想象,我穿上婚纱挽着自己心爱的人走向红地毯的另一端,那是多么幸福的事,也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轻轻摸着那婚纱,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打在婚纱上。
取出婚纱,我转身就走。我要换上它,我要为我心爱的人穿一次,即使不是穿着它走过红地毯。
“你要去哪里?”杨骋抓住我问。
“去洗手间,我要穿上它。”我坚定地说。
听我说完,杨骋松开了手。
当我穿着婚纱出现在他面前。眼前的人张开了双臂,露出了微笑,闪着泪光的微笑。我朝他飞奔过去。
过了许久,杨骋轻声问:“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还没跳过舞呢,跳支舞好吗?”
“没有音乐呢。”我没跳过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
他听了,拉着我往练习室跑。
当我们出现在练习室,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们。两个陌生人突然闯入,打断了他们的练习,还有一个身上还穿着婚纱。可想而知,他们有多诧异。突然,一个男生叫了出来:“师兄、师姐!”
杨骋冲着他笑着点点头。
那男生朝我们走来,高兴地地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杨骋师兄,曾是我们学校交响乐团的团长,这位是张恒师姐,曾是我们学校最棒的小提琴手。”
说完,练习室内掌声响起。
“师兄、师姐,给我们指点指点,如何?”那男生笑着问。
在场的人也附和着。
“我们来这里是想请大家为我们演奏一曲《蓝色圆舞曲》。”杨骋请求道。
“荣幸直至!”同学们异口同声道。
我们牵手来到门外的空地,乐团的同学也拿起乐器跟我们出来。洁白的月光下,微风轻拂着旁边的木麻黄树,也轻拂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大家默默地看了我们好一会儿,才开始准备。片刻,音乐悠扬地响起。杨骋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我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随着音乐跳起了华尔兹。这是我第一次跳舞,跟心爱的人共舞本来是件美妙的事,可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我这辈子只跟自己心爱的人跳华尔兹。虽然没跳过舞,但有杨骋带着,我竟然能跳得好。我们四目相投,随着音乐一次又一次旋转。短短的一首舞曲,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多么希望它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们希望一直舞下去,直到筋疲力尽,直到生命结束
当音乐停下来时,杨骋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一辈子守护着你!”声音虽轻,但一字一句坚定有力、无比清晰。
在大家的掌声中,我的泪水无声地落下
第二天一早,江先生就来接我去机场。一出门,就看到了伯父站在车前。
“是我告诉杨先生的。你坐你爸爸那部车吧,你们父女俩好好聊聊。”说完,就跟司机拿起我的行李走开。
我缓缓地往伯父走去。
“恒恒!”他先开了口。
“呃呃伯父。”我还是没办法叫出口。
伯父失望地看着我一会儿,才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坐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