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端妃这杯具-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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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也不用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招过来询问了,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倭患之严重了。
朱厚熜手在那些人名上滑动,让黄锦将顾鼎臣、曾铣、徐阶三人传过来。想了想又交代:“先喊顾鼎臣过来,他回去之后再叫曾铣,徐阶最后。”
顾鼎臣被宣,所有人的心中就打起了小算盘。这位写的一手好青词,皇上宣他也不知是为了收青词还是为了沿海之事呢。
之后陆续又被喊走了两人,基本上大家就可以确定,皇上这是在商议沿海之事呢。
严嵩带着一肚子弯弯绕绕回了家,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跟严世藩两人一起去了书房:“我观皇上当是要准了那折子。”说罢就同严世藩解释了今日下朝之后皇上连宣三位在朝堂上支持此事的人。
严世藩问道:“父亲可是也要支持此事?”
严嵩奇怪的望向他,昨日不是商量好了要跟着皇上走吗。皇上这会儿表现的这么明显了难道他要唱反调?
严世藩却起来来回走了两步:“父亲同我细细讲讲此次支持此事的大人都有哪些?”
因为要当墙头草,严嵩对早朝上每个人是什么态度记得清清楚楚,就怕自己站错队了,因此此事听到儿子的问话,一个不漏的全部都给他列了出来。
严世藩仔细的研究着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基本上除了夏言支持此事的人都是沿海几处为过官的,看着上面几个他们严家的对头,严世藩觉得此次不应当只拘泥于得到皇上宠幸这么简单的事情上面了。
他们完全可以借此死对头拉下马来啊。
“父亲不如缓一缓,先去查一下一个小小的登州指挥佥事是如何将他的奏疏递到圣上面前的?”严世藩将手中的名单放到严嵩面前,手指在夏言的名字旁边扣了扣。
这事他们早在昨日就打听了清楚,奏疏是夏言给皇上的,夏言那是从兵部尚书那得的,因此严嵩有些不解的问道:“兵部递过去的啊,不是昨日就已经说明了吗?能跟夏言扯上什么关系,他不过是照章办事罢了。”
严世藩笑了笑:“据我所知,那位写这封奏疏的戚继光他已经到北京一个月了,这封奏疏想来应当是在他述职之时交上去的,距离现在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拿给皇上早拿了,怎么会昨天突然递到了圣上的面前?”
严嵩有些激动的望向他:“你是说……”
严世藩冷笑一声:“要我说搞不好是京城的哪位大人同他有所勾结!这封奏折上句句要求征召新兵,说是要组建更加有用的抗倭军队,若是能成,圣上必然要划拨银子下去,到时候欺瞒圣上贪墨银子是小,他们一个地方的将军,一个京中的大臣,勾结在一起还要组建新军,到底意欲如何?”
严世藩每说一句话,严嵩的眼睛就亮了几分。
他怎么没想到呢?看着宣纸上的名字,严嵩已经找到了好几位对头了,最终将眼神锁定在夏言两个自上,义愤填膺的对严世藩说道:“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我要速速禀明圣上,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严世藩却十分冷静的按住了他要去拿笔的手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打草惊蛇,现在这些全都是我一个人的猜想,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如何能够让皇上相信?”
这番话听罢严嵩火热的内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没错他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巴巴的将奏疏送上去不是找死吗。
一时间又头疼了起来,看向纸上的名字,不管是夏言还是顾鼎臣,这两个人只要拉下来一个,他马上就可以填补到内阁之中,入阁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达成梦想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却前进不得,一时之间愤恨难耐。
☆、第69章
朱厚熜在打发所有人都下去之后,又一个人默默的研究起了奏疏,基本上已经下了决定要抗倭了。看着上面提出的一些解决之道:征募当地之人,建造船只,筑建城堡,此外还要调派粮草……朱厚熜决定明日召集户部的人再来商议一下。
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朱厚熜这两日的心中的阴霾一扫,就吩咐黄锦起驾去仁寿宫。
曹洛莹迎了他进来看他脸色比起之前好了许多,想来他是有了解决之道;可是昨日才差点出事;她也不敢直接询问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一时之间心痒难耐;真的好想知道皇上的决断啊。
朱厚熜坐在那看她磨磨蹭蹭的帮自己净手,一瞧就是有心事的样子,心里也知道她这会儿想知道什么。
两人安安静静的用了膳,朱厚熜就带着朱载墷去一旁检查功课了,朱载墷因为他爹每天晚上作弊,提前给他讲第二日的功课,现在已经是整个大明家喻户晓的天才了呢。年岁渐渐变大,朱载墷现在也开始有了自尊心,还有了点“反抗”精神呢,之前“叛逆”的闹过一次要真实诚信,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拒绝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结果被他爹无情的镇压了。
朱厚熜觉得自己的太子就应当是震古烁今最彪悍的那一个,最好后面连来者都没有,十分的虚荣。因此朱载墷那个小屁孩奶声奶气的拒绝被他无情的嘲笑了一通之后拒绝。
曹洛莹对他这种幼稚颇为无语,但鉴于他是皇帝;自己无法抵抗;害怕小孩子再受了什么打击难受,将儿子拉倒一边好好的做了一顿思想工作;主旨就是“你爹爱面子;你作为儿子要孝顺,你看看他平日里对你有多好,就多配合配合他,就当哄他开心了。但你要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你看看你自己也很反感对不对,所以千万别学他。”
朱载墷从三岁就开始上学了,因此颇有点大人的一样,一副“哎,父皇好不懂事还要我哄他”的表情,把曹洛莹萌的抱着他亲了好几口。
曹洛莹一边满头黑线的听着皇上给朱载墷开小灶,一边带着闺女看着小儿子玩呢。
“母后,你在做什么呀?”朱寿媖带了一会儿小孩就累了,朱载堃现在慢慢的开始学会爬了,后面总离不开人看着,就怕他再磕着撞着。曹洛莹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通常皇上在这是没人进来伺候的,因此曹洛莹现在在做针线活看孩子的任务就朱寿媖一个人负责了。
曹洛莹一听小丫头不耐烦的口气就知道她是烦了,她觉得朱寿媖有点太过跳脱了,因此有意的让她自己多带带小孩,觉得这招比绣花还能磨她性子呢。听了她的话也没停下手中的活儿跟她说道:“帮你弟弟缝口水巾,之前的又要扔了。”
她从第一胎就做了这些小东西,皇上看了觉得好还夸她呢。就是皇上比较土豪,觉得他的儿子闺女怎么能用那些洗的都僵了的东西呢,所以她每做一次就管两三个月就要再做新的。
朱寿媖是知道的,马上自荐道:“母后母后我来帮弟弟做吧。”
曹洛莹不理她这一套:“不行,这是他要天天戴在脖子上的,你针脚没压好再让他难受了怎么办。你多陪他玩玩,以后他跟你亲。”
朱寿媖欲哭无泪,怕的就是他跟自己亲,明明她每次带他的时间跟母后差不多长,可他就是缠自己不缠母后,都快烦死了。自己一会儿不抱他他就要闹。
曹洛莹一点没有母爱的轰她:“快别跟我说话了,刚刚走神都缝错了,又要重新拆了弄,你好好的看着弟弟啊。”
朱寿媖不死心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拿起剪子拆线了,眼见着都快缝好的口水巾现在又要返工,她估计今天一晚上都解放不了了。偏偏朱载堃刚刚爬了一会儿累了,十分不识相的朝她哼哼闹着要抱。
朱寿媖背着爹娘“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的抱了起来,朱载堃在她怀里咯咯的小,还把口水糊了她一身,朱寿媖恨恨的对他说:“坏死了。”动作却跟声音极为不符的拿了自己的软帕帮他擦了嘴,还抱着他转圈圈把他逗得兴奋的直叫。
等到皇上给朱载墷讲完课了,放他们回去,朱寿媖一路抱着朱载堃都没交给奶娘,去了他房间亲眼见着奶娘喂了他,又将他哄睡了,这才检查了门窗和火烛,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又给他压了压被子这才离开回房。
宫女帮她拆辫子的时候,朱寿媖抱怨道:“烦死老三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缠着我啊。”
一旁的宫女们都不敢说话,这话听了就算了,之前有一个不长眼睛想在公主面前冒头的顺着公主的话也往下说了两句,大晚上的直接被公主让人给拖下去了。
曹洛莹经过了一晚上,觉得自己胆子不肥,再多的想法都压在了心里,已经歇了去跟皇上打听的心思了,因此等到只剩二人的时候,她已经能够表现的跟平日里一样了。
两人躺在床上,曹洛莹都快睡过去了,结果皇上突然开口:“朕准备准了那封奏疏。”
朱厚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看着曹洛莹一开始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还以为她会越了雷池跟自己打听些什么呢,结果她脑子倒是挺清楚,除了刚来的时候有些不对,后面就表现的十分平常了,看起来就像是彻底绝了对这件事的关心一样,可他知道不是的,两人好歹要相处了这么久了,对于她的一举一动自己心里都是有数的,不知怎的就一时冲动透露给了她这事,而且是军政大事!
曹洛莹听罢之后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唯余兴奋之情,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皇上这么一说她也就这么一听,最好还要表现出一幅我已经睡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免得日后出了什么事这就是一个让她丧命的把柄了。
可喜怒哀乐这种事情不是自己想掩饰就能掩饰的,朱厚熜看着她紧闭着双眼一脸“我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嘴角却掩不住的稍稍向两边提了些许,没忍住拆穿了他,翻了个身看着她:“就这么开心?”
曹洛莹接着装睡……
朱厚熜看她这样是准备接着装下去了,因此也没同她客气,直接将整个人都抱了过来上下其手的使坏。故意在她腰上多做停留。
那边是曹洛莹的敏感带,被他碰了两下彻底忍不住叫出了声。这下再也装不下去,曹洛莹就睁开了眼。
朱厚熜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怎么不接着装啊?”
曹洛莹犹豫了一秒,决定把戏演完,于是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这么晚了,皇上还不睡觉在做什么呢?”
朱厚熜还真是第一次发现她这么皮厚,冷笑一声,心里想着做什么,马上就让你知道做什么。
曹洛莹第二日没赶上送两个孩子出去,他俩都是被朱厚熜陪着用的早膳顺带送了出去。
朱载墷有些不解:“母后呢?她是身体不适吗?那也不能不用早膳啊,对身子不好。”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头一样,十分喜欢操心。
朱厚熜点头:“她身体不适,一会儿膳房专门会给她做些适宜的事务送过去,你们就别担心了。”
朱寿媖听罢叹了口气:“哎,那这几天我辛苦一些帮母后带带载堃吧,他现在可调皮了,母后再带他肯定要受累的。”
朱厚熜摸了摸她的头,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番,顺便打消了她不去上课在这带孩子的念头,心中却颇为自得,他闺女就是有爱啊。
朱厚熜既然决定依戚继光的奏疏行事,自然是要将他招进西苑的,同时还招了六部和内阁的人一起进来,让他亲自给大家解释解释所有的情况。
戚继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过来登记一下继承父亲的官职,居然就能见到皇上的龙颜了,一时之间再怎么年少老成也有一种头重脚轻摸不着方向的感觉。
但这也就是见到皇上之前,等真进了大殿,刚行完礼被叫了起,就被一堆人围着吵了以后,戚继光也就慢慢被“骂”醒了。听着周围一些人攻击自己的话觉得颇为愤恨,自己明明是为了大明着想,为了沿海受尽苦楚的百姓着想,怎么到了这些人眼里就全是阴谋全是不怀好意了呢?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战斗,虽然开始被骂懵了,但后面也有支持他的人在帮他据理力争,戚继光自小生活在登州,奏疏中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因此听了一会儿摸准了节奏,也就加入到了朝堂上的一片乱象之中,而且肚子里干货颇多,不一会儿就让原本势均力敌的场面慢慢向他们这边扭转。
朱厚熜坐在上面,打量着戚继光,觉得他倒是像个有真才实学之人,不由得对他的主张多了几份信赖,况且决定是昨日就下了的,因此有听了一会儿便咳嗽了两声。
下面的人虽然干仗干的热火朝天的,都放了一只眼睛在皇上身上查探动静呢,所以原本跟菜市场一样的大殿瞬间就回复了安静。
朱厚熜正准备说让户部研究一下需要的银两,没想到严嵩这个平日里最有颜色的墙头草今日突然冒了出来。
“皇上,臣有一疑问,刚好戚将军现在也在,还想请他为臣解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