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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穿越之纠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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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本来就古怪,不过没人敢去惹他们。」
  「有皇家做靠山,确是不怕。」
  钟大笑说:「沈家的人脾气不好,母后说过,她小时候就随着兄长在街上玩闹长大,完全不像话,大家闺秀该学的一点也不学,入宫之前才恶补一番。」
  裴惠兰问:「不是说女子三步不出闺门吗?」
  钟大回答道:「外祖家教一向特别,不拘着女子天性,也不爱礼教拘束,爱玩就玩,爱学习就学习,有位五姨母与夫家不和,就让她和离再嫁。」
  裴惠兰觉得稀奇:「沈家倒是开明。」这真是跟古代的教养准则完全不同。
  钟大点了点头说:「外祖父的家教是比较……别开生面。」如果一般人家这样教导子女,恐怕会被他人鄙视了。
  裴惠兰笑说:「你外祖父的想法跟现代人还挺像,不说还以为是穿越过来。」
  「是又如何?他去世多年了,东西都留在裕王府,况且我也没见过他。」
  「哦。」裴惠兰转念一想,哪有这麽多人能穿越时空呢?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已经骇人听闻了。「要是女子能遇上这麽开明的父亲或夫君,真是一件大喜事。」
  钟大苦笑:「但是不适合这里。」他就不会这样教养儿女。
  

  ☆、第二十六章

  裴惠兰笑说:「终有一天会男女平等,女人甚至会比男人更能干。」
  钟大问:「哦,在未来是这样吗?」
  裴惠兰点头道:「嗯,一夫一妻制,男人有外遇就马上离婚,还能分走他的财产。」
  钟大笑说:「这也挺好,世上就少了很多痴男怨女。」
  「如果丈夫对妻子施暴,还能告上法院───即是衙门,丈夫要坐牢,当然也有少数妻子对丈夫施暴。」
  钟大失笑:「这麽凶悍的女子我倒想见一见。」
  「要是你这样的人去了现代,肯定很受女人欢迎。」
  「为甚麽?」
  裴惠兰笑着打趣:「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在大型稳健的家族企业工作,每月固定支薪,连子女的福利也能确保,简直就是完美。」钟大放在现代就是标准的官二代,红二代,享有特殊待遇,加上外表出众,简直就是最好的女婿人选。
  钟大真的笑了出来,原来父母双亡也是好条件之一,看来现代人的思维确是有趣,「那夫人愿意再嫁我一次吗?」
  裴惠兰皱了皱鼻子,说:「你也不一定会看上我。」
  钟大狭促说:「妒忌吧?」
  「你别多想。」经过这几年相处,裴惠兰很了解钟大的性情,就是个嘴上不饶人,面冷心冷,心情好时扶你一把,心情不好时赏你一条白绫。
  「在现代我能干甚麽?」
  「宅男。」
  「甚麽来的?」
  「一整天待在家里的男人,不事生产,跟你现在一样。」虽说裴惠兰不需要钟大上进考取功名,但有时也看不过他无所事事。
  钟大完全不生气,他才不会上朝主动揽差事上身。
  没料到正月十五时,山东济南闹出了一件事,说是谢家被告了,告发他的人还是裕王的四叔,罪
  名是家风不正,子孙不贤,谋财害命,迫死曾孙媳。济南知府收到状子,不敢不处理,只能把谢家的人全收押起来,送到京城审理。
  钟大听闻此事,立时想起谢立的曾孙媳不就是他的堂姐吗?堂姐居然被谢家迫死了吗?此事甚至惊动了皇上,皇上召了钟大、世勋和朴灿烈进宫商讨这件家事。
  皇上说:「今天不是谈国事,而是说家事,你们看四舅舅这事该如何处置?」他一收到折子,就知道出大事了,四舅舅不是个脾气好的,这事若是办得不好,恐怕他会把皇宫闹个天翻地覆。
  朴灿烈说:「回皇上,总得等四舅舅从济南把人证物证带来才能定夺,而且济南知府也跟着过来……现在只是担心谢家的门生故旧不知有何反应。」
  世勋也说:「若是谢家有错,那就是死不足惜,四舅舅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虽然世勋和四舅舅没有交情,但一个父亲绝对不会拿自己女儿的生死来开玩笑。
  钟大没有作声,沈家老四不是一个心善人,母后曾经说过,四舅舅在刑部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酷吏,若不是怕沈家声望太高,恐怕不会在三十岁辞官,专心教养女儿,如今女儿客死异乡,恐怕四舅舅不闹上一场也不会罢手。
  皇上说:「这事大家知道就行了,朕不会让你们去管,你们得了空就代朕去沈家看望舅舅。」沈家始终是他们的外祖家,不能断了情分,哪怕是皇帝也要有几门可靠的亲人。
  世勋叹说:「只是想不到谢家这麽可怕,居然宠妾灭妻。」
  钟大说:「世间的坏人多的是,以後多长个心眼找女婿吧。」
  皇上也说:「知人口面不知心,谢家也不把皇家当作一回事了。」
  钟大笑道:「皇上说得没错,这不是打了沈家的颜面吗?四舅舅还是母后的亲四哥。」外祖母生了四子三女,当中有皇后、王爷和王妃,也算是厉害了。
  朴灿烈也纳闷:「堂姐也给谢家生了儿子,他们还嫌弃甚麽?」
  钟大说:「大概嫌弃沈家没在仕途上拉扯他们一把。」
  世勋说:「难为堂姐的儿子了,以後怎样抬起头做人?父亲迫死母亲,还是外祖父忍无可忍去告发的。」
  钟大看向朴灿烈,只见他低头不语,不大寻常。
  世勋又说:「当初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会落得这样的收场。」
  离宫时,钟大特地跟朴灿烈说了两句。
  钟大问:「你刚才怎麽了?」
  朴灿烈笑说:「没甚麽,只是想起母亲而已。」朴灿烈的母亲早逝,还他父亲不是个无情的人,娶了继室,依然疼爱他。
  钟大感叹说:「沈家难得有幸福的女子。」外祖父姬妾成群,活到成年的子女有三十多名,当中不乏守寡、被休、早夭、失踪的女儿,有一位庶出的姨母就是在办喜事时被拐子带走,卖到一个官家做丫头,甚至惊动了皇室。「但愿我们的子女平安和乐一辈子。」
  朴灿烈摇了摇头,「谈何容易。」
  在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就那么十来家,很多消息瞒不过人,往往这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时便传得人尽皆知,沈家又是贵中之贵,太多人留意着。
  钟大不是管着刑部,自然不知道四舅舅回来京城之後做了甚麽,倒是长安进宫之後,过来跟他说了一场好戏。
  长安说:「二皇兄,你今天没入宫,四舅舅声泪俱下,求大皇兄给他作主,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居然被夫家这样对待,不受家人尊重,还被关进不见天日的柴房,好歹也替谢家生了孙子,结果落此下场。」长安听到堂姐的遭遇,也是心酸不已,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嫁到谢家,竟被折磨至死。
  钟大轻叹:「可惜了堂姐。」
  长安说:「四舅舅在大皇兄面前告了一场之後,又将证词交上去,看得大皇兄当场就发火了,说谢家满门抄斩也应该。」谢家也不长眼,惹谁不好,偏生惹了官至刑部尚书,把本朝律例背得滚瓜烂熟的四舅舅。
  裴惠兰问:「有甚麽证词?」
  长安回答道:「唉,说出来也怕污了你的耳,堂姐的丫环都被发卖到勾栏,只剩下一个忠心耿耿的访琴,便是从谢家逃出来求救的丫环,还有堂姐的嫁妆全把谢家花光了,二三百万的银子花了便算,还一点也不善待堂姐。」
  裴惠兰想了想,二三百万银子的嫁妆能够在几年内花得一乾二净,也是一种本事,到底这谢家是吃金还是喝银?便问道:「他们把钱用在甚麽地方?」
  长安说:「在家养戏班、买妾侍和婢女、天天山珍海味,又改建宅子,花得也差不多。」虽然徽王府的情况也差不多,但起码钱不是用媳妇嫁妆,而是各地田庄铺子的进项。
  裴惠兰惋惜,「可怜了堂姐。那堂姐的儿子也进京了吗?」
  长安说:「四舅舅带他回来了,朗哥儿自小就没了父母,以後他当官入仕,大家多帮衬便是。」
  钟大说:「有沈家在,朗哥儿肯定衣食无忧,能否做官就看他的造化了,谢家开罪了沈家,恐怕没好下场。」
  长安笑说:「二皇兄猜对了,不光是谢家抄斩,大皇兄还下令谢家宗族三代不得考科举,除了朗哥儿。」
  钟大说:「皇上这招忒毒呀。」不能考科举,即是仕途无望,叫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做甚麽?简直是断了谢家的生路。所以说,大皇兄要麽不出手,要麽就是置之死地。
  长安说:「大皇兄说,既然读了这麽多圣贤书都不会做人,那就别来做官了,先学会做人再说。」
  裴惠兰轻轻叹息,堂姐有如此得力的娘家,也自身难保,更何况那些无权无势的女子呢。
  女子的命,怎麽就这麽苦呢?
  事後,裴惠兰也随着钟大去裕王府看望了四舅舅和朗哥儿。四舅舅沈凤语的长相有几分像先太后,人到中年,五官依然俊美,年轻时肯定也是一个风流少年,只是周身冷清淡漠,看着也不难想像他在刑部是如何办事,只有看着朗哥儿时才有一点笑意。
  沈凤语说:「当年若是爹真的开了女子科举,今天就不会有这种事了。爹常说把女人圈在家中,等於天下英才少了一半。」
  裴惠兰听到这番话,不禁大吃一惊,想不到第一代裕王爷是这般开明的人,竟然会让女子读书识字。
  沈凤语又说:「可惜群臣反对,都说女人要留在家中相夫教子,不应该抛头露面,真是迂腐之见。」
  钟大回府之时,跟裴惠兰说:「若女人考科举,这天下会大乱吗?」
  裴惠兰笑说:「怎会呢?如果有缘的话,真想让你随我到现代看一看。」
  

  ☆、第二十七章

  大概是受到沈家这件事影响,钟大居然请了女先生回来教导永纯、永善、永茂和永宜,学的是四书五经和管家算帐,这四个女儿都是姨娘所出,裴惠兰想管教也不大好意思,始终她已经带着子衡,而且之前钟大不甚在意。
  看着四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拿着书,摇头晃脑跟着女先生念三字经,裴惠兰心中也是欣慰,在这个年头能读书的女子不多,比如说长安公主,她只是粗懂文字,听王爷说,先帝不喜欢女子太聪明,多少识几个字就行了,有时间就做些女红。还好朴灿烈不嫌弃这一点,偶尔还教长安读几本书。
  都说长安命好。
  正好到了端午,宫中赐下江南送来的二十四匹素色丝绸、糕点和雄黄酒,裴惠兰收到了,本想吩咐收进库房就好了,但钟大见到冷笑说:「这花样也挺旧了。」
  裴惠兰笑说:「素净点好,换作在平民家中得守三年孝。」
  钟大说:「从皇宫出来的东西……供起来便是,我心中不安。」
  裴惠兰说:「就你疑神疑鬼,今□□中有要事吗?」
  钟大想了想回答:「世勋被皇上骂了一顿,说他办事不力。」最近皇上的脾气真大,动不动就在朝会上发火,除了朴灿烈之外,连三朝老臣也遭罪了。
  「骂了甚麽?」
  「皇帝想骂便骂,难道还要选个良辰吉日吗?好像是为了礼部的事情,说他办得不妥当,罚俸一年。」
  「哎哟,三弟妹又要喊穷了。」裴惠兰自然知道李子妤的难处,荣王府光是送出去的年礼就要一二千两,还有主子的衣裳首饰、过年给下人的打赏、酒宴的用度、戏子的赏钱等,单是这些就是几千两的花费。。
  「荣王府哪一天不喊穷?我都听腻了。三皇弟在宫中养尊处优,怎能捱苦日子呢?之前灿烈才帮弟妹算了一笔帐,说他们家花销太大,长此下去,早晚坐吃山空,弟妹说,短甚麽也不能短了三弟的用度,三弟为此已经吵了好几次,弟妹也灰心了。」钟大不喜欢管这些事,但也知道量入为出的道理。「我看弟妹管不了三弟,但愿子阳是个有出息的吧。」
  「子阳可聪明了。」裴惠兰敢用生命担保子阳绝对了不起。
  一个没了父亲在身边教导的孩子,最後能成为九五之尊,名垂青史,绝不是侥幸之事。
  钟大正经八百地说:「聪明人通常活得不快乐。」
  裴惠兰说:「各人有各人的命,王爷去看过甘姨娘和陈姨娘了吗?」两个姨娘又有了身孕,估计年底就会生了。
  钟大说:「你看着照顾便是。」
  裴惠兰说:「生的是你的儿女,你就不能尽点心吗?」
  钟大摇了摇头说:「我对这些看得淡,你只管教导子衡爱护弟妹便是。」幼年险遭皇上的毒手,成为他一生的阴影,从不相信兄弟,也不卖兄友弟恭那一套儒家思想,他和皇上这些年来,你害了我的儿子,我就灭了你的妻子,弄得大家不得安生。至於世勋嘛,钟大不屑跟蠢人玩在一起,哪怕他把事情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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