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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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莲舟拍了拍他肩膀,纵然往事思虑重重,也仍旧禁不住露出笑容:“几年前三弟伤后,你又失踪,江湖上改成我们为武当五侠。如今三弟痊愈,你又回来,武当七侠今日终得重新相聚,我们师兄弟七人江湖联袂行侠的日子,便不远了。”
张翠山不由自主的心下一酸,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之于手足骨肉,十年时光,何论短长?
——
海舟向南行了数日,入了长江口,随即改换了江舟,沿江直下金陵。
自从进了中原,俞莲舟三人便颇是小心谨慎,盖因少林和昆仑已然早他们一日回了中原,当年王盘山岛上有弟子被谢逊重伤的各路帮派如今想来皆知张翠山与殷素素已然回归中土,如今必然是蠢蠢欲动。幸得这几年武当派与少林分庭抗礼,盛名之下,一时之间到还未有帮派妄动。但是张翠山和殷素素已然注意到船行江中之时,颇有一些明显是会家子的人物骑行出没于两岸。张翠山夫妇看得皱眉,俞莲舟不动声色,只是吩咐船家日夜兼程无须停靠直奔金陵。
这日晌午,船终是泊在了金陵城北的潜流口。俞莲舟给了船家些散碎银子,打发了他去买四匹马来。这边船家刚走,俞莲舟和张翠山夫妇携了张无忌下得船来,前脚刚一落地,俞莲舟忽地一顿,连忙一把拉回了走在前面的张翠山。
张翠山一愣,不解其意,可一看他神情,立时反应过来,侧耳细听,果听得道两旁及远处正有人急速而来,而数目竟是不少。只听得俞莲舟道:“一会儿你顾好弟妹和无忌,万莫让他们落单。”张翠山知师兄乃是全心护着他家小,心下万般感动,听得俞莲舟朗声道:“岸上的朋友既已跟了许久,何不现身一见?”
第九十九章 岂是无归意
这短短两句话说出来,俞莲舟并未有丝毫提声纵气,然则隐在暗处隔了十数丈的众人只觉得那声音似乎便如两个人在面对面谈话一般,清晰可闻,无所不在。众人心中均是一凛,这些年均是听说武当声名大盛,却不知眼前之人内功竟已精深如斯。其实不止岸上诸人,便连张翠山也禁不住讶异。
岸上诸人见得行迹已露知道再藏也是无益,为首之人一声呼啸,就见得道两旁的树丛中蹭蹭接连窜出三四十个汉子,服色兵刃皆是各异。俞莲舟扫了一眼,拱手沉声道:“武当派俞二张五在此,今日巫山,神拳,三江三帮派同时来访,敢问有何事赐教?”纵是明知对方来者不善,但言语之间礼数尽到。
众人听得俞莲舟一瞥之下便悉数道破众人身份,皆是一惊,却听得为首一人大声应道:“俞二侠好眼力,赵某佩服。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咱们来也不为别的,昔年蔽派有有一十五名弟子为了屠龙刀而折在王盘山岛上,今日来,就是找张五侠要个说法。这谢逊如今到底是死是活,屠龙刀又在何处?”
张翠山听闻,站到俞莲舟身旁,朗声道:“在下倒是好大的面子,让的这许多帮会连手来寻。众人既然相询,我张五也可告诉各位。无恶不作的谢逊早已因狂性发作,早在九年之前而便死在极北之地的荒岛上,至于屠龙刀的下落,这些年来牵涉太广,张某不敢轻言,须得先归武当禀明家师,还恕眼下无法告知各位。”
另一侧一个粗豪声音道:“谁知道你张翠山是回山禀报师父,还是想将屠龙刀私吞?!谢逊既然已死,屠龙刀必在你身上,若是放你回了山,这屠龙刀岂不落入你武当张老道手中?!难道要我等这许多兄弟白白死一场?”
俞莲舟神情一肃,盖因他言谈之间辱及本门师长,心下愠怒,冷声道:“这位兄弟说话小心了!武当从来便无意于屠龙刀。诸位若要知屠龙刀一事,还请三月三十日至武昌黄鹤楼一叙,而眼下,请恕在下和我五弟无可奉告。”
“既然俞二侠于张五侠不说,那便多说无意,请恕我等无礼了。”方才那姓赵的为首之人长刀一震,三四十号人同时抽出兵刃,直直攻了上来。一时间几十柄兵刃寒光历历,几乎能晃花人眼。他们明白以武当俞二张五的功力,莫说单打独斗,便是以一当十也是可以,是以一上来便悉数压上,招招皆是凶狠招式,只盼得能争得先机。
只见得俞莲舟猱身跃起,避开攻到身前的十数柄兵刃。他手中未持得长剑,于是当即腿上变招,以连环腿法踢向围至身前的十余人。只听得“碰碰”一连十余响,攻上来的十数人悉数被踢中,倒退了将近一丈有余,更有功力稍弱者受了这当胸一腿口吐鲜血。这一招让三个旁会的头领大惊。他们均知这两年武当派益发不可小觑,却没想到俞莲舟看似极为轻描淡写的一招,竟然重创了数名己方好手。
张翠山在一旁看到俞莲舟被三十多人围住,又如何待得住?大声道:“二哥,小弟来助你!”言罢长剑出鞘,一跃到了俞莲舟身侧,逼开数名再度攻上来的人。
师兄弟二人自小同门习艺,连手拒敌更是不止一次,当下配合极是默契。是以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将二人团团围住,却也被二人手上牵制,一时间竟没有一人能从战圈中脱身。殷素素携了张无忌在船上未曾下来。张翠山因为悉数牵制住了敌方众人,倒也无须担心二人。
然则激战正酣,张翠山忽听得一声低呼,侧头一看,却见竟有二十余人从江中翻出直跃至船上,团团围住一手尚抱着张无忌的殷素素。殷素素是天鹰教的紫微堂堂主,论功夫亦是不差。然则此时她抱着张无忌,而这些人竟是招招往他身上招呼。殷素素爱子心切,手中又无兵刃,一时间心中大急,忽地一口气便闻得空气中留有异香,暗道不好,却已然不及,但觉眼前微晕,手上出掌益发无力。张翠山待要跃上船相救,身边几人却愈发缠的紧。眼见着殷素素那边难以支撑,张翠山心中大急,就在此时忽地觉得手上一轻,却是俞莲舟替他接过了缠住他的几人,一招逼退数人,给他腾出一条去路。张翠山来不及冲师兄点头,提气跃过去欲替妻儿解围。谁承想他这一跃尚未落地,就见得船边水花四起,猛然由水底又钻出七八人,一律用的乃是短刀,贴身缠了上来,招招走险,不求伤敌,只为将他去路尽数堵死。一瞬间张翠山心中一沉,这几人功夫张翠山本不放在眼里,奈何此时妻儿危及,便是被阻这片刻,也足以酿成大祸。就在千钧一发时分,张翠山忽听得身后一声清啸,伴随着一句“二哥!”,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兵刃落地的声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就见一个人影由他头顶上空翻身而过,定睛看去,正是摆脱先前诸人围攻纠缠的俞莲舟。俞莲舟展开轻功眨眼便落在殷素素身边,掌风过处围攻殷素素的二十几人或中掌风或被逼退,转眼间危及便解。张翠山心中大石落地,回头看去,却发现一蓝衫青年由东面而来,尽数接过了原本围攻俞莲舟的人手,这才助他腾出手来回护殷素素与张无忌。
只见那蓝衫青年徐步而来,长剑不紧不慢招招递出,所过之处对方兵刃悉数哐啷掉落地面。而青年却也不看他们,双眼紧盯着张翠山,其中喜悦溢于言表,“五哥,真是想煞小弟啦!”
张翠山亦是看着那青年,喜出望外,十年时光,纵是变化再大,自小一同长大的兄弟又怎能认不出来?情不自禁脱口道:“六弟!”巫山神拳三江三帮之人此时已有大半折在俞莲舟和张翠山手下,听得张翠山这一唤,心中更是一惊,那赵姓的首领看向青年,“你是殷梨……”话未说完,便听得哐啷一声,手腕中剑,兵刃亦是与旁人一般落地。眼见武当诸侠转眼便已有三人在场,便是他们再想要屠龙刀,众人也知晓今日是决计讨不了便宜的。当下便听得为首之人高呼:“弟兄们散水!散水!”众人听得呼喝,心中竟无不松了口气,暗道捡了条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有人甚至连兵刃都来不及拾,落荒而去,顷刻间散了个干净,只余一地兵刃狼藉。
这边张翠山和殷梨亭却管不到这许多,兀自沉浸在就别重逢的喜悦当中。殷梨亭紧紧握了张翠山的手,声音微微发抖:“五哥,小弟想你想得好苦!”
张翠山看着眼前的师弟,笑叹道:“六弟,你长大了!”十年之前二人分别之时,殷梨亭方始十八岁,还是瘦瘦小小的毛头小子,如今十载光阴,昔年的小孩子如今已然是身长玉立的青年,眼神依旧干净明澈,举止顾盼间却有了另一番温和沉着。
手足相见,万般欢喜得一时无可言语。当下张翠山携了殷梨亭的手去看殷素素和张无忌。殷素素方才中了对方迷香,此时正虚软无力,被俞莲舟扶到岸边坐下来休息,一旁无忌无措的看着母亲。张翠山连忙上前搀扶妻子,“素素?可觉得难受?”
殷梨亭见了,从腰中取出一只小巧瓷瓶,到了一颗橙黄色丹药递给殷素素道:“嫂嫂,这药可解迷香,你试一下。”
殷素素接过那药送入口中,但觉清甜可口,仿如饴糖,而果然过得片刻先前手足无力之症渐渐退去,极是有效。缓过劲来,殷素素微笑向殷梨亭点头道:“六弟。”
却听殷梨亭笑道:“五嫂姓殷,实在是好极了,不但是嫂子,还是姐姐。”
殷素素在冰火岛十年间无数次听得丈夫提起这个小师弟,说他“极易害羞腼腆,性情一如赤子。”,如今见来,但觉此语颇对,却似又有些不同,一时间难以说清。
恰好此时船夫牵了马回来,几人均盼师兄弟能早一日相见,是以不欲耽误时间,待得殷梨亭领了已在秋翎庄超过一月的梅寒兮,四人当即携了两个孩子骑马往西而去。张无忌自小与父母和义父在冰火岛,从未见过同龄的孩子,如今见了梅寒兮,一时之间极是兴奋,拉着梅寒兮问这问那,几乎是好奇一般。梅寒兮历来是个安静且好性子的孩子,可禁不住张无忌热情,问他什么便答什么,是以这一路上倒数这两个孩子最是热闹。
俞莲舟拉了殷梨亭问是否同傅秋燃打过招呼,殷梨亭却是摇头,说傅秋燃似是生意上有要紧事情,前些日子离开秋翎庄便也没有消息,想是太过忙碌不及回庄。而张三丰百岁大寿在即,总要先带梅寒兮回武当,于是离庄前他同宋晋文招呼过了。俞莲舟闻言点了点头,傅秋燃并非外人,也就不用讲太多客套礼数。
几人归心似箭,脚程颇快,外加金陵城外一战打发了昔年王盘山岛上实力最强的几个帮派,是以一路上极少有人阻挡。有几次每当几人发现有人暗中跟踪,还未有动作,便有不知名的人物代为出手打发了。俞莲舟等人亦是久历江湖,隐约猜中暗中相助之人必是天鹰教的人,是以也便故作不知。
五人不到三四日便行到了孝昌。此地离武当已然不远,这一日中午,几人在孝昌城内寻了家干净的酒楼用饭。这酒楼在当地也颇是有名,味道也佳,是以张无忌和梅寒兮两个孩子吃的极是开心。俞莲舟专心用饭,张翠山却看到坐在一旁的殷梨亭不怎么急着吃饭,倒是将桌上那一盘清蒸鲈鱼仔细挑开,极是熟练的将鱼刺完完整整的挑去。过得片刻,一整条蒸好的鲈鱼鱼刺被完全挑得干净,雪嫩的鱼肉整块整块齐齐码在盘子里,浇上汤汁极是好看。这下最乐的倒是张无忌,他在冰火岛吃了九年多的鱼,头一次吃到如此烹制如此精细的鲈鱼,而且关键是一根鱼刺都没有,鱼肉甜嫩入口即化,可谓绝书。
张翠山却是笑道:“小时候咱们兄弟后山溪里捉鱼,每每烤好总是六弟做这等挑刺的精细活。想不到十年不见,六弟不仅武艺大进,就连这挑刺的功夫,都没落下,纯属的紧。”
殷梨亭闻言,忍不住低头,半晌抬头微微轻笑,仿佛忆起了什么,唇边眼角无限怀念。
张翠山正要说什么,忽地看到对面殷梨亭不知因为何故瞬间脸色大变,筷子啪啦一声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仿如僵住一般一动不动,脸上神情却是似悲似喜奇异异常,直直扭头向隔壁桌看去。张翠山正自纳闷怎么回事,就听得隔壁桌上两人得议论之声:
“要说这路大夫这次可也不是第一次义诊啦,听说大概那么五六年前,她便在江西路义诊过。”
“五六年前?那岂不还是个年轻姑娘?让个女大夫给俺娘瞧病?”
“嘿,你可真别嫌人家是女大夫。咱听隔壁医馆得赵大夫说了,这姑娘比起好多名医半分不差。有些看诊几十年得老大夫开出的方子都没她的有用呐!”
“得得,既然这么说,俺看俺还是赶紧带俺娘去趟武昌吧,可别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