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场-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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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歌反应灵敏,却也被面前阵阵劲风逼得无处可盾,长矛一个横扫,险些击中纤薄如纸的女孩,她身子一歪重重的从 空中跌落。
云栈双手正在钳制发狂的凿齿,眼见颜歌即将摔在地上,却分身乏术。
然而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颜歌的腰身突觉被人揽住,下落的趋势陡然止住,衣衫下可以感触 到那人纤细的骨骼,她闻着淡淡的檀香,回头望去,正对上戚行之柔和的目光。
他怎么来了!颜歌微微一怔,此时已安然落在地上,素来胆小的兔子老七虽然抖得像个筛子一般,却仍飞快的跑上来 关心主人,它窜到颜歌怀中,不停的蹭着毛茸茸的脑袋。
戚行之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转身望向凿齿,他眼中的暖意霎时敛去,只余下刺骨的杀意。
一直立在人后的景阑珊也着实捏了把冷汗,她望向戚行之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叹道:他既然来了,什么危机都会迎刃 而解了吧!
凿齿的一颗长牙已断,体内的灵力立刻散去一半,刀剑划在身上已有略深的伤口,但颜歌着实将他激怒,现下凿齿已 经近乎癫狂,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长矛夹杂着劲风横扫不断,常人根本无法靠近,云栈提到与凿齿对招起来,盛怒 之下其攻势更猛,云栈却避重就轻,攻其不备,刀刀不歇,那凿齿挡的了一刀两刀,却终究挡不住第三刀,胸口被云 栈劈开深达半寸的伤口,后退了数步,大地也随之扬起一片尘烟。
云栈却并不罢休,一个回身又是一刀,竟击的凿齿步步后退,沐然、九骏也乘机而上,凿齿登时伤痕累累,可若不断 去他余下的一颗长牙,这样的皮肉之伤仍旧难以至死。
淡淡的撇过云栈手中所执的莫炎刀,戚行之轻叹了口气,对一旁侍从冷冷道:“弓拿来!”
侍卫立刻将上好的弓箭奉上,戚行之推开短箭,提前手中所持的长剑,搭在弦上,算准了位置,松开指尖,长剑离弦 飞射,直刺向凿齿仅剩的长牙。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长牙已然在嘴中被击碎,剑顺势插入凿齿口中半寸,巨痛使得它更为疯狂,不顾一切的向四周 乱撞。
戚行之踏地而起,一个翻身,利落的从凿齿口中将长剑拔出,他动作之快,使的身上竟未沾染半丝污浊的血迹,双脚 落地,他轻咳了几声,拭去剑上污血,便背对凿齿平静的向众人走去。
这份淡然自若令在场的所有人皆大吃一惊,放眼天下,见过剑冢之主出手的活人怕不出十个,如今竟有幸亲眼目睹, 众人顿觉此生无憾。
而此时,凿齿双牙俱断,已是强弩之末,云栈轻巧的躲避巨兽的撞击,他双眼已有些微红,仿若修罗附体般一刀刀刺 入巨兽体内,似是厌倦了无尽的劈砍,云栈将真气凝在手中,长刀直入刺在凿齿跳动的心口。
莫炎刀连带刀柄一同没入凿齿体内,此时凿齿停止了怒吼,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天地间所有的目光似乎都凝 聚在此处。
发丝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云栈缓缓闭上双眼,搅动长刀,猛一拔出,一步跃起落在地上。
“轰隆!”一声巨响,凿齿终于油尽灯枯,这个横行泽狱百年的异兽重重的跪在地上,心口不驻流出深绿色的鲜血, 逐渐停止了跳动。
第43章 (三九)洞府奇遇
略微平复了胸口激荡的气息后,云栈也不理睬众人,他自顾的提着沾满污血的莫炎刀向水潭走去,旁若无人的擦拭着 ,清澈的潭水擦过,刀体再次泛出雪亮的光影,他方才还刀入鞘,抬起头望向众人,连番的激战使得他有些疲惫,身 子微微一晃。
颜歌正想上前询问,却见阑珊已经急匆匆的走到云栈身边,她略微踌躇片刻,眼帘缓缓低垂,收回了脚步。
阑珊一把搭上云栈的经脉,眉头微蹙,“体力消耗过度,你该歇歇了。”
云栈毫不在意的苦笑一声,“没事。”
“凿齿刚除,此处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整队在此歇息片刻。”戚行之望向云栈的侧脸淡淡对众人吩咐道,说罢他转 身望向洛沐然嘴角含笑道:“贤侄觉得如何?”
洛沐然轻瞄了景阑珊一眼,“有美女作陪,此举甚好,何乐而不为!”
戚行之冷笑一声,刚才他便察觉到洛沐然并未尽全力出手,倒是楚九骏,看上去武功平平并不像是装的,可戚行之却 仍觉得他有些不妥。
如此说来,这一场场硬仗,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倒只有云栈全力以赴,也着实难为了他。
颜歌却哪懂得这一份份算计,她见阑珊在云栈身旁为他施针疏通经络,便也识趣的不去打扰,径自的抱膝坐在一旁, 深知自己招呼都未打就贸贸然跑了出来有些理亏,她偷瞄了小戚一眼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戚行之不想令她内疚,便婉转道:“陪你游山玩水。”
听到此话颜歌更为自责,“刚看你又咳了,这里气候潮湿,你的病会加重吧。”
“放心,我不是纸糊的。”小戚微微一笑,却让人甚是安心。
想起刚才戚行之那一剑,颜歌便也放下心来,突然远处隐隐传来小银蛇的的声音。
动物的语言,旁人自是毫无察觉,然而她却不同,凝神望去,只见小银蛇和兔子老七面对面的坐在水潭边,一个眼红 如朱砂,一个眼黄如明灯,四目相对下竟满是敌意。
小银蛇吐了吐芯子,“何必继续装傻充愣,那姑娘不是俗人,你腻在她身旁还不是有所图谋!”
兔子老七也不说话,竖起耳朵怒视着小银蛇。
小银蛇轻蔑的眯起眼,“难道你不想染指缚兽珠,有了此珠,号令群兽又有何难!”
却不料素来怯懦的兔子突然张开嘴道:“别以为谁都像你这般蛇蝎心肠,你将我主人引到此处,到底是什么居心!”
颜歌从未听过老七讲话,只有开智的灵物才能与人沟通,她一直只当老七是山间野兔,怎会想过它可通人言,心中着 实惊讶万分,正待继续听下去。
小银蛇却察觉到了颜歌,它没有回答兔子老七的话,傲慢的转过身,“反正已经进了泽狱,没有退路了。”说罢蛇尾 一摆,便潜入水中游耍。
“主子!云爷!”这时前方探路的人匆匆赶了过来,虽然戚行之的威仪不可染指,但云栈在剑冢众人心中的地位也不 可小觑,那人不敢怠慢,忙俯身行礼。
戚行之轻点下颚,示意他说下去。
“前方数百米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漆黑一片,洞顶皆是食人的蝙蝠,属下不知深浅,未敢贸然进入,先来禀报 。”
“那蝙蝠是否黑翼红头?”洛沐然听罢脸颊有些许抽动。
“正是!”死士双眼一亮答道。
“是血蝠。”洛沐然无奈的摊手道:“这东西昆仑山不少,没想到这里也有,它们夜间出袭,若闻到血腥味,便立刻 群起而上将那人吃个干净。”
云栈望向天边,乌云连天,早已望不见日头,昏暗的雾气弥漫开来,四周一片阴暗,“如若现在不走,就要在此过夜 ,前路不知,留在此处也未必安全。”
“我可不想在这地方睡觉,既然横竖皆是危险,何必原地不动!”洛沐然望向戚行之询问他的意见。
对于他来说,衡量利弊只是一瞬间的事,戚行之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拔营,启程。”
——
队伍又缓缓向前行进,阑珊不断在香炉中调配不同的药材驱散周遭千奇百怪的毒物,一路上也更为顺利,转眼间边到 了之前探子所说的洞口,这洞口足有四人之高,上方爬着数之不尽的黑翼蝙蝠,它们如婴儿般安静的盘踞在壁上,等 待黑夜的来临。
入洞是长长的通道,其间岔路繁多,然而在小银蛇的指引下,众人也没怎么费力便进入山洞中心。
兔子老七在颜歌怀中虽仍是对那银蛇老大不满,却也毫无办法,现下入了绝境,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山洞越行越发宽阔,“啪嗒!”洞顶滴下的水流使得本就崎岖的道路更为难行,山洞缓缓向下通去,不知不觉间也不 知走出多远,空气也愈加阴冷潮湿,沿途水滴已有些许结成冰块,未料到地处南部,还会如此寒冷,众人穿的都不多 ,好在大多都是受过训练的男儿也都撑得住,倒是颜歌和阑珊两个女子,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
云栈感到气温骤降,便将衣衫脱下盖在颜歌身上,颜歌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却仍强推道:“你不冷么?”
提着莫炎刀云栈轻笑了声,从腰间取出酒壶,“有它就不会冷,何况,降降火也好。”说罢他仰头便饮,烈酒滑入脖 颈,如烧起一串火焰,整个身体也随之沸腾起来。
戚行之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平静的走到颜歌身边,握住她的手,颜歌抬眼间正对上小戚柔和的目光,便也没有抗拒 ,任由他牵着自己。
内息自他掌心缓缓传入,颜歌的身体渐渐温热了起来,她却不知,戚行之肺部受损,不易受寒,他多用一份内力来为 她取暖,便少了一份内力来护住自己。
阑珊捧着香炉的手已经有些颤抖,肩上的药箱突然自肩膀滑落,她正要去接,脚下却一滑,眼见便要摔倒在地,突然 一双强劲的臂弯将她揽在怀中。
洛沐然一把握住阑珊的药箱,轻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景姑娘又躺在我怀里,你说是不是缘分?”
再次听到洛沐然的声音,景阑珊一把推开他,斜睨了他一眼厌恶道:“有缘也是孽缘!”
“孽缘也比无缘好。”沐然说着便要脱下外衣披在阑珊身上。
阑珊不愿领他的情,正要推开,双手却被他一把按住,沐然盯着她的眼神认真道:“我没有公子的内力,也没有云兄 的潇洒,但还有我的气度。”
阑珊的手僵在半空,没有再推脱。
沐然见状嘴角衔起浅笑,“衣服披上,继续走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阑珊深深吸了口气,凝视着沐然的背影,心道: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便跟上了队伍。
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山洞终于到达了尽头,可一切并未结束,此处好似山脉正中心,四周皆是空旷的山壁,仰头望去 看不到天空,只有高达数百丈的洞顶,上方的石缝中嵌着不知名的透明晶石,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如镶满宝石的星空一般。
唏嘘着将目光自棚顶移开,众人这才环顾四周,大队人马身处在一条狭窄的石崖上,而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深 渊底部泛着淡蓝色的荧光,好似一片蓝色的火焰在崖下嘶吼,此景此情,另戚行之也叹为观止,造物者的神奇岂是人 力可以料想的。
“比万殊崖还深!”颜歌向下望去,竟觉有些眩晕,不自觉的向崖边靠拢而去,她似乎能听到下方呼唤的声音,那淡 淡的光幕好似化成人影在崖下向她招手,她双脚不自觉的向崖边迈去,众人皆在观望四周景色,一时竟没注意到她的 异常,突然她手臂吃痛,是小银蛇狠狠的咬了她一口,才令她回过神来,然而已然来不及,脚下碎石滚动,颜歌的身 子也向下滑去。
云栈的手却比她下滑的趋势还快,一把揽过颜歌腰身,将她带了回来,碎石跌落到崖下,转眼被荧光吞没。
好在刚才就发现她眼神迷离,才得以及时拉住她,但云栈心中仍有些担心,“有没有事?”
颜歌摇摇头,神情凝重的对众人道:“崖下的光有问题,大家不要看!”许是她的感应力远远强于众人,才会对崖下 的光幕更为敏感,那妖冶的颜色摄人心魄,却让她感到无边的寒冷与痛苦。
手臂刚被小银蛇咬过,此时流出的鲜血沁透了衣衫,阑珊望见那蛇惊道:“银环蛇有剧毒。”说罢忙凑上前为颜歌查 探。
不料阑珊的手刚搭上她的经脉,表情却比刚才更为诧异,她秀眉蹙成一团,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望向颜歌。
“阑珊姐?怎么了?”
阑珊却没有回答,因为这样的情况连她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释,想起柴婆的话,她纵然不是常人,得以百毒不侵,也不 可能被银环蛇这等毒物咬上一口,经脉却平稳如常。
缓缓放下搭在颜歌经脉上的手,阑珊摇摇头,仍将嘴边不尽的疑问咽了下去,“没事了。”
看出阑珊的疑惑,云栈有意帮颜歌隐瞒,便转开话题,抬手指向前路,“还是先想想此处怎么过吧!”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望去,断崖越来越窄,到尽头便只有一臂之宽,然而道路就此中断,断崖与对岸上距近百米,中间 只有几片一尺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