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别叫我豆丁-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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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陡摸摸脸,在欢呼的人群中凑过去亲吻他,“看什么?”
绍耀在没有他的地方凝望丁陡,看他脸上自信开朗的笑容,看他活波的和别人勾肩搭背说着笑话,他曾经想象过能看得见的丁陡是什么模样,那一瞬间想象和眼前的人忽然重合了。
不是拘谨小心翼翼,没有彷徨迷茫黯然,是他该有年纪的明朗,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由,像幼鹰第一次在碧空翱翔时的兴奋开怀。
就像从学校里走出来的人,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砺,没有遇见过磨难痛苦的欢乐单纯,向往美好。
可这些在当初与他相遇时却一丝都找不到。
绍耀无法忘记寒冬雪夜在路边孤零零站着等车的人,无法看见世界,只有寒冷和孤独。
无法忘记他在医院里守着家人时的落寞茫然,高烧时的无助和被人诬陷时无法解释清楚的欺辱。
他脑中清楚的印着丁陡的每个神情,相见时的卑微忍耐,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关系,对于别人的好忐忑彷徨。
现在的他就好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丁陡,没有经历过父母双亡,没有失明在黑暗里挣扎,没有对未来的迷茫。
有的,只是自信,纯挚,开朗,自由。
“在看什么?”
绍耀摇摇头,没有说话,握紧他的手跟随着人群欢呼。
看深爱的你,看我们的未来。
丁陡瞧见路旁的花式冰淇淋,跑过去买一大盘,清香的冰淇淋被脸那么大的鸡蛋卷做成的小盘子装着,清脆软糯。
拉着绍耀兴奋的零售摊上穿梭,买一只手|枪式的钥匙链给绍耀挂腰上,拿一只南美货的大雪茄夹在绍耀帽子间,把自己实习打工赚来的钱全部存着就等着给绍耀买好东西。
“那边有扔飞镖,有奖励!”
没多大会儿,绍耀一身就被装饰成帅酷的神枪手模样,丁陡就差把他衣服都扒了也换上一件马甲或高贵的骑士服了。
“想要什么?”绍耀酷酷的问他。
丁陡哇哦一声,“十环是德国本土摇滚乐队的入场卷,嗯,我不要,要八环的,就要那个,双人情侣主题酒店一夜!”
他们说的是汉语,周边没几个人能听懂,要不然丁陡真的是要羞赫了,更好的礼品不要,就看中了酒店一夜,妥妥的什么意思就不说了。
靶子是旋转的,周边带着炫酷的火圈,离得很远,周围围了很多看热闹挤来挤去的人。
丁陡上去买了十镖,朝旁边一个虎视眈眈盯着奖品的人露牙一笑,来吧,谁怕谁呀。
绍耀接住飞镖,活动一下手腕,微微皱眉,嗯,他很久都没有玩过了,不知道能射中不,要是射不中的话……
丁陡小声凑在他耳边,“射不中的话不怪你,反正玩嘛,这么远,神枪手也不一定嘛。”
绍耀嗯一声,冷硬的唇角带着笑容,低声说,“射不中靶的话,晚上还能射你吗。”
丁陡清透的眼中映着靶子周边的灼灼火光,手往绍耀的臀部一抓,“那必须……能!”
就是要换个地方了,能不能尽情,还真不好说,就看你表现啦。
绍耀手中拿了十靶镖,目光直盯着火轮中间的猩红的靶心,两根手指捏着转动飞镖,瞳孔一缩,第一根飞快脱手,射在了没有环数外的靶边,没有成绩。
那边的人也跟着飞出一镖,三环,比绍耀好一点。
那人朝他们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用有些别扭的德语说,“哈,你不行。”
丁陡不理他,也不给绍耀翻译,就紧张的看着绍耀。
火轮靶子开始转动加速,速度比刚刚再快一点,周围火星飞溅,绚烂夺目。
绍耀干脆利落的扔第二镖,成绩三环。
火靶转动的更快的,火光照耀瞳孔让人无法长时间盯着靶子看,根本就不是说你多尝试几次,找到手感之后就能越来越好,要真这样,那看热闹的人早就一人一大把飞镖练手感去了。
目前最好的成绩是七环,但奖品只有八|九十环才有的,不过玩的就是个热闹嘛,谁还真当回事啊。
口哨声伴随着大笑跟着欢呼的人群越来越热闹,丁陡笑眯眯的朝绍耀挑眉,随便玩,没事。
绍耀低头看还剩下的三只镖,搂过丁陡,用大手缓缓摩擦露出来的那截细滑的肌肤,另一只手猛地用力,接二连三的扔出飞镖。
哇!人群中发出惊呼——哇哦!——当靶子慢慢停下来时才清楚的看见,八环、九环、十环,每环各有一个。
周围响起来热烈的尖叫声和鼓掌声,丁陡笑的嘴巴都合不上,搂着绍耀朝那些起哄的人挑眉露牙,帅吧,我男人,瞧见了没,帅不帅!
“哈哈,我给老板说了,其他奖品不要,只要了三天的主题酒店的票,我们就住三天再出门!包吃包住啊!”
绍耀瞧他都要笑成花了,抓着人往没人的角落走,靠着墙壁霸道激烈的亲吻,在他耳边喘气,“不逛了,直接去吧。”
丁陡被他推到墙壁上吻的乱七八糟,脸上涂的油彩都有些花了,“好,我带路。”
酒店里尽是酷毙了的神枪手的装饰,房间里颇有几分巴西的**风格,但却早就没人欣赏了。
从一进门开始就脱了一地的衣服裤子胡乱的扔着,床上胸膛相贴,唇齿粘黏,身下的人热情回应,侧过脖颈让他能更方便的亲吻。
丁陡忍受着身上人的动作,喊叫,“忘买套子了!嗯啊,好痒。”
绍耀眉头紧皱,用脚勾住耷拉在床边的裤子,从里面摸出一瓶精油和五六个套子扔床上,再俯身欺压上去。
丁陡,“……”
哦,他操什么心!
绍耀低头吻他印着纹身的地方,粗重的呼吸喷在上面,“再浪我就绑你回去!”
“嗯——慢,慢点!”
“检查眼睛了吗?”绍耀故意放慢动作,一点一点磨他,用手臂将他紧箍在怀里。
“检、检查了。没嗯没事,绍耀,你快点,我受不了了!”
绍耀冷硬的眉梢紧紧皱着,憋着一口气,动作蛮狠带着不可言说的思念和强硬,“明天不出去了吧,嗯?”
“工作、工嘶——”
“请假,嗯?请不请?”
“可,工作、啊!”
绍耀猛地沉腰,气息汹涌笼罩。
“请啊——我请,你快点,轻嘶——”
远处的沸腾的人声什么时候才安静了下来,丁陡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当他昏沉入睡的时候,绍耀温柔的给他滴上药水后,天边已经蒙蒙的灰亮了。
饿。
丁陡趴在床上艰难的翻过身子,茫然的睁着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上面画着一副丰腴的女子身躯,眉眼柔和的与他对视。
他被人扶起来喂进去一杯温水,丁陡软软的趴在绍耀肩膀上,声音带着鼻腔的闷声,“累。”
绍耀声音低沉,“嗯,谁让你老是工作。”
丁陡,“……”
明明累的原因不是这个!强词夺理,到底是谁让他累的瘫在床上嘛!
“我好想吃你做的面条,西红柿的,再浇上一层辣油,又酸又辣。还有蟹肉粥,还要小笼包,还要麻辣凉面。”
绍耀没办法给他做这些,拿着酒店送来的水果沙拉喂他吃,清爽的水果拌着奶酪吞下去,丁陡喃喃的抱怨,“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吃辣鸭头,辣牛肉,麻辣鸡腿!”
“那现在就走吧?”绍耀亲亲他脑袋,很是心疼,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吧,他也想天天做饭给他吃,把人喂的饱饱的。
丁陡把脸靠在他肩膀上,“我答应魏要学法语,法国是个奢饰品消费大国,我要学会法语才行。”
“别勉强自己。”
丁陡仰头亲他下巴,“我不勉强自己,只是委屈你了。”让绍耀跟小媳妇一样在家里等他。
他清透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绍耀,在他怀里软软撒娇,“法语好难。我好想你,想奶奶,想爸爸,还想蔚蔚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他哎哟一声,“快生了吧?”
“嗯,预产期是七月末。”
提及时间,丁陡纠结的边吃沙拉,边犹豫的看绍耀,“我想过了暑假再回去,大概就到十月初了,可以吗?”
绍耀眼睛微暗,“原因?”
“暑假的时候有法国留学生与我们学校做交换生,魏哥想让我申请,嗯,只去一个月,可、可以吗?”
绍耀低头揉揉他脑袋,将屋里的空调提高一点,“结巴什么,我会拒绝你的要求吗,不过你要照顾好自己,你想学什么都行,就是别勉强自己,去玩玩也好。”
丁陡拿膝盖蹭蹭他的大腿,笑着说,“绍耀,你真好。”
男人看一眼吃完的沙拉和面包,“还饿吗?”
“不饿了。”
“那就用这三天来补偿我这快一年的分离吧。”
“唔唔——咳,轻点轻点,还没缓、嘶,你进来的太快了!”
绍耀拉住被子盖住两个人,“时刻准备着…”
德国的夏季在无数烟火和欢呼声中一天天过去,汉诺威北岸的柳枝绿的浓密。
原本停留的时间一天天变得漫长起来,七月中旬时,瞿蔚在中国诞下两个双胞胎兄弟,萌萌哒的蹬着小腿四处乱看。
家里最靠谱最稳重的人——绍耀大伯承担起了小宝宝的一切事宜,包括给宝宝裹尿布,也比那两个人亲生的靠谱的多。
绍梓和瞿蔚在洛安市里一栋新的楼盘里买了房子,听说地盘不错,徐则辉拉着立夏也赶紧拿出积蓄分期付款了一套。
徐则辉和绍梓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盘算琢磨,“咱这一层就剩下一户了,老大真不打算买?”
绍梓小声说,“哄宝宝呢,看那意思没这个打算,小丁还有一段时间才回来,老大估计没考虑。”
“让他买吧,老大做的饭啊,你不想吃宝宝也想吃啊!”
住的近蹭饭容易啊。
“哦,那你去劝劝我哥。”
“你也去!想吃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他们俩刚摸进宝宝屋,绍耀正抱着小哥哥哄着睡觉,扭头用冷酷的眼神狠狠一刮,滚出去,弄醒了你们来哄!
绍梓连忙举手投降,宝宝最喜欢大伯了,真的!
绍耀给宝宝盖好被子,步伐轻盈的走出来,“干什么?”
“小丁还有三两个月才回来的吧,老大,这边上只剩下一处房子空着了,这地盘多好啊。”
绍梓连忙道,“就算你要带他满世界的跑,那也要回来呀,回来的时候大家都住一块多好啊,小丁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再说还有宝宝陪着呢,一回来就能见到多开心啊”
绍耀皱眉琢磨,抬眼瞥他俩,“没打别的注意?”
“绝对没有,妥妥的为小丁考虑。”
绍耀点点头,“我再想想。”
“哎哟,别想了,你现在就买,等小丁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哇,大家都住在一起,多好呀,想见谁见谁!”
“哎哥,婚房啊,婚房!”
绍耀挑眉,嗯,有点心动,惊喜,婚房,再买上戒指……
绍耀颔首,徐则辉和绍梓哇一声,勾肩搭背的找负责人去了,吼吼,他们再要一套!
八月初的时候,夏季最热的那一段时间,绍耀开始着手装修第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他和丁陡的家,打算等丁陡回来之后给他一个惊喜。
当他汗流浃背的敲打空旷房间内的摇椅时,却没有想到收到一封漂洋过海的书信……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终章 】
直到现在,绍耀都还记得那天的场景。
一大早天就很热,天空碧蓝如洗,只有一两缕白云漂浮,路旁的杨柳树梢蝉鸣叫的欢快。
临安门挂着金红色的小灯笼,还缀着娇嫩的玫瑰花,一朵一朵挨着灯笼扎起来,红艳的花瓣在夏日的风中飘散着浅浅的花香味。
街上孩子跑来跑去打闹着玩耍,笑声驱散了那一丝闷热。
绍耀正夹着一堆建筑材料往家走,路过临安门的时候有人在街上分发玫瑰花时还给了他一朵。
花朵躺在木块材料上显得特别好看,绍耀找了个瓶子灌上水插|进去,在新房子里干活的累的时候就抬头看一眼在阳光下娇嫩的舒展花瓣的花朵。
那天大家都有事出去了,上班的上班,去医院的去医院,连丁奶奶都去找老朋友说话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
绍耀拿着打磨工具一点点将木床边的楞次磨得光滑细致,他出了一身的汗,就脱了上衣,露出精健的胸膛,汗水沿着胸肌没入腰腹之下。
一直到下午五点,家里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他脱了衣服用凉水冲了身上,还没冲洗完呢,就听见手机响了。
徐则辉在那头咋咋呼呼的说,“老大,有人在临安门闹事,你快来,差点打起来,他们人多,老大,绍梓已经赶过来了!”
绍耀皱眉,匆匆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就下去了,凝眉琢磨,有人敢在临安门闹事?
绍耀一路开车过去时瞥见大街小巷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