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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蛇年又一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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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树临风,潘安宋玉,妖精能修出这么张脸也算祖上积德了~”
  白文谦心中腹诽,莫非这温姑娘是翻墙出去喝了酒回来的?
  “这么看着我?如何?是不是觉得我比月亮还漂亮?”温姑娘见他傻愣愣,又笑了,一把妩媚娇嗔又傲慢的细嗓在夜里千回百转,无端让人想起画本里孤高的艳鬼……醉了酒。
  “喝高了,绝对是喝高了。”白文谦心中拍板。
  温姑娘见他不说话,自顾自补充“我比月亮都漂亮,不用你夸,我自己知道。”
  “温姑娘,”白文谦无奈“院子里面有妖怪,你快救我啊……”
  醉酒的温姑娘一愣,“你说我?”
  “不然还有谁?”白文谦有些恼,这温姑娘平时逗他,甚不着调,到了关键十分还醉成个二丫,更是不着调,“温姑娘,你不在时院里闹了妖怪,变成你的样子说要抓了我。”
  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谱,这温姑娘和妖怪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妖怪?什么样的妖怪?”看来不是。
  “男妖怪。”
  “什么样的男妖怪?”
  “这么高,黑衣服长头发。”
  这个人温姑娘似乎是认识,她意味深长的向小院望过去,下巴却冲着白文谦一扬“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是该去收妖么?
  “我呀,打不过他~”温姑娘笑盈盈的眼刀向着小院一飞“但他呀,也不敢找上我。”
  白文谦脑海里迅速闪出一首爱恨交织恩怨情仇的人妖恋曲,比戏班唱的白蛇传有过之无不及。
  温姑娘径自把白文谦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看他一张傻愣愣的,莞尔一笑问“听不明白?”
  白文谦确定了自己的安全,更想套出她的话来“嗯。”
  “也不必明白。”可惜,醉酒的温姑娘不吃这一套。
  她扶着白文谦试发现实在走不了路,就脱了他的鞋袜,伸出两根手指抵在他脚踝上轻轻画了个圈,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一下伤治好了多少不论,纯真少男白文谦腾的羞成了一张大红脸,她再看这红脸着实可爱,又忍不住用指甲扫他的脚心。
  白文谦千回百转的“哎呦”一声,自知失态,羞的恨不得把钻进地里。
  成功捉弄到纯真少男的温姑娘乐开了花。
  白文谦被醉酒的温姑娘从院里扛回房去,一路都低着他的大红脸,不小心又一撇透视了温姑娘青色薄纱的衣服下,翠绿色的肚兜。
  万幸啊。白文谦把眼一闭,红脸埋的更低。
  安顿好了红脸白文谦,醉酒的温姑娘临行前轻飘飘的留了话“以后再看见我,躲着点。”
  终于和温姑娘达成了友谊的白文谦一脸疑问。
  “咱俩是第一次见,之前都妖怪变的。”
  第二天天色一亮,白府一干下人发现自己不自觉间在地上躺了一宿,白隽儿也从书案前趴着醒来,惊觉半边脸被手里的笔染成了无盐。
  上下人等一齐慌了神,先是怀疑二少爷昨晚羽化成仙了,见白文谦好模好样的站在屋里一脸惊悚,就又嘀咕这八成是中了邪,几个老妈子央着白隽儿出头,一齐赶去客房小院找温姑娘帮忙。
  老妈子们一见到人就似忘了主子白隽儿的存在,冲上去包围了温姑娘,七嘴八舌的折腾到日落。其中血泪,按下不表。
  虽得了不是温姑娘的醉酒温姑娘给他许诺,白文谦一晚上还是提心吊胆,压根没睡。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便收拾行李,说是要去朋友李公子家作客,晌午又派了个小厮回家报告,说二少爷留在友人家借宿了。
  这明显是要躲,黑蛇温渥哪里肯让他再跑了去,当夜施法术追去李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压根不见白文谦的影子,只得坐在屋顶对着十六的圆月更加沮丧。
  次日一早,李家上下人等也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过了一夜。更有邻里说当夜李家的阁楼上有一条黑龙的影子,发出的叹息之声隔了半条街都能听见。
  消息不胫而走,以李家为首的大户人家都连忙派人赶去城外金云观,请来清净道长驱邪。
  清静道长去李家看了一圈却没查出缘由,不便说破也不愿装相,只给各家的备上几个符咒,香火钱一概不收。其他人家见李家带头纷纷贴了符咒,更是蜂拥而至,到青云观求符咒了。
  道长只得连夜的画,白文谦在旁边心怀鬼胎的喝着茶,于心不忍便伸手帮道长研朱砂磨,研了一个半个时辰,突然喉头一紧,一口血又喷到了地上。
  是的,所谓大隐于市,巨隐于道观。这些天来聪明绝顶的白文谦就窝在金云观里,清静道长是个厚道人,帮他隐藏行踪也不问原由,还隔三差五给他些滋补的丹药强身健体。
  此时他已很少吐血了,即便偶尔吐出来也与平常的红血无二。然而看似平常的毒血依然被清静道长的功力吸附,粘上了写符咒的朱砂墨。
  温渥白日化作温姑娘应付老妈子们的围绕,晚上则变回男子在醴阳城里没头没脑的闲逛,恰巧遇到一家把刚求来的符咒贴在大门上,老远就让他嗅到了毒血的味道。
  温渥大笑三声,当天晚上就出现在道观,施法迷昏了整个金云观,唯独留下了白文谦。
  此时的白文谦也不需要施法,早就呼呼大睡过去了。他像是疲惫极了,袖口沾了朱砂墨的粗布道袍也懒得换下,就在一床布被里窝成布团,只露出手和一张睡脸。
  温渥不是第一次进他屋里偷看睡相,然而这一次他所见到的白文谦,却是舒展着眉头的。温渥觉得很新鲜,就蹲在他床边凑近了脸去看,看得久了,温渥又觉得这脸舒展得让他陌生,还让他心里多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他就伸着脖子蹲了一晚上,次日天亮伴着窗外此起彼伏的惊呼,走了。
  醴阳城的邪风吹到了金云观,道士们一早就惊现自己或坐或卧的昏睡了一夜,清静道长也不例外。
  唯独一觉睡到晌午的白文谦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也猜到此事与他有关,但仍不挑明,只是须发一夜间又白了几分。
  几天后,传出白家老爷携长子回醴阳城的消息,白文谦顺势作别。临行前,老道士神色惭愧的拜托他保守秘密。
  白文谦满怀内疚的答应着。
  一路步履沉重,回到家却见自家宅门前站了个瘦高的黑衣男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叫做温渥的妖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文谦蹿着后退一步,手心上都是冷汗。
  那妖怪看见他,却嘻嘻一笑“好久不见啦……哎哎,别跑,是我呀。”
  就见男子扭着腰肢碎步走到他面前,娘兮兮的语调和那夜“醉了酒”的温姑娘一模一样。
  “我也会变身,又不只有他。”娘气黑衣男子捻着兰花指向自己的鼻子“这个人和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温渥。”
  “这样呀,”化身成娘气黑衣男子的醉酒温姑娘用手指托着下巴,噘嘴皱眉思索起来“那我就叫温柔好了,”
  接着正色,换上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在下温渥,小妹温柔在府上多有打扰,今日在下便是来接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速度还不赖的我,码起字来真的好慢啊~

☆、风言

  白文谦带着“温渥”进了家门,一路上都在吃素念经发愿的白老爷子见二儿子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感激的差点老泪纵横。
  这还多亏了客人“温公子”的存在,镇住了老爷子一家之主的威严。
  白老爷到了家还没见着二儿子,就从管家那里听到了精装版修订版的花边消息,又带着大儿子谢过了带着面纱一脸淡然的温姑娘,也觉得这女孩虽然路子很野,但本领高强人又端庄,作白家的二儿媳是相当合适的。
  因此白老爷突然听她娘家要来领人了,这哪里肯,再一看这娘家人也是一表人才,更是哪里都不肯放人。
  白老爷很是客气的与温公子几番感谢,几番寒暄,几番称赞又几番峰回路转,最后以旅途劳累一系列的理由把他也留下暂住了。温柔小聪明不少,但生性奔放,一路话题被白老爷带着走,也没反应怎么回事就应下了。
  招呼过老爷子,白文谦带着“温公子”去客房找“妹妹”。
  “妹妹”听通传就是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哥哥,只得隐隐不安到俩人照面,远远的看到一个“温渥”嬉皮笑脸的冲着自己走来。
  她不说话,她的哥哥就也不说话,气氛僵持的非常尴尬。白文谦挠挠脸皮,小声说“要不我先走,不打扰二位了。”
  哥哥说你留下。
  白文谦心中偷偷骂娘,但还是留下了。
  妹妹皱着眉头对哥哥说“你来啦。”
  哥哥眼珠一转,轻蔑且娘炮的指责,“你这头发梳的一点都不好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又自行补充“不衬我。”
  真的温渥看见自己的眼睛顾盼生辉,自己的手又翘起兰花指,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真的温柔看自己摆出五官皱到一处去的嫌弃样,也觉得非常糟心。
  俩人很有默契的一转身,抖变回各自原本的人形。
  白文谦只见到二人突然互换了位置,但男的挺拔,女的柔媚,原本诡异的画面顿时好看很多。
  在他身边的真·温柔小姐已然变回原样,看他一眼笑了说“你看这才是真的我们俩。”
  白文谦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她又说“是不是比神仙还好看?不用你夸,我们自个儿知道。”
  白家大哥名叫白品言,今年二十,尚未娶妻。大户商人里这个年纪还没婚配的男人不多,白家大哥就算很有故事的一个。
  白大少爷自小谦逊守礼勤奋好学还长得相貌堂堂,十五岁就和泉阳城的孟家订了婚约,只等孟小姐满了十四岁便成亲。结果不到一年,孟家小姐突发疾病,没了。
  次年,白夫人刚准备为十六岁的白品言重新寻一门亲事,就突发疾病,没了。
  第三年,十七岁的白品言为母守孝满一年。白老爷准备为他好好寻一门亲事,圣上突发疾病,也没了。
  国丧三年期间,白品言逐渐接手了白家一部分生意,但这并不耽误他顾影自怜。
  刚一到家,白品言听说差点没了命的二弟不仅恢复了健康,还大摇大摆的玩没了影,就松一口气,收拾了东西带去小妹白隽儿院里。
  白隽儿见到整箱的素色织锦里掺了两件粉红和粉蓝,了然的笑笑。白品言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里面两根雕着木兰和梅花的白玉簪,雕工绝佳。
  “你整天就戴同一根簪子,也换换吧。”白品言循循善诱。
  小妹笑笑不说话,第二天袄是素色,裙是浅粉红。头上也插了两根玉簪,一新一旧。脸上依然没施半点脂粉,但她知道,大哥窝在看不见的地方能偷偷乐上半天。
  见白文谦回家了,白品言又给二弟送去了几味补养身体的珍贵药材,俩人多日不见相谈甚欢,顺便就一起去花园里闲逛。
  一进花园,白文谦就见一个很像温姑娘的影子在院里蹦蹦跳跳,还不时蹲下,饶有趣味的查看地面和墙角。
  白文谦咧嘴一乐,老远打招呼“温柔姑娘~”
  温柔看见是他们,起身笑眯眯的福了身“见过两位白公子”然后又蹲下了。
  “你在干嘛?”白文谦觉得有趣,弯腰凑过去看她在寻什么。
  “找地洞呢”温柔也不看他,继续抻着脖在花丛里翻找。
  “地洞?”白文谦傻了“我家今年蛇虫鼠蚁一只都没有,找地洞干嘛?”
  “能救命的,你不懂。”温柔笑得高深莫测的“再说别看你家没虫子,可是有蛇的。”
  “也是。”想起温渥那条分叉的红舌头,白文谦心有戚戚。
  白品言大哥在一旁看着,他不是第一次见温姑娘。但上一次却和如今非常不同,眼前的这个温姑娘不戴面纱,眼神清澈,看什么都是一副透着妩媚狡黠的开心样。
  他从未见过这么活泼的姑娘,楞楞站着,觉得心里有些痒。
  温柔见这位不熟的白公子远远杵着,也刻意不招呼,只冲他眯眼笑了笑。
  白品言觉得晴天里一道霹雳,直直把他的心脏击出朵花来。
  过了几日,白老爷召两个儿子去他屋里,开门见山说自己觉得这温姑娘实在不错,打算聘来做二儿媳。
  白文谦肯定是不同意的,而白老爷子必然是坚持的,父子一来一回的争执,白家大哥在旁边不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一回屋,白品言立刻差了他的贴身的小厮广坤去外院打听消息,老妈子们酝酿多日,英雄终有用武之地,围着广坤你一言我一语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绘声绘色。
  不明真相的广坤把消息一五一十的回报给白品言,白家大哥的内心好险崩溃。
  他决定亲自行动,又去小妹白隽儿那里,拐弯抹角的温姑娘相关的事情。
  白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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