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你被我承包了!-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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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起慢慢回神,一晃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
帝起看着那画,又将怀中的白玉簪拿了出来。
当年他杀死那魔修的时候,自己头上的白玉簪便碎裂在地,后来有一个傻子将一支白玉簪呆呆地送到他面前,而现在又有一支白玉簪落在他手中。
梓清……
阿清……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牵动他情丝的只有那一人。
可惜初识情爱的帝起不懂。
第肆贰章 岁月静好
百名城在仙界之南;距离仙尊的紫观府甚远;灵气微薄,所以修者也十分少。其中仙修、人、魔修三者混居;这在整个仙修界都找不出第二座这样的城。
以贯穿南北的雏凤街为界,百名城分为南城和北城。南城所居都是富家子弟与仙修者,而城北则为平民与魔修。
雏凤街南楼阁林立;酒苑飘香;仙器琳琅。北则摆着许多小摊;有小吃;各种小玩意儿。
街北。
一尺高的画桌之后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头黑发用发带绑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乌黑的双眼,面容清秀非常;身上不过普通粗布,却显出一股特别的气质。
画桌子上摆着一张画纸,男人手中拿着笔,细细地勾画着,偶尔看看眼前坐着的少年。那少年画着浓妆,眉笔勾勒出修长的眉,眉下的双眼狭长,透出一股风尘之中的媚气。
待男人看来的时候,少年直直地看着他,那泛着雾气的双目随时可让人沉溺其中。男人却毫无所觉,依旧认真地画着画。
一炷香后,男人落笔,道:“公子,你的画好了。”
那少年缓缓地走到走到画桌旁,飘过一股香气,微微垂下了身,宽松的衣袍挂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接过那画,却突然愣住了。
画中人似他,却又不似他。那身上透出淡然的气质,与他现在截然不同,但是有有些莫名熟悉。
“你既喜静,又何必行于纷杂人间?”男人开口道。
少年绕过了画桌,突然靠近男子,整个人柔若无骨地依靠在男人怀中,似被他抱在怀中:“公子与那一干臭男人倒似不同,竟想出这般法子惹我注意。”
男子掩唇轻笑,右手搭在男子手上,轻轻摩挲着,红艳的指甲看起来格外刺目。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少年的笑渐渐僵硬,脸色添了几丝苍白,少年突然站起,后退两步,逃也似地远离了那男人,脚上站不稳,仓惶摔倒在地。
街北本应是普通人,少年存心试探,刚刚看似暧昧,其实是一场斗法,只是少年的千年修为都抵不过眼前的男人。
少年在地上躺了片刻,才爬起身来,拍去身上的灰尘,转身便要离去。
“公子,你的画。”少年顿住,便去拾地上的画,只是刚捡起,手又抖了一下,那画重新落在地上,完全摊开。
画上的少年消失,转而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少年想要离开,脚却似沾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整个大街突然寂静了下来,四周似乎只有眼前的人一人,少年心中惊惶,本来艳丽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男人脸上挂着笑,身上的白衣也变得飘渺起来:“我自然是人,看在你日日关顾我生意的份上,我便帮你一把。”
少年脸色几变:“画师……你是幻术师!我无需帮助,放我出去!”
“你并非人,又何必要沾人气?你本欲修仙,又为何吸人精气,徒增罪孽?”男子悠悠走近,“我画的是你,不止是现在的你,未来之事本是天机,所以包含的便是过去与现在。”
“狐族本是通灵一族,我是白狐修炼成妖,深山冷寂,我忍受不住山中日子,所以便来了人间。我吸人精气,但不害人命,所以,何须你帮?”少年冷笑道。
转眼间,两人靠得极近,男子紧紧盯着少年的双眼,那少年却一直垂着眸,似在躲闪。
男人突然伸手,便从那少年脖子间抽出一缕红线,少年脸色猛地变了,手上蕴起一股真气便被男人躲过了。
“此乃我的幻境,你伤不了我。”男人道。
少年却似疯魔了一般,招招致命,男子到后面已经不挡,那招术落在他身上,瞬间化为须有。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唤,男人将红绳扔给了少年,少年接过,紧紧握住。
身边景物消失,又化作街边之景,少年站在画桌前,男子坐在画桌后,街上是来来往往的人。
“之之,你让我好找!”白衣公子摇着扇子,便将那少年抱进了怀中,一边殷勤地替她扇着扇子。
白孜孜依偎在那男子怀中,突然回过头来看了男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清儿。”一人站在画桌前,脸上戴着巨大的斗篷,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唯有那散落的白发看出了年岁。
画桌旁的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谁都猜不出这两人竟是当年魔界的玄尊与护法。
百年时间,仙魔两界都发生了许多变化。
仙尊已与人结亲,当年那身带地煞之气之人消失无踪。
护脉长老帝起闭关百年,受伤颇重,如今仍在闭关中,暂任的护脉长老是个身高两尺的小童,不过传闻那小童年岁也足足两百年岁了。
除妖真人抓了一个鬼修,据说日日折磨,那地元府中,惨叫声不绝。
仙界这些变化倒也正常,魔修的变化便是天翻地覆了。
鬼尊、恶尊意图谋害圣尊之位,私自打开冥界之门,许多鬼修涌入人界,圣尊已经亲手处置了那两个恶徒。
恶战之中,玄尊不幸命陨,被圣尊葬于魔界千允山。
如今,魔界也只有圣尊一位尊者,统领魔修四界四十八城。
“圣尊倒是留给你面子。”梓幽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斗篷挡住脸,看不清表情。
“人人都知我命陨,即使那一日我穷困潦倒不得不回去也无人相信我还活着了。圣尊究竟是良善,还是机关算尽?”梓清轻笑道,打开了梓幽送来的点心,捻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放进了口中。
糕点入口即化,十分美味。
“你又何必把他想的那么坏?”梓幽道。
“不论他了。”梓清突然凑近了梓幽,轻声道,“今日那白之之又来了。”
“白之之?那狐妖?莫非他看上你了,所以日日找你画像?”梓幽问道,“不是有传闻,这百名城看得过去的年轻公子哥,几乎半数都是那狐妖的入幕之宾?清儿你这般容貌引他注意也不奇怪。”
“不像,他似在寻找什么,而所找的与我有关,却并非是我。”梓清道,突然看向梓幽,“师父,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梓幽身体似乎有些僵硬,过了许久才道:“许多年前的事了。”
“师父,你脖子上的红绳呢?”
梓幽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早就落了吧。”
梓清将桌上的画笔与墨收好,放进木箱中,又将画纸小心叠好。
突然有人走到了画桌前:“我要画像。”
梓清头也没有抬:“一日只画一幅,你若是要,便明日来。”
阁主,你被我承包了! 第肆叁章 不知所云
那人直直地站在梓清面前;如同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梓清将东西收拾好,踢了踢身边愣住的梓幽,便绕过了那人,往所居之处走去。
梓幽为魔修,所以他们居于百名城之北,一片低矮的房屋之间;左边是捏泥人的王老汉,右边是卖风筝的小哥。
“清哥;今日收摊这么早?”右边屋中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见了梓清便开心叫道。
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众人也习惯了梓清与梓幽,偶尔也会打打招呼。往日里梓清都会应他两句,今日却似没听见一般,直接往家里走去。
“阿清,有门槛!”梓幽叫道,可惜已经晚了,梓清直接摔倒在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梓清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将画具放在了架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梓幽将头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狰狞的脸。
梓清转头,看了梓幽一眼:“师父,如今仔细看看,你这脸上的伤痕不像刀伤,倒像是被利爪所伤。”
梓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今日便盯着我脸上的伤不放了?”
“纯属好奇。”梓清无辜道。
“往日里那般机灵,今日却被门槛绊倒,为师也十分好奇啊!”梓幽扯出一个笑,道。
梓清垂眸喝着茶,不再理会梓幽,梓幽推门坐到了走廊上,微风吹乱了一头白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悠远起来。
呆在房中的梓清直接走到柜子前,将柜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本书,记载的便是一些灵怪之事。
世间共有四界人界、鬼界、仙界,还有一界便是妖界。妖界与人界不相通,也有妖怪偶尔误入其中,所以有了诸多故事。
年幼的时候,师父便爱拿着那本书对自己讲些故事,里面许多故事,梓清都听了不止十遍,唯有一个故事,师父从来没有讲过。
妖界有青丘之国,狐族居于其中,妖王为白狐,生九尾,生而为仙。妖王幼子白止,只生一尾,不得妖王宠爱,独自居于妖界之南。因无人教养,终日混迹于百花之中,所以性子愈加怪异,也愈加不得妖王喜爱。然而无人知白止乃是自暴自弃之举,实则也想得狐王宠爱。有一日,一上仙路过,见一白狐追着尾巴玩耍,心生喜爱,便许之一愿,最后白狐生出九尾,回到青丘之国,果然得狐王宠爱。
梓清翻到那一页,一根红绳正夹在其中。
梓清想起往日有人对他言,他师父梓幽原本该坐在那圣尊的位置上的,但是后来一日归来,身上的修为突然消失了,人也突然老了,但是无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几百年相处,梓清能够感觉到师父有心事,只是如何都揣测不透。
梓清眼光闪了闪,将那红绳取出,放到了袖子之中。
百名城这般时候,天气还是有些凉。梓清如今的日子便过得如同普通人一般,吃饭睡觉,而那每日的一幅画便是修炼,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夜里,梓清躺在床上,裹着被子。
今日梓清睡得不是十分好,脑海中浮现着许多片段。半梦半醒间,便见一人坐在床边。
梓清睁开眼睛只是一瞬,继续闭上眼睛。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梓清的手指轻颤了一下,梓清还来不及抽出来,那拉着他的手突然用力,梓清便被扯入一个陌生的地方。
梓清抬头望去,四周俱是高山,自己处在一个山谷之中,不远处两间茅屋,远处的瀑布泛着青烟。
梓清愣了一下,便往那瀑布走去,走得近了,便见瀑布前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只是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梓清走到那人身边,那人似乎盯着瀑布下的深潭看着,梓清甚至能看见那人幽深的双眼,但是脸却是模糊一片。
“这是哪里?”梓清问道。
那人只是看了一眼梓清,便飞身钻入了深潭之中,溅起一堆水花,却没有落到梓清身上。
梓清双眼紧紧盯着恢复平静的潭面。
过了片刻,突然有东西钻了出来。
一只行似牛,却生着双羽与红色尖爪的异兽,与刚刚那跳入水中的人缠斗起来。
异兽口中喷火,能吐人言,爪子利且有力,抓过之处,都有一阵风。那人轻巧地躲过了火球,与那异兽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异兽追到后面已经狂化,全身张开,便形成一张巨大的火网,朝那人包围而去。
那人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长剑,穿过了火网,刺入了异兽腹中。异兽发出一声尖锐的叫,身体便摔到了地上,渐渐失了气息。
那人落在异兽身边,抽出了剑,与之一起落出来的,还有一颗红色的珠子。
那人弯腰捡起地上的珠子,一步一步朝着梓清走了过来。
这一次,梓清终于看清了这人的相貌。
黑色的长发束起,一直玉白色的发簪插入其中,肤如凝脂,眼下红痣似血,一张脸却是面无表情的,透出一股冰冷之感,比那冰山还冷上几分。
白玉簪很眼熟,这张脸也很眼熟。
梓清眯着眼看着一步步走进的人:“幻术?”
帝起伸手,将那红色的珠子递给梓清,梓清却不伸手去接,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帝起。
“这是千荷图的灵髓。”帝起道。
千荷图一阴一阳,梓清的玄尊府中本有一副,梓清喜爱至极,所以离开魔界的时候带了粗来。而帝起所言的千荷图便是另外一副。
梓清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