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你被我承包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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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清笑眯眯地看着他。
帝起接过那刀,手却开始颤抖起来。
梓清将手伸给了,白皙修长的手,帝起握在了手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只要轻轻割一刀便可。”梓清轻笑道,“真人可不要太用力,我怕疼。”
帝起手上的青筋凸了起来,压抑着手上的颤抖,轻轻割了下去。
梓清感觉到手上一阵锐痛,便抽回了手,朝着那碗走了过去。
“尊上,郁追公子打开了枉生境!”突然有人喊道。
那本来带着笑的仙尊脸上突然现了惊恐的表情,手一挥,那碗便落在地上,而后转身往外跑去。
这场变故来的太快,众人都还在怔楞间,仙尊的身影便消失了。
枉生境是修炼秘境中最高的一重也是最危险的一重,要么修为大涨,要么灰飞烟灭。
只不过这灰飞烟灭的可能性比修为大涨的可能性高出许多,这枉生境更适合自杀。
郁追自杀,仙尊离去,这场亲事怕是继续不下去了。
帝起紧紧地抓住了梓清的手,用灵力替他止了血。
梓清抽回了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多谢真人。”
“阿清……”梓清面上的漠然让帝起心中生了恐惧,忍不住叫了一声。
梓清却似没有听到般,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帝起看着空荡荡的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心中也变得空落落起来。
“阿清!”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梓清回头,见了那站在妙音身后的人便是一愣。
青年面容清俊,温文尔雅,看向梓清表情满是惊诧和惊喜。
梓清瞪大了眼睛,那段记忆瞬间涌入脑海,青年将他从小抚养长大,对他至亲至厚,如父如母,便如同……师父一般。
师父去世,而除此之外,沈逸归算的上是唯一的亲人了,如今见了他,脸上的欣喜也并非伪装。如同一直走在荒漠中的人,终于见了水,忍不住惊喜道:“师兄!”
梓清猛地扑进了沈逸归的怀中。
沈逸归看着自己怀中瘦弱的少年,他离去时,还是个圆滚滚的呆呆傻傻的小娃娃,转眼间竟成了俊秀的少年!
帝起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中冷到了极点,明明是自己的人,转眼成了陌生人。看着阿清脸上的欣喜与依赖,帝起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师父,这是我师弟,我想带他一起回去。”沈逸归对着妙音道。
这世上能入妙音的眼的人很少,但是第一次见梓清,便生了喜爱之心,此时自然求之不得:“自然好,但是待我与仙尊商议一番。”
“阿清,跟我回承天阁。”
阁主,你被我承包了! 第叁贰章 岁月匆匆
帝起站直了身体;双目紧紧盯着梓清,面容之间带着阴郁。
妙音饶有趣味地看了帝起一眼,眼珠转了转,柔声道:“听说阿清原为兄长侍从;虽然妙音十分喜爱他;却也不可夺人所好;不如问问阿清的意思?”
一直缩在师兄怀中的梓清此时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了帝起一眼;帝起也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梓清首先收回了目光;声音平静道:“那便劳烦妙音长老。”
帝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梓清却迅速转过了头;与沈逸归悄声说起话来。
“这几年过得可还好,师弟们可曾欺负你?”
“他们占不得好处,师兄这几年呢?”
“日日修炼,倒也得了乐趣。”
“所以便忘了小师弟了吗?”
梓清那脸上竟带上顽皮,气鼓鼓的小模样略显可爱,与往日里那呆呆的小家伙渐渐重合起来,沈逸归看得有些失神。
看着那二人亲密的模样,帝起便觉得胸中似乎有一股火燃烧着,那火烧着他残存的理智,若是再留下来,不知会有何事发生。
桌子上的茶盏甩到了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大厅中数人的目光都落在帝起身上,帝起冷情冷性,众人很少见他发怒模样,此时见了,多是好奇与幸灾乐祸的。
帝起甩袖而去,这厅堂中的温度便升了几分。
喜堂中依旧挂着红绸,墙上贴着大红喜字,本是大喜的日子,因仙尊的离去,这喜气全无。
梓清也松了一口气。
本来梓清是要与仙尊成亲的,况且梓清是地煞之身,妙音自然不敢私自把人带走,只是一直见不到仙尊的影子,三人只能先在这紫观府住了下来。
在紫观府中呆了许多日,妙音才见了仙尊一面。
“你们这亲是成不了了。”妙音说完便紧紧盯着梓清,见他并无什么不快便也放下心来。
“凡事都讲究缘分,如此也只能说明我与仙尊无缘。”梓清道。
此话更显梓清豁达,妙音对他的喜爱又添了几分。
“仙尊与郁追似乎十分要好。”梓清状似无意道。
“郁追其实是与仙尊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郁追受了重伤,便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仙尊与他的感情也突然淡了下来。谁都不知道郁追受伤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妙音叹了一口气,“很多年前的郁追和现在这刻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锦衣玉带,翩翩公子,容貌柔而不阴,十分好看。”
“刚听闻郁追被仙尊从枉生境中救出来的时候,全身染血,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刚刚见了仙尊的模样,我才知道,平日里看似仙尊不将他放在眼里,实则放进心里了。”妙音叹了一口气。
身为仙修界长老,妙音自然希望仙尊与阿清成亲,仙脉强盛,仙界便也强盛。
仙尊亦是如此,所以才放下心爱之人,与阿清成亲。
但是万事皆有定数,也不可强求。有些事过了,倒未必见得好处。
“听闻妙音长老擅长卜卦。”梓清道。
妙音轻笑道:“略通一二。”
“若卜算之术天下无双的妙音长老都只略通一二,那其余人都一窍不通了。”梓清一脸正经道。
虽是实话,若是其他人这般说,便多了讨好的意味,偏偏梓清说的认真,不惹人厌。
妙音轻点了梓清那正经的小脸,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机灵,可是有事相求?”
“我想修习卜卦之术。”梓清道,若是得了卜卦之术,是否可算出师父的死因?
杀死师父的是魔界之人,便是连圣尊也信不得,在找到真相前,梓清只能呆在仙界。
顺便跟着妙音长老修习卜卦之术倒也不错。
“我不轻易收徒。”妙音道,脸色也正经起来,“你为何要修习卜卦?”
“年幼被父母抛弃,可惜那时不记事,天下之大,也不知何处找寻,如今……只想知道为何。”梓清编了一个借口。
“卜卦并非你想的那般厉害,可知天下事。卜卦可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却也不可窥见天机。该你知道的便知道。所以你父母之事,即使学了此术,也不一定能够卜算出来。”
“我愿意一试。”梓清认真道。
“也好,逸归,今日起,你便多了一个师弟。”妙音说完,便往外走去。
梓清这才看见站在门外的沈逸归。
沈逸归走了进来,突然将他抱进了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梓清:“!!!”一头雾水地看了沈逸归一眼。
“我不知……你父母之事在你心中留下了这般阴影。”沈逸归轻声道。
梓清:“……”那不过他找的借口!
不过看沈逸归这般关心他,梓清心中一暖,眼前这人,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第二日,妙音便带着沈逸归和梓清回了自己府邸。
深藏在山谷之中的亭台楼阁,格外幽静。
梓清的行李十分少,沈逸归一直替他背着,直直进了自己的房中,将梓清的行李拿出来摆放整齐。
“师兄,这是你的房间吧?”梓清道。
沈逸归把阿清当做小时候的阿清,自然认为两人应当住在一块,此时听了他的话,才猛然惊觉,阿清已经长大了。
看着长身玉立的少年,沈逸归突然有些尴尬,将那些行李又放了回去。
“我刚去看了师兄隔壁的房间,十分不错,不如我便住那间?”梓清眨了眨眼问道。
沈逸归将行李搁到隔壁间,一样一样摆好,又添了一些必备的东西。原来无人住的房间瞬间多了人气。
看着师兄连洗脸水都帮自己打好,即便以前在魔界,身边的侍从也无这般周到。
“师兄,这山中有些冷,不如你替我把床暖暖?”梓清笑眯眯道。
沈逸归摸了摸那被子,确实有些冷,便闭上眼睛,从手上散出一股内力,那被子便暖和了些。
梓清:“!!!”
他本是玩笑之心,谁知师兄竟然……!梓清的心颤了颤,走到床边,低声道:“师兄先去歇着吧。”
明明前一刻还十分开心的小师弟下一刻便阴郁起来,沈逸归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门。看着那紧紧关上的门,沈逸归想了许久,终究便得出了‘师弟’长大了的结论。
梓清洗浴之后,便躺上了床,盖着那尚有余温的被子,沉沉睡去。
这也是许多日来,梓清第一次睡得无梦之觉。
呆在这静谧的山谷中,或许真的忘记许多事,忘记那个人,等待着替师父报仇的机会。
第二日清晨,沈逸归便早早地叫醒了梓清,与他一起去修炼。
不论是卜算还是幻术,都要以修为为基础,梓清现在这副身体无甚修为,所以要从基础练起。
烈日炎炎下,梓清几乎晒晕了,但是沈逸归却似没看到一般,只是陪着他一起进行换气之术。
一日下来,梓清几乎脱了一层皮,回了屋便扑倒在了床上。
沈逸归敲门进来的时候,梓清完全没听到,只拿屁股对着他。
直到有人撩开他的衣裳,感觉到一股冰凉落在背上的时候,梓清才猛地回神,转过脑袋,便见了沈逸归那张温和而俊朗的脸。
沈逸归看着小师弟的脸红扑扑的,那双乌黑的眼睛十分亮,似乎泛着光,不知为何脸也有些红了。
沈逸归的手指轻颤了一下,然后道:“你晒伤了,替你擦些药,躺着便好。”
梓清听话地躺了过去,感受着背后的冰凉,倒也十分舒服。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身上也不疼了,那穿着的衣服也换了一套,甚至连亵裤……
梓清想,这师兄真是……果然如以前一般啊!
以前他还是个傻子的时候,便是如此,为父为母,比那寻常父母还要做得好。
同样的修炼方式持续了两个月,梓清的气息渐渐稳了,可将弥漫在空气中的灵气吸收入腹,转化为自己的真气。
短短两个月,他竟是突破了练气期!
突破了练气期之后,梓清便开始学习卜算之术,原本的幻术也在修炼,日子渐渐充实起来,许多事也没有时间去想了。
师徒三人便在这山谷中过着宁静的日子,事情的变故发生在梓清来到山谷中的第二年。
人界本来仙魔共存,以混沌谷为界,混沌谷中仙气和魔气都十分弱,最盛的是阴冷之气。
而那混沌谷在这两年竟发生了变化,原本分开的几座山竟合到了一起,山上黑气冲天。
仙尊身上的灵脉变化,圣尊的始终,师父的死……
会不会和此事有关?
阁主,你被我承包了! 第叁叁章 混沌之乱
对于修真之人而言;闭关便是常有的事。闭关不仅是一人独处与静处,可免除其他人的打扰,也是为自身安危考虑。悟道之后,静脉初通畅;身上的修为反而是最弱的;此时若在外遇上仇家便是自寻死路。而妙音长老恰好处在修炼的关键时刻;不可外出;便将此事交代给了沈逸归。
这本是出外历练的机会;沈逸归虽然沉稳;但也是年轻人;往日里有这般机会都是十分开心的。
但是现在;却有了担忧。
出外历练本就是未知之事;况且师父语气从所未有的沉重;竟似与那仙尊有关,其中利害可见,自己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
往日里沈逸归无牵无挂,此时却多了小师弟。
小师弟年纪尚幼,师父闭关这山中便只有他一人,未免孤独,而且刚刚开始修炼,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无人教导,走了歪路又如何?
沈逸归愈想愈担忧起来,这担忧便表现在脸上,目光忍不住往师弟身上瞟去。
梓清在作画,作画与幻术本是一体,画可画出心中所想,幻术则是将别人困在自己所设幻境之中,好的画师才能习得那上等的画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