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洞开大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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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镜橙此刻已经坐在瑞丰银号的大堂里。
即便被抓被烧的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可是她依然能够端正地坐在这里，看不出一丝慌乱与不安，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已经有了合理的解决方法。
瑞丰的老板见洛镜橙端端坐着，静静喝茶，也不管外面的指指点点，泰然自若，不由得有点佩服这个小丫头。
如果不是看自己银号门口站满了人，他没办法开门做生意，他也不会轻易出来招惹这个人。
“洛大小姐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唐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
洛镜橙来之前自然已经了解过唐隋这个人。不愧为可以和洛家齐名的商人，利益对他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为此他不会轻易得罪谁，也不会轻易让人占了他的便宜。
而且这个人还有一个弱点——好色。
洛镜橙带着面纱，挡住自己倾城容貌，却又引人遐想，若影若现让人想要掀开面纱一探究竟。
她见了唐隋，嫣然一笑：“此处说话多有不便，不如进内屋谈？”
唐隋一听自然点头。
洛镜橙进了内屋，便让红鸯和绿环在门外守着。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不知道唐老板这一次是受和人指示？”洛镜橙开门见山，一点都不给唐老板准备的机会。
谈判的时候如果不牵着对方鼻子走，就只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在这种时候，洛镜橙不能表现出一点落下风的迹象。
果然唐隋面色一变，却又很快笑了起来：“洛大小姐何出此言？我与洛老爷虽然交好，但生意毕竟是生意，容不得是掺杂个人感情，虽然我并不想此刻就收回洛家地契，却也是无奈之举。”说到后来，果然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演技好得让人折服。
好一招偷梁换柱转移话题。
但此时洛镜橙却不能顺着他的话走，否则优势尽失，只会被他带偏。她叹了一口气，看似无奈道：“唐老板既然不愿意说，想必也是有所顾虑但是小女子不才也能猜出一二。但是唐老板到底是聪明人也知道权贵可以去攀附，却并不能得罪。如今唐老板攀附一方权贵，却要得罪另一方，怎么是精明的唐老板会做的事情呢？像我们这种商贾之家，最缺的，不是钱，而是掌权者的支持。”
唐老板被洛镜橙说得一愣，却又想到知府的态度，便又坚持了下来：“洛大小姐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却并不能攀附哪一方权贵，只能老老实实做生意罢了。”
“唐老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又如何能与正在糊涂的唐老板深谈呢？唐老板信不过我便罢了，只是唐老板日后若重蹈洛府的覆辙，就莫要怪洛家翻脸无情了。”说着洛镜橙起身就要走。
她现在也不过是在赌罢了，赌自己的猜测，赌唐隋的远见。跟聪明人说话，不能说太多，否则他们只会想到更多的理由来反驳，只会造成自己难看；可如果说话只说一半，他们就会脑补出另外一半，并且坚信自己的推论的正确性。
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唐隋问道：“洛大小姐可有什么想法？”
这句话问得也是拿乔，但洛镜橙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妥协。
“我一小女子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罢了。”洛镜橙半点也不透露，似是而非的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洛贤侄女儿有想法不如我们来谈谈。”
之前还叫的是洛大小姐，此刻却变成了贤侄女儿，看样子是有作用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先谈谈洛家房子的事情吧。”洛镜橙一坐下便开口了。
不在上一件事上多费口舌，能够更大限度地引起对方的好奇心。
其实洛家房子不过是暂时抵押给了瑞丰引号换取一些流动资金，原本也不该这个时候来回收，只是瑞丰银号担心最后什么都收不到，所以才立刻出手。毕竟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洛老爷的院子被烧了，值钱的东西自然也都被烧毁了。
洛镜橙跟唐隋保证了绝对会有资金，到时候定然不会少瑞丰银号一分钱。但唐隋却也只是半信半疑。毕竟洛镜橙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他并不相信一个小丫头多有能力。
洛镜橙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多说，而是转而谈了另外一件事情。
朝廷的势力一直都是错综复杂的，所有的商家都希望可以依附一方势力，这就像一场赌上全部的豪赌，一旦压对了宝荣华富贵权势名誉都不过信手拈来，可如果压错了，就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所以这种时候，一定要站对位置。
这些事情不用洛镜橙说，唐隋自然了解。
可洛镜橙却告诉唐隋，无论跟唐隋接洽的人是谁，都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储君未立，皇子都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而二皇子却是才名远播的。
这一点唐隋却从未知道。二皇子似乎一向深居简出，并不与朝中势力往来，如何得知他才名远播？
“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是隐藏最深的。”洛镜橙用了个大逆不道的比喻：“那些人之抓走我爹，和府里一些用人，为什么不赶尽杀绝？为什么不全都烧光？为什么如此光明正大不遮不掩？只是因为他们想要拉拢我爹。如果我爹不小心被说服了，之后定然会被放出来，依然是洛阳城首富。老实说我现在完全可以用私房钱把之前借的那些钱还给你，只不过之前谈好的所有条件，可就一笔勾销了。”
洛镜橙自己都说得虚虚实实半真半假。
唐隋却从洛镜橙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从一个十七岁少女身上竟然能释放出如此压力，她果然不是普通女子。
“当然，此事过后，洛家自然会感激唐老板雪中送炭的恩情。”洛镜橙把自己都忽悠晕了，终于见唐隋点头了。
洛镜橙一走，唐隋脸上的笑容消失。那丫头到底还嫩了点，但是有一句话却说得对，事情牵扯到皇室，此刻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作壁上观。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看来她已经选择了站在二皇子那一边了。
☆、第十四章
红鸯和绿环跟在洛镜橙身后，一直走到了天下第一楼。
这天下第一楼本来也是洛家的产业，现在因为洛家家主被抓，这第一楼的管事就想趁机占了这楼，近日里已经渐渐想办法脱离洛家。
洛镜橙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原本还是有点生气的，可是后来想想，福兮祸兮。既然如此，何不以这件事作为一个契机？她需要一个出头鸟，让她好好整治整治。
红鸯有点担心地问：“小姐，瑞丰银号真的会帮我们吗？”
洛镜橙淡淡回答：“他不会。”
任何一个聪明的商人这个时候都知道要明哲保身，唐隋又不是白痴，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雪中送炭？
这句话显然让两个小丫头更加担心了：“那小姐不是白跟他谈了？”
“并没有，他只要按兵不动就好了。”
她当时跟唐隋谈的时候，没有明确表态，但是唐隋能从她的话里推测出他们已经投靠了二皇子。
所以无论唐隋之前听了谁的指派，此刻最聪明的做法都不是出来当那个出头鸟。除非赌上身家性命，否则没有哪个商人会明确站队。
而这就是洛镜橙的目的。
这个时候，任何阻碍都会让她寸步难行。
至于天下第一楼掌柜的，那就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了。
这些天，洛镜橙处理了不少类似的情况。所有人都看着洛家落难，都想趁这个时候分一杯羹。
她洛镜橙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占了便宜，当她是死人吗？
平日里，洛镜橙到天下第一楼都是一身儒生打扮，这还是第一次女装进来，虽然用面纱遮住了脸。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洛镜橙这个时候可以站出来，光明正大地解决洛家所有的问题。
凝聚人心，靠的就是这些手腕和别人说话的嘴。
张掌柜的一看见洛镜橙立刻推脱说自己忙，不便招待大小姐，还请大家小姐自便。
一旁却有一个小二，见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就请她进了雅间，还给她沏了壶茶，让她不用着急。
等这小二走出去了，还有人说他：“你还管她干嘛？”
那小二笑笑：“到底是我们东家，平日里也对我们挺好的。咱也得知恩图报。”
洛镜橙看了一眼就没继续看，挥了挥手指，红鸯和绿环立刻拿着银子上前给了上门的顾客，并且说：“今日楼里有要事，改日光临必有优惠。”
上门来的顾客见银子都能够在楼里吃十次饭了，自然不多说，陆续出门了。
掌柜的见了气的脸都红了，嘴上不停说洛镜橙败家，家都快被抄了竟然还如此挥霍，心里却是心疼那要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
洛镜橙径自走过去坐下，声音柔柔弱弱：“张掌柜，要抄家也是抄我洛家的与你可没有关系，更何况，上面都说了只是带回去调查，可没说定罪了，张掌柜这是要给我爹爹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张掌柜见洛镜橙说话声音柔弱，心里想着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他到底在这里当了几十年的掌柜，什么事情没见过，害怕这样一个小姑娘？
想着便胆子大了起来。
其实洛镜橙看着那些银子自己心里也是心疼的。要知道这些银子都可以去河心画舫找李瑜瑜了，虽然现在李瑜瑜已经不在了，但是想着依然觉得肉疼。
“你一个小丫头，平日里在府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知道钱来得不容易，现在就算府里还剩下些银子也不该这样子糟蹋。”张掌柜见洛镜橙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唬住了，语气更加严厉了，就好像对着自己的小孙女一样：“你这样子，如何对得起老爷？快快回府去吧，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旁边也有几个人附和：“你个小丫头，不要随便出来抛头露面。”
“就是，成何体统。”
洛镜橙勾起嘴角，手指慢慢卷着自己的一缕秀发，声音依然不疾不徐：“张掌柜的，按理说您年纪比我长，孙女也有我这么大，我也该孝敬孝敬您，毕竟您也为我洛家立下不少功劳。”
张掌柜的见洛镜橙说软话，立刻得意了，就知道小姑娘经不住唬，早知道一开始他就直接把洛镜橙给吓回去了，也不用白白得罪了这么多财神。
只见洛镜橙又道：“我也体谅您在这里工作了大半辈子，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今后您就回去好好带孙子吧，如果给您的孙女谈个好人家，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抱个重外孙子呢。”
张掌柜的脸色一变，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红鸯，去把楼里的账目拿过来给我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再给张掌柜的结月钱，如果有问题，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为洛府辛辛劳劳大半辈子，你说让我走就让我走？你别忘了，你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赚回来的！”
“张爷爷，这话就不对了，你是为了你自己赚钱，可不是为我赚钱，”洛镜橙言笑晏晏，连称呼都变了：“您不爱幼，但我还是要尊老的，早前我就说了，愿意走的就走，愿意留的就留，我不阻拦。可是您竟然留下了，就别存着二心，我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人。”
洛镜橙一变说着，一变翻着红鸯拿过来的账目，随便看了两眼，就说：“上面不是说我们没缴税吗？拿着这个账本去给知府，就说张掌柜的为了一己私利，擅自修改我们的账目才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让知府大人帮我们核查核查，该缴的税我们自然一分不少的缴出去。我们也只是受人蒙骗啊。”那知府贪得无厌，送上门的钱，自然乐得接收，也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下子，张掌柜的脸脸色都变白了。
这些年，他仗着洛府对他的信任，改了不少账目，从中贪了不少银子，这次听说洛府要垮了才想着要给自己再谋点东西，谁知道竟然被洛镜橙利用了。
“不，你不能这样。”张掌柜的吓得几乎站不稳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竟然敢偷偷想要把天下第一楼给卖了，我洛家的产业，岂是你想卖就卖了的？”
说完，洛镜橙扫了旁边站着的人，这些人刚才还在帮着张掌柜的想要赶她出去，现在这样情况急转直下，都纷纷闭了嘴，生怕惹祸上身。
“红鸯，去吧。”洛镜橙一点情面都不留。
她知道，这个时候留了情面，其他人就都会效仿，都知道她会留情面。她现在也不过是杀鸡儆猴，如果不作出一点姿态来，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软柿子，以后洛家的产业只怕就真的被这些人卖的一点都不剩下了。
而现在，她做了这些，宣扬出去，其他人必定不敢在这个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