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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庶庶得正-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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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书房的里间,棋考亦寻到了字贴,双手捧着走到了傅珺面前,傅珺接过字贴,笑着温声道:“多谢你。”随后又指着那书架最上层的一本《北曲》道:“这本书也请拿给我。”

    棋考看了那书一眼。目中露出一抹极淡的思索之色,手脚却十分利索,转身走到书架前,将一架小木梯挪到身前,踩上木梯,探手将那本《北曲》取了下来。

    在他转身的瞬间,傅珺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绷紧,一只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紧贴在大腿侧边。

    他在紧张。傅珺如是判断。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将手放在裤兜里或抵着大腿。这个时空自然是没有裤兜一说的。因此傅珺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棋考握拳的手。

    看起来。这人的警惕性很高。傅珺暗忖道。

    方才她与王襄的一番言语动作,可以说无甚破绽。但还是引起了棋考的警觉。大概王襄那个挡在傅珺身前的动作,令他感到不安了吧。

    傅珺一面思忖着,一面假意翻看着字贴。用眼角的余光继续打量棋考。

    棋考衣摆的侧边挂着一只圆形玉佩。玉质不算上乘。四周为黄铜包边。傅珺据此判断,方才在小树丛那里晃过她眼前的影子,应该便是那黄铜在阳光下泛出的光。

    此时。棋考已经将那本《北曲》也捧了过来。傅珺便笑着将手上的《兰草贴》一并交到他的手上。想想耽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久只怕棋考就要起疑了,于是便笑着道:“就拿这两册吧。”

    棋考闻言微微躬身,傅珺点了点头,便当先走出了房间。

    此时王襄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棋考便捧着两册书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将书放在王襄的手边。而在放下书的一瞬间,借着那看似恭敬的垂首动作,棋考迅速地瞥了一眼桌上的字纸,随后便退了下去。

    当他重新在门边站好时,傅珺发现,他眼角与额头这两块的肌肉,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嘴角更是恢复了原先的弧度。想来是因为看清了字纸上傅珺写的字,确定没有可疑之处,所以放了心。

    王襄笑着对傅珺招了招手道:“来,将这两册书都拿着。”

    傅珺含笑上前,取了书交予了涉江,口中笑道:“多谢外祖父,孙女儿又偏了您的两本好书。”

    王襄呵呵笑道:“外祖父这里的书,你想拿多少都行。”

    傅珺璨然一笑道:“外祖父真好。”

    王襄笑着摆了摆手,向外看了看天色,随后温声道:“时辰也不早了,四丫头便先回去吧,下回再过来。”说着又从袖中取出傅庚的信来,交予傅珺道:“喏,这是你爹给你的信。”

    看着那个薄薄的信封,傅珺一时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她才将信拿了过来,对王襄道:“多谢外祖父,孙女儿这便告退了。”

    王襄挥了挥手道:“去吧。”

    傅珺便领着涉江福了一福,静静地退出了书房,自回幄叶居不提。

    次日一早,傅珺正在房中被柳夫子拎着耳朵教琴,忽然青蔓走了进来,匆匆地道:“姑娘,前头老太爷派了个妈妈过来,说是请姑娘立时便去一趟玄圃。”

    傅珺一听此话,便知是棋考事发了。此刻她已经被柳夫子折磨得生不如死,听闻王襄有召,当真是如蒙大赦,立刻便收拾东西退散了,柳夫子只能无奈摇头。

    说起来,这柳夫子与傅珺倒也有缘。

    三年前傅珺离京后不久,柳夫子因兄长病重,便也从平南侯府辞了馆,回到了家乡固州,帮着嫂子照料家事。

    其后不久,柳夫子的兄长便即病故了。她嫂子带着三个孩子,生活无着,过得十分惨淡。这柳夫子也是个重情之人,见状便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帮着她嫂子赁了间房子,又盘了一间小店面卖汤饼。

    谁想她那个嫂子却是个吃不得苦的,趁着柳夫子出去办事的当儿,将家中细软一卷,三个孩子也皆丢下,单身一个人跑了出去。柳夫子回家之后见此情景,一时急怒攻心,吐了口血便也病了。

    此时傅庚奉旨巡查至江西吉安府,在此期间接到了内阁票拟的旨意,着他就地接任吉安府通判一职,却是直接自京中外放至了江西,由清清贵贵的编修,变成了一府官员。

    那吉安府下辖固州、泗城、洪平、陂县、广化、武兴及隆州七县。也是凑巧,傅庚前往固州公干之时,恰巧偶遇了病重的柳夫子。她曾做过傅珺的先生,与傅珺是名副其实的师生关系。傅庚见其境况堪忧,便出手帮了她一把,又见她没有生计来源,便写信给王襄请他帮忙。

    大汉朝西南溽热、北地苦寒,皆为经济落后地区,而江浙一带却十分富庶,且当地读书氛围浓厚,颇有几所名声不错的女学。

    王襄接了傅庚的信后,便亲自给位于姑苏梅山的女子书院山长写了封信,推荐了柳夫子。傅庚又出钱出人,派人将柳夫子一家人从固州送至姑苏安顿了下来。


 第143章

    柳夫子因感念王襄与傅庚的扶助,无以为报,便自告奋勇教傅珺琴艺,王襄与傅庚自是举双手赞成的。

    这柳夫子也算是一代名师了,走出去说一声“清湘居士”,但凡学琴之人便无有不知的。傅珺能得此名师倾心指点,实为幸事。

    可惜的是,我们的傅四姑娘天生音痴,学琴学得万分痛苦。偏那柳夫子又是个心性坚韧之人,见了傅珺这块顽石,便立誓要将其磨成美玉,因此更加下了十二分的力气,每逢书院休沐便会准时登门,直奔幄叶居,不管傅珺的脸苦成什么样,都会认真教授其琴艺。

    见柳夫子如此苦心孤诣,一心指望着将毕生所学传授予自己,傅珺不忍辜负恩师情意,便只能捏着鼻子努力学习。这两年多下来,琴艺已是略有长进。

    柳夫子见状十分欣喜,便又破天荒地多教了她一样乐器——箫。

    傅珺当时一听之下,那是万分反对的。

    在她的前世,这是一种完全被黑化了的乐器好吗,她有心理障碍,真心学不来。

    可是,柳夫子的韧性却是无人能敌,傅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便败下阵来。于是她现在又多了一样奏箫的功能。

    虽说艺多不压身吧,但傅珺还是觉得,这种乐器她没办法以正常的心态去看待。

    因为始终无法以平常心看待“吹箫”这件事,所以。今天正在学习该课程的傅珺,一听王襄召唤,那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地便没了影儿。柳夫子只得追在后面提醒道:“记着早些回来,还有半曲未奏完呢。”

    傅珺一面疾走一面胡乱点头道:“是,学生去去就回。”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王襄那里多赖一会儿。

    因料定要与王襄长谈,故傅珺便换了一身秋香色洒花香云纱衣裙,又重新梳了头发,戴上了琉璃桃花钗。一应收拾停当。方带着四个大丫鬟,跟在引路妈妈的身后,往玄圃而去。

    一行人静默无声地穿过角门,转廊过桥。不多时便来到了那片松林前。

    举目望去。但见松林之外。院门之前,多了好些面生的守卫,皆是眸色冷肃的中年男子。按剑立于门边,气氛十分肃杀。而原先守门的几个小厮却皆不见了踪影。

    昨夜回去后,傅珺曾细细思量过棋考之事,心中有了几分数,故对眼前状况并不吃惊。

    倒是那领路的妈妈,几曾见过这番场面,走着路那腿脚便有些发软。一旁跟着的四个丫鬟里头,青蔓与流风亦有些胆怯,垂着脑袋、呼吸急促。倒是青芜十分镇定,那涉江更是面不改色,还跨前了两步,隐隐将傅珺护在了身后。

    一行人表情各异地走进院中,那几个守卫似是早得了信儿,连多看一眼都不曾,依旧目视前方,看上去十分训练有素。

    待进到院中,那阶下立着的长随书问见了傅珺,忙肃手道:“见过表姑娘。”

    傅珺见他表情严肃,便知事情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因此便也端正了神色道:“还请通传一声。”

    书问便向内报了一声:“表姑娘到了。”

    里头的王襄便道了句:“进来。”

    傅珺从容步上台阶,门口早有小厮撩起帘栊,将傅珺一行人让进了屋中。

    王襄端坐于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一脸的沉思之色。旁边还坐着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身形瘦削、容貌清肃,颌下蓄着一部短须,此时正微眯着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傅珺。

    傅珺上前两步,屈身道:“见过外祖父。”

    王襄放下信封,抬头微笑着道:“起来吧,来,坐到这里来。”说着便伸手向旁边的一张梅花圆凳一指。

    傅珺垂首应是,轻轻挪步坐了过去。王襄又向涉江等人看了一眼,傅珺便向涉江她们点了点头。

    涉江面露忧色,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傅珺一眼,见傅珺神色淡定如常,又向她点了点头,涉江方才敛衽行了一礼,带着青蔓几个退了下去。

    待到门口的帘栊重又合住,那书问又将门也掩上,并退至阶下站好之后,王襄方才清了清喉咙,沉声问傅珺道:“你可知外祖父为何叫你过来么?”

    傅珺点了点头,沉静地道:“孙女儿猜测,应是为着昨儿的事情。”

    王襄便点了点头道:“正是想问你,你是如何知道那草坡靠近坡顶之处,被人埋了东西进去的?”

    昨天傅珺写给王襄的字条里,说的便是这件事。现在看来王襄果然从里头挖出了东西,傅珺的判断一丝未错。

    傅珺便微笑道:“回外祖父的话,孙女儿之所以有此一说,是因为发现那一处的草与旁处不同。”

    王晋便奇道:“便是此处叫人难解。你是如何发现那里的草与旁处不同的?我瞧着无甚不妥哇。”

    傅珺侧首想了一想,道:“孙女儿记得,前几年每逢这个月份,那草坡的坡顶旁,皆会长出几株开蓝花儿的草来。大前年是三株,前年是六株,去年是十二株,前些时候孙女儿过来,发现今年又变成了十五株。而昨日那草坡上的蓝花草却只得七株,数目少了许多。因外祖父从不叫人去动那草坡,孙女儿便此觉着,那里的土必是被人翻动过了。”

    说到这里,傅珺停了一停,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继续道:“孙女儿又想,若是常人翻动了草叶,必不会费心去整理。那草坡原就杂乱,便不整理也没什么。可是,孙女儿昨日细看之下,发现那七株蓝花草朝向混乱,有三棵与旁的草是相反的,一看便知是被人挖出来后,又重新填埋了进去。只是那挖草之人不知道的是,草木向阳,那一整坡草的朝向皆是随阳光变化的,不可能背向而长。孙女便是发现了这两处疑点,才认为那坡顶之处的土必定被人翻动过。”

    傅珺这一大段话说完,王襄已经听得怔住了,那中年男子亦是面露讶色,忍不住出言问道:“傅四姑娘竟能记得如此清楚,连大前年那坡上生了几棵草,都能记得?还有那草木一天中的朝向,姑娘也能看得出来?”

    傅珺点了点头道:“是,我都记得。举凡这些景物之属,过目之后,便不会忘。”


 第144章

    王襄面上的惊讶之色越发浓厚了起来。

    他确实曾听傅庚说起过“棠姐儿记性极佳”的话,他以为不过是傅珺的记忆力比常人略好些罢了。自傅珺来到姑苏后,平素他也时常教导些学问。在背书上头,傅珺的表现不算十分出色,比王晋那更是差得远了。因此,他便以为那是傅庚爱女心切,言语略微夸张了一些。

    而今听傅珺亲口说起,且又果真是在傅珺所说之处挖出了东西来,他便不得不相信,这个外孙女儿的记性,确实大异于常人。

    傅珺很清楚王襄在想些什么,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自小便有的。若是背个书什么的,孙女儿的记性便很一般。但是那些无意间过目之物,事后想来便如亲眼重见一般,万分清晰。”

    王襄闻言不由捻须而笑,道:“我们四丫头这个记性,倒真是大异于常人。”

    傅珺面色赧然地道:“孙女儿愚笨,让外祖父见笑了。”

    便在他们说话之时,那旁坐的中年男子一直面带沉思之色,此时便插口问道:“请王大人恕在下无礼,在下尚有一个疑问,想请傅四姑娘解惑。”

    王襄笑道:“无妨的。”又对傅珺道:“方才忘了和你说了,这位是田先生。”

    傅珺见王襄称那人先生,便知此人非是常人,忙站起身来,端正地敛衽行了一礼,口中道:“见过田先生。”

    那田先生一派泰然。坐在原处点了点头,微笑道:“傅四姑娘请坐。”

    傅珺依言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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