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得正-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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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都不短。现在却都不在姑娘身边了,如今就只剩了婢子一人。姑娘,您身边总要留一个贴心知意的人吧?”
傅珈愣怔地看着珊瑚。这丫鬟还是张氏多年前给她的,平素极不喜言,今天却不知怎么了,竟说了这么一长段话出来。
珊瑚见傅珈尚还没有发怒的迹象,知道她这是又听进去了几分,便又续道:“姑娘,婢子再斗胆说一句。便说前两天那件事儿,太太受了多大的委屈,您就不心疼么?姑娘当时但凡压一压气性儿,将此事交予太太去打理,定不会是如今的局面。姑娘便是为了太太,您往后也要三思而行啊。”
傅珈一听这话,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立起眉毛便要说话。
便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小丫头通传的声音道:“五姑娘来了。”
傅珈此时正在气头上,张嘴便想说“不见”。
不料珊瑚却自地上站了起来,扬声道:“姑娘请五姑娘进来。”说罢她又凑近傅珈,在她耳边轻声地快速道:“姑娘难道想叫那乡下丫头看了笑话去?”
傅珈又被她说得怔住了,便在这一说一愣的功夫,那小丫头已是打起锦帘,将傅珂让了进来。
客人都进了屋,傅珈便也不好再板着一张脸了。她的面上便换出个勉强的笑来,招呼道:“五妹妹请坐。”
傅珂低平的眉眼间亦含着一丝笑意,一面叫梅红捧上了礼物,一面便道:“我来晚了,二姐姐莫怪。”
傅珈这一回笑得自然了一些,道:“你来了便好,又送东西做什么。”说着便又吩咐人上了茶来。
傅珂便坐了下来,有一句无一句地与傅珈闲聊,不一会便聊到了头面首饰上头。
傅珂便笑道:“对了,我听人说,四姐姐送予大姐姐的及笄礼,便是一对极好玩的丁香儿。那丁香儿还有机括呢,旋开了便成了耳坠子,可好玩儿了。”
傅珈的表情僵了一僵,眸中怒意一闪而过。
站在她身边的珊瑚立刻走上前替傅珂续了些茶水,借机向傅珈递了个眼神。
傅珈见状一愣,珊瑚却又转眸看着傅珂,笑着奉承道:“五姑娘头上这花儿好生漂亮,是院子里新开的福寿梅么?”
傅珂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视线在她的下巴那一处停了片刻,方语气平平地道:“我与你家姑娘说话呢。”
珊瑚一笑,躬身退到了一旁。
傅珈见傅珂在自己面前倒摆起了主子的谱儿,心下极为不屑,便“哼”了一声道:“五妹妹,珊瑚是我的丫头。她说不说话都是我的意思,很用不着你来管。”
傅珂听了这话,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讶色。
那珊瑚下巴上还留着指甲刮过的印儿呢,上头的血迹都是新的,显是才挨了打。傅珂原以为她轻轻挑上一句,傅珈定会责骂珊瑚的,却没想傅珈居然还挺护着下头的人。
傅珂心下微讶,垂眸静了一静,复又抬头淡笑道:“我什么都没说啊,二姐姐想得太多了。”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二姐姐教训得是,小妹受教了。”
傅珈见她态度尚算不错,便也没再说什么,只端起茶盏来喝茶。
傅珂便扫了她一眼,又极为不经意地道:“听说大姐姐及笄那天,在观礼之前四姐姐却是单留了下来,与大姐姐说了半天的话儿呢,旁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说着她便又叹了口气道:“大姐姐与四姐姐处得真好,若是有人能这般待我,我也很欢喜呢。”
傅珈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旁边的珊瑚却是眉峰微动,淡淡地瞥了傅珂一眼。
傅珂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坐了一会便辞了出去。
第326章(40月票加更)
待傅珂走了之后,珊瑚便挥手将小丫头都遣了出去,方才走到傅珈身边,轻声地道:“姑娘,方才五姑娘那番话,您可听出来什么不曾?”
傅珈咬牙切齿地道:“大姐姐与四妹妹处得好又如何?便合起伙来我也不怕。”
珊瑚闻言,脸上忍不住便露出一丝苦笑来,她暗里长吸了一口气,方耐下心思来提示傅珈道:“您可还记得五姑娘临走前说,及笄礼那天,四姑娘单独与大姑娘待了半天。您再想想,大姑娘是何时说要翻窗子去看姨娘的?”
傅珈蹙着一双弯弯如月的秀气眉毛想了一会,蓦地眼睛一亮,失声道:“难道说,这件事竟是……”旋即她那眉毛便又立了起来,恨声道:“我就说,大姐姐怎么使得出这种手段来,原来是四妹妹给她出主意,借了春雾的口传来假消息诓了我去。真是好生歹毒。”说到这里她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珊瑚忙拦住她道:“姑娘且慢。婢子只问您一句话,您说四姑娘笨不笨?”
傅珈不耐烦地道:“我要找娘亲说这事儿去,你问这些做什么?”说着便要往外走。
珊瑚急得额头冒汗,死死地拉住了傅珈,几乎是哀求地问道:“姑娘就当可怜可怜婢子,要去找太太也不急在这一时,您只无说四姑娘笨不笨?”
傅珈见珊瑚拉得死紧,便蹙了眉极不情愿地道:“四妹妹不笨。”
珊瑚立刻便接口道:“姑娘您也说了,四姑娘一点也不笨。那您再往深里想一想。四姑娘既然一点不笨,那为何不把自己先摘出来?四姑娘为何一定要叫人知道她与大姑娘密谈了半天之后,才给大姑娘出这个主意?这不是摆明了叫人怀疑的么?”
这倒是的,傅珈心念微转,那迈出去的脚便停住了,蹙眉沉思起来。
珊瑚便又耐心地道:“姑娘再想,便是此事为真,五姑娘为为何不禀了太太?为何单单与您说起这事儿?”
听了这话,傅珈的眉头越蹙越紧。
傅珈其实并不笨,只是因了身份高贵。又一向是被人众星捧月似地捧着长大的。所以这些弯弯绕的心思她从来都懒得去想。
此时得珊瑚一再提醒,她如何想不明白?再将前些时候红螺黛的事情连起来想,她心里不由生出了极深的恼意。
这一个两个的,全都拿她当傻子。傅珈一时间只觉得怒火中烧。直恨不得马上便冲到欹云楼去质问傅珂一番。
珊瑚觑着她的面色。又压低了声音道:“姑娘能想明白便好了。旁的很不必去做。”
傅珈恨声道:“这野种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珊瑚便道:“姑娘气什么?五姑娘不过说了几句废话罢了,您也说了。那就是个野种,您多看她一眼都是污了眼睛,何必理她?”
这番话傅珈听了极为顺耳,不由那怒意便消去了几分。
此时傅珈自己也有一点意识到了,她好像确实很容易受人挑唆,今天若非珊瑚死命地拦着,只怕她这会子已经闹将起来了。
这般一想,傅珈便又多看了珊瑚两眼。却见这丫头生得一张娟秀的脸儿,倒是干干净净的,尤其一双眼睛十分透亮,看着又稳重又秀气,比那呆头呆脑的璎珞却是好了太多。
傅珈便拍了拍珊瑚的手,道:“我已经明白了,你也别拉着我了。”
珊瑚这才发觉自己竟一直拉着傅珈的衣袖,忙松开了已经汗湿了的手道:“婢子无礼了。”心下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容易她们姑娘算是明白过来一点儿了,她往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现在姑娘的身边只剩她一个了,再没人顶在她的前头,若她再不下死力劝上一回,等待她的最好结果也跟璎珞差不多。
且不说傅珈如何在珊瑚的苦劝下修炼宅斗技巧,只说这金陵城中,元和十七年的春天来得却是有些晚。
那历书上虽已标明了二月初一即是立春,可直到二月上旬,那天还是阴冷阴冷的。濯雨堂的碳盆根本就没断过,傅珺出门也必须裹成球状。
便是在这阴冷的南方初春里,傅珺迎来了最叫她头疼的新课程——骑射课。
傅珺这具身体并不强壮。虽近几年不大生病了,却也绝不是运动一型的。因此,这骑射课于傅珺而言,不谛是一种折磨。
这一日,傅珺来到书院之后,方将包袱放好,那陆缃便当先走了过来,笑道:“今儿你来得可真早。”
傅珺偏头向她打量了两眼,却见陆缃将一头乌鸦鸦的头发束成了高髻,露出了秀气的耳朵,两只翠莹莹的蝴蝶耳坠子便在耳旁晃着,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
陆缃穿的是学里发的窄袖胡服,脚上蹬着马靴,腰间束着革带。这番打扮却是比以往更多了一分俏丽清爽。
傅珺便笑道:“你这么穿真真好看得很。”
陆缃便也笑了起来,指着傅珺道:“你这就是只瞧见别人,瞧不见自己了。你自己穿这一身才好看呢。”
傅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胡服和脚上的靴子,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马骑么?”
陆缃便掩了口吃吃地笑了起来,道:“这话倒也是。你到现在还骑着老马呢,也真是……”说着她便笑得更欢了。
傅珺便向她头上敲了一记,佯怒地道:“你又来笑话我,我可生气了啊。”
陆缃揉着脑袋,委屈地道:“你还打我,我还预备替你请个师傅呢,你不说谢谢我还来打我。”
傅珺不由讶然,便问道:“师傅?你从哪里请来的师傅?”
陆缃便笑道:“便是我兄长啊。你不知道,今儿的骑射课男学部与女学部是合用那场子的,到时候我叫了我哥哥来,悄悄地教你一教,你不就学会了么?”
傅珺一听今天的骑射课居然是男女混合课,立刻便摇头道:“这不妥。多少眼睛看着呢,没的招是非,还是算了吧。骑老马就骑老马,只要不掉下马来便行。
陆缃想了一想,便点头道:“倒是我没想到这上头去,你说得对。”说到这里她便又有些遗憾地道:“那今儿咱们又不能在一处了,真可惜。”
傅珺无奈地道:“谁说不是呢。”
说起来,傅珺的马术一直很烂。已经上了快十堂课了,她还是只能骑着那匹最老的马,在场地边缘绕圈儿。而陆缃却是马骑得很好,不仅能够在场地中间跑马,还能做出跨栏啊、跳跃啊这种高大上的动作,叫傅珺十分羡慕。
第327章
傅珺与陆缃又闲聊了两句,很快便到了上课的时间,二人在骑射场边便分开了。傅珺骑马慢慢绕圈儿,陆缃则去做她的运动美少女去了。
因这一堂课是男女混用骑射场的,那场地中间便临时设了一道围栏。而每当傅珺骑着马从中间的围栏边行过时,便总能听到隔壁男学部那里传来隐约的笑声。
傅珺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如果不是骑在马上的话,她倒是有心看上一眼的。
只是,骑在马上的傅珺是一动也不敢乱动的,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踩的蹬、手里的缰绳以及坐下的马鞍上,生怕自己的某个动作做错导致不好的后果。
也因为如此,傅珺便也腾不出功夫来去好奇男学部的那些少年们,只老老实实地绕着圈儿。
在场地中间跟着骑射夫子学马术的王宓恰轮着休息,便抬眼往傅珺那里看了一眼。
看着傅珺那骑在马上紧张的模样,王宓的唇边便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她瞥眼瞧见身旁站着个女生。这女生王宓却是认得的,却正是入学当天质问傅珺成绩的那个女生。王宓知道她叫辛韫,其父乃是户部右侍郎。
王宓便向她笑了一笑,道:“我四表妹这马骑得也真是……”说着便无奈地摇了摇头。
辛韫冷冷地看了看远处的傅珺,讥讽地道:“你四表妹可是才华横溢,你这么说她不大好吧?”
王宓立时便“嗤”地笑了一声。掩口道:“什么才华横溢呀?这种话一个闺中女子如何当得起?要我说呀,便连那‘探花女史’的名号也有失体统呢。”
她这话说得辛韫眼睛一亮,立刻便赞同地道:“正是这话。一个女孩子名声在外,成何体统?”
二人相视一笑,似是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辛韫便向场中看了一眼,扬声道:“阿凌你过来,我给你引见一个人。”
那张凌也恰好刚骑完了一轮,正预备休息一会。见有人唤她,她向王宓这边看了一眼,旋即纵马而来。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你要引见谁?”
辛韫便拉着王宓道:“这是王姑娘。是那个傅四姑娘的表姐,却是与那傅四姑娘全不相同。说起来你们也算是沾着亲呢。”
张凌一听辛韫的话眼角便微微眯了眯,一时间倒想起傅珈偶尔与她说的话来。
于是张凌便立刻换出个笑脸来,利索地自马上一跃而下。向王宓道:“原来是宓妹妹。我常听珈儿说起你来呢。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