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压重门-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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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大姐一眼,说道:“这位常公子说,大姐夫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他有些话要帮着转达。”
花鸾影的身体变得异常僵硬,似乎都没法正常移动半分了。
她颇有些尴尬的看了常亦欢一眼:“有劳常公子了。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大姐,请恕我直言。您可曾和大姐夫说过,您不喜欢那位表姑娘吗?”常亦欢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这不是废话吗?大姐肯定说过的啊!”花卿影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你别着急,咱们听大姐说。”常亦欢却是摆摆手,让花卿影安静一下。
花卿影这一次倒是听话,果然没有再出声。那是因为,她发现大姐的表情非常奇怪。
“我……我即便是不说,他也应该明白的……”
花卿影心道,大姐竟然真的没有说过?
“原来如此。那您又是否说过,如果大姐夫找到更好的人,您愿意退位让贤?还有就是,如果需要,您随时可以和大姐和离?还有就是,您没了谁都能活得特别好?”常亦欢接着提问,“这些话,您都说过吧!”
花鸾影虽然没有回答,可是她那欲言又止又是颇为尴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鸾儿,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些话怎么可以随便挂在嘴边?怪不得赵家女婿竟然迟迟不肯表态了!”魏氏再没有想到,平时千伶百俐的大女儿,竟然会说出这些荒唐话。
夫妻之间,本就是贵在真诚、信任。
然而花鸾影这些话无疑是在表明,她随时随地都会离开赵臣清,而且对赵臣清根本就毫不在乎!
虽然,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这些话,并没有什么错的地方,甚至是至理名言。
可是夫妻之间,将话说得这么明白,毫无疑问是在制造危机。
花卿影也是无比的惊讶。
怪不得她问大姐赵臣清对此事是何态度的时候,姐姐是支支吾吾。
原来夫妻两个人竟然从来没有对此事进行过彻底的沟通。
恐怕两个人一个人是不愿意开口,一个是不好意思开口,弄到了现在,竟然是骑虎难下,两下里难受了。
“大姐,我是个晚辈,本不该多说什么。只是这些话委实有些刺耳,似乎也不怪姐夫不给你个明白话了。因为你从一开始,也没有给他个明确说法啊。”
常亦欢倒是真心真意替赵臣清说话。
花鸾影咬着下唇都有些要出血了,这才恨恨的说道:“那他就能搂着别的女人游山玩水吗?”说完,竟然声音有些哽咽了。
常亦欢给花卿影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去给花鸾影擦擦眼泪。
花卿影走到姐姐身边,挡住别人的视线,递给了姐姐一方帕子。
“今日,姐夫与我也是推心置腹。他说,他本以为您对他是毫不在乎,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甚至于他这个夫君对您也是可有可无。敢问,您心中是这么想的吗?”常亦欢质问起来。
“当然不是!”花鸾影顾不上擦眼泪,带着哭腔辨白。
“既然不是,为何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人生本就短暂,若是总不能依着本心行事,而要口是心非,那该有多么可悲?明明是喜欢的,却偏偏要说讨厌。明明是在乎的,却偏偏要装作不以为然。这样的人生,该有多么可悲和可怜。”
花卿影知道常亦欢的这话是说给大姐的听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
第134章 他不过游戏人间,你却要痛苦一世
花卿影心知肚明,常亦欢是话里有话。
他虽然是在说花鸾影,也未尝不是在说她。
她心中自然不免震动,但是最终还是选择撇开眼睛,避开了对方的质问。
“岳母大人,大姐。今日在下言尽于此。至于您们明日是否要见一见姐夫,那就是二位自己仔细考虑了。”常亦欢慢慢起身,表情突然变得淡淡的,“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能回头了。便是日后再后悔一辈子,也是没有用的。在下,告辞了……”
“你……”花卿影脱口而出,却又说不出第二个字。
常亦欢停下脚步,等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离开了。
魏氏母女三人,怔怔的坐在那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土狂庄圾。
过了许久,到底还是魏氏先开口。
“鸾儿,那常公子说的对。咱们还是应该听赵家女婿说一说。不管原因是什么,总得给他个说话的机会。”
花卿影点点头:“娘亲说得对。姐夫或许是一时糊涂,也或者是罪大恶极。都应该有个和你说话的时机,否则你们两个……真正是糊涂一辈子!”
花鸾影自然也是想开了。只是碍于颜面和她内心的坚持,她不好意思开口。此刻母亲和妹妹替她开口,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又何苦非要为难他?”花鸾影看了妹妹一眼,“你明日想法子给他传信,让他来一趟吧。”
“姐姐放心,这些交给我就是了。”花卿影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魏氏开口道:“卿卿,刚才那位……”
“娘,大姐。你们一定也饿了,我现在就吩咐厨房去下两碗鸡汤面,让你们暖暖胃。”花卿影腾的一下子起身,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说了一大通话,随后就落荒而逃似的冲了出去。
魏氏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或许这个二女儿的问题,要比大女儿的还要严重许多。
入夜。
花卿影正在自己的床铺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是听见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卿卿,你睡了吗?”这是花鸾影的声音。
“大姐?”
“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儿。”
花卿影急忙下地,把门打开,将姐姐迎了进来。
花栾影就穿了一套雪白的中衣,外面搭着一件厚厚的狐裘,脸孔也被冻的有些微微发红。
花卿影生怕姐姐感染了风寒。便让她脱了鞋直接上了自己的拔步床,又将热乎乎的汤婆子塞到了姐姐的手里。
姐妹两个许久没有这样如同孩子一般的窝在一张床上说话了,彼此都有些沉默。
“说真的,今天,我实在是尴尬。没想到你姐夫居然会将我们夫妻之间的话都说给那常公子听了。”
花鸾影先开口打开话题。
花卿影一听到常公子三个字,就有些讪讪的,讷讷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不过是凑在一处说了那么一会儿的话,没想到居然真的推心置腹了。”
“可见这位常公子并非寻常人吧?”花鸾影试探的提问。
花卿影嗫嚅了半天,到底没有回答。
“卿卿,你与我说实话,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花鸾影突然拽住妹妹的手,“京城不比通州。达官贵人遍地都是。说句难听的,掉下一块招牌砸死五个人,只怕有四个都是皇亲国戚。还有一个是当官的。他瞧着就出身不俗,又是能说会道,而且居然进来就叫母亲岳母……这……你可不要再瞒我了!”
花卿影也知道,依着常亦欢的容貌和个性,想要不被别人注意,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引魏氏和花鸾影的注意?!
“卿卿,你听姐姐一句劝,不要和这些个纨绔子弟扯上什么关系。他们本都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没有,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为何会独独对你一个商贾之女情有独钟?他不过是游戏人间,你却要痛苦一世。实在是得不偿失!”花鸾影苦口婆心的劝说。
“姐姐,你想多了。他对我……没有那个一丝……真的没有……”说到后来,花卿影的声音是越来越低。
“到底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花鸾影叹了一口气,“只是,你可得把眼睛放亮了,不要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就不顾一切了。再者说,你也要小心,你到底是和姓蒋的还没有正式和离,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位常公子的存在,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你岂不是名声扫地?”
花卿影一直没有作声,直到最后,方才说道:“姐姐,你说得我都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已经错了一次了,不会重蹈覆辙的。他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妄想过……”
她总算是明白,花鸾影之所谓“睡不着”,根本就是完全为了提醒她而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今日我便在你这里睡吧!”花鸾影便就躺在了被窝里,又扯着花卿影也跟着躺下。
花卿影去吹了蜡烛,便也钻进了被子里。
她闭着眼睛假寐,一会儿功夫便听见了姐姐平稳而且绵长的呼吸。
可是,花卿影自己却是瞪着一双眼睛,一夜没有睡好。
常亦欢回到承远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他心情不佳,也不愿意骑马,就坐着马车直接进了外院。
掀开马车帘子之后,他瞧见有人抓着常保说了两句话,常保就一脸丧气的走了过来。
“瞧你什么样子?难道就不会对着本世子有点儿笑模样?我又没死呢!你何必如此!”常亦欢有些无奈的打趣。
常保听了这话,急忙呸呸呸三下,然后才接着说道:“世子,你能不能别信口胡说。有人有事没事咒自己死的吗?”
“好好好,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帅,也不该这么招人喜欢……”常亦欢一番胡言乱语,总算是下了马车。
“侯爷回来了。见您不在家,很是生气。”常保解释道。
“这话真是可笑。他回不回来,和我又有什么想干?怎么我不在家,他就生气了?那他平日里十天有八天不在家,我是不是也早就气死了。”常亦欢嗤笑了一声。
常保对于主子这张嘴,实在是无可奈何。
常亦欢也唯独在花卿影的面前能够稍微收敛半分,否则平时都是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手儿。
“世子……这事情也怪小人……我是彻底的忘了……今日……是夫人的生辰……”常保低声提醒道。
“我娘的生日是八月啊……”常亦欢嘟囔了一句,随即就反应过来:“哦,是韩氏的生日……我确实是忘了……怎么就忘了呢?我好像每一年都记得挺清楚明白的啊?”
常保哪里敢搭腔,只是有些惶恐的说:“那现在如何?好像侯爷、夫人、还有二公子都等着您呢!咱们到底……去不去?”
“去,自然是要去的。总不能让人家一大家子人等着我。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吧。”听他的话,那三个人竟然是和他半分关系也没有。
常保一把扯住了主子:“世子,咱们什么礼品都没有准备,难道就空手过去吗?”
“哦……我倒是又忘了……过生日是要准备个礼品的。”常亦欢点点头,左看右看,却是直接将玉冠上的那颗东珠给拽了下来。
“诺,给你,你去找个盒子装起来吧!”
第135章 比亲娘还亲的后妈
承远侯府。
大厅内,灯火通明,四处摆放着的炭盆,熏得屋内如同暖春一般,令人感觉不到半分的寒冷。
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翅参鲍肚。可是那已经浮了一层厚厚的白油的盘子。却说明这些佳肴早就变得冰冷,令人看了心中生腻。
几个穿着红衣的俊俏婢女都是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似乎生怕自己稍微喘气声音大一些,都会让主子们大发雷霆。
“啪!”
“逆子!居然如此的荒唐!”承远侯常文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力量之大,令得那些碗碟都震得跳了起来。可见他内心的愤怒。
“侯爷。您千万息怒。欢儿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贪玩罢了。哪里至于就说到这个份上?”
一旁身着藕荷色衣衫的美妇,款款起身,声音柔和的劝说。
她容貌端庄,秀丽典雅,又带着些江南女子的柔情蜜意,却又不失大方,虽然不是绝色。但是却令人一见便生出亲近之意。
韩氏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但是依旧身材纤秾有致,不见丝毫的老态,骤然看去,竟然像是二十七八的少妇。
常文远看了爱妻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半是抱怨,半是无奈的说道:“你啊,都怪你!这些年,这么惯着他,宠着他。却是活生生教出了一个纨绔出来!偌大的年纪,一事无成,整日介只知道斗鸡走狗,何曾有过半分出息?”
韩氏听了这话,立即眼眶一红,声音哽咽的说道:“侯爷,这是怪我教子无方?姐姐走的时候,欢儿不过是二岁,我自然是心疼他幼年丧母,难免娇惯了一些。而今快要二十年过去了,侯爷却要怪妾身了吗?”
常文远见状,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见爱妻委屈,心中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又碍于有晚辈在场,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服软,便就干咳了两声:“你看你,我不过是随意说两句,你怎地又放在心上了?”然而,他终究是和缓了口气,也不再提之前的话题了。
“父亲,大哥在外面的事情多,自然是忙得不得了。从初三到现在,都不见他如何清闲过的。这也是常事了。咱们也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他也不该让表姐在这里坐着枯等不是?”
这次开口的是韩氏的亲生儿子,常亦成。
他年方十七,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眉眼之间和常文远颇为相似。
他口中的那位表姐就是此刻坐在韩氏身边的那位女子,林晴。
这位倒是的确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儿,远山眉,杏核眼,悬胆鼻,樱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