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求抱大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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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快要灭绝。康熙帝曾赞它,“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垦”。能训练出这样温顺的海东青,还能让它传递书信,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真实的生活在古代,我才深切的感受到,祖先们所拥有的智慧是多么的博大精深。
大逻便到来的那一天,我被一大早叫起来,睡眼朦胧的梳洗打扮好,随宇文邕站在城门等待。
这天正好是阴天,狂风大作,我裹着貂绒皮袄,仍旧冻得瑟瑟发抖。但看两旁伫立的士兵,一个个衣衫单薄,手裸在风中,面上却毫无冷意,目光皆是炯炯,不得不佩服这些士兵们的素质。
即便是在冷风中站着,我仍旧是不停的打着哈欠,但意识到必须注意仪态,只能捂着嘴小心翼翼的打。身旁的宇文邕似乎对我接二连三的哈欠很是不满,皱眉低声道,“你怎么总是睡不够,上辈子是困死的吗?”
我仔细想了一下,上辈子不是困死的,是睡死的。
我强打了精神,没有说话。他继而道,“都是要做皇后的人了,也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光规行矩步是不够的,挤眉弄眼也不雅观。”
我什么时候挤眉弄眼了,哈欠谁能控制的住。
无奈,我只能攒出一抹温柔无比的笑,“是的,皇上,我记住了。”
终于,浩浩荡荡的人马靠近了城门,看这阵势,阿史那公主应是个颇受可汗疼爱的人。仅仅是乐舞队,人数就达到三百余人,外加侍卫兵马,足足千余人。
队伍来到城门下停住,为首的几个人簇拥着一个挺拔英武,俊朗不凡的少年走了过来。我想,这应该就是阿史那的哥哥无疑了。
他先向宇文邕行了个突厥大礼,被宇文邕免礼后,目光移向我,我把他行礼的动作完美的学了一遍,并温柔的说,“哥哥。”
这次应该万无一失了吧,我此番装得十分完美,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可为什么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那么怪异,敏敏在我耳边小声提醒,“公主,是王兄啊。”
哎,防不胜防。
宇文邕命人为王兄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接风宴,宴会上觥筹交错。身处政治中的人,说起话来免不了的九曲十八弯。即便我对应酬毫无经验,仍旧听出了每个人话中玄机。总之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实则刀光剑影。
一方是突厥人,一方是鲜卑人,全程却用汉语交流。我不得不佩服汉人文化的博大精深,原来自古汉语才是国际通用语言。
在所有人面前,宇文邕总是深情的笑望着我,这与平时的他完全不同。我知道他是在演给别人看,也知道他心里一定不痛快。我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苦涩和凉意。
也许是我自己心里苦涩,所以看什么都是苦涩。
可有什么办法,从小学历史时,我就知道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有时候强者对弱者的蔑视,并不来自与强者的无理,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弱者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在周朝所经历的事情,王兄似乎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用不怎么标准的汉语缓缓道,“周国的皇帝,听闻我妹妹来到你们周国后,三番四次受伤,难道我们突厥把她嫁过来,就是由你们欺负的不成。”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出讨伐之意。我觉得王兄有点欺负人了,怎么不提宇文邕挨了一巴掌的事。
其实稍微动动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王兄不是为我讨说法,是在为突厥讨说法,因为我若是在周国过的不好,那就说明周国没有把突厥放在眼里,一向高高在上的突厥人,肯定受不了一丁点的不尊重,所以先来个下马威。
宇文邕本来举起的酒杯缓缓放下,起身走到我身边,向我伸出了左手。我不知道他是何居心,但那么多人看着,不能不给面子,于是把右手递了过去。
宇文邕拉着我,向前走了几步。
我终于体验了一把君临天下的感觉,俯瞰着座下的所有人。
宇文邕开口道,“在座的所有人听着,我宇文邕,在此立誓,阿史那燕会是我唯一的皇后,生则同尊,死则同陵,如若违誓,我的江山,拱手相送。”
此话一出,座下所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担忧,有人震惊,有人高兴。一个九五至尊,许下诺言已是不易,况且赌注竟是江山。对于一个信奉佛教的国家来说,他们相信因果,相信报应,相信今生罪魇来世得报,没有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出自己达不到的许诺。所以宇文邕,是抱着一万分的自信,说出这番话的。
我亦是惊讶的目瞪口呆,怔怔地望着身边这个为我起誓的帝王。即便知道他的承诺,是向阿史那公主这个身份所许,承载的是江山,是社稷,是两国之间的盟约,与我丝毫无干,但仍旧满心的感动。
男人都说女人爱作,总是追求不切实际的浪漫,可就是在这样的浪漫中,我们才能感受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王兄对此番承诺很是满意,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道,“那我就代木杆可汗,敬周国的皇上和永远的皇后一杯。”
宴会恢复了之前的祥和,大殿上,几个舞姬正在翩翩起舞,身着艳丽的舞服,姿态妖娆。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扫视四周,并没有几个男人的眼光停在舞姬身上,得,都是些装正经的主。
周国的舞姬退下后,西域的歌舞队献上了几曲舞蹈,龟兹、疏勒、安国、康国等国也献上了独特的音乐。
宇文邕笑赞道,“突厥舞曲果然名不虚传,甚妙。”
王兄呵呵笑道,“周国的皇帝,你看到的,只是最普通的舞曲。我的妹妹阿史那燕,她才是最优秀的艺术家。她弹的琵琶,和她的容貌一样动人,曾经有一个商旅听到她的琵琶声,发誓终生不再听别人的演奏。她的舞姿十分优美,就连草原上的秃鹰也在她起舞时盘旋着不愿飞走。周国的皇帝,请让我的妹妹为你带来突厥最美的舞蹈。”
我一下傻了眼,怎么办,既不会琵琶也不会舞蹈。
这时手肘突然的微痛提醒了我,我佯装可惜的说,“皇上,我的手臂受伤未愈,暂时无法为您献舞。”说完敬了他一个突厥大礼。
宇文邕笑道,“无妨,婚礼那日,再请你舞上一曲也不迟。”
哎,还有两天的时间,不知道学一段舞蹈来不来得及。
宴会结束,王兄与我独聊。他聊天时,全程用的突厥语言,我听的云里雾里,除了呵呵傻笑,一句话也接不上。
王兄被我的傻笑吓到,疑惑的看着敏敏,敏敏用突厥语言向王兄解释了一番,食指放在太阳穴点了点,我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说我病好了之后,变傻了呗。
王兄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用汉语道,“真是奇怪,你生的是什么病,忘了别的事情可以理解,竟能把突厥的语言全然忘记。”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跳舞怎么办?
我无奈的对他道,“王兄,我不仅忘了语言,就连舞蹈琵琶也忘得一干二净,这可如何是好。”
王兄听完此话,先是一怔,尔后笑道,“没关系的,你舞蹈的基础那么好,身子又很柔软,找个人随便教教,马上就会练好的。”
之后,王兄找来歌舞队中跳舞最好的白智通,让她教我跳舞。
学跳舞的过程比学骑马简单的多,因阿史那的这具身子很柔软,再难的动作我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再加上突厥舞蹈重复动作很多,而我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好。
学舞蹈的过程非常轻松,我穿着红色的突厥舞衣,在白智通的带领下,完美的重现了阿史那生前的舞姿。贝达和敏敏已经在我的教导下变得非常没大没小,他们坐在地上,一边吃着王兄带来的葡萄,一边为我鼓掌,“真好看,公主,就以您现在的姿态,皇上想不宠爱您都困难。”
这话听得我一阵恶寒,呕。什么时候得让他们改改这拍马屁的毛病,太浮夸了,日后换个主子,被人打死了可怎么办。
☆、大婚
敏敏对着我将婚礼流程背了几十遍,生怕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听得我连做梦都是她的声音。一看到她快要开口,我的脑袋就大,于是勒令她不许再在我面前发出任何声音。贝达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被敏敏一脚踩在脚背上,疼的满地打滚。
婚礼之日,许多附庸国王侯也赶来庆贺,场面之隆重,令人叹为观止。因宇文邕推崇汉人文化,所以婚礼是鲜卑族、突厥和汉人婚礼的杂融。
一大早,婢女们便为我换下了一贯的突厥服饰,穿上汉人的大红喜袍,头上插满繁杂沉重的饰物,身后拖着长达十米的下摆。
在婢女的簇拥下,我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出。宇文邕坐在皇座上,目视着我的到来。他穿了暗红色的宽袖礼袍,羽冠华服,身姿英朗,自成风流。
我感觉身上穿了千斤重,呼吸都不太顺畅,被送到宇文邕身边的过程十分痛苦,步履维艰。我来到宇文邕面前,他站了起来。
王兄用最标准的突厥族黏着语献上了自己的祝福,太后面容慈柔的将我的手放在了宇文邕手中。
我与宇文邕执手而立,俯视众人,接受百官众侯的跪拜,所有人的祝福。此刻,若说我心中没有一丝骄傲和得意,那是骗人的,原来权利给人带来的,是无法言喻的快感。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暗暗提醒自己,未来的日子里,一定要不忘初心,不被至高无上的权利冲昏头脑。
结束了宫中仪式,我和宇文邕坐上了几乎全金打造的露天人轿上,由十六个士兵抬着在长安城中巡游了一圈,最终来到了长安城最高的应台。
站在应台上,宇文邕向所有的子民宣布,我是他今生唯一的皇后。他的声音飘荡在长安城,所有的百姓听完他的话,欢欣鼓舞起来。看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我十分的不理解,皇上的婚礼,他们为何如此高兴,如此感同身受。都城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商人罢市,作坊停业,满城人欢歌曼舞。
教我舞曲的白智通带着三百人的乐舞队,走向了街头,进行各种庆祝演出的活动。长安人第一次系统地领略了充满着大漠草原气息的西域乐舞,都很新奇的围观,有些人情不自禁的跟着跳了起来。
当天边的红霞彻底消失,我又在婢女的簇拥下,回到了崇义宫,换上突厥新娘的服饰。
宫中开始了突厥式的婚礼,各色牛羊肉被送到桌上,众人品尝着来自异域的美酒。烟花礼烛燃起,红透半边天。宇文邕央我跳舞,并亲自弹起五弦琵琶,所有人安静下来,目光注视着我。在宇文邕优美的乐声中,我面红耳赤的将初学的舞蹈展示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似乎都很满意我的突厥舞步,陪嫁来的西域乐舞队也跟着翩翩起舞。
明明是很欢快的乐声,我却在歌词中听出了声声悲切,
“只想在佛前赎过,却被人说偷了香火;
只想在井前解渴,却被人说玷染神德;
只想菩提下乘凉,却被人说误了信仰;
只能不停的奔走,何处可以停下我的脚步,身心俱疲的我,快要成为佛祖脚下的沙土。”
所有人都很开心,因为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喜事,只有作为主角的两个人满心苦涩,明明互相之间没有感情,甚至连熟悉都算不上,却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朝夕相对。我终于理解,生在帝王家,没有人的婚姻和爱情属于自己。从前,“和亲”两个字于我而言,无非就是政治上的措施,但现在真切的感受到,它也是两个人的悲伤。
累了整整一天,腰酸背痛的回到崇义宫,我已经累的话也不想说,沾到床便要躺下去,敏敏急忙跪在我的脚边说,“公主,您不能睡,要等皇上来。”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同房。
我本来是想假装醉酒,但又怕不省人事被占了便宜,只能另想它法。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将所有人支了出去,只留下敏敏和贝达。
端起桌上的酒壶,我抿了几口,把剩下的全倒到了窗外。然后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准备把自己的脸扇红,比划了几下实在下不去手。遂指着自己的脸,对着敏敏和贝达道,“来,扇我。”
敏敏和贝达惊吓着跪在了地上,敏敏忙喊,“不行啊,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贝达也道,“奴才也不敢。”
我气急道,“谁把我的脸打红了,就赏半年的俸禄。”
他们仍旧跪着摇头,“那奴才(奴婢)也不敢。”
看来还是得靠我自己,我摆了摆手,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他们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我试探了半天,终于下了手,左右开弓,把脸和额头扇得通红,从镜子中看起来,有点像醉酒的样子,但不怎么均匀,于是拿起胭脂随便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