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求抱大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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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披了件衣服,边向房门走去,边命她进来。
河南走进来时,吓了我一跳,她披头散发,只穿了睡衣,光着脚。我问道,“怎么了这是。”
宫女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刚才看到公主一个人坐在门外东张西望,便将她领了进来,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命她去取河南留在崇义宫的衣服,然后把河南抱在怀里,握着她冰凉的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河南红着眼睛,喃喃道,“皇后娘娘,我做梦了。”
我以为她是做了噩梦,赶紧将她搂在怀中,不住的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不用怕。”
她摇了摇头,道,“我梦到皇上了,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来看我。我记得他说过,会来崇义宫看我的,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他。”
听她说完这些话,我的鼻子开始发酸,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出生便没了父母,她一定是将宇文邕当作父亲的。
我为她换好衣服,安慰道,“你先在这里睡下,明日我就带你去找皇上,行吗?”
她蹲在地上,一只小手抠着木板裂缝,眼泪啪嗒嗒落了下来,举起另一只手去擦。
我看着她的样子,真是可怜极了,于是蹲了过去,伸出手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皇上,好吗?”
她这才抬起脑袋,看了我半晌,将手递了过来。
我命人备了轿,带她到李娥姿的弘圣宫去。
路上的风很大,轿子晃的厉害。我胃里一阵恶心,好在晚上没有吃东西,只是干呕。
到了弘圣宫,我命人通传,可没有人敢打扰皇上睡觉。我狠了狠心,抱着河南冲了进去。
宇文邕被我吵醒,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他的精神似乎很好,看来伤确实已经好的彻底。他披散着头发,闲适的踱过来,更添一丝俊秀之气。
他听闻来龙去脉,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而是将河南接了过去,勾了勾她的鼻子,哄道,“原来是想我了,都是朕的错,这几天一直很忙,都没来得及去看你。”
河南开心的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怀里,很快睡着了。
宇文邕向我打了个手势,让我离开。
我从弘圣宫走出来,不愿意再坐轿子,身后的太监只好抬着空轿子跟在我身后。
天上的星星似乎更亮了。
☆、再娶
宇文邕的身体恢复的十分彻底,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刺客的事仍旧没有进展,大家一开始战战兢兢,但后来没有再发生类似的袭击事件,渐渐不没有人再提及此事,但达奚震一直耿耿于怀,将宫中巡逻的禁卫军增加了一倍不止,还经常加班加点的亲自巡逻。
宇文邕死里逃生,立太子之事自然被提上日程,倘若他再有什么不测,也好有人继承皇位。宇文邕现在只有两个儿子,皆是李娥姿为他所生,宇文赟和宇文赞。但宇文邕曾在提亲时承诺,阿史那燕所生的儿子会是周国太子,再加上此事不能越过宇文护,暂且被搁置。
太后很着急,想方设法希望我能为宇文邕生个儿子。明里暗里的提示我加把劲,又送来了各色催生催孕的补品,搞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太后下了旨,要宇文邕宿在崇义宫,我不怀孩子,坚决不许他搬出来。这可愁死我了,很羞涩啊。
宇文邕和以前一样,每天不是躺在榻上,就是躺在地上,后来还搬来一些木头,又是削又是刻,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
突然有一天,他兴冲冲的将研究的成品摆在了崇义宫园子里的石桌上,命我们都去观看。我本来就贪玩,这种热闹自然是要凑一凑的。我靠近石桌,看到桌上摆了个棋盘,棋盘旁放了一摞圆形的棋子。
眼前的东西我看着十分眼熟,棋盘和棋子与现今的象棋有七分相似,原来象棋是宇文邕发明的?
宇文邕摸着一颗棋子,缓缓介绍道,“此为象戏,是根据秦汉时期的博塞所改,象即是象征之意。”
我听得十分不耐烦,我才不在乎象戏的来源是何,寓意为何,我只想知道它的玩法是什么。可宇文邕显然执着于传承其中的精神,说了老半天阴阳五行和兵法玄奥与象戏的关系。
我的思路云游到了外太空,不知过了多久,宇文邕终于开始教它的玩法。教课前,找人示范是不可避免的,宇文邕此时的表情,很像大学时教书的教授,等着人自告奋勇的做那只小白鼠。
眼见半天没有人有反应,我无奈叹气,不能让皇上失了脸面,于是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来。”差点连报告两个字也脱口而出,九年义务教育下的条件反射,真是伤不起。
宇文邕默声望着我,我当他答应了,兀自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他没有说什么,熟练的将棋盘摆好。
棋局开始,以掷劈木决定棋子的步数,逆时针绕棋盘而行。我说逆时针只是为了加深自己的印象,周围的人自是不解。
起初,我总是将象棋的玩法带入象戏,玩的乱七八糟。后来在宇文邕的指导下,对象戏熟悉起来,最后却连仅会的一点象棋的口诀也记不得了。
我玩的旁若无人,越输越急,将手中的主子咬的全是缺口。宇文邕一子刚落,我完全忘记了对手是谁,像斗地主一般,急道,“这里不行,你疯了吗,是不是傻。”
周围的宫女被我急躁的吐词惊到,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胆战心惊的对上宇文邕冷厉的眼神,不由得默默盘算,不知道就地削发为尼,来不来得及。
宇文邕冷冷道,“今日到此为止,你有兴趣的话,自己回去钻研吧。”说完拂袖离开。
后来,象戏风靡整个皇宫,俨然成了后宫女人们消遣的首选。
我也对其颇感兴趣,每日花大把的时间钻研。
我和宇文邕整日里各忙各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太后显然是着急了,召了很多太医,接二连三地为我把脉,又开了许多恶心的药,还非派人看着我喝完。
我每日这么喝着,喝得头晕脑胀,仍旧是装傻充愣。宇文邕也是沉得住气,与我态度一样。
我们相处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像朋友,和他在一起也越来越轻松。
……
扶桑花开遍的时候,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太后找来一众僧人为宇文邕祈福,宇文邕在佛前抽了一支签,高僧端详了半天,将签文解了出来,结果是,宇文邕与命定的女子结为佳侣,不仅能保其平安,更可庇佑大周。
而这个女子,与宇文邕有一箭之缘。
如此,此人应是厍汗司马之女厍汗姬无疑,两人曾在花园中因箭相识。
太后将我唤到含仁殿,语重心长的劝慰。
我知道她的意思,宇文邕娶了我不足四个月,又娶了旁人,于突厥不好交代,但若是得到我的首肯,突厥便不好再说些什么。
我除了点头还能如何,这件事没有人可以阻止,因为宇文邕要娶谁,连他自己都决定不了,我如何干预。我心里自然有些难受,是我先抢了别人的丈夫,现在又有人来同我抢丈夫,真是报应。虽然我的丈夫并不把我当他的妻子。
一开始的时候,我知道宇文邕很讨厌我,可是他一直对我很好。后来,我就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讨厌我。而现在,我得寸进尺的希望他能喜欢我。而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宇文邕本来就不喜欢我,自然算不上辜负我。真正委屈的应该是李娥姿,他们真心相爱,却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宇文邕娶了一个又一个,肯定伤透了她的心。
我能将此事看开,太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笑容满面的称我贤良。古代女子的贤良,竟是以不与分享丈夫的女子置气为标准,真是可悲又可怜。
太后承诺我,绝对不会为厍汗姬举办盛大的婚礼,更不会让她失了我的面子。我觉得这种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太后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日便派了个八人大轿将厍汗姬抬进了皇宫。只是这样默默的娶进来,对她多少有些亏欠,不知道的以为是偷情过来的。太后和宇文邕明显也意识到了此事,将宫中最好的布匹珠宝全赏给了她,还将最好的天成宫赐给她做寝宫。
厍汗姬被封为德妃,她封妃的那日,我听说李娥姿病的十分严重。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不想看到宇文邕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知道我和宇文邕成亲的那日,她是怀中什么样的心情出席的。
我才不会找借口躲着,这样实在没什么意思,既改变不了事实,还会在以后的相处中徒增尴尬。
敏敏为我挑了一套湖水绿的衣服,我觉得大红色配绿,实在是扫兴,赶紧命她换一套。敏敏十分不解,道,“皇后娘娘,您这么仔细干什么,宫女们见到,还以为您多在意她,这不是为她做脸面吗。”
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红配绿太俗气了。
我很久没有梳这么复杂的发饰了,勒的发根生疼,再加上坐在轿子里摇头晃脑,我觉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行了小半个时辰,我终于来到了天成宫,见到了传言中的厍汗姬。只一瞬,便被她的美貌惊诧住。她美艳而不俗气,眸中流连婉转,若含秋水,好似是天女下凡尘,不染俗物,颇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意思。
厍汗姬柔声向我行礼,我忙过去把她扶起,并在心里琢磨了半晌,应该说些什么话才好。“新婚快乐”太前卫,“百年好合”更不行,他们好合了,我怎么办,“早生贵子”,我怕被宇文邕拍死。
这么想了一会,我忘了松开她的手,就这么一直与她对视着,不知道的以为是我们两个成婚,若是这样的话,还真就是“百年好合”了,简称“百合”。
半晌,我挤出一个词来,“天搭鹊桥,人间巧奇。”
厍汗姬脸色微红,福身道,“姐姐吉言。”
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这声姐姐我实在是受不起,因阿史那其实比她还要小半岁。但这宫廷中,姐姐不仅仅是代表年龄了,还表示着我比她的身份更高。
这只是个简单的饭局,除了一对新人,只有太后和我前来,席间,我忍不住一直看着宇文邕,他穿着一身简易的红色礼袍,玉冠贵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喝酒吃菜。他吃一口菜,便要喝上一杯酒。我默默的数着,一共喝了三十多杯,但一直都没有醉的意思,酒量真好。
敬完酒,吃完饭,宇文邕和厍汗姬便被宫女们簇拥着走进了内室。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我心里有股酸涩,默默拿了壶酒,走出了天成宫。
敏敏一直跟在身后,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废了好些唇舌,才支开她。
我一个人边走边喝,身上渐渐有些热,于是来到一片人工湖上的凉亭,吹吹夜风。湖面上的风吹的十分舒服,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古代的酒都是粮食果子酿的,入口温润,却易上头,半壶下肚,我便有些晕眩了。我趴在围栏上,看着湖水中月亮的倒影。
身后一个人道,“皇后娘娘。”
我转身望去,微笑道,“齐王殿下,好久不见。”
☆、醉酒
宇文宪穿的袍子,是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的那件。他似乎很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每次见到他,都穿的中规中矩,仪表堂堂,这次也不例外。一身浅色的袍子,在月光下刺得我头晕眼花。
我的心神仍旧是迷迷糊糊,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对着他傻笑。他在我面前坐了下来,伸手要来抢我的酒。我并不怎么嗜酒,他刚一伸手,我就猜出了他的意思,遂松开了酒壶,结果两个人都没有拿稳,酒壶“锵锵”掉在了地上。
我心中暗自可惜,好好的一壶酒,全撒了出来,赶紧弯腰去拾。我的脑袋昏昏沉沉,差点栽在地上,还好宇文宪的反应够快,一把将我捞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道,“我去,吓我一跳。”
宇文宪疑惑的问,“你去?去哪?”
我愣了一下,低低的说,“我没,没去哪啊。”
宇文宪没有执着于追问我答案,而是将酒壶捡了起来,淡淡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他这么一问,我开始仔细考虑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多不痛快,宇文邕几乎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现在就是觉得很想家,很想以前的朋友亲人。
我懒懒的趴在围栏上,手指在木头上打着转,轻轻道,“这又不是搁现代,一夫一妻制。古代的贵族,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我没有不痛快,就是想家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抽抽的疼。我现在只盼着自己赶紧不再喜欢宇文邕,反正忘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向来是个容易忘情的人,小学喜欢小虎队,初中喜欢飞轮海,高中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