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喜剧:回溯之旅(全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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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拳头!可是你认识它,它不认识你,它还能让你变得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你要不要试试?”
这人此时倒不犯傻了,立刻后退两步,连连摇头:“不要,不要。”
“那你就给我走得远远的,玉佩也已经还给你了,你别想敲诈了。”于小安朝着那人使劲挥手,希望他能象苍蝇一样被赶走。
“那我隔远点跟着你?五丈好不好?”见于小安作咬牙切齿状,他又立刻改口:“那十丈?”
“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
那人不依不饶:“可是我一定要跟着你,这对我很重要,关系到我以后的人生幸福。”
“你再敢跟着,我担保你连明天的幸福都看不到,就不用操心以后了。”于小安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不要啊。”那人哭着扑向于小安,抓住她的手不放,“求求你收留我吧,我其实是个女人。”
……
靠,于小安终于暴走了,见过卖身的,还没见过卖性(别)的,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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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错位
见过卖身的,还没见过卖性(别)的,这人简直是“非暴力不合作”的典型,于小安大叫一声:“松手。”
那人被吼得楞住了,看着面前那张狰狞的面孔,吓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于小安趁机一把甩开那人,恶狠狠地瞪得他一溜烟跑到了弥的背后,才冷哼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挽了挽袖子,转身找了根树枝,弯下腰使劲挖掘起泥地起来。
见于小安在地上连续捅了好几个洞,弥终于忍不住问:“你不是要教训他吗?挖地干什么?”
“我在找蜣螂。”于小安头也不回地答道,继续她的挖掘大业。
“蜣螂?”连小甜甜都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不解地看着于小安。
“就是屎壳郎,我想让它给自己的同类……”于小安指着正躲在弥身后探头探脑的那人,“……示范下什么叫做‘滚’。”
……
弥头疼的从身后一把拎出那人,掐了个束缚诀,将他按坐在马车前座:“你把事情好好说清楚。”
“我本来就想说,是你们一直打断我,还要揍我。”那人不甘的嘟囔道,抬头接触到于小安冒火的眼神,一个激灵,马上谄媚道,“姑娘,您请坐,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您。”
“唉……”那人长叹一声,满腹心事的样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怕难为情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不要抒情了,直接说主题,主题。”于小安没好气地催促。
“我姓杜名问越,我出生时,父亲已年近不惑,因是儿子,父母视若珍宝。” 杜问越的语气沉重,那一反常态的样子,让于小安也不由收起了轻忽之心。
“可从小我就一直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男的。同辈表亲称我为哥哥或弟弟,家里仆从也叫我少爷,只是我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女人。这种感觉越大越强烈,越来越不可抑制,可是我不能和家人说,怕他们觉得我疯了,也不敢和朋友说,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怪物的。”说着说着,杜问越渐渐有些哽咽。
原来如此,于小安同情地注视着杜问越,性别认知错位在自己那个年代也不多见。这和同性恋还有所不同,除了某一特殊国家,其他地方哪一起变性手术不是作为报纸头条而大肆报道的?而现在这个时代,找遍全世界,估计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理解他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沉浸在悲伤回忆中的男身女人,遂拍了拍他,随口道:“节哀顺变。”
“恩?”杜问越双眼微红的,不解的望着于小安。
“没什么,那后来呢?”于小安深谙听故事的原则,要追问,别人才有继续诉说的欲望。
杜问越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年前的时候,我遇到一个世外高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他给了我这块玉佩,并指点我到极北之地等待能拿起这块玉佩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我?”于小安奇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惊问:“难道镇子里每个人都拿过你的玉佩?”想象着杜问越站在某条街上大喊:“各位大哥大姐,摸一摸,瞧一瞧了哦,不摸白不摸,摸了就给钱了哦。”于小安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
杜问越奇怪的看着莫名其妙大笑的于小安,耐心解释道:“这块玉佩据说只有修得仙灵之气的人才能看见,却只有能帮我的人拿得起,所以不用每个人都去试的。我在云溪镇等了两个多月了,那天你一出现在镇子里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喔?为什么?难道高人和你说过要我的长相?”于小安不解。
杜问越却有些忸怩,期期艾艾道:“那位高人说过,要等的人出现了,我自然会感应到。我一直想成为女人,而你是我那么长时间见过的最美丽、最有女人味的人了,所以……”
“噗……” 杜问越的话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对话中的两人循声望去,却是弥正喝着水,坐在小甜甜身边听他们的谈话,只是那水此时却从他的鼻子里喷了出来,呛得他咳个不停。
活该,于小安幸灾乐祸地想,谁让他见不得别人表扬自己的。转头和颜悦色的对杜问越说道:“你眼光还算不错。不过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方式接近我呢?”
“我虽然确信你就是那个人,可还需要再确认一下。玉佩必须是你主动拿才行,所以我将玉佩扔在你必经的路上,可是你根本不朝地上看一眼,我才迫不得已上前提醒的。” 杜问越不无委屈地说。
“既然需要我主动拿,后来你为什么试图硬塞给我啊?”于小安奇怪地问。
杜问越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不是一时情急忘记了嘛。”
“哎哟。”于小安暗暗打了个冷战。虽然能理解并接受杜问越的现状,可是看见一个男人语带撒娇的用“人家”两个字来形容自己,还是有些挑战她的承受能力。不小心瞥见已经停止咳嗽的弥,抱着小甜甜也抖了一下。
“那今天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于小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众蒙面人。
“两次都没能把玉佩给你,之后很长时间你都没去小镇。今天见你们驾着马车,我猜你可能要离开,还未确认你是不是我要等的人,我不敢远离云溪镇,所以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就去前面的村子雇了村民。”说罢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众人的表情,见于小安眉头微皱,焦急地说:“我没有想伤害你们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们走,我想如果抓住了你朋友,你大概,可能,也许……”说着说着,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细不可闻。
“算了。”看着杜问越头都埋到衣服里去了,于小安也不忍心再责怪他,毕竟除了耽搁了些行程,自己一行也没有其他损失。倒是杜问越自己,泥地里滚了半天,灰头土脸不说,额头还肿了老大一块,看起来颇有些惨不忍睹,哪里还是那日初见时翩翩阳光美少年的样子?想他在世人的评判和内心的挣扎中抑郁了这么多年,行事古怪了些也很可以理解了。
看着杜问越开心地跑去和村民结帐,于小安忍不住问那两个一直旁听却始终没有太大反应的人:“你们不会觉得杜问越奇怪吗?”她还真的挺惊讶他们的接受能力的。
“还会有人比你更奇怪吗?”会噎死的答案自然是弥说的。好吧,于小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况比起杜问越来,只有更棘手。
小甜甜则一脸茫然:“那个哥哥说他不是哥哥,是姐姐,可是他明明是哥哥呀。”
厄,这个问题果然复杂拗口,于小安只好随口糊弄道:“那个哥哥其实是女扮男装,所以小甜甜以后在我们面前叫他姐姐,有外人在的时候叫他哥哥,好吗?”
看小甜甜乖巧的点点头,于小安心下惴惴,这样的说法应该不算欺骗小孩子吧,抬头接触到弥很不赞同的眼神,不由忿忿,这个专放马后炮的家伙。
“不然你自己解释吧。”于小安以目光回瞪示意。弥看了看她,沉默着走近前座,将驾了一天马车的纸傀儡收起,不再理她。于小安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这算是他的默许了。
一切收拾妥当,天已经大黑了,到刚才那些被打得鼻青眼肿的村民家里借宿显然行不通,只能野外露宿了。将小甜甜安置于马车内,于小安决定和杜问越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虽然很不想让他失望,可有些话说在前头对大家都好:“杜问越,虽说我是你要等的人,可我一没法力,二对解决你的事完全没有头绪。”现在这个时代哪里去找做变性手术的医院啊?“三来我自己也有一堆麻烦事,跟着我可能会耽误你的时间。你那位高人还有什么其他遗言,啊不,遗留的话吗?”
“哦。”杜问越却并不失望,依然沉浸在找对人的兴奋中,“那位高人只说找到你,我的事情便有转机。我原本也没期望那么容易就可解决,我相信只要跟着你就一定会有办法。”
“那好吧。”既然他的如此坚持,于小安也不介意多个人一起上路。忽然又想起一事,不由好奇地问:“杜问越,你前几天去青楼做什么?”
“我想看看真正的女人平时都是怎样的。”
……
鲁大大诚不我欺也,人果然是在沉默中BT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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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初恋
第二天一同上路的,除了于小安三人,又加上了杜问越和管叔。
管叔正是于小安在镇子里遇见那未假装失主的中年人。杜问越说管叔自小照顾他,这次偷偷离家被管叔发现了,死活要跟着一起出走,说是怕少爷不会照料自己,带上他好歹有人安排食宿,好过让他留在家里提心吊胆的担忧。
好在杜问越带领村民拦路时,管叔被留在了村子里,对此事毫不知情。看到杜问越鼻青脸肿的样子,对他胡诌的路遇强人被于小安几人所救的谎话深信不疑,对着弥等人又是作揖、又是感谢,弄得厚皮如于小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好随着杜问越管叔、管叔的喊着谦让作礼,同时抱起可爱的小甜甜来转移话题。
小甜甜堆起霹雳无敌的笑脸:“管爷爷好。”
管叔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只是老脸有些扭曲,摸着小甜甜的脑袋,唇带颤抖地道:“真是个漂亮的娃娃呀,不过以后跟着少爷和于小姐一起喊我管叔就可以了,不用叫我爷爷。”
咦?看不出管叔还是个人老心不老的主,于小安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人以年长为荣,尊老至上,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对年龄讳莫如深的“现代人”,不禁叫好道:“有个性,我喜欢。”
一路上多了两个正常吃喝的人,行程自然是慢了下来,只是小甜甜倒很适应这种生活,小脸越发红润水灵,果然小孩子还是要正常的饮食睡眠,太早步入仙人行列对身体不利。所以弥虽嫌多了两个拖累,看着小甜甜的变化后,也只冷哼了几声便作罢了。而且管叔一路上无论安排食宿还是起居,都管理得妥帖细致、周到全面,嘿,还真对得起他这个姓!
只是这几日,于小安有些不安,虽然管叔将各人的日常生活都打点得十分到位,对自己却似乎特别青睐有加。饭比别人软一点,馒头比别人白一点,住的房间亮堂点,洗澡水比别人烫一点,连泡茶的开水都比别人滚一点。还别说总是用那水汪汪的小眼睛在自以为没人注意的时候偷看于小安,边看还边色眯眯的点头。别问于小安怎么知道详情的,她就是通过上帝视角了解的。
于小安私底下偷偷问过杜问越管叔有否成婚,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开始琢磨起来。穿越之初,她也曾痛心疾首自己没在现代好好谈个恋爱,只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要开始一段忘年黄昏恋。虽然于小安知道自己属于那种“最美丽、最有女人味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如此无弗远近,连半百老树都被自己电出了春芽。心喜之余,也不禁有些苦恼,毕竟自己的目标是为了回家,如管叔这种憋了四十多年的情感一旦被点燃,不是厚积薄发这四个字可以简单形容的。届时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管叔一人晚景凄凉、孤苦终老,那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再者,从年纪上看两人也算不得般配:论心理年龄,管叔可以做她的爷爷,论生理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