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笙歌-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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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那宜妃就只能用美丽妖娆来形容了。保养得当的皮肤、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怎么看怎么美。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使上了年纪,仍然很有味道,难怪康熙就算纳再多的妃子对她的宠爱依旧不减。
“臣妾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祥。”德妃和宜妃一同在榻前福身给太后请安。
太后赶忙抬手,笑着说道:“起吧,起吧。”
一个宫女从屋子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绣垫放到床榻上,太后示意德妃和宜妃到榻上坐。
才刚坐下,宜妃就笑着说:“老祖宗,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出来让臣妾和德妃姐姐也乐一乐吧。”
太后往我站的方向挥挥手,说道:“笙歌,你过来。”然后又转过头对宜妃说:“说到开心,不得不提一下这个丫头了,简直就是一个开心果。”太后说着,又呵呵地笑了几声。
我心里苦笑一下,硬着头皮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冲德妃和宜妃福了□,轻声道:“笙歌见过德妃娘娘,见过宜妃娘娘。”本来我想自称奴婢的,可一想到德妃是我的义母,自称奴婢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就道了名字。
德妃拉起我,说道:“你这孩子,我和宜妃妹妹也不是外人,还请哪门子的安。你说是不是啊,宜妃妹妹?”末了那句是望着宜妃说的。
宜妃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我不敢看她,只能低头盯着自己脚上穿着的狐皮靴子看。
宜妃忽然回过神,轻咳了两声,脸上终于有点表情了,只听她说道:“姐姐说的自然是对的,早就听说姐姐这个义女是个妙人儿,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太后说道:“呵呵……这丫头不仅乖巧,还会讲笑话呢!哀家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难怪老九会……”
“老祖宗……”德妃和宜妃同时开口打断了太后即将说出口的话。
气氛瞬间尴尬,空气顿时凝滞。太后、德妃、宜妃她们三个脸上都不再有笑容,换上的是一脸的沉重。
我有点搞不明白状况。为什么德妃和宜妃要同时打断太后的话?是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吗?
一摸手心,果真是一掌心的凉汗。斜眼瞟向太后,她好像才回过神来,用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道:“瞧我这记性,想说什么竟也忘了,真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祖宗说的这是哪里话,您老人家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哪里会不中用。”德妃说道。
“德妃姐姐说的极是,老祖宗可是老当益壮,必定会长命百岁的。”宜妃也笑着说道。
太后听了德妃和宜妃恭维的话再次捂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的嘴啊,可真是抹了蜜的,说出来的话听着让人舒心,都快赶上笙歌丫头讲的笑话了。”
我一听太后提到我,赶忙收回神游在太空的思绪,垂首在床榻边站好。心里不禁希望太后老太太大发慈悲早点放我走路。只要一想到听雨轩里面舒适的大床,我就有一种想要抬脚离开宁寿宫的冲动。
“老祖宗既然如此喜欢这丫头,何不如向姐姐讨了过来,日后也好有个人作伴。”宜妃的话铿锵有力地砸来,我几乎站立不稳。
来宁寿宫和太后做伴,这是在说我吗?看德妃,她似乎也不相信宜妃会对太后说这样的话,正僵在那里望着太后不知所措。
再看太后,她似乎觉得宜妃的提议还不错,思考了片刻,问德妃:“德妃怎么看?”
“老祖宗,这……”德妃望了一眼我,面上有点为难。
“德妃姐姐不会是舍不得吧哎呀,又不是送出宫去,天天都能见面的。”
这个宜妃,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要是喜欢,怎么不自己住到宁寿宫来给太后做伴?看太后这样子,多半我得回听雨轩收拾行李准备搬家了。
“一切全听老祖宗的。”德妃终于放弃,低声对太后回道。
唉,此时此刻,我多想朝着她们几个大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可是,我哪里敢。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是我。死党许晶晶就曾经骂我,说我是典型的贪生怕死。现在想来,她还真是说对了。
☆、第六十五章
拜宜妃所赐,听雨轩忙得是翻天覆地。忙什么呢,当然是打包行李准备搬家的事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双我一次也没有穿过的花盆底鞋子罢了。
本来太后是叫我不要从听雨轩搬东西过去的,说是到了宁寿宫再重新置办新的。我当然谢绝了太后老人家的好意。,我的那些个吃穿用度在我穿越过来后是重新置办过的,这才几天就叫着再次换新的,浪费。
“姑姑,你是不是不要蛮儿了?”蛮儿哭丧着一张小脸问我。我抱起她在床边坐下,捏捏她的脸蛋,柔声哄道:“姑姑不会不要蛮儿的,只是姑姑要去一个地方,暂时不能把蛮儿带上。姑姑保证,等姑姑安顿好了以后,一定来接蛮儿。”
小孩子就是好哄,一听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立马化乌云为晴天,望着我天真地问我:“那个地方好玩吗?”
我暗自苦笑,小孩子就是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着玩。不过,这也许就是上天赋予小孩子的特权。上帝知道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的酸甜苦辣,于是便在孩提时期为他们安排了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当然好玩了,那里有很多很新奇的东西。”我捏捏蛮儿红彤彤的小脸,掏出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有弘时哥哥送我的小木马好玩吗?”蛮儿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匹精致的小木马望着我问。
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小木马,点头。
“那有弘时哥哥送我的弹弓好玩吗?”她又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弹弓问我。
呃,弘时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给蛮儿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如果我再说比弹弓还好玩,这个天真的小丫头是不是还会再拿出什么东西问我有没有那个东西好玩?
“蛮儿是不是很喜欢弘时哥哥啊?”我决定转移话题,不能再让小丫头发问了。
蛮儿收好木马和弹弓,眼珠转了几转,点头说:“喜欢,弘时哥哥不会像弘政那样欺负蛮儿,他有了好吃的总是带进宫来给蛮儿吃。”
弘政?九阿哥胤禟的第一子弘政?蛮儿怎么又和弘政扯上关系了?
“弘政欺负你了吗?什么时候?”我问蛮儿。
“嗯,就是姑姑你昏迷的时候。那天蛮儿去御花园玩的时候正巧碰到弘政和九伯伯,弘政还骂蛮儿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小丫头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我赶忙楼她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哄她:“蛮儿不哭,别听弘政胡说,蛮儿这么乖巧,怎么会是野孩子呢。”
蛮儿使劲吸了几下鼻子,哑着嗓子说:“蛮儿才不会听弘政胡说八道,蛮儿是觉得九伯伯好可怜,比十三伯伯还可怜。”
我愕然。这小丫头怎么知道得那么多啊?连我都没见过她口里的这几位,她倒是哥哥伯伯的喊得亲热。仔细想来,蛮儿在我穿越过来之前就已经被笙歌给带进宫来了,她认识这些人倒也不足为其。
不过,九阿哥可怜,这话从何说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离八爷党遭殃还有十年之久,九阿哥还没有被夺封爵,撤佐领,蛮儿为什么会觉得九阿哥可怜?
“蛮儿,你九伯伯怎么了?”我问,心里面对这个史上的毒蛇九还是有点好奇的。
“姑姑,那天我看到九伯伯一个人坐在御花园里的竹椅上哭呢!他哭得好伤心,连我走到他跟前他都没有发现。”
呃,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个重大的新闻?花花太岁毒蛇九居然坐在御花园哭!宜妃我才见过,康熙也还没有驾崩,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这个在史书上臭名远扬的九阿哥流泪呢?
我还在想九阿哥的事情,只听蛮儿一声大叫:“姑姑,蛮儿犯错了!德阿奶说过,不让在姑姑面前提以前的事情,更不能提九伯伯。”
我顿时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神。蛮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情,还特别不能在我面前提九阿哥?乌雅;笙歌的过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记得在宁寿宫的时候,太后没有讲完的那句话:难怪老九会……当时德妃和宜妃反应很大,太后后来也及时改了口。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后、德妃和宜妃都不愿意让我听到有关九阿哥的事情。
还有那个十四阿哥,他本来好好的陪圣驾在外巡行,为什么会匆匆赶回京城?为什么他一回京别地儿不去专门跑来到永和宫找我?十四阿哥也是八爷党的一员,难道那天十四阿哥口里面的那个“他”指的是九阿哥?
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找不到突破口。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乌雅。笙歌,没想到她和康熙的阿哥们竟有纠葛。
唉,在心里面叹口气。乌雅。笙歌啊乌雅。笙歌,你倒是走得干净,留下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你好歹也给我托个梦什么的,或是把你以前的记忆输进我的脑子里面也行啊,万一我下次再见到和这具身体有过牵扯的人心里也好有个底。
“格格,东西都收拾好了。”书砚的声音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回神之际,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传来。
雪砚手里捧着一件浅紫色缀了好多小铃铛的衣服走过来,随着她脚步的移动,那些铃铛也跟着有节奏的响着。
“格格,这件衣服要不要也带去宁寿宫?”雪砚双手把衣服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立刻就辨认出是一件蒙古族少女的衣服。听雨轩里面怎么会有蒙古女子的衣服呢?难道以前的乌雅。笙歌喜欢穿异族的衣服?
蒙古的衣服就是要比满族的衣服好看,至少人家会收腰。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的满族宫装,简直就是一个H型,一点腰身都显现不出来。
又是一阵铃铛声把我惊醒,低头一看,蛮儿正使劲摇着衣服上的铃铛,玩性大起。我哄了蛮儿两句,把衣服递回给雪砚,叫她把那件蒙古族衣服一并打包带走。
万事俱备,只差一样了,给德妃辞行。我虽然只是从听雨轩搬到宁寿宫,以后和德妃见面的机会也还多的是,可这礼数还是要做到位的。
到了德妃那里,她拉着我哭天抹泪,好像真的是生死离别似的。和德妃虽然接触不是很久,可我在她身上能找到那种被母亲呵护的感觉,看着她抹泪,我的眼眶也湿润了。
“宁寿宫不比听雨轩,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免得落人口实。”永和宫大门口,德妃拉着我的手嘱咐。
我点头,眼睛却看向被吟画抱在手里哭得正伤心的蛮儿。
我这一去,她又该怎么办呢?
德妃似乎觉察了什么,轻轻拍着我的手说:“你放心,我已经跟老四说了,他同意把蛮儿带去他府里面。”
心里面一阵暖流淌过,德妃她居然想得如此周到。她知道我放不下蛮儿,早早就考虑到了蛮儿,并且还给蛮儿安排了去处。
送出宫去也好,这皇宫,一般人呆不得。我不想让蛮儿在这样一个压抑的环境里面长大,我想要她拥有一个欢声笑语的童年。四阿哥那里虽不是最好的去处,可至少那里是宫外,至少那里的空气是自由的。
感激朝德妃一笑,带着书砚和雪砚转身朝宁寿宫的方向走,对身后蛮儿的哭喊视而不见。眼泪滑落在脸上,被风吹干了又再淌湿。我懒得去擦,回头看了一眼,德妃她们仍旧站在那里看着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们,这是何必呢?
宁寿宫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过。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弱,再加上近来天气转凉,一天之中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如宜妃说的那样,我就是来给太后作陪的。每日里除了晨昏定省,就是在太后午睡过后去陪着说会子话。其余的时间,基本上就是无所事事。
后宫里面有规定,各宫的妃嫔每日都要依例到宁寿宫给太后定省请安。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是非,我不想见到宫里面其他的娘娘,所以每天总是算准了时间第一个到太后那里去请安。如此一来,日子过得倒也宁静。
九月的倒数几天,天气还算温和。我坐在御花园的竹椅上,看着园中的风景发呆。
一片又一片的叶子从树上落下,它们在空中久久盘旋,似乎在诉说着对树的无限眷恋。它们曾经是属于树的,现在也还是属于树的,却又不是树的了,它们即将化作泥土来滋养树木。
一声鸟鸣从头顶飘过,我抬起头一望,只看见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从头顶飞速掠过。我从竹椅上起身追着那鸟儿跑了两步,就不见了它的踪影。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何时才是个头……
准备继续回椅子上坐着等天黑,却在转身的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