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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迴梦西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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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他十分紧张。
  “只要你带我去,我会说是我胁迫你,一切后果我来负责。”我依旧语调清冷,语气不容辩驳。
  我果然是诸葛亮的女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这样好地控制自己,看来,很多能力,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能练就成,可我多么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有这样的能力。
  那小兵终于被我说动,带我向营中的牢房走去。

  ☆、囚徒困境

  
  我能感觉到,我面前的这个人,在颤抖。
  我让人搬来一个木箱垫高地面,然后稳稳地坐在上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
  “你准备好说了吗?”我冷冷地开口。
  “我……我不是,不是什么细作,我一直忠于诸葛丞相,你们抓错人了。”那人神色慌张,眼神四散凌乱,似乎在找寻出逃的路。
  我冷哼一声,“难道你不忠于陛下吗?”
  才一句话已经出现纰漏,那人连忙磕头,“是是是,我忠于陛下。”
  “你说的陛下是曹睿吧。”我已经能看到他鬓角在冒出汗来。
  “没有,我说的是刘禅。”
  “好大胆子!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讳!”我大喝到。
  无论说什么都是错,那人显出惊惶之色。
  我换了一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显得笃定悠然,“我无所谓你说不说,你不说,你的同伴可不愿不说。”我慢条斯理,“你们几个当中,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个营帐,由你们自己决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能提供给我最有价值信息的那个,就能走出去。”
  那人瞥了我几眼,似乎希望在我脸上看出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我一定让他失望了。但是,就单单凭那几眼,我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无辜。
  我冷笑一声,对旁边做了一个手势,旁边立刻有人上来,这已经是第三次我做这个手势,他们很清楚我这个手势意味着什么,他们熟练地把那人反手钳制起来,押了出去。
  押出去的一路,他经过的一个牢房里单独关押着另一个他的同伙,两人对了一眼,那牢房里的人旁边站着的守卫立刻上去一巴掌,把那人打翻在地,等到他自己爬起来,他的同伙已经被押离,他只看到我,站在牢房门外,对他意味悠长地微笑。
  在审问他们之前,我已经对着铜镜练习过许多次,怎么样的笑容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死期在即,让他们怀疑自己的同伙已经出卖了自己。
  这就是囚徒困境的升级版。
  囚徒困境本是1950年美国的兰德公司提出的博弈论模型。两人同时被捕,若互不揭发,则证据不足而都只入狱一年;若一方揭发另一方,则被揭发者入狱五年,揭发者立即释放。但在此情况下,由于囚徒互不信任,则会相互揭发,最后因为证据确凿而各判两年。
  这本来是一个经济学概念,在价格竞争当中频繁出现。但后来的确有人用到刑事审讯中去。可是问题随之出现,如果是互相信任或者搭档默契的两个囚徒,这就可能出现仍然咬住不认的情况。
  在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事件发生,最后审讯者用一个心理学的把戏成功破解。
  利用两个囚徒在此特定情况下的脆弱心理状况,极易使信任产生裂痕。
  记者,恰恰是极能洞悉对手心理的人。
  我很清楚,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即使是受过训练的细作,对同伴都会有些许的猜忌,我命看押者让他们仅见一面,在经过审讯之后,一方脸上的惊慌未退,而在牢中的另一方看到他被押向出口,会以为他已经出卖自己,自然也会露出惊慌之色,于是他们在对方脸上几乎同时看到这种神色。如此,彼此对对方的惊慌都会有一定的猜测。
  而在此特定情况下的猜测,方向几乎是可控的。我只需在其中推波助澜一把,即可大功告成。
  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两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三个人全部招供,甚至是抢着招供,让我惊讶的是,除了汉中之外,在我爹随行的兵卒之中,亦已有细作混入。
  十万人马,区区几人混入,绝难发现,即使精明如我爹,不特别留意也很难发觉。
  我立刻命人拿来笔砚,修书一封,准备让人即刻送往前线,通知我爹知道。
  这时旁边一个士卒问:“赵将军有没有说,这几个人该怎么办?”
  我瞥了他一眼,我能感觉到接触到我眼光的时候,那人抖了一下。
  “还能怎么样?”我依旧口气凛冽,“杀。”
  那人眼中掠过一丝疑虑,但不敢违抗,诺诺然准备退下去。
  “慢着!”一声断喝从牢房门口传来。我心中一凉,知道最终还是来不及处决这些人。
  赵统大步踏进牢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中夹杂着失望、愤怒和心疼。
  “先把这些人关押起来,好生看管,听候丞相发落。”赵统对那个士卒说。接着他眼光转到我身上,胸口起伏,似是压制着极大的情绪。
  我倔强地看着他,绝不退让半分半毫。
  “你,跟我来。”最终,他对我指了指,朝外走去。
  我跟了过去,一路跟他到之前的营帐。他一进帐就对我大吼,“你太胡闹了!”
  我没有回应他的怒气,摸索到旁边的床榻,靠了上去。并不是我不想回应,我已经实在没有力气,之前两个时辰我就是凭着一股精神力撑着,我本来就失血晕厥刚刚醒来,再来这么一出,人已经到了极限。
  “对不起。”我有气无力地说,“但是,我必须,必须为我哥报仇。再说……”我拿出我给我爹的修书呈给他看,“我也的确审问出了内情。”
  赵统接过书信,脸色一变,也知道这事不可耽误,立刻叫来自己信任的一个小校,命他立刻日夜兼程把信送至丞相处。吩咐完这些,他又重新回头来看靠在榻边喘着气的我。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计用到我头上,”他语气虽然稍缓和了些,却带着深深的失望,“你做的这些,完全可以让我来做。”
  “不,你做不到。”我觉凄然一笑,“你没有我的决绝,你没有我的伤痛,你没法做到我所能做到的。哀兵必胜,你的确可以做,但做不到我的程度。”接着我把我的那个升级版本简要和他复述了一遍,最后问他,“你说,你做不做得到。”
  他不置可否,眉头紧蹙,“那你也不应该私自处决囚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论罪可诸,如果我晚来一步,你的确可以给你哥报仇了,但如此犯下大错,你让你爹怎么处置你?你以为你哥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闭上眼睛,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人在当时那种理智被仇恨压抑住的状态之下,根本不可能想那么许多。
  但是,一旦理智恢复清明,伤痛的情感瞬间回涌过来,几乎把我湮灭。我清楚地感觉到,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涌出,似乎毫无预兆。
  赵统还是心软了,走过来拥住我,轻轻把我的头靠到他胸口,拍着我的背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轻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去押送军粮。”
  我心中一震:“你一个人去?什么时候走?”
  他点点头,“本来应该是和你哥一起去的,还能捎上你。现在发生这个事情,你又伤成这样,只能我一个人去。我今天就要上表,和刘禅禀明这事。然后人员需要有一定的调动,估计三天后启程。”
  我看着他,问:“能依然带我去吗?”
  “你开什么玩笑!”他语带微责,“我马上就差人送你回成都,你回去后好好养伤!”
  我脸上泪痕未干,眼泪又顺着旧有的泪痕流了下来,“求你,带我去好么?我……我想……自己告诉我爹。我哥是因为我才会……我至少欠他这一点,我想自己告诉我爹,好不好?”
  赵统摸着我的头,“说了不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如果我没有来汉中军营,如果他不是为了救我,他会不会就不死,会不会还活着……”说着我抽泣起来,拉动到脖子上的伤,又火辣辣地疼起来,“阿承,带我走好不好,我没法呆在这个地方,更没法呆在成都相府里。一抬头一转身都是他的影子,都会想到以前的事情,你带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赵统轻抚着我的头,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半晌,他终于说:“好,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迫不及待地问,“只要带我去,我都答应。”
  “我要你这三天里面,尽可能地养身体,到时候路上颠簸,要是出了事我会自责死的。”
  “别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我皱眉道,现在我越来越忌讳这个字,“你说的我一定做到,路上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不是添不添麻烦的问题。”他柔声说,“你的事再麻烦都不怕,我是担心你受苦。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不要让我担心,不要让你爹娘担心,别再折磨自己了,行不行?”
  “嗯。”我把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我曾经以为,我不哭,是因为我坚强,但如今我才知道,我所以为的坚强,只是因为我没有真的遭遇到大的打击。而如今,我很感激,在这种时候,还有个人在我身边,如此看顾着我。
  

  ☆、和盘相告

  一连三天,红枣、黄芪、桂圆等等等等,只要是补血的,都会往我的营帐里面送来,我觉得我再补下去,就快要变成一颗巨型红枣了,不过我身体倒是很受用,不但没补得出鼻血,而且仅仅三天时间,精神就好了很多。
  赵统对此很满意,终于批准我和他一起上路。
  等到启程的那天,我才发现前来围观的人出乎意料之外地多。我觉得奇怪,赵统在军中什么时候这么受到关注了,他不是一向很低调的么。我问赵统,他打着哈哈不肯说,旁边同是粮队的人在那里憋着笑,看上去都快要憋得长青春痘了。
  到后来发现,那些人是在对我指指点点,眼神中蔑视和好奇的都有,有些干脆毫不掩饰地瞥着我相互偷笑使眼色。
  我突然之间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顿时满头黑线,出发之后单独找赵统说:“你怎么也不解释一下呢?对你名声多不好。”
  “我要是解释了,对你和你爹的名声都不好。”他无奈地笑笑,“那就只好我先背一下黑锅了。好在这事我爹还不知道,要知道了才叫麻烦。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真的没人知道我是女的?”我摸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我长得那么女汉子么。
  “医官都知道,不然你以为你受伤谁给你治的?”赵统斜睨着我,“其他人么,有些人其实有怀疑,不过他们应该更希望你是男的,让他们茶余饭后有谈资可说。军营里娱乐活动少,不八卦就真没事做了。”
  我捧着自己的脑袋,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成为八卦女主角……哦,不对,是男主角。
  一路押粮还算顺利,粮队里的士卒到后来也自然知道我是女子,如果像我这样,换个衣服要避开,到河里洗个澡要单独洗,还要赵统给我望风的,要是这都看不出是女子,那真是弱智了。所以到了后来,他们对我态度从恍然大悟,到疑惑,到敬佩。毕竟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有这个能力随军上路的,尤其我还属于伤病员。
  不过一路上对我个人来说并不是太顺,颠簸让我脖子上的伤口频繁地疼,但这是我早就料到的,所以硬忍着没和赵统说。一直到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伤口再次撕裂,从绷带渗出血来,才被赵统发现。
  那时候离开我受伤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天以上,本来伤口应该已经开始长好,不会再裂开的,可就是生生裂开了。
  赵统看见我脖子上的绷带有血的时候,格外紧张,命全队停下来,特别给我查看伤口。他把绷带解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言带嗔意地说:“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这伤口几乎一点都没好,你几天怎么忍下来的?”
  我知道他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软着语气跟他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拖大家后腿。他一个劲地摇头,唉声叹气地,但又动作轻柔地给我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结果因为我这一伤,我们放慢了行进速度,比原定计划晚了一天半才到。
  到了我爹总领的大军军营门口,我才开始焦虑起来。
  一路上心思不是在粮草上,就是被伤口搞得注意力没法集中,加上赵统常常会和我说话,不让我去多想我哥的事情,所以我这几天还不至于太过伤心。
  可是,最终还是要面对。
  我说要和我爹亲口说这件事,这是我欠我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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