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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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涛走下帅座,他从旁边武器架座之上拔出一把乌黑色的宝剑。
宝剑一出鞘,顿时寒光四溢。
梁涛举起锋利的剑身,面向自己,然后细细的由上及下扫了一眼。他道:“这把剑,名叫墨煞,乃是本督初任辽东经略之时下辖兵器督造场新造就的第一把宝剑,其官吏将此剑送与了我--”
梁涛随即曲起了手指,然后释放,只听“铛。”的一声,宝剑嗡嗡作响鸣叫。
好剑,绝对是好剑,场中不少都是行伍之人,对于杀人的利器虽然算不得精通,却也非是行外汉。
“然而本督乃是武槊之人。非是本督自负,然而以建奴兵之凶悍,各地匪寇之猖獗,至今尚未有人能近身迫使本督拔此剑!”
堂下众人肃穆,谁也不敢小觑或是鄙视这句话,因为没人能够小瞧战无不破这四个字。
辽东梁自起兵大同以来,草原鞑子、辽东建奴、关内流寇、山东造反及至南直隶的孔贼、湖广的反王襄王,哪处不是因他而破?
虽然辽东梁的长相并非是那种五大三粗,壮得吓人的那种,但却没人不信此语。
“本督未来福建之前,尝闻福建水师郑氏虎将,有***,这郑芝虎曾于先帝五年,于身上两处负伤之下,打杀冲入敌阵,却不慎被巨寇刘香之卒用四爪锚和铁链缠住,几乎阵亡,后来乃是部下拼死救出,才有其今日,其人勇猛至斯哉!今日--本督初见此猛将,此剑,便赐予郑芝虎你吧!愿汝日后能仗此剑--席卷海上匪寇,还我大明沿海百姓一片清平!”
宝剑入鞘,梁涛缓步走到郑芝虎身前,将此剑递与郑芝虎。
郑芝虎满脸肌肉激动地抽搐,脸色通红,嘴唇蠕蠕欲言,却是只蹦出几个字来。
“末将--”
能得天下武官之首如此厚遇,他郑芝虎只是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校而已,虽然在沿海一带跟着他大哥素有威名,但和人家一比,便如那浩荡星辰旁边的一颗小小沙粒,就是那种几乎不闪光的那种。
“末将--”郑芝虎不知此时心情还如何平复,他堂堂男儿,却是热泪纵横。
他郑家海盗出身,虽然自崇祯元年投靠官府以来,又有卓越战功。却一直被福建官府处处提防,当然站在福建官府和大明朝廷的角度来看,这是应该的、理智的。
但是作为他郑家来讲,他们所立的战功却并未得到相印的职称,这是极为不公的。
郑芝龙之所以愿意放弃纵横海上的霸王生活,并非是当初他惧怕大明海军的围剿,大不了他大可以逃到日本去,你大明水师又能奈我何?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故土情结总是很浓重的,他们离不开自己的家啊!何况,虽然当初的日子逍遥异常,但人死之后总不能成为异乡的孤魂野鬼吧?
何况说来说去,男人总是要博个功名光宗耀祖的,做海盗往大里说叫辱没门庭,日后这类人哪怕生前在风光,死后怕是连族谱也没法进!
没办法,封建社会嘛,总是有这条规矩那条礼法的。
郑芝虎在梁涛这里知道了尊重,得到了看重,得到了无数无数他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人家连他所立的战功都能娓娓道出,说明人家的确是在关心他而非仅是敷衍啊!
郑芝虎单膝跪地,双手颤抖着接过宝剑,他一叩头到底,一声“咚”响,“末将愿为都督效死!”
梁涛扶起郑芝虎,在其肩上拍了几下,随即转身而去。
“诸将,本督今日要告诉诸位,与本督下辖办事,有功则赏,有罪便罚;有才便重用,无才便下去,何必碍事?”
“太傅(都督)所言甚是!”场中众人看得明白些的此时方才瞧出门道来:这招收买人心,高,实在是高啊!连出身海寇的郑氏兄弟都可重用,那从此福建军士不论身份贵贱,都要归心啦!高招!
“本督领兵于此整顿些许时日,这些日子我军的粮饷便要麻烦邹大人的福建府库了,”言及此处,邹维琏连忙起身抱了抱拳,给了梁涛一个放心的眼神,梁涛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诸位与这些日子定要好好操练士卒,不可懈怠,同时准备出征大海之诸多事宜,待南直隶水师运来大量粮草弹药和兵丁之后,我军便要大力出击了!”
场中无数武将纷纷抱拳朗声道:“都督放心,我等定不敢懈怠!”
梁涛一下拔出腰间尚方宝剑厉声朝满座的文武官员喝道:“诸君,本官蒙先帝信任,托梁某以江山和幼帝,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若有人敢懈怠,本官定斩不饶!”
堂下无数官员心中凛然,纷纷起身大声呼喊道:“只胜不败!”
“只胜不败!”
。
自辽东梁入闽以来,沿海的明军突然‘猖獗’了起来,原本只是处于防守之姿态的明军水师,开始疯狂的攻击沿海的各路大小海寇,其一改以往畏惧血战硬战的作风,开始敢于冲杀短兵相接的拼杀。
在泉州府外,有一座赏罚台,上面--一面摆满了金银和军工簿,每日都有数路明军遣人来此汇报各路战果,斩首的级数,攻破的寇寨,等等,记下之后,当日结算军士该得的赏赐,该拿多少银饷当日结算,绝不拖欠,该升官便升官,绝不抵赖。而赏罚台另一边则摆满了人的首级,既有一些平素与那路贼头有联系,哪路人马被剿灭俘虏之后供了出来,随即斩首,更多的是不敢战的士卒,以及克扣手下战功的士官,当日有人举报或被人压来,当日审问翌日斩首!
每有战功,必赏!于是大明沿海的将士疯狂了!前线战士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打了胜战、提着脑袋冒着生死杀了贼人却没捞着还要饿肚皮么?如今不怕了!
若有冤屈,可来此处报到。
大明沿海的贼寇苦不堪言,原本病猫子的明军没了后顾之忧,个个生龙活虎,杀得可欢。军人嘛,王侯将相尽在马上取,杀敌剿寇,这是机会啊!
有十几股海寇在明军的重压之下不得不联手,然而没用,此时何明军比人多,显然是错误的,梁涛手下几个悍将带着一万人马分别驻扎在距离沿海前线最近的金门所、福全所、永宁所三处,若有海寇来犯,必给予迎头痛击,好使得有船、又熟悉地形的当地明军可倾巢而出!
除此之外,由于长年的海寇入侵,是的福建本地的渔民异常彪悍,一闻此处按海寇的首级换取银饷,再加上着实痛恨贼寇,于是有一伙人聚齐起来,有上百号人,其偷袭了一伙小海寇,斩获了十几颗人头,去此地一闻,竟然也可以领赏!
于是沿海的福建渔民也疯狂了,既可以被自家的亲属报仇,还可以领赏,一举两得的事!
昭武三月十一日,数不尽的巨大的海船载着南直隶江南大营的明军水师到达福建兴化府平海卫,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排成了一片,无论是哪路海寇的斥候探子,都纷纷惊的惊目咋舌,这气势,便是荷兰蛮子,怕也不敢轻撸起胡须啊!毕竟荷兰人少、兵少,外派的兵自然也少得可怜,而其殖民地里的土著又不可能会航船放炮,荷兰蛮夷不可能教会他们这些可能会给他们造成巨大伤害的东西,那么可用之兵力自然少得可怜。
十五日,辽东梁于泉州府外大会诸路水师,与会者有福建总兵官俞咨皋、泉州府参将卢毓英。而因为主力出征,沿海必须要加强防守,故而漳州府、福州福、福宁府的兵将不能来,在外沿海的除此之外,不靠海的内府建宁府、汀州府、邵武府、延平府都派了参将或是游击将军率兵前来相会,兵马三五千不等,但都是一府的精锐之兵。而作为纵横福建沿海的郑氏兄弟,也带来了五千彪悍的水上之师。
八万人马,旌旗密布,福建海域震惊,无数海寇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纷纷远遁的远遁,投降的投降。
泉州府本就在沿海,大军的营帐从崇武所一直延伸到了永平卫,连绵百里说不上,三五十里总是有的。
荷兰人终于意识到:这头以他们的人口和国土面积都不可以仰视的巨国,终于要收拾他们了!
他们害怕了!
你要知道,台湾对于荷兰人来说只是他们的过路行船的一个重要的补给之地而已,他们驻扎在台湾不过千百号人,反而是荷兰在吕宋、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岛屿链上投入的兵力更多,因为当地土著人数远比此时的台湾要来的多,其反抗力度极大,对殖民者威胁很大。荷兰人之所以要打击郑芝龙及明朝福建海上势力,一来是郑芝龙和他们有生意争端,二来是明朝的水上力量让他们不安全,三就是他们希望用武力打开明朝的海禁,也就是向日后八国联军一般打开中国的大门。
然而这时候,他们发现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不允许他们打过台湾海峡去。
正在梁涛厉兵秣马的时候,荷兰派了代表过来,希望能与大明协商海事。
第二百零九章 荷兰使者
两个金发碧眼、穿着西方口世纪正式的仲士礼服出现在了泉州府堂上。
当这两人在人的引荐之下进入泉州城门之时,便已有些心惊了。
密密麻麻提着刀的士卒肃立于街道一旁,以为外使者开道,然而滚打的圆目却直视这两人。
这阵仗,从未见过啊!
在他们欧洲,由于人少的缘故,一场战役要是投入了万人以上,那便是大战役了,哪像中国,从几千年前,死个几千人的战役那是数都数不过来,少于十万人的您就别提!
光着城里就站了如此众多的士兵,那城外可见的连绵不绝的大营绝非是虚设来吓人的,那定然是真的!
“我大荷兰普利亚”“我大荷兰菲利普”
“见过大明朝梁总督阁下,愿阁下身体安康、太平如意。”
坑坑洼洼的中国话,别扭非常,发音十分拗口,但好在还能让人听得懂。
两人右手置于的口,半躬了身,以示行礼。
然而堂中之人纷纷大怒,两旁均有人喝道:“大胆!见我国朝太傅(大都督),竟敢如此放肆”。
在明朝人心里,一群蛮夷,啥官职也没有,见了天朝上官,尽然只是躬身躬身,真是放肆之极。
那两个荷兰人显然知道这群大明的官吏为何如此发怒,他们这类事已经遇到许多次了。无论是之前的海上霸主英国还是现在的还上马车夫荷兰,都曾试图觐见大明朝的实际统治者皇帝陛下,但是因为礼节,在中国面见皇帝竟然不下跪,于是”驱逐处境!
何况我殃殃天朝,物产富饶,何须与你蛮夷交易?笑话!
但其实自明宣宗遣郑和下完最后一次西洋之后,明朝就实行了类似后来清朝闭关锁国的政策,对外贸易和领域交流已经大不如前,从宣德到崇祯明朝一直在吃老本,而弛纪开始以葡荀牙西班牙为展,渐渐危及明朝国力世界第一的位置,只是当时葡萄牙和西班牙和中国地理个置太过遥远,才没有真正的从战争中比较出高低!
荷兰人正欲张嘴辩解,却被堂上高坐拿任何制止。
梁涛朝两边摆了摆手,他虽然痛恨西方夷人老是打中国的主意,老是大老远跑过来祸害中国,但是这到和礼仪之事无关。
此时的大明,需要的是技术和改革,而不是一味的驯顺礼数。在这个世界大航海的时代,需要的是开阔的视野和变革的大潮。
自嘉靖万历年开始,很多的西方传教士带来了很多先进的技术,可见当时明朝在科学技术上已经落后西方了,虽然我们发明了火药,但是真正用于大规模杀伤武器的还是这些被当时明朝人称为“红夷”的欧洲人。
大明需要妾革,太需要了,否则”祸及子孙啊!
两边各官吏见梁涛如此,只当他心胸宽广,也就此不在大声斥责,只是依旧怒目而视。
“不知你二人来此做何事啊?”
那个自称叫普利亚的人显然是正使,他再次躬了个身道,“多谢大人!”
“我二人此来,乃是奉了我大荷兰执政弗里德克亨利阁下,我大荷兰驻台湾总督普特曼斯阁下、及举国臣民的愿望,希望与东方的庞大帝国大明建立贸易关系并”
梁涛一甩断了他的继续,又冷冷斥道:“你荷兰可是真心与我大明贸易?。
“自然是真心的。普利亚急忙拍着胸脯表态,深怕这个东方大帝国的官员误会他们荷兰。
西方诸国此时的确没有入侵相隔万里大洋的这个庞大帝国的意思,且不说上了岸,这个还上马车夫有没有足够用的兵力去占领如此庞大的土地,他们也也的确受到了当初蒙古人西征所向披靡、所过寸草不生的心理暗示,着着实实是惧怕东方的武力。所以他们此时的确只是相与东方丝绸和瓷器大国中国相贸易,最多最多,他们的野心也不过时想在沿海建立一两个落脚之处而已。
“既是真心而来,那为何占我国土台湾?”大明此时虽然尚未在台湾建府设县,但台湾已归于福建布政司管辖,已列入了大明的疆域,这是无疑的。
“这”
普利亚无语。
倒是普利亚身旁的副官菲利普,急急出声解围道:“大人所言差矣,我大荷兰在台湾驻军之地乃是经过当地百姓同意的,何况我大荷兰的军队驻扎在此,亦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