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是真的-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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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你按几？”
对面声音里的威严将赵小和的情绪打散，赵小和弱弱的叫了一声，“妈——”
沈培手指轻轻滑过书页间歪歪扭扭的撕痕，听着赵小和憋憋屈屈一声“妈”，很没形象的笑了。
“噗。”
赵小和觉得很没面子，蹭到他身后，用一只胳膊绕着他脖子卡在自己身前，自己听着妈妈训话，解气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赵妈妈耳力不错，听到赵小和这边隐隐有吸气的声音，疑惑的问：“你在干什么？”
赵小和的电话夹在两人耳间，沈培动作停顿了一下，正好被她逮了个正着。
“我啊……”赵小和扬眉吐气，“我在约、会！”
赵妈妈才不上当，冷笑两声：“又和寝室的外边玩呢吧？早点回去，外面冷了。”
赵小和再次觉得很没面子，哀怨极了：“妈妈你看不起我吗？”
“呵呵，我看不起你的发型。”
感受着沈培身体因为压抑笑声而微微颤抖，赵小和伸手在他胸前拍了一下。
“妈妈，你不要老是用赵小兴的手机打给我啊！”
赵小和的抱怨在沈培听来满满的都是撒娇，拍了拍赵小和放在自己胸前吃豆腐的手，他起身叫来服务生买单，顺手将杂志塞回她包里。
“谁叫只有他的电话老是放在客厅里！”
她妈妈真是够了。
赵小和翻着白眼，“您老人家又有什么指示？”
“隔壁沈爷爷家的外孙从国外回来了……”
“这是您的账单，请您核对……请您结账的时候出示此单……还有别的问题吗，先生……”
蹩脚的中国话赵妈妈听得七零八落，“先生”这个词倒是辨识度很高。
赵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却越来越小。赵小和以为是自己这边信号不好，“喂”了几声之后想要挂断重拨，赵妈妈清清嗓子重新开口。
“赵小和你不会真的在约会吧？”
口吻太严肃，赵小和不禁压了压嘴角。都要帮她相亲了，她自己约会还不行吗？
“对啊！”
“是谁？家是哪的？多大了？同学？”
沈培签好单子，看着服务生退出去也不催赵小和。又满上一盅酒递到赵小和嘴边，恶作剧的用酒杯边缘压了压她的唇。
赵小和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脸颊红红的很硬气的回答：“我男朋友呗！家和我一起的啊！比我大两岁呀！当然是同学啦！”
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呢！
赵妈妈在她一串上扬的感叹词里沉默了一下，只丢下一句“等你回寝室再说”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赵小和觉得她妈妈最近可能是要更年期了，脾气好不稳定的样子。
挂上电话，赵小和看着眼前的杂志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酝酿的氛围没有了，她有些失望的检查了东西，挎上包站起来：“我们走吧。”
前面买单的人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争执起来，赵小和站在沈培后面踮着脚看热闹，兜里的电话又嗡嗡震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显示的爱心，她胆战心惊的接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妈”。
对方却嚣张的大笑个没完，“赵小和你蠢不蠢啊！”
“皮痒啊！”赵小和要被她们母女搞疯了。
笑声戛然而止，赵小兴忽然乖的不像话：“妈妈，赵小和要揍我。”
赵妈妈接过电话，顺口说：“你没问问她揍你按几啊？边去，你就是欠揍！”
赵小和乐了，然而她妈妈接下来的话更好笑。
她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式：“我刚才放下电话想了想，有些话我必须得问。”
连带着赵小和都紧张起来：“好。”
赵小和拍了拍沈培的肩膀，用口型告诉他“我妈妈”又指了指门口，沈培点点头，她便去了门口清静的地方。
“你问。”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上个月在一起的。”以前的就先不要算了吧，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赵妈妈听她周围安静不少，觉得她应该是说话方便，严肃地问：“男孩子条件怎么样？”
赵小和被她妈妈紧张兮兮的语气弄得很想笑。朝着沈培的位置找眨眼睛，她捧着脸数宝：“特别好啊，长得帅学习好。”
赵妈妈听她这样说心里更没底，故作轻松的试探：“能看上你长得能多帅？学习能多好？也说不定，说不定人家眼神不好。”
“妈妈！”赵小和又被看不起了，今天第三次没面子了，半维护半得意的说：“真的帅啊，又高又帅，而且学习又好，年级第一，学生会副主席，优秀学生代表，要不要奖状都发给你看看啊？”
越听越没底，可是赵小和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开心，赵妈妈舍不得打击她。停顿了一下，她只提醒了赵小和两件事——
“不许和他越线！”
“还有，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你不许把你那些名牌瞎穿出去晃悠！”
赵小和听到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可是妈妈吸了那么长一口气，她连忙缩着脖子叠声保证：“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回寝室啦！”
沈培结账出来，推开玻璃门，赵小和就站在五阶之下的平地上，她软软的声音穿过来，一字一字像烟花，噼里啪啦的落在他心上，一齐绽放。
赵小和说：“妈妈，我特别特别喜欢他。”
——
沈培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等她挂上电话。赵小和在外面站的时间有点久了，放下电话感觉有点冷，打了个激灵回过身想看看沈培怎么这么久。一回身发现人在身后。
“出来了怎么不叫我？”
赵小和见到他脸上就笑眯眯的，等他跨下台阶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挂在他身上不肯好好走路。
沈培由着她胡闹，可是赵小和嘻嘻笑个没完像个小疯子，他还是忍不住捏了她一下。
赵小和歪头看他，眼睛弯成了月牙，贼兮兮的扒着他肩头和他咬耳朵：“和你说啊，我刚刚和我妈妈说了你好多好话呢。”
“嗯，你说了什么我听听。”沈培温柔的接话，其实最好听的他已经听到了。可是他很贪心，生怕错过更好听的。
赵小和因为恋爱通过了自己妈妈的认同，显得很兴奋。
“我说你学习好啊，长得帅啊，身材棒啊，吃嘛嘛嘛香！”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不正经起来。可是沈培因为她那一句“喜欢”心里柔软的无以复加，她说什么都觉得是这世上最动听的话。
又想起她妈妈给她的最后一个提醒，赵小和咯咯笑倒在他身上，忍不住和他分享吐槽，“不过，我妈妈好像把你当成穷小子了，叫我不要穿着我那些衣服出来晃，怕你看出养不起我就不要我了。”
沈培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扒下来揣进兜里，语气依旧柔柔的：“对啊，养不起你就不要你了。”
赵小和撅撅嘴，“没义气。”
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按了按：“你看我，养不起也要养呢！”
从地铁站到学校，沈培始终握着她的手。要坐校车的时候，赵小和拉着他不肯过去。今晚好像特别好，她舍不得那么快就回去：“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沈培碰碰她的脸，当然说好。
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沈培的眼里有光又有水，快要溺死她。
赵小和一路拉着他绕远，沈培听着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只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泥萌都不出来和我玩了，小尹感觉不到爱了……
第40章 我对你是真的（40）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希望把自己所有的事都说给他听。至少她是，她想把沈培没有陪伴她的那些日子都告诉他，好像这样她心里的难过纠结就都卸去了一半——
“和你说啊，我在乡下的时候天天都盼着我爸妈来接我一起住，所有能许愿的机会我都许这个，可是他们从来都不会来。等我不许愿了，不盼望了，他们突然就接我进城了，神奇吧……
“你知道我最逗的是什么吗？我刚进城的时候又黑又挫，给你看过照片啊是不是？普通话也不会说，没人愿意跟我玩。那时候我妈还没放弃给我穿裙子……有一次我趴到隔壁爷爷家的围墙外看人家的小孩子学毛笔字，回家我就和我妈说我要学，后来上学前班的时候有个男生说英语说的可好了，我又跟我妈说我要学英语……
后来她还跟着电视里学过港台腔嗲嗲的，在学校看别的小孩子吃什么零食也都偷偷记下来，等妈妈带她去超市的时候又只买一样。她觉得只要吃的用的和做的事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慢慢他们就会接受她。可是她每次去超市只买一样，因为她脑子记不住那么多东西，也怕买的多了她妈妈不高兴。
“沈培我和你说过我小时候我妈妈老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拉着我给人道歉吧，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她接我放学发现其他小朋友都玩在一起，只有我坐在花坛边上抠土玩，她当时什么都没说，可她回家竟然抱着我哭了，还和我说对不起。我当时好生气，她不帮我叫小朋友一起玩，和我道歉有什么用。我爸爸看到了就和我说‘你妈妈没做错什么，你不能怪她’。
后来妈妈不揍她了，也不骂她了，因为她有了弟弟。再以后，她妈妈会打弟弟，骂弟弟。那时候她还在沾沾自喜自己多么懂事，没有惹爸妈生气，幸灾乐祸的看着弟弟哭鼻子叫唤的昏天黑地。可是慢慢地，她发现妈妈虽然对弟弟不好，可是也对他好，她晚上陪他洗澡讲故事，她却只有在睡前的一句“晚安”。
“我当时不太懂，后来懂了再想起来，觉得好难过。原来在他们的心里，我的“胡闹”就是在和她示威，觉得我恨她那些年没在我身边，所以后来才对我小心翼翼怕我反逆吧……
“上初中的时候我说话就没有口音了，我觉得我终于摆脱掉了黑历史。可是大概开学两个礼拜吧，老师就找我谈话，说不要让我影响其他同学。后来我才知道我大才女同桌写了情书给班长被老师发现，就扔在我桌上。从那以后，班主任就老是看我不顺眼，可我也不想和我妈说……
可是初三的时候过年她染了头发，返校的时候被主任发现。老师给她妈妈打电话领她回去，还要停她的课，全校通报批评还要记档。她妈妈当时很霸气的说头发是家里同意才染的，大不了染回来就好了，还问他是不是觉得赵小和好欺负才要通报批评。她那时候才知道，她在学校受的委屈她都知道……
可是就是这样才更叫人难过，她都知道，却没有安慰。她开始变得敏感而自卑。她会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没有人喜欢你，你不要多说话，免得被人看笑话。”
“虽然长大了以后可以理解一些她的为难之处，可是大概是小时候太敏感了，有时候我胆小怕事、犹豫不决，还特别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每到这个时候我都觉得是她小时候没有让我感受到爱才会这样。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
赵小和的声音很平静，只有说到误会她妈妈的时候才会懊恼。两个人走了一路，沈培除了偶尔“嗯”两声表示他在听，其余时间都在沉默。
赵小和把心里的话痛痛快快吐了个干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她寝室附近。心里轻松了，但是又有一种害羞冒出头，他会不会烦？
沈培拉着她进了楼对过的小花园，赵小和被他牵着走了多深也无所谓。直到感觉路灯都被遮了大半，沈培才停下来。
“你接着说。”沈培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背后的大手太温柔，赵小和得到了鼓励似的，双手在他背后交握，侧着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思忖了片刻，赵小和放开咬的没了血色的下唇，缓缓却坚定地说：“所以，我一直都希望所有的人都喜欢我，对我好一点，用我希望的方式对我好，不要讨厌我、不理我……不过我发现我太幼稚了，所以后来，我只要我在乎的人也喜欢我在乎我就好了，可是我好像连这个也做不到……”
赵小和吸着鼻子仰起头，双手从他敞开的衣襟滑进去揪住了他的衬衫：“所以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妈妈才会喜欢我？”
她的模样无法掩饰的沮丧而又无助。沈培快要心疼死了。
双手捧住她的脸，沈培对上她水蒙蒙的眼睛，他眼底的深情、专注和疼惜一点点抚慰了赵小和纾解不了的心结。
“小和。”沈培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微微的干涩。
“嗯？”
“我爱你。”
感情这东西就像是铜墙铁壁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