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妖美王爷-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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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翰躬身抱拳,说道:“请王爷不要多问,皇上自然知晓在下在说些什么。只是,在下有一言奉劝王爷,皇上心思之深,不是王爷所能揣测的。天祭会,王爷还是散了吧。”
陈子旭听得一愣,一旁的月更是全身一震。他们自认天祭会做的足够隐秘,虽然每次刺杀孟翰之前,都会暗地里给他通个信。但那也只是以天祭会会主的名义。这应该还不足以让他察觉到,天祭会真正的幕后主人是谁才对啊。陈子旭双眼闪出光芒,如果连孟翰都能查到他与天祭会的关系,那皇上就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了。
这个天下毕竟是皇上的天下。即便江湖人能够略微超脱于国家的法规之外,但最好最强的力量还是掌握在皇上手里。陈子旭想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过于狂妄了,竟然以为自己能够培养出躲过父皇耳目的势力。
那么之前的种种,如今也有了答案了。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父皇大人在操纵,无论是天祭会的内歼,还是对孟翰的刺杀。甚至之前天祭会莫名接到的许多对于贪官污吏的命案,恐怕也有父皇的影子在吧。
皇上之所以放纵陈子旭,是因为他培养起来的势力,实际上符合了皇上的愿望。而现在摆明了告诉他那些内歼与自己有关,则是在警告他。因为陈子旭有了皇上无法掌控的心思,做出了太多让他生气的事情。
陈子旭突然抿嘴笑了,他望着孟翰,目光亮如火炬。他道:“表舅舅,本王今生唯一的执着便是天儿。请你一定要将她救回来!”
说罢,并未等孟翰的回话,陈子旭转身拂袖而去。月急忙跟上前去,在他跨出房门即将倾倒的刹那,扶住了他。
孟云天骑马沿着官道一路向西追去。沿途中有数次看到与那信上相同的凤凰。他料定自己没有猜错凤轻舞的用意,然而追到琅琊镇后,却断了记号的指示。他让人寻遍了整个琅琊镇,依旧毫无所获。他确认自己的方向没有错,因为根据前一个记号的指示,向西而行所能到达的地点只有琅琊镇。
凤轻舞为什么要将妹妹掳去?掳去之后又为什么会用这么隐秘的方式告诉他方向?而她们到了琅琊镇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没有留下相应的记号?孟云天反复的想着这些问题,可却毫无头绪。
随后而来的孟济海已经在两天前追上了他。此时他们正住在祝小天他们曾经住进去的那家福来客栈里。
祝小天被掳走这个消息,直接被孟翰封锁了。至于长春园挂白绫,也只是演给陈子旭看的。因为孟翰要看到陈子旭的真心,才能决定是否还要与他合作。如果陈子旭对祝小天只是一时兴起,那么他在这次刺杀事件里就一定扮演了某种角色。孟翰会直接让他命丧扬州城。
不提陈子旭回去之后,立时决定回南京之后的事情。单说现在正如无头苍蝇一般急躁的孟云天与孟济海。孟云天立在客栈房间内的窗前,对着即将落山的夕阳紧皱眉头。而孟济海则坐在桌前,同样眉头深锁。
“云天,你能确定那些似是而非的凤凰记号,真的是凤轻舞留下的吗?”孟济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心中所想。他们一路追过来,全靠了孟云天对那些记号的解读。
事实上,那几个凤凰记号,只有寥寥数笔的线条,好似旅客随手划出的印记。他甚至根本看不出那些记号代表的是一只凤凰,更罔论辨出方向了。
孟云天顿了下,回道:“我能确定。”
孟云天想起第一次与凤轻舞尴尬的相遇。他那次误认她为长春园的奴仆要自杀,结果自己竟然掉进了湖里。逃回远落后,他急忙让人准备水,好好洗漱了一番。
孟云天并不习惯奴仆的伺候,因而他洗漱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些丫鬟仆役们都赶走了。洗完澡后,他便很放心的只穿着宽松的中衣,出来外面晾头发。
凤轻舞在他离开之后,就在长春园中胡乱逛着,竟然那么巧的就逛至了他住的院落。长春园建造之初,主要便是为了游客赏玩,因而除了内院,前院的院落之间并无严格的院墙分割。羊肠小道曲折离奇,如果顺着那些路随意的走,很容易便会迷失方向。而那时的凤轻舞显然就已经迷路了。
不过,即使当时的凤轻舞迷路了,也还是闲情惬意的继续逛着,只是在孟云天院子里的那片小小竹林中,刻下了一个记号。那时,她所刻的,便与现如今她留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当时自己再次面对她时的窘然,孟云天不想再记起。但是如何根据这寥寥数笔的凤凰确定方向,他记得清楚分明。因为当时凤轻舞曾经跟他解说过,她说这是她迷失方向后惯用的特殊记号。有了记号,走上两遍便能够辨清方向了。
所以当日看到她留的信后,他才那么笃定的就跟了来。但是,凤轻舞武功高出他几层,他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况且她闯荡江湖多年,若存心躲过别人的追踪,任何人也别想追到。
从扬州到现在的琅琊镇,虽然除了这些记号,凤轻舞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他就凭这一点相信着,凤轻舞对妹妹没有恶意。至少,她自己是没有伤害妹妹的心思的。可是,为什么记号到这个镇就消失了?是因为她已经到了目的地呢?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孟云天突然对孟济海道:“大师兄,我确定她们一定到过这里。如果凤轻舞没有给我留下记号,那就一定会留下其他的线索。让人重新搜查整个琅琊镇!”
孟济海望着他坚定的目光,眼里重新燃起期望。他回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第四章 记忆深处的暗影
触目可及的粉色花朵,一望无际的红色桃园。这样的景色,她每个春天都可以见到。这样的景色看了多少年呢?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每到春天这个时节,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因为那意味着寒冷的冬天过去了,春风带来了万物复苏。她的同胞们也同样都开始释放出自身的热情,融入到新一年的春华秋实。
只是每一年的初春时节,都会有再也不能醒来的同伴。她一直看着他们的生长了几十年,从出生到死亡。但同样新的一年里会有更多新的、更加年轻的桃树接替那些老去的前辈,重新生长起来绽放出更加热情的灿烂花朵。
一棵桃树可以活多少年呢?为什么周围的同伴都死了,她却存活了下来呢?她不知道,也没想要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断的长啊长,长到周围再也没有其他树可以比她更高,比她更粗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元神竟然可以脱离树体,四处飘荡了。
元神离体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是这一整片桃林之中最古老的那棵。她位于整片桃林的最中央,所有属于这片桃林的桃树,都随着春风轻轻摇摆,向她传递出欢悦的情绪来。或许周围的那些年轻的桃树们,都是她的子孙吧。她突然认知到这一点,心境又有了不同。
这里是群山隐藏的深处。她的元神尚还不能离本体太远,所以无法走到群山外面去。不过,她并没有想过离开这里,至少现在的她已经很快乐了。她看惯了时间造就的世事变迁,无论生与死,一切皆有定数。老的去了,自然会有新的接上。而她,似乎是这里唯一的漏洞。
她只是一棵桃树,活了几百或者上千年的老桃树。为什么她会独独脱离于时间的法则之外呢?如果没有那个人的闯入,或许她永远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会一直这么活下去,直到世事沧桑,万世尽头。
她的元神,平时只是一团光而已。白日隐匿在光亮的阳光里,不会有任何生物能够看到她。无论是看那些动物之间残忍的厮杀,还是看小小的幼苗在春雨里奋力出土冒芽,她都很有兴趣。没有喜恶,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日落西山后,她会像千百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样,进入本体,陷入睡眠。她没有试过夜里出离本体,因为夜晚就是休息的时间。她的意识单纯的相信着自然对万物的安排,从来没有想过打破这一定数。这座老山林里所有的动植物对她这棵最古老的桃树,都有着十足的崇敬。她坦然承受着,因为她就是这里最老的。
直到一日深夜,天空突然砸下一个重物,压断了她的一根分枝,让她从甜美的睡梦中疼醒。她第一次看到了美丽的夜空。虽然断掉的分枝让她倍觉痛苦,然而初次看到的景象让她震撼到失神。直到一抹黑影笼罩了她,她才发现自己的元神竟然被人擒住。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妖兽。哈哈哈,天不绝我啊!”虚弱而嘶哑的声音,但却发出了让她元神颤动的气势。她奇怪于自己能够听懂他的声音里表达的意思,更加因为他语气里的恶意而退缩。然而她的元神被控,寸步难离。
“想跑吗?我要恢复可全靠你了,怎么能让你跑……”
她的元神里产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乱情绪。要逃回去!元神瞬间由一个光团散成点点星光,全部融回了本体。可那黑影却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眼前好不容易碰到的好运。他以双手抵住她的树身,顷刻间她本体的生命力疯狂外泄,死亡近在咫尺!
祝小天猛的坐起身来,张大了嘴深呼吸着。刚才的梦,真实的让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就那么死去了。那个,是她深藏在灵魂里的记忆吧。
那个木牌在当日让她记起了那个人的种种可怖,她却一直没有想起那时的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那么顺从的任由那人的摆布。从那些记忆里,她知道了自己千年前并不是人,但却没料到自己只是棵树啊!
她的灵魂竟然是一棵树,一棵古老的桃树!她相信自己梦到的是事实,因为如果不是真的发生过,是一定不会有那种真实感的。所以,那个人现在找到那棵树转世的自己是为了什么?在她的记忆里,他曾说过他可以活到千年之久,原来都是真的啊……
祝小天重又躺了下来,脑子里努力的回忆着那个人的所有信息。他叫棼,是外来的武道强者。当时的她刚修入妖道,根本还没有练成任何法力,甚至还没有引来天劫。
所以,她之后能活下来是因为棼的手下留情吗?如今看来,棼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者。只不过他是从另一个,与这里和二十一世纪完全不同的时空穿越而来的。
她的记忆里,自己还是树妖的时候,与棼在一起生活了百年之久。在这百年中,她似乎见识了棼的各种恐怖之处。所以对于棼,她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他既然找到了自己,那么她就得服从他的安排。因为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人需要她来保护。她不能再像千年之前一样,以死逃避了。
赶路的途中,她的伤势渐渐好转。身上所中的毒,因为她所练的枯木功而都没有立时发作。后来那些名医大夫们,又倾尽心力的帮她将那些毒全部解掉了。所以她需要恢复的,只是内伤和外伤。
吴琼玖再也没有说过带她逃的话,凤轻舞也没有追究那天的事情。但是,她总觉得二人似乎背着她达成了某种默契,让她一直不能心安。
因为,她同样不希望那两个人因为自己受到棼的伤害。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脱离棼的掌控,获得自由。可是这件事情,她也只能想想。棼,是不会去听任何人的请求的。
祁连山深处的某处山谷中,矗立着一棵需要几十人合围才能圈起的巨大古树。树身苍老干枯,如果不是有一根细小的枝干从树身探出,上面冒出新绿的树叶来,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这棵树已经死了。
然而,就算有那么一点新绿,这棵树也撑不了多久了。因为树心已经空了,树皮也斑驳成片的快要落光了。就在树前,有一位银发男子久久的站立着。他轻抚着树身,露出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美丽的笑花。
“桃儿,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五章 皇上之忧(上)
皇宫铭心殿内,陈子旭跪在地上冷面对着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冷峻严肃。两人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了,这宫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早已撤了个干干净净,只余冷眼相对的父子二人。
“说吧,你到底想求什么?”终于皇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知道这个儿子为什么会在回到京城之后,便这么急匆匆的进宫觐见。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没料到他进得殿内便长跪不起,竟然以此来要挟自己。
“请父皇先答应儿臣所求。”陈子旭硬声回道。
“旭儿!君无戏言,岂容你这般儿戏?你若不说出所求何事,便回去吧!”皇上终于忍不住怒声喝道。
“那么,父皇请告诉儿臣,为何要杀儿臣的未来岳父,孟翰孟庄主?”陈子旭抬起了美丽的凤眸,直直的盯进皇上眼里。
皇上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