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堂堂(穿书)-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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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了闭眼,此刻的内心一片绝望的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
☆、没死堂堂
容乾说完那句话没多久,便和凡炎儿一同离开了长廊,两个高手非常有默契,要找一个更为开阔的地方过招。
我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觉得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无比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有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我感觉到有个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不用看也知道旁边的是谁,我感觉背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鬓角大颗的汗珠渗入发丝里。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容乾是在什么时候吗?”
阿遇冷不丁开口,抛出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可先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算
我知道,我现在也开不了口啊。
所以,综上所述,阿遇此刻并不是在真的问我,他应该是,想给我来段回忆杀。
所以我除了静鸡鸡的聆听外,没有别的选择。
三年前,阿遇只有十二岁,他出生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家庭里,父亲和村里大部分男人一样,白天耕耕田砍砍柴,母亲在家带孩子、打扫、喂喂鸡,生活过的毫无波澜,和和美美。那时阿遇还有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弟弟,和一个只大自己一岁的姐姐。由于是家里小孩中最年长的男性,阿遇偶尔会代替父亲上山砍点小柴。然而在一天他惯常砍柴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生命从此完全改变了。
狈族人屠了村,村民一半被杀,一半被拘禁,阿遇踏入家门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父亲肢体破碎倒在血泊中的影子,十三岁的姐姐也衣衫凌乱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母亲和弟弟不知所踪。十二岁的阿遇被仇恨冲昏头脑,只拿着一把柴刀,只身一人追着狈族人痕迹而去,在深夜砍死一个守门的人后,不出意料的被狈族人给擒获,继而也被喂入了勾魂香。
“我在狈族的队伍里,一共过了六天,每天都生不如死。”阿遇淡淡说道,声音平静的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第四天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我弟弟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我本来以为我也会死,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怕死了,甚至想着与其活的生不如死,不如早点死掉,就算化作厉鬼,也要找他们报仇。但是……第六天的时候,容乾出现了。”
“我想他原本不是冲着狈族来的,只是狈族刚好挡了他的道儿,又或许只是因为他那天的心情不怎么好。那时的容乾啊,没有现在这么……冷静,他非常暴躁,嗜杀,整个人阴晴不定,仅凭自己一个人和手中的剑,就将屠了我们一个村的狈族队伍赶尽杀绝。”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就像终于看见了小时候只在故事里存在的英雄一样,他是那样英勇,强大,战无不胜,我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下定决心要成为像他一样强大的男人,能尽情的去杀自己想杀的人,能从所有的敌意里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我曾试过要拜容乾为师,他直到现在也没有答应我,我知道,容乾不希望我去复仇,起初他甚至不愿意我跟着他,让我拜入其它门派门下……可是容乾就是容乾,不是别的任何人可以替代的,除了他,这世上谁我也不信。”
“后来他慢慢习惯了我的存在,也会偶尔和我讲一些他自己的事情,只是很少谈及你,三娘,如果我早知道你对他如此重要,我一定,一定会,赶在容乾将你找到之前,将你杀掉。”
“我多么希望可以一辈子只和他在一起,可是啊……他还是找到你了。”
阿遇的声音中传来真真切切的失落,这大概也真的是个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的爱而不得的悲伤故事,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他可怜?
人活在世,谁没有点悲惨遭遇,我是没把自己穿越到自己小说还成了女配不仅没有吃香喝辣和王爷皇上成天调情还得天天陪你们这群有病人士打打杀杀的故事讲出来!不然今年的感动中国十佳肯定是我!你以为就你过的憋屈啊,我特么都没开口呢!
而且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阿遇小朋友,我很同情你的悲惨过去,可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吧?我不欠你什么啊?
我心里窝火,却无处发泄。身旁的阿遇忽然动了动身子,绕了我的身后。
我正奇怪他想干嘛,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拔刀的声音,紧接着我感觉到一个尖利的东西抵在了我的后背心脏的位置。
“这件事,我其实早就该做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胸口猛地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钝痛,我用仅仅能转动的眼珠往下一看,见半截刀尖穿透了我的身体,从我前胸插了出来。
这个总在我噩梦中重复的场景,终于还是发生了。
经历了大概持续五秒的剧痛后,所有的感觉突然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那一刻我甚至以为我已经死了,可是视线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我甚至看见了从外头赶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的容乾。
“三娘!”
容乾的声音里全是惊恐,雪名剑气掠过我的头顶,将身后的阿遇猛冲到一旁,我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看见阿遇被狠狠掀到了墙上,又滚落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然而我感觉不到暗爽,并且惊讶的发现,我能动了?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确实能动了,没等我做更多伸展运动,就感觉到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容乾抓着我的手,在查看我的伤势,在确认了那柄刀确实是从我心脏贯穿之后,他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神变得有点奇怪。
其实连我自己,现在也感到非常害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盯着我看,视线让我觉得很陌生,还带着一股打量的意味。
“不、不可能!明明贯穿了心脏,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阿遇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恐的望着我:“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容乾,你看清楚了吗!她不是你师姐,她是个怪物!”
容乾像没听见阿遇的话一样,只是死死盯着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毫不退让的回视他,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痛感,心里却依然非常难受。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拜阿遇所赐?你不去问他,问我有什么用??”
“心脏被刺穿,你也没有脉搏了。”容乾说:“可你……却还活着。”
“……”我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很累。
“所以,容乾,你现在是更希望我死掉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扯了个干巴巴的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他紧追不舍:“你的身体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和夏南胤有关?”
我是真的觉得很累很累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心脏停止跳动了却仍没魂飞魄散,面对容乾的追问也完全无法回答,我现在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没有多余的一丁点儿精力,去应付容乾的怀疑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开脸去,淡淡说道:“我的身体怎样,不管是不是和夏南胤有关,但和你容乾,绝对无关。”
见我站起来往外走,意料之中容乾将我拦住:“你去哪?”
我推开他的手,冷笑道:“你不是觉得我是个怪物么?一个怪物去哪,关你什么事?”
“三娘!”
“……我要去将齐葛士带出来,交给夏南胤。”我懒得和他废话了,心如死灰:“以此为交换,
夏南胤也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反正我现在死不了,你如果想拦我,我连你一块儿杀。”
我刚说完,本以为容乾会加以制止,却见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奇怪。
我感觉到事情有哪里不对,眯着眼盯着他,却迟迟不见他接话。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我齐葛士可能出事了,我刚想拔腿往回跑,就听见容乾在后头缓缓开口道:“齐葛士,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妈的都是智障!
我几乎是咆哮一声,结合刚才阿遇莫名奇怪给我讲的回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人肯定是阿遇杀的,容乾没有或者也来不及阻止。我被他们两个气的快疯了,甚至想直接拔剑出来大干一场,然而虽然在盛怒状态,我仍然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并不适宜在外逗留太久,我到底为什么会还活着,大概也只有夏南胤能给我答案。
只是……夏南胤会见空手而归的我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可能,回家吗?
☆、转机堂堂
“我不可能让你走。”
容乾的态度非常坚决,他望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痛意,但在我此刻看来却滑稽无比。
“三娘,你若有苦衷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肯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知道容乾已经退了很多步,然而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被愤怒和失望塞满了大脑,我将手中黑炎伞一晃,指向一边的阿遇:“你明明亲眼看见他杀我,却只字不提不替我报仇,容乾,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你一次次委屈我来包庇他,这样的你,凭什么让我信任?”
“阿遇还只是个孩子,他做错的事我日后自会训斥——”
“孩子?”我心里五味陈杂,打断他道:“他杀了我,容乾,你却只是训斥??……有时候我觉得我对你而言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既然我对你来说如此无足轻重,你何必直到现在还对我纠缠不休?”
不等他回应,我唰的将那把仍插在我胸口的刀拔了出来,反手就朝阿遇飞刺过去。容乾的反应也丝毫不慢,飞身一挡,剑身与刀刃相撞,瞬间将飞刀弹开数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头脑被一股怒意冲的发胀,提剑就准备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和这两个贱人同归于尽,视线一晃,却突然看见了原本站在容乾身后的凡炎儿,我脑中一动,几步朝她跑去,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真的想救凡红昭?”
不等她回答,我继续说道:“想救他,就掩护我离开这里,等我与夏南胤会和,定会尽全力让他放人。”
凡炎儿愣了片刻,像是没想到我会有这个举动,只是明显她现在并不怎么相信我,她望了望容乾,又睨了我一眼;“我凭什么信你。”
“三娘!”容乾觉察到我的意图,试图前来阻止。
我没空理他,依旧盯着凡炎儿:“信我,你就还有一半机会见到你弟弟,不信我,你连一半机会也没有。”
她的目光动摇了,与此同时容乾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没有对他客气,回身挑起伞尖就朝他刺了过去,借着他朝后略微躲避的空隙,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我刚往后一退,就看见身前影子一晃,凡炎儿背对着我挡在了我前头。
容乾眸光一冷:“凡谷主,这是我与三娘之间的家事,还望您不要插手。”
家事??我心里呸了一口,不等我开骂,凡炎儿已抢在我前面开口了,她面色不变,说道:“这也是事关小红性命的大事,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我没时间听他们磨磨唧唧打嘴仗了,更不想等到他们真的打起来,我甚至来不及和凡炎儿道声谢,情况紧急,我只能掉头就往回跑。
迎面而来的气流撞进我的眼里,扎得我几乎落泪。
到达夏南胤营地的时候,我不出意外的被拦在了外面。守卫应该是接到了命令,见我独自一人回来,说什么也不放我进去。
我想起刚才临走前夏南胤说的话,琢磨着半柱香的时间应该还没过,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带回齐葛士,所以吃了闭门羹。
然而我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夏南胤,反正现在这具身体似乎暂时还死不了,我突然就多了许多破釜沉舟的勇气来,将剑一拔,准备硬闯。
“住手!”
远远一个声音将我们喝住,我扭头一看,见宋鱼期黑着一张脸提剑匆匆赶来。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望了好一会儿,这才招手让门口的守卫将我放了进去。
“齐葛士呢?”
她等我进来了,却没有带路的意思,张口先问我要人。我也没有打算瞒她,如实答道:“我去晚了,人死了。”
“那你还敢回来?”宋鱼期瞬间就要发怒,目光一瞥看见我胸口的伤口,怒发冲冠的神色忽然一滞,像她这样常年习武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致命的伤口,她的表情从震怒转为狐疑,盯着我问:“你的伤怎么来的?”
“被人捅的。”我心烦意乱:“我正要问夏南胤这是怎么回事,你带我去见他。”
宋鱼期冷声拒绝:“你与主人的约定是,用齐葛士来换苏玩,既然齐葛士死了,你也别想拿到任何好处。”
我自知理亏,想发火也不敢发火,只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