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几度梦春宵-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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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暮,要尽快将楚仪帝姬送回。”拓跋骁一边落子,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我自有分寸。”云断暮专注的看着棋局,可他紧皱的眉头却透出几分烦躁。
“别忘了你师父。”拓跋骁起身背对云断暮,语气冷淡的说着。
云断暮的嘴角沉了沉,看着不远处的小竹屋。
“哇!景色真好。”宛长歌一手捂着肩,一手轻轻扶着门框,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翠竹碧波。“姑娘,姑娘。”阿四小跑着,朝宛长歌奔来。
“阿四!”宛长歌微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姑娘,您怎么伤成这样?”阿四惊讶的看着宛长歌手上的白纱布,“不是只伤了肩膀吗?”
“这个是我自己摔的。”宛长歌把手搭在阿四的肩膀上,做女流氓状,“怎么,心疼了?”宛长歌朝阿四抛了个媚眼,挑眉看着阿四。“姑娘,你又取笑我。”阿四轻轻拿开宛长歌的手,扶着她就往屋里走。
“开个玩笑嘛。”宛长歌顺从的跟着阿四回到竹屋里,大大的杏眼里溢满了温暖的光。在那一世没有感受过被人关心的滋味,没想到这一世能有这么个小丫头陪在自己身边。
“那丫头什么来历?”拓跋骁看向阿四,神情冷淡的问着。“就是个丫头而已。”云断暮有些烦躁,词不达意。
“如此,让她跟着帝姬。”拓跋骁若有所思,“还有,近日就送帝姬回楚仪。”
云断暮神情变了几变,似是有些不舍和阴郁盛在原本妖娆的桃花眼里。“好。”他的嘴唇轻启轻合,眼神没有焦距的飘忽着。
这日稍晚,云断暮就带着宛长歌回了溢远阁,他一直有意躲着宛长歌,对她视而不见。
“莫休,派人送信给楚燮,明日帝姬启程回楚仪。”云断暮负手立在书案旁,小小的烛光在他脸上跳来跳去。
“是。”莫休奉命离去。
云断暮看着书案上的画像,一双杏眼汪着春水,小巧的鼻子,娇嫩的粉唇。“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云断暮思绪深重的看向隔壁宛长歌所在的房间。
“阿四,你知道我的身份吗?”宛长歌悠闲的靠在美人榻上,翘着二郎腿,但一双眼睛却认真的看着屏风后忙着给她张罗洗澡水的阿四。阿四是这个时空里唯一真心对自己的人,纵然云断暮三番五次的救自己,但却是利字使然。如果阿四愿意,她不介意从云断暮那赎出她。
“阿四只知道您是阿四要好好对待的人。”阿四隔着屏风轻笑着回道。
“那我要离开,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宛长歌静静的等着阿四的回答。
屏风后的木桶里水汽氤氲,看不清阿四的脸,只看见阿四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门主命我今后要对姑娘寸步不离,若是随姑娘去了楚仪,那我真正成了细作。姑娘对我不薄,我……
“阿四,阿四!”宛长歌好奇的盯着屏风,怎么这么久不说话。“啊。”阿四被宛长歌喊得一惊,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随便扯了个谎,“我刚刚被热气蒸的有些迷糊。”
“那你愿意吗?”宛长歌继续问着。“当然愿意。”阿四擦干了手,笑吟吟的缓步走到宛长歌面前。“姑娘,可以沐浴了。”
宛长歌看着阿四的笑脸,总觉得阿四从竹山小筑回来后的这半日有些奇怪,好像有心事……
“好。”但宛长歌却忍下要问她的冲动,就只是对着阿四笑。她不会看错人的!用人不疑。
☆、第十八章:在乎你?
次日一早,鸡鸣后不久,阿四就吵着嚷着叫起了宛长歌,“姑娘,我们得走了。”宛长歌几乎是闭着眼起来让阿四给她收拾了一番。
“为什么一大早就要离开呀?”宛长歌眨着一双迷离的眼睛,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姑娘,上车吧。”阿四拉了拉宛长歌的袖子,瞥了一眼边上的云断暮。
不看云断暮还好,一看见云断暮那张板着的脸,宛长歌就一个激灵醒了盹。说要带她出来散心的是他,把她晾在一边的也是他。她不说,难道当她这么好骗?
“我说兄台,你这几天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的?”宛长歌一个大步站到了云断暮的面前,抬头严肃的盯着云断暮。
云断暮阴郁的脸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灰暗压抑。若是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招惹他。而宛长歌偏要挑这么个时候。
云断暮的脸上看不清情绪,只直直的盯着面前挑着眉毛,凶神恶煞的脸。
莫休皱着眉头看了眼宛长歌,又去看云断暮的脸色。接近主子的都不在了,这女人可真不知天高地厚!
“怎么,帝姬这么在乎本尊?”宛长歌本想着云断暮会冷哼一声,不屑的上车,却没想到他竟然笑了出来,而且少了几分邪气,多了一点认真。
宛长歌有些惊讶,微微低了低头,“这……只是……”她说不出整话,只是脸上不自觉的爬上了两坨绯红。
云断暮低头看着眼前红着脸的宛长歌,双手竟是不自觉的揽上了她的肩膀。直到宛长歌的鼻尖碰到云断暮微凉的白衣,她才缓过神来。她刚想推开云断暮,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云断暮掺着笑的声音,“这样,很对。”
她慌忙推开他,头皮紧了紧,“我,我不过是……,算了。”宛长歌红着一张脸,心里像打鼓,低着头,不敢看云断暮的脸,在云断暮炽热的目光下,慌慌忙忙的上了马车。
云断暮一下子像从沼泽中找到了生路,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他舒心的笑竟生生盖过了阴沉的天气。
阿四一脸震惊,门主竟然……,凌乱莫休也只呆呆的看着眼前心情大好的云断暮。
“启程。”云断暮看向宛长歌的马车,嘴角的笑溢的满满的。
宛长歌两手贴在通红的脸上,“姑娘这是在害羞吗?”阿四轻笑着坐在宛长歌的对面。“怎么会,我这是太热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扇着,别开了眼。
马车颠颠簸簸,直走了一天。在天渐现出青色的时候,宛长歌一行人才将将到青崎与楚仪交界处的客栈。
马车刚停,宛长歌就立即跳了下去,“这马车真不是人坐的。”她一边揉着腰,一边抱怨道。
“参见帝姬。”楚燮一见宛长歌,立马单膝跪拜。
“欸,你来啦。快起来。”宛长歌一把拽起地上的楚燮。“属下来接帝姬归国。”宛长歌的笑顿了一顿,心下有些失落,这么快就要去楚仪。这个死云断暮,怎么不提前告诉她。
“帝姬,可有不适?”楚燮恭敬的问着眼前走神的宛长歌。“没有,没有。就是有些饿。”宛长歌傻傻的笑了一声。
“还不快进去。”云断暮抱臂看着眼前的两人,没好气的说道。
“走吧,楚燮,我们去吃饭。”宛长歌一听到云断暮的声音,心下一紧,看也不敢看他,就拉着楚燮往客栈里走。
云断暮悠悠的跟在两人后面,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宛长歌拉着楚燮的手。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忌讳男女之防,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好好教教她。
宛长歌刚迈进客栈大厅,就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大晚上的,居然座无虚席,而且每一桌都齐齐的看向他们,眼神中带着探究和狠戾。
她拉着楚燮的手紧了紧,“楚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人都有些怪?”宛长歌轻声说着,人也向楚燮贴近了几分。
☆、第十九章:她是我的什么人?
云断暮看着他们的眼睛沉了沉。这里鱼龙混杂,乃江湖人士聚集的交通要站。如若不是江湖人士,即便你是皇帝老子也不能在这过夜。但若你执意要在这住下,那便要挑战当日在座的武功最高的人。这楚燮能在这里住下,果真不是好打发的角色,看来如今也应对他刮目相看了。
楚燮低下头,给了宛长歌一个安抚的笑。“我们去二楼。”
云断暮随着他们也进了客栈,但不同的是,他一进客栈,居然没人敢抬头,即使云断暮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温润公子。
“云门主,小的这就带你去上房。”店小二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原本就潦草的一张脸上,一道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看的人都会不由心中一紧。再加上此刻挂着虚伪的谄笑,真是好不骇人。
云断暮看了眼店小二,“跟上。”他悠悠的撂下一句径自上了二楼。店小二就如得了金子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云断暮身后,好不滑稽。
楚燮刚携着紧张的宛长歌落座,云断暮就带着无赖的笑进了楚燮定的雅间。“阿四怎么没跟进来?”宛长歌不自觉的站起来,看向云断暮的身后。
“帝姬,阿四自有去处。”云断暮轻笑着坐在了宛长歌身边。
“门主,您看,这小店的好菜是不是要每样来一份?”店小二谄媚的弓着腰立在云断暮身边。云断暮的一双桃花眼里似是噙着些暧昧,直直的盯着宛长歌的脸。“好。”
“门主,不知这位姑娘是?”店小二小心翼翼的问着云断暮,一张狰狞的脸上现出些探究。云断暮自是知道这店的规矩,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轻轻扫过楚燮的脸,又重新回到宛长歌的脸上。
“她,是本尊的……”云断暮端起面前的茶轻抿了一口,嘴角的笑意很深,“要你管。”
宛长歌低着头,看似无意,却是在认真的听着云断暮的话,一颗心在胸腔里来回乱撞。
云断暮话音刚落,宛长歌就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云断暮,话说一半,就不怕闪了舌头!
那店小二面上不敢表现,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只见他顿了一下,继而又满脸堆笑的恭维,“小的只是见这位姑娘生的貌美,一时好奇问了一下,还请门主见谅。小的这就去准备酒菜。”店小二谄笑着的脸,刚一转身就又回到了平日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是传闻云断暮不近女色吗?这女子对他来说恐怕很重要,店小二妄自揣测着。
店小二瞥了眼身后的三人,并没有去厨房,而是径直去了三楼。三楼上并无客房,只在尽头处,有两片朴素的木门紧紧的关着。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这木门上繁复精致的花纹。
店小二越走近那扇木门,就越发严肃恭敬。只见他在木门上敲了两下,就闪身进去了。屋内并无一丝光线,让人看不清屋中的摆设。可店小二就如同看得见一般,走了两大步,然后恭敬的立在一处,“主人,那名女子有蹊跷。云断暮好像很在意她。”
若要直直的盯着店小二面前的那片黑暗,就会发现,那暗处隐隐约约有个人形。“哦?确定吗?”那声音幽幽的,直刺穿了满室的黑暗,像一条小虫一样钻进人耳,让神经都不住的痒。
“确定。那女子必是云断暮的软肋。”店小二语气坚定。“去查查那女子什么来头?”
二楼雅间内,早有人上了菜。宛长歌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筷子叼在嘴里,无精打采的看着满桌的菜,不由感叹,果然不能指望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吃到什么好菜。
桌上的菜确实不少,有一盘煮熟的牛肉,一盘盐水煮白菜,一盘花生米,一盘毛还没去干净的猪耳朵……
楚燮有些担心的看着没有食欲的宛长歌,安抚道,“帝姬就先将就一下吧,这里不比城中。”
宛长歌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好。”她只是联想到,回到楚仪之后要面对的事情,自然没什么食欲。
楚燮轻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双杏眼微微眨了眨,有些落寞一闪而过。
云断暮好似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径自吃起了面前的盐水煮白菜。宛长歌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一看他就是娇惯的主,怎么会吃这个?如果不是喜欢才吃,那他的忍耐力真是不可小觑,他果真不是什么正常人。宛长歌认真的看着云断暮,思绪万千。
当夜,宛长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一脚把被子踢到了一旁,成大字躺在床上,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盯着床帐。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云断暮对店小二说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呢?”她想的有些燥,扯了扯松散里衣的领口。“我想他干嘛?睡觉。”她拍了拍脸,翻身向里,努力的闭起眼睛睡觉。
忽然背后一阵凉风,有人!宛长歌心下一惊,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宛长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已经踏踏实实的坐在了床边。“咚,咚!”宛长歌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好像没有要伤害宛长歌的动作,只用手轻轻拂过宛长歌额头的碎发。宛长歌紧闭着双眼,那人微凉的手指使得她长而密是我睫毛微微抖动着。
“还要继续装睡吗?”凉薄的声线就如夜色一般凉薄,轻轻吹进宛长歌的耳朵里。
☆、第二十章:黑衣刺客
“是你!”宛长歌听出是云断暮的声音,一个翻身就趴到了云断暮的腿上。窗外的月光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