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血-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空琰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虽然从心底他觉得这个女人不应该这么脆弱,可是她哭的实在太厉害,把他吓到了。
“月……”
不理他。继续扯着嗓子哭。
“月!”司空琰绯提高了声音。
晗月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抽抽搭搭的收了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放手。”司空琰绯沉声道。
晗月乖乖松开了手。
司空琰绯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嘴角抽了抽。
再看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眼睛肿的像只兔子,鼻子都是红的。
“丑死了。”司空琰绯蹙起眉峰,扬起衣袖擦了擦她的脸。
一旁几个护卫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出心中所想:大王果真宠爱此妇,以往就连跌倒的美姬他都不会伸出去扶,现在竟然毫不嫌弃的拿他的袖子给月夫人擦起脸来了。
司空琰绯根本就没注意过其他人异样的眼神,他将晗月的脸擦干净,然后看了看她被划破的手指。
“月,你无需惧怕蒲阳公主。”
就算她身份低微,只要有他的宠爱。在这后宅中无人敢轻视晗月半分。
晗月瘪着小嘴,“可是我得罪了公主身边的人。到时她定会让您为难……您在的时候她们都会收敛,若是您不在家,总会有人阴奉阳违。”
司空琰绯眉头紧皱,“你想说什么?”
“不如让我搬出去吧。”晗月低着头,期期艾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司空琰绯气息一滞。
晗月不敢抬头去看他,周围的气氛渐渐沉重起来。
“你想搬出去?”司空琰绯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晗月恭敬道。“就算在外面我仍可为您效力,而且也可免得引来公主不快。给您添麻烦。”
司空琰绯闭上双眼。
晗月这时才敢偷眼看向他。
司空琰绯沉默许久,突然睁开眼睛。星眸如刀直直的射进她的眼睛里去。
“你想离开孤?”极为低沉的语调,从他的喉间溢出。
晗月的心莫名的一疼。
这样的他。让她有些不忍,记得他曾经说过,此生最恨被人欺骗。
“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罢了……”她嘀咕着。
司空琰绯审视着她,目光如刀,仿佛一下子就能把她劈开。
“要不……您还是给我一诺好了。”
司空琰绯沉默了会,伸手重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
晗月乖巧的任由他将自己揽在怀里,一动不动。
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得罪他,也不能让他觉察到她在耍小聪明。
司空琰绯双臂慢慢收紧,让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身上。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吐出一字:“好。”
晗月眨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真的答应了?
司空琰绯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竹板,吩咐一旁侍从:“收拾好,送到孤寝殿。”
晗月稀里糊涂的被他拉着出了院子。
“去哪?”她弱弱的问了句。
“此处甚乱,你晚上还想住在这里?”
“那……”
司空琰绯扯着她径直往他寝殿方向去了。
“从今天起,你便住在这里。”司空琰绯带她进了门,晗月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侍女们出出进进,将她的所用之物摆到这里来。
“可是……可是……”她有些傻了。
她原本想利用这件事得到他的“一诺”,没想到现在竟然住进了他的寝殿里。
不是吧,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等公主嫁进来了还不得恨死她?
司空琰绯不知从哪取出一张帛书,递到她面前,“月既然为此惴惴不安便拿去吧。”
晗月看到那张帛书时眼睛骤然一亮,连忙跪倒,伸手想要接过。
司空琰绯拿着帛书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垂首看着晗月,缓缓道,“月,日后你不可负我,切记切记。”
词语切切,犹如恳求。
晗月深吸一口气,美眸灼灼与之对视,“苍天可见,我可对天发誓,绝不会凭此取君性命。”
双手接过那一张帛书,晗月心下大定,欢喜间未曾注意到司空琰绯眼中掠过的一丝黯然。
☆、第95章 宜昌侯府设宴,贵女蒲七
第二日,宜昌侯府设宴,城中权贵纷纷到场,晗月闲来无事听侍女们私下议论,听说有些商户只为能求得一张赴宴的请帖而不惜花下重金。
傍晚时分,天边橙色的霞光还尚未褪去。宜昌侯府早已灯火通明,笑声阵阵。
就连这年些很少露面的宜昌侯本人都亲自出度,他的几个儿子也俱都在场,秦峥靖做为世子则代替父亲主持酒宴。
因为身份关系,晗月不能随司空琰绯一道乘车,等她的马车停在宜昌侯府门外时。司空琰绯早已被人簇拥着进了门。
来往宾客出出进进,热闹非凡,随处都能听得见男子的说话声与女子的娇笑。
晗月刚进门不久。一旁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快来快来,听说丹阳王已经入席了呢。”
还未等晗月回头,身后有人冲过来,正好撞在了她的身上。
晗月险险跌倒。
“你这贱奴怎么走路不长眼睛的!”一少女对她怒目而视。
晗月觉得好笑,明明是她先撞人在先,现在却反诬于他人。
见她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少女喝道:“笑甚,你这人生得一副狐媚之相,眉间带血,乃是不详之人,牙,速把这贱人杀了,我要用她的脸皮做一副上好的摆件。”
闻听此言,周围所有女子全都向这边投来惊骇的目光。
晗月也是听得背后直冒凉气,再次打量对面的少女。
很少有女子会如此残忍,听她语气轻松,显然以前经常这么对待其身边的侍从。
那女子也就十五、六岁,生的肤白如脂。眉眼清丽,身上穿着华丽的服饰,看上去像是个贵族家的子弟。
这时台阶上传来女子低声惊呼:“原来是蒲城贵女!”
“难怪这么眼熟,她不就是刚才与蒲阳公主在一起的蒲七吗。”
诸侯间被称为公主的女子并非真如皇室那般尊贵,她们嫁到男方家里时往往会带些陪嫁与陪房,家族显赫的女子经常会与同族的姐妹一同嫁过来,一方面是固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她们姐妹同心,相互照应,以防被感情冲昏头脑,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来。
蒲七见晗月不但不惧怕她,还在上下打量她,清秀的脸上露出怒容,她喝令身边的护卫,“牙。还不快将她拿了,当心别伤到她的脸,我有大用呢。”
立于她身后的护卫抽出剑来,剑刃指向晗月。
晗月心中微叹,想要平平安安的活着,果然是难上加难。
在蒲七的护卫抽出剑来的同时。晗月身后豁地冲出四名护卫,手中剑鞘一勾,直接将对方的长剑打落。
“夫人可曾伤着?”一名护卫恭敬的询问晗月。
“无事。”晗月微微一笑。有他们几个在,她怎么会有事。
牙失了自己的剑,脸色煞白。
蒲七见了怒道。“你这没用的废物!”
牙又惊又惧跪倒在地,“请主子恕罪。”
蒲七不管不顾,反抬脚去踢他。“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奴儿都杀不死,我留你何用。”
牙低着头,一动不动凭由蒲七打骂,只把周围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不知谁幽幽嘀咕了句:“蒲城贵女性子怎地这般泼辣。”
蒲七嗖地抬起头来,瞪起眼睛,“刚才那话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众女往后退了退,她们中也多是城中显贵。不过却是不想招惹眼前这个蒲阳公主的族妹。
蒲七见无人敢应,再次看向晗月,“刚才那话是你说的吧?”
晗月放声哈地一笑,“我只见过狗乱咬人,还从未见过……”后面那话她只说了一半,便以袖掩口咯咯地笑出声来。
众人全都忍俊不禁。
后面那半句话就算不说,这些人也都能猜到是什么。
蒲七恼羞成怒,直接冲着晗月便扑过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四名护在晗月身边的护卫犹豫了一下,他们虽然要保护着晗月,可是眼前这位少女却是蒲阳公主的族妹,现在得罪了她的话,以后蒲阳公主绝对会迁怒于他们。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哪个敢撕烂孤宠妾的嘴。”
四名护卫身体一僵,齐齐拱手,“见过大王!”
晗月循声望去,只见台阶上。一大群人簇拥着司空琰绯走下来。
蒲七刚才还横眉冷目的,在看见司空琰绯时马上就露出灿烂的微笑,“丹阳君!”她用的仍然是以前司空琰绯商人身份时的称呼。
周围所有人脸色全都一变。
没想到这蒲城贵女当真不把丹阳王放在眼里。竟然还喊这么唤他。
也难怪……这婚事是太子替他向皇帝求来的,也可以说完全是太子在后一手操办,嫁过来的女子如何能惧丹阳王?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全都落向了晗月。
不少人都在猜想。可惜了这美丽妖艳的妇人了,等蒲阳公主她们姐妹嫁过去,用不了几日就会让她死无丧身之地。
有些人甚至还起了别的心思,想着寻机会向丹阳王将这美艳的妇人讨要了来。
蒲七向司空琰绯扑过去,跑过晗月身边时,晗月从裙子底下伸出脚尖,一下子绊住了蒲七。
蒲七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
她离司空琰绯这时只有几步之遥,她倒下去的时候司空琰绯只要上前一步就能扶住她。
晗月在后面定定的看着司空琰绯。
司空琰绯并没有伸手去扶蒲七,任由她扑倒在尘埃中。
“丹阳君,你为何不肯扶我……”蒲七坐在地上悲从中来,“父亲骗人……他说我陪姐姐嫁到这里每个人都会宠着我……现在连一个奴儿都敢骂我……丹阳君你竟不肯帮我,我要告诉姐姐去,让她不要嫁你……”说着说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这妇人实在是太过任性。
司空琰绯面无表情,并没有理会坐在地上啼哭不止的蒲七,他看向晗月,并且向她伸出了手。
“过来。”
晗月挺直脊背,当着众人的面优雅的走向他。
司空琰绯一把揽住她的腰肢,转身往回走去。
“酒宴已备,请丹阳王入席。”秦峥靖迎上来,看到晗月时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依礼晗月本应向他施礼,可是司空琰绯紧紧环着她的腰,她只得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本是一个普通的微笑,但在秦峥靖眼中,却是风情万种,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他的心,痛痒难耐。
众人全都随着司空琰绯往设宴的后院去了,蒲七在地上哭了好半天也没人理睬,只得自己悻悻爬起来。
“蒲七,你不要闹的太过份了。”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一名头戴纱帽的女子。
“公主!”蒲七委屈道,“你刚才都看见了?丹阳君他真的很宠那贱人。”
“住口!”蒲阳公主呵斥道,“以后再见他,要唤他大王。”
蒲七瘪了瘪嘴,“我知道了。”
头戴纱帽的公主望着远处众人离开的背影,缓缓的重新走进了一侧的阴暗中。
☆、第96章 助牙逃走,此等绝色可惜了
蒲阳公主离开后,蒲七面色骤然冷下来。
“来人。”她清喝一声。
另外一名护卫上来前,拱手施礼。
蒲七指着跪在她面前的牙,不屑道:“此人实在废物,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牙浑身一震。
他出身并不低,不过是家中庶出。所以一直混不出头,这次本以为跟随蒲七出来,在丹阳王这里会过的好些,不想自己竟先被主子弃了。
牙深深的埋下头去,蒲七此言便是要他死。
可是他仍然沉默着,这个世道便是如此。主人的一句话便能左右他的命运。
蒲七居高临下的看着牙,不屑道:“这废物竟连个女人都杀不死,我留他何用,快快拖走。”
牙低着头,向着蒲七默默叩首,然后起身走向对面的那名护卫。
宜昌侯府内正在设宴,所以他知道自己定然是要被拖到外面才会被处死,虽然他尊严已尽,但这一路上他仍想让自己走的像个人……
蒲七见牙主动往外走去,心中大为恼火。
她最喜平日见她手下的那些人对她唯唯诺诺,稍有不顺便非打即骂,她更是喜欢见将死之人跪在地上对她苦苦哀求。
可是牙却一语不发,令她不快。
“站住!”蒲七在后面喝了声。
牙站住了,一动不动。
倒是那名准备处死牙的护卫有些不解,回头向蒲七道:“主子有何吩咐?”
蒲七理也不理他,径直奔到牙跟前,上下打量着他,“你为何不求饶?不哀求于我?”
牙沉默着。
他跟随在蒲七身边已有两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