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天涯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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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风枫的身体在半空高速落下,要这样下来不摔的七荤八素才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身体直直的朝铃铛躺着的地方跌去。不过他的眼睛紧闭着,似乎已经被完全甩晕了一般。就在即将要落地的那一刹那,风枫的眼睛突然亮了。一手撑地,一手从怀中摸出四面小旗,向袖箭般一插在地上,这四面小旗堪堪将他和铃铛围到了中间。他口中仿佛念了一句什么,那四面小旗突然同时着火。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高娃,柳腰一扭就到了近前……
'第八十八章'重生
【打劫收藏,鲜花,口黑口黑】
高娃最先注意到情势有些不对,柳腰一扭移了过去,已经晚了一步。地上的铃铛和从空中摔落的风枫竟然凭空消失了,只有仍在着火的四面小旗。
当下一愣,心道,这是什么法术,居然把两个大活人生生变没了。这时霸天和鲁原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子。
鲁原走上前去,拔起地上的小旗,端详了半天,神采飞扬道:“好机灵的小家伙。”说完得意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霸天和气急败坏的高娃。
高娃怨毒的眼神看着鲁原道:“莫非你知道这是什么法术?”
“法术?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鲁原大笑了起来。
霸天也是一副询问的表情看着鲁原,似乎他同样看不出来那小子是怎么遁走的。
鲁原气定神闲道:“你们可知道移穴换脉?”
“那不就是一种武功吗?有什么神奇的,我也可以。”高娃挖了一眼鲁原,阴冷的说道,显然对鲁原存着极深的恼意。
“无知,这种说法最早是来源于风水学。这穴说的是地穴,脉说的是龙脉,和武功半点关系都没有。”鲁原还了高娃一眼,终于有了讥诮这妖人的机会,精明的他怎么会放过。
“你的意思刚才那小子用的是风水中的移穴换脉?”霸天一脸茫然的样子,只是一直打量着那块地面,还是高娃最先反应过来了。
鲁原笑而不语,显然高娃说的不错。
“老二,这老东西你对付,我去追那两人。”高娃向霸天说了一句,就要提起身形离开。
“哈哈,移穴换脉可是你能追上的,只怕现在他们都已经在千里之外了。”鲁原讥诮道。
对鲁原,高娃不得不一忍再忍,因为他的功夫的确胜过自己不少。出言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追不上,我又怎么能相信你是不是为他们开脱。”说完两脚虚点,人已在数丈之外了。
现在场中只剩下霸天和鲁原两人,鲁原问了一句:“我们还打不打了?”
霸天的眼睛离开地面离开看向鲁原,嘴角往上一翘,鼻孔抽动着说:“打,当然要打!”
鲁原哈哈一笑道,“正合我意,无人打扰,何不放手一搏。”
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动了,但是谁都没有出招,只是绕着对方游走起来。空气又重现老鲁起刀时的那种闷意,只是现在这闷里又多了一点感觉,就是燥热,这种燥热好似是来自……霸天的。
※※※
张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剜下心后走了很远很远,后来还是跌倒了。不由把手又放到胸口摸了一下,一摸之下,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对!
自己记得很清楚,胸口本该有一个大洞的,现在怎么完好无损。
这里!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光线很暗,似乎被什么东西罩住了,自己仿佛是在一张床上。这里是地狱吗?自己真的死了吗?地狱也有床吗?耳边传来唧唧喳喳的鸟叫声,地狱还有鸟叫吗?
他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自己果然是躺在一张床上,跃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色的纱帐。张世坐了起来,手指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拿起一看,正是怒斩,那块怪石还镶嵌在刀柄下方,一切都是老样子。
难道?
张世揭开黑纱,明亮的光线让他很不舒服。又闭了好一会才睁开,这次总算不刺眼了。
难道自己还活着?难道这里并不是地狱?要是地狱不该有阳光吧?
这个小屋除了这张床什么也没有,他下床将怒斩缚到背上。这虽然空无一物,却让自己有种熟悉的感觉。张世心道,莫非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可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鸟叫声再次传来,他信步走了出去。
走到屋外觉得眼前一亮,景物豁然开朗,香风扑面而来。这里竟是一片辽阔的山谷,四山合抱,苍峰滴翠。屋外一道清溪横流而过,水波溶溶,游鱼可数。原来是这只小鸟在叫,它全身火红,不由让张世想起小炎来。记得小炎也幻化成一只火鸟,但比这之鸟大多了。这是一只雏鸟,从它嫩黄的小嘴就能看的出来。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果然是完好无损,自己果然还活着。炎,在吗?他在心里呼唤了一声。半天都没有炎的声音传来,难道这个懒鬼又睡了吗?这时耳边的鸟叫声似乎大了起来,抬头看去,它竟飞到了自己身边。
张世知道它并不是炎,因为和它没有一丝血脉相连的感应。这是一只普通的小鸟,只是它的毛色比较怪异罢了。令他好奇的是那只小鸟在他身前绕了一圈就向前飞去,飞了一段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看他,似乎想让自己跟着它走一样。
现在它已经到小溪对面了,似乎在等自己过去。虽然觉得好奇,张世还是脚尖一点,向那条小溪跃去,看看它到底要把自己带到那里去。
这一跃,耳边传来“扑嗵”一声,溅起无数水花。张世看着自己的双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不到丈宽的小溪自己竟然没有跃过去,还好这条小溪不是很深,水只没到了自己的膝盖。
不会是?
张世有种不好的感觉,准备提起神识勘察一番,再不理会身边依然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鸟。这一勘察后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不提还好,这一提才发现,自己那里还能提的起神识。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大概明白了,这死而复生换来的却是功力全失。
水流从他腿间流过,张世就像一块石头。水冲过石面可以不留下一丝痕迹,但张世是石头吗?
就这样站了一刻,他终于从水里提出湿淋淋的双腿,登上了对岸。张世望着那小鸟,露出一个无比灿烂,无比真心的笑容。
从水中到岸上,现在他已经想通了。功力全失又如何,只要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一个没有在意过屈屈一年寿元,没有在意过被变成狼身的人,又怎么会对功力全失留下遗憾。
如果真的有些遗憾,那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自己军伍中的那些兄弟。还有琴姬,那个让自己动了真情又离自己而去的女人。
那只小鸟看到张世登上了岸,又向前飞去。他踏着平静的步子尾随着那只小鸟,张世的步子和他的心一样平静。心如冰清,波澜不惊。
跟着小鸟来到山隙尽头的一幢精舍前,这里四外花枝环绕,灿若云锦。精舍前却是一片空旷,浅草成茵,整齐如剪。红尘间的烟火嚣嚷,似乎早已被群山所阻。
小鸟在精舍门口回头看了张世一眼,就飞了进去,似乎是要他也跟进去一样。景色虽美,所遇之事虽奇,张世只是淡淡一笑,一腿已迈过了门槛。
只是他的前脚迈过门槛,后脚却迟迟没有迈出……
'第八十九章'o?
王朝儿郎在金三的率领下,又一次击退了匈奴,现在匈奴的兵力已经比以前大大的收缩了。战局虽好,但金三心里却一直有个没有解开的结。
这个结就是张世,小树林一役认识的张世。他们相交之日虽然短暂,但是那个无羁随行,勇猛无双,敢打敢拼的家伙却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自从被自己派到金窟后,就再也没见他回来。一天天过去,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好,却迟迟见不到他回来的影子。金三不由想起了前日发生的一件事来,一个手下的将领问起,要不要给骠营重派个将领,还有人说张世是不是当逃兵了云云。
他从来没有因为人事的事对他们发过火,因为他们的确也是从全局来考虑的。但是那天他发火了,破口大骂。他能允许手下因为别的事、别的人和自己发生争执,一个善于纳谏的统帅才是合格的统帅。但是提到张世却就像是伤到了自己的逆鳞,他根本不相信张世会当逃兵。虽然在他眼里仿佛看不出什么民族大义,但是金三相信他绝对不会抛下这里。还记得杨树林一役结束后他那落寞的眼神,良晔失守后和自己的争吵。
看的出张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这样的人即使能放的下他金三,他又能放的下骠营里和他从厢军出来的一众兄弟吗?答案是肯定不会!现在他回不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难处。
金三颇懂些风鉴之术,在见到张世第一眼他就看的出,他的人中很长。人中长者寿长,所以断不会有夭折之相。不过他的嘴角有些弯,嘴角地岔和眼角承泣隐隐在一条直线上,所以会多波折。这才是张世虽然离开了这么久,他只是有些急但不是很担心的原因。但是时间久了,急成了焦燥,所以才会对那些手下破口大骂。
“兄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早些回来吧,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金三在心里说着。前阵军中传闻着一个消息,说金统领戒酒了,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金三喝酒了。金三听到这个传闻,只是淡淡一笑。
他笑这些人只看到自己再没喝过一滴酒,却那里知道实在是没有人值得陪自己一醉。有人喝酒喜欢独饮,有人喝酒喜欢美女佳人在怀,有人喝酒喜欢良朋好友作陪,金三就属于第三种人。
酒越沉越香,藏在地窖里的一声雷还有好多,足够开怀一饮了……
“报~ ~ ~ ~ ~ ~”
“进来!”
金三收慑心神,脸上的神情不怒而成,惊而镇定。又恢复了一代名将,全军统帅的气质,那种气质恍如天成,无人可以效仿。
※※※
草原一隅,方圆十丈的草丛都似被碾盘压过,压成一个大大的圆环形状。圆环中央站着两人,正是鲁原和霸天。两人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说一句话。一只小鸟从远远飞了过来,触到那仿佛被碾过的边缘地带,被弹了开来,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稳住身体。好像他们身体周围似乎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气场,就如同一口大锅倒扣下来,把方圆十丈以内罩的严严实实。
“很好!”听声音明明是霸天的,却没见他张口。这两个字仿佛是从他肚子里蹦出来的,轰若雷鸣,那气场仿佛强烈波动了两下。
“我在想一个问题。”是鲁原的声音,这声音就如游离在空气中,无处不在,却无迹可寻,气场的表面扬起层层波纹。
“什么?”霸天的话似乎总就那么几个字。
“我的境界比你提升的慢只是我比你精明一点。”鲁原若有所思道。
“你不是已经达到刀道的巅峰了吗?”霸天半天终于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那气场在他说话的时候不停扭曲着,直到他说完才平静下来。
“巅峰?我本来也以为我已经到刀道的巅峰了,可是今天见到你才明白,人即是刀并不是刀道的至高境界。”鲁原的样子似乎有些颓废。
“那是什么?”霸天问道,他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鲁原,目光清澈如水,不带一丝杂质。
“人还是人,刀还是刀,但人力可以借天地万物化做一刀,那才是至高的境界。”鲁原眼睛看着霸天,但眼中的目光似乎已穿过霸天的身体,穿出气场,穿过草原,投入无尽的天际。
霸天一脸茫然的看着鲁原,鲁原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巴,你可记得我们二十年前一战,那次是我胜了。”这是他见到霸天后第一次叫他小巴,似乎已放下了所有心怀。
“当然记得,不过十年前那次我把你的刀搅碎了。哈哈……”说完霸天搓着大手笑了起来。
“是的,一胜一败,我胜在锋芒太露,却也败在锋芒太露,而你却普普通通始终如一。”鲁原堪堪而谈。
“不懂。”霸天的眼神又变的茫然起来。
“正因为你不懂,所以你的境界才高过了我,你要是懂也许这次就不是你胜了。”霸天的眼神刚开始茫然,听到后面一句突然亮了起来。急急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刚才算是我胜了?”就像一个马上要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是的。”鲁原颔首笑道,他的眼光终于从天际拉了回来看着霸天,现在他的眼光也变的清澈如水。
“可是还没开始打呢。”霸天豪气的脸上带着一丝童真的表情。
“没打,我就输了,要开打那不输的更残。”鲁原脸上也露出一个无比纯真的笑容来。
“哈哈哈哈,我胜了”霸天说完这句话,猛地跃起,在草地上连翻起筋斗来。两人形成的气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
空中的飞鸟似乎感觉到这里的阻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