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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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去,一名女子便是将一件披风递了过来,岑子悠接过,仔细给楚慈披上了,这才与女子说道:“小心着些。”
女子应了声是,便进了屋中,躺到床上。
暗道中寒意袭人,伸手不见五指,脚下更是坑坑洼洼,一个不小心便会跌倒。楚慈对这地方不熟悉,只能任由岑子悠牵了手,慢慢腾腾的一直往前走着。
约莫一柱香过后,楚慈终是忍不住,问道,“不能点火吗?”
“啊?”岑子悠握着她的手,回得甚是正经,“点了火,还如何牵着夫人走了?”
“……”
尼玛个神经病!
楚慈一甩手,不走了。
岑子悠这才叹了口气,慢慢腾腾的摸出了火折打燃,十分悲伤的说道:“分别许久,夫人真是不想我吗?可怜见的,我可真是想念夫人的紧!”
那人俊逸的面容之上,尽是受伤,眉眼之中更是透着凄哀之色。
楚慈冷冷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真是过份!“到底是觉得我如今好欺负?一个个都想着来欺辱?”
她这话说的重了,岑子悠神情一变,认真说道:“怎说‘欺辱’?楚慈,你不是一个任人欺辱之人!”
他正色而言,楚慈却是不接话。见她真是恼了,岑子悠便想抬手去揉她脑袋,可她闪身一躲,他便是揉了个空。
有些尴尬的看着自个儿揉空的手,岑子悠轻轻一叹,难得透出几分惆怅,“本是说好建功立业便娶你的,可我这离建功立业还有一大段的路,你就爬到我的头上了。”
叹息间,转身朝前走着,“小泽与孙姑娘在山上等着,这么冷的天儿,你也不想他们在雪中伤了身子吧?”
楚慈闻之,忙抬步跟了上去。
对于岑子悠,楚慈不知道当说什么。可这一路走着不说话,也觉得有些压抑。瞧着脚下坑洼的路,问道:“这暗道几时挖好的?”
“进京便挖了。”岑子悠幽幽说道。
楚慈不信,上前问道:“你怎知我会来?又如何笃定我会住在这里?就不怕挖错了白费功夫?”
“我有脑子啊。”岑子悠一笑,“你以为我跟白诚一样没脑子,只会扯你后腿?东明修就是再精明,他想的也只是如何将你弄出宫,宋文倾就更别提了,被人压得死死的,皇上派去他府上的御林军让他不敢出错,哪儿有我这般随性?”
他这说了一大堆,尽贬低旁人,半分没落到实处。楚慈蹙眉,他便是笑道,“这人啊,只有不关心才不会乱心。那些跟皇上对着干的,都去揣测了怎么斗,怎么胜。我这没什么官职的,被人忽视,自然也落个清闲。每日里过得自在,也会揣测皇上让你进宫的目的。这想来想去,你终究是要得宠的,还必须是宠冠六宫那种宠爱。所以明白了这点,自然也当知晓初一上香你会跟着了。这庙中也就这院子更清净,皇上投你所好,必然是要将你安排在这里的。所以我闲着没事儿,就雇了些人,日赶夜赶把这暗道给挖了出来。”
末了,偏头看向楚慈,一副邀功模样,“怎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楚慈朝他竖了拇指,由衷一叹,“岑子悠,你若为官,必为奸佞。”
“啧!”岑子悠不认同的扬了眉,“你这嘴真讨厌!”
气氛由此缓和。岑子悠见她展眉笑了,心中便也舒服了两分。
终于是到了头,一出来,便是被外头白茫茫的一片雪山给晃了眼。
岑子悠立马以袖相挡,遮了她眼晴说道:“先别急着睁眼,仔细伤了眼睛。”
这点,本不需他提醒。只是她心中有事,亦是急着见楚月泽,便是一时忘了护眼。
她尚未睁眼,便闻一人声音微颤的轻声喊道,“姐!”
眯了眼,偏头看着来人。见那人红了眼眶,心中发酸,却是抿唇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这眼泪,留着等我死了再落。”
“姐!”楚月泽恼的又是一喊,楚慈也差不多适应了亮光,笑着说道:“还以为还有些日子才能见到你。”
“我进不了宫。”楚月泽吸了吸鼻子,扯着楚慈袖子便往一旁拉着。
本当是及膝的雪,却是早被清理出一条仅够落脚的雪沟。几人一脚跟着一脚走了一阵儿,便瞧着孙芯蕊抱着双手,眼巴巴的瞧着这头。
月余未见,此时只瞧那候着的人面颊通红,鼻尖更是红通通的,呵着气的模样,跟只可爱的兔子一般,煞是可爱。
楚慈扯了扯楚月泽衣袖,那人回头,楚慈努嘴说道:“瞧瞧,多可爱。”
楚月泽不是没瞧着孙芯蕊模样,本是没觉得有什么可爱不可爱的。可被楚慈这般有意提出,那颇有深意的眼神便让楚月泽瞬间红了脸,“姐!”
这一声喊,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
楚慈失笑,催着他快些。
“我本是想搬出来自个儿住,可父亲不同意。加上这些日子总有朝中官员到府上来,我也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围坐在一起,楚月泽说道:“我去见过王爷几次,也与父亲服过软,让他带着我进宫参宴,可他们偏是不肯。”
相爱相杀:二嫁绝境恨意生 0444:小慈,等我
“申明,我是想带,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带小泽进宫。”楚慈尚未接话,岑子悠便是举了双手以求明鉴。
楚慈横了他一眼,楚月泽忙道,“今日一早与小蕊出来逛街,遇着了岑大哥,他问我要不要见姐,我当时都是懵的。”
楚慈心道,是得懵,她听到岑子悠的声音时,也是懵的。
“姐姐,你在宫中可好?”孙芯蕊逮着机会便问,“听闻姐姐昨夜出了事,可有伤着?”
楚慈含笑看着孙芯蕊,说道:“我没事,倒是方家失了一子,失了一个曲贵人。”
简单将昨夜之事给说了一通,当然没说她与高顺帝的合作。孙芯蕊听罢,恼得握紧了拳头,“方家欺人太甚!”
“好了,这些事儿不当你们操心。都放心,我在宫中过得很好。”言罢,暧昧的看着楚月泽,问道:“倒是你们,几时能喝你们的喜酒了?”
“姐!”
“姐姐!”
二人同时一喊,均是红了面颊。
楚慈见之,忍不住发笑。
与楚月泽二人相见,也没说多久的话。毕竟床上睡着的人不是她,若是高顺帝突然去了那院子,便是麻烦了。
说了会儿话,楚月泽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孙芯蕊离开了。岑子悠尽心尽职的送着楚慈回去,见她面色好了许多,心中叹气。
如今啊,只有这些在意的人才能让她舒心。
眼见要回了屋子,岑子悠忽然拉着她手腕问道,“楚慈,你打算几时脱身?”
楚慈步子顿住,好半响才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插手。”
拒人千里之外,这种冷漠的态度,让岑子悠有点儿受伤。
怎么说也是同生死共患难过,怎么这么无情呢?
“你有大好前程,往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抬眼看着他,楚慈认真说道:“我的事,谁插手,谁都不得善终!”
面对她严肃而认真的神色,岑子悠张了张嘴,最后点头;“行,你回去吧。”
直到楚慈上了床,那女子与岑子悠离去,楚慈这才无声一叹。
岑子悠带着人出了暗道,瞧着那女子清理痕迹时,低声呢喃,“善终是何物?与我何干?”
以巨石堵了出口,仔细的堆了雪,岑子悠这才与女子飞身离去。
直到那二人不见了踪迹,山后二人这才落于山洞之处。
“堂主,你怎的知晓岑子悠有法子见夫人?”南易诧异而问。
宋文倾提着食盒,淡淡说道:“打开。”
早便派人盯着这些人,有个风吹草动,他自然是清楚的。岑子悠整日游手好闲,不是去青楼闲逛,便是去茶楼听书,今儿个居然能偶遇楚月泽,却是巧得过份了!
宋文倾却是没想到,岑子悠竟有这胆识,竟是挖了暗道!
南易扫下白雪,推开巨石,宋文倾一撩衣摆大步而入。
楚慈又是听得动静,只道是岑子悠去而复返,忙起身穿鞋。
一丝光亮而来,她便顺着光走了下去。本以为岑子悠是有要事相商,却没想到,入眼的却是宋文倾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慈毫不犹豫,转身便走。宋文倾急忙说道:“小慈,今日来,是想与你说太子和楚月陌的事。”
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楚慈冷眼相对。宋文倾想拉她的手,却又收了回来,低声说道:“真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楚慈也不知道留下是真的想听?还是被他眸中那份情绪给感染,竟也留了下来,却是冷声说道:“说!”
宋文倾忙将南易与他说的消息道了出来,末了说道:“若能促成太子与卓双凝的婚事,后院起火,必然能给咱们许多的机会。”
后院起火,这四个字,竟是让楚慈失笑。
高顺帝耗费心机让后宫起火,宋文倾亦是打着主意让太子后院起火,这父子二人,行事倒真是像极了!
看着他,楚慈说道:“你与高顺帝,当真是父子!”
宋文倾语噎,还想说那些爱她之言,可此时的她,哪里听得进去?
垂眸,眨去眸中情绪,在她转身欲走之时,猛的拉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小慈,我做了糖醋排骨。”
“与我何干?”
她无情之言,宋文倾却并不退缩,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出门才做好的,一直温着。许久不曾好好的吃顿饭,你陪陪我可好?”
他的声音,透着期盼。这般的低声下气,却又似蜜糖一般带着撒娇的味道。楚慈心里头一紧,呼吸不由一重。
见她不动,宋文倾试探着又靠近一步,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自打回京,便茶饭不思,饮了许多酒,身子有些受不住。今日做了糖醋排骨,竟是将自个儿给馋着了,就想与小慈一起吃一些。”
昨夜里耍狠之人,今日竟又变回了可怜的白兔模样。楚慈心中发恨,那人却是得寸进尺,将食盒放到边上,双手环在她腰间,下巴搁到她肩头,低声说道:“如今世上,只有小慈最疼我。见我摔了,便亲自给我上药。见我伤了,便一心记挂着。为了我,将那可恶的下人给打残。小慈更是为了我,不惜犯险与乔锦骞周旋,还敢与父皇耍心机。还为我做了美味的彩虹饺子。虽然每年的生辰都错过了,可我还是很开心的,至少,我这辈子不是没人疼,至少,我还有小慈。”
太多的记忆,被他勾起。想起与他一同出西沙,去南湾采药。想起将他压在身下,对他说‘老子就是想喜欢你了’。想起在叶府之时,她霸气的对他说着‘别说话,吻我’。
过往如潮涌而来,楚慈狠狠的闭了眼。哪怕声音依旧发寒,却是有些不稳,“可你如今自称‘儿臣’!可你的五皇妃却不是我。可你明知我是要进宫,却不曾想法子告知于我。”
环在她腰间的手,猛的收紧,宋文倾埋首于她项间,呼吸着她身上的淡淡梅香,微颤了声音说道:“我不敢赌啊!”
赌?
楚慈不语,宋文倾抱着怀中之人说道:“那么多人看守着你,我如何敢赌?我脱力,没了功夫,我没有把握带你走,我岂敢让你犯险?池顾明明白白告诉我,若你有动静,便杀了你,我如何敢赌?”
这些事,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她。如今说了出来,他却并不觉得轻松。
“昨夜是我浑蛋,可我真是被逼得疯了。我害怕,害怕你恨我,害怕你因为恨我,转身便从了父皇。我明知父皇不是真的要你,可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会像我母妃一样,在父皇的柔情攻势之下妥协;我害怕你会不要我,就像母妃当年变心不要乔老岛主一样。”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夜明珠落到地上,滚了几圈,令垂眸之人闭了双眼。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怕你恨我,我就怕你会因为恨我而与我越走越远。小慈,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当我醒悟爱人胜过那个遥不可及的皇位之时,为时已晚。我如今什么也不想了,只想让你脱身,只想父皇能尽快清理朝纲,那样,我们就能团聚。”
楚慈眸中发笑,双手复在他手背之上,缓缓转身,看着他,“清理朝纲之后,你父皇会放过我吗?”
“我有办法,到时我有办法让父皇同意。”宋文倾点头承诺。
似怕她不信,宋文倾欲举手明誓,可楚慈却没让他的誓言出口,而是看着那食盒说道:“不是说有糖醋排骨?”
她之言,他面上瞬起笑意,却在他低身打开食盒之时,掩去眸中的痛苦。
她根本就不信他,却要装作信他。她对他,也开始演戏了么?
食盒中,是一大盘的糖醋排骨。两个汤盅内,是用鸡汤熬出的菜粥。
他端了一个汤盅送到她手中,笑着说道:“做的急,你尝尝可还合味?”
一边说着,夹了排骨等着她。
楚慈喝了一口粥,点了点头,又张口接下他送到嘴边的排骨。
一大盘的排骨,二人竟是吃完。就连那粥,二人也是吃得干净。
当他收着食盒之时,楚慈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屋了。你也不能长时间不见踪迹,还是去前头露露面的好。”
宋文倾起身,见她嘴角有粥,便拿了绢帕轻轻擦着。见她目光如水,便是低头她红艳的唇上一个蜻蜓点水,“小慈,等我。”
他再不敢说‘信我’二字,他对她的欺骗,实在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