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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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诚心里头不痛快了。手一伸,说道:“给我上药,我与你说说其中之事。”
“我又不想知道。”楚慈笑了一声,提起桶就要出去。“我想了想,你的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穆诚心中‘嘿’了一声,手一伸便去拦她。
受伤的手撩了袖子,这么一贴,血直接就沾到了楚慈的腹部。
穆诚也是一时不痛快就这么做了,当手臂与她腹部贴着时,不知怎的脑子一抽,伸直的掌竟是弯曲而握,就那么自然的握着了她的腰身。
楚慈面色一沉,一抬手就给他拍了过去。那人顿时回神,抬手相挡,说道:“宋文倾直接教你最难的剑法,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话说的极快,快到就似脱口秀节目中播报赞助的绕舌主持。
楚慈不语,穆诚继续冷脸说道:“他教你剑法,难道不是试探于你?就连东明修都怀疑真正的银面修罗没死,次次派人试探于我。你觉得宋文倾不怀疑吗?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乔锦骞与高顺帝都怀疑是你救了银面修罗,难道他就没有疑惑吗?”
楚慈就这么看着穆诚。
此时的他有些狼狈,衣裳被划了几道口子,就连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乱。平日里冰冷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更显冷酷。他说话的语速频繁的快,好似在掩饰着什么,又好似在恼火着什么。
楚慈沉默,穆诚想了许久,终是将心中的话道了出来,“楚月慈,若我说宋文倾一直以来都是装的,你信吗?若我说,假扮我的就是他,你信吗?”
信吗?楚慈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没伤着脑子?”
问话间,拉了他干净的袖子,将腹部的血擦干净了,这才拿起床上放着的干净衣裳穿上。
穆诚那叫一个恼火,声音越寒的说道:“别忘了我与你说过的,如今会这套剑法的数不出第四人!而今日伤我的就是这套剑法!”
“你还说过教这套剑法的师父不知所踪。”楚慈更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这套剑法。
完全没办法交流,穆诚心里头烦躁的很。
这份烦躁中,瞧着床前穿着衣裳的人,又觉得有些异样。
纤腰一握,细腿修长。看着床前那人面色淡然的穿着衣裳时,穆诚垂了眸子,不由的喉头滑动。
身上有些发烫,心里头有些慌乱,脑子里竟是不合时宜的想着一个问题:她习惯穿短装,那她在宋文倾跟前是否也这般穿过?
想着宋文倾坐在床上,双眼放光的看着她穿着短装睡在矮塌上的情形,穆诚心里头又烦躁了。
方才升起的那点慌乱也被这份烦躁给替代。以至于楚慈转身之时,就看到他一副阴沉的面容。
他这副面容,令楚慈心中也是一沉。她不是没想到他点出的问题,只是,她不相信宋文倾是装的。因为,宋文倾完全没机会装。
邰正源性子淡漠,若宋文倾是健康的,他没理由帮着隐瞒。河边那夜,邰正源更不可能对她说宋文倾中毒之事。
还有高顺帝。高顺帝肯定是派了心腹给宋文倾看诊,若宋文倾是装的,如何能瞒得过去?
所以,穆诚的假设完全不成立。
只是,她也想不明白,宋文倾教她乔家最难学的剑法,是出于怎样的心思?
二人之间沉默得有些可怕。就在这份沉默之中,穆诚一声冷哼,说道:“这般相信他,你是在叶府立足了?你不过是个睡塌的命,你以为他能什么都让你知道?”
这话问的很犀利,听起来,就似在嘲讽她不过是一个医女的身份罢了。
楚慈看着坐在塌上的人,认真说道:“我睡的床。”
说罢,指着那铺着软垫的大床,说道:“我是睡在这上面的!”
“哼。”鼻中一声冷哼,穆诚说道:“他惯是会装,让你睡床,他睡了塌,你便是这般容易被骗!”
“不。”楚慈摇头,甚是认真的说道:“我和他都睡床!睡在一起!那塌不过是…”
卷二:二嫁欲断魂 0237:好不谦虚!
不过是用来坐坐,洗澡的时候放放衣裳什么的。
后面的话,被他一声‘够了’打断。
那人猛的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楚月慈,你睡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关心!我今日来只是告诉你,不要被他给蒙蔽。就算你没脑子,自己要上当也不要拉我下水,你若敢说出我的身份,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祖宗的,你就这么死要面子吗?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地位,竟是连跟宋文倾睡一张床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
这个女人就这么自断后路,不怕将来没人要吗?她以为谁都跟他一样知道内情,知道她跟宋文倾只是名义夫妻吗?
哎,不对,好像大家都知道宋文倾不能动欲念吧?
穆诚觉得自己有些错乱了。他简直被楚慈这不要脸的话给气的理不清思绪了。
最关键的是,她好像压根儿就忘记了,那些日子与她同床共枕的人是他穆诚!是他穆诚啊!她就没有一点该有的自觉吗?
那人愤怒,楚慈点头,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就这么简单?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以前在楚家的时候,你不是话多得很吗?不是不气死我不罢休吗?
对于楚慈不温不火这一点,穆诚更是恼火了。一声冷哼,说道:“你瞧好了!今日谁去寻我,就与那假扮银面修罗之人有关!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最好祈祷宋文倾不会来找我!不然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手撕戏子!”
此话一出,楚慈蹙眉说道:“早上他离开时说了,若是回来的晚,就直接将衣裳拿去武馆寻你。”
这话是真的,宋文倾在离开的时候折回来说,也不知几时回来,若是拿了衣裳回来晚了,武馆也无人学功夫了,他也可以借着送衣裳的机会与穆诚接触接触。
毕竟,之前就说过,往后与穆诚接触之事,慢慢由宋文倾接手。
“呵呵。”两声冷笑,穆诚说道:“你最好祈祷你的金主与此事无关!
老子给你银子你不要,你非得让他一个外人养着,气死老子了!
说罢,那人大步而去。
楚慈无语。
金主?金你妹夫的主啊!这混蛋确定不是被人打了脑子吗?
楚慈看着他翻墙离开,心里头骂了一句。“我。操!”
跑到墙边,拿了梯子翻上去,“尼玛的不要告诉我,这和武馆是连着的!”
这一看,便是无语望天。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中间那些七拐八拐的屋落竟然弯弯拐拐的都是武馆所属!
就好像这个铺子,外头看着就是一间铺子这么点儿大,可谁又知道里头还买了相邻的屋子呢?
这可真是呵呵了,这尼玛的,那小子要是抽风了又来找麻烦,简直不要太方便!
想到穆诚离开时那副抽风模样,楚慈二话不说跑到对面茶楼,找了能瞧着武馆的位置喝茶。
她可一定要和宋文倾一起去,若是宋文倾一个人去,指不定抽风的穆诚怎么胡说八道。到时不要宋文倾没底细给穆诚试探,那傻小子倒是把自个儿的底给倒了出来,连累到她。
之所以说穆诚傻,那是因为穆诚是真的傻啊!尼玛教那套剑法的师父不知所踪,怎么能说这世上数不出第四人会那套剑法呢?
尼玛的,她不是人啊?虽说学的连皮毛都不算,可她也会一套完整的剑法啊!
这么不将她当人看,那小子是被屎糊了脑子吗?
而且,乔锦骞还没死好么。那人关在牢里,谁知道跟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勾当啊?穆诚那小子的画像以前就出现过,若是东明修拿着画像去试探乔锦骞,岂不是…
想到这,楚慈又觉得哪里不对头。若是乔锦骞当真关在衙门里,东明修随时能见着,没理由东明修对人怀疑了,还不拿画像去试探吧?乔锦骞对穆诚恨之入骨,肯定不会隐瞒吧?
心里头正在想着不对劲之处,只见东明修与黎睿二人进了武馆。
看着那二人进去,楚慈端着茶杯再次陷入沉思。
谁找穆诚谁就与假扮银面修罗之人有关,所以今天的事儿是东明修在耍花样咯?若真是东明修在耍花样,那伤穆诚的乔家剑法又如何解释?
楚慈第一次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一件件事情就像找不到头的线团,越搅越乱。
正头疼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在她的目光中停在了武馆门口。
车中下来之人一身白衣,头戴幕离。举手投足之间道不出的优雅贵气,就连转首看向武馆招牌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淡雅无双。
虽然看不清面容,可那完美的轮廓在灯光之下若隐若现,简直是一幅完美的夜中美人静立图,甚是惹眼。
楚慈将茶杯一放,连忙结账走人。可出了茶楼之后,楚慈又纠结了。她以什么借口去啊?虽然不相信宋文倾与此事有关,可是,她对宋文倾教她那套剑法之事还是闹不明白。
或许,宋文倾真是怀疑她的?若真是如此,她此时去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左思右想,楚慈最后回了药铺。她觉得自己也快抽风了。
宋文倾由人引去穆诚房间时,屋中二人正起身告辞。
穆诚起身相送:“二位慢走!”
“白师父留步。”
那二人转身而出,恰巧宋文倾捧着一身衣裳而来。
黎睿看了看宋文倾,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衣裳,先是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五皇子来送衣裳?”
宋文倾微微点头,说道:“小慈吩咐下人做了一身衣裳,今日回南湾正巧做好了,便带来给白师父瞧瞧。”
黎睿似想瞧瞧宋文倾神色,怎奈这幕离半挡不挡的,还真是看不清宋文倾的面容。
穆诚两步而来,一副诧异模样问道:“宋大夫是五皇子?”
东明修点头说道:“正是。”
穆诚抱拳行了一礼,既不失礼节,却又不卑不亢的说道:“白诚见过五皇子!”
戴个幕离是想怎样?装什么白衣侠客?知不知道这样很可笑?
宋文倾忙说道:“白师父不必多礼。”
老子才不想跟你多礼呢!
心中一声冷哼,穆诚上前接过衣裳,说道:“岂敢劳驾五皇子亲自送来。往后若有新衣试穿,大可叫楚月泽送来,或者我亲自去药铺取也行。”
老子要亲自去药铺拿!找那蠢女人拿!
那二人客气的交谈着,东明修和黎睿一句‘告辞’便是双双离去。
“五皇子请!”
一手捧着衣裳,穆诚请着宋文倾进屋坐。
桌上摆着一盒药膏,旁边还放着剪刀和绑伤的白布。
看着地上带血的布条,宋文倾问道:“白师父受伤了?药材可够?”
穆诚将衣裳往床上一放,说道:“今日出岛,又遇着了一些烦人的东西,受了点伤,倒是不严重。”
说话间,穆诚挽了袖子,动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看着他被白布绑着的手臂在眼前来回晃动,宋文倾眸光一闪,说道:“听说不少人寻白师父切磋武艺,白师父想必甚是苦恼。”
“是啊,苦恼。”弄不清你到底是不是装的,我真是很苦恼!
收拾了桌子,穆诚净了手,这才坐到桌前泡着茶。“仇家不少,来来回回的追了好几年,若非东临郡王让我去衙门里试试,我都想回老家了。”
宋文倾接过穆诚递来的茶杯,似有不明,“白师父不是与武馆签了契约?还能去衙门里办差么?”
“嗯,郡王与江师父自会商议,郡王只道我不必忧心。”我就是这么抢手啊!你以为跟你一样的没用啊?
想了想,穆诚补充道,“都说有本事不怕没机会。可是本事太高,也是一种麻烦。”你可真好,没什么麻烦!
宋文倾一愣,这人,好不谦虚!与之前表现出的高贵冷艳完全不符啊!
透过幕离看着那人拿了衣裳到屏风后头换着。宋文倾安静的坐在桌前,心里头琢磨开来。
今日亲自试探,却试出了白诚的真实身份乃雷火门少主。
那两个惊天雷引来了守卫查探,白白的便宜了东明修。枉他辛苦安排一场,却是为他人作嫁衣。
“衣裳倒是合身,只不过这标识我得问问江师父。”穆诚大步走出,与宋文倾说道:“若是江师父满意,我再问问要多少,到时再去药铺告知五皇子。”
二人又是交谈一番,穆诚依旧面若冰霜,言语之中却表明想去衙门里试试。
这都不算什么,最让宋文倾开眼的是,穆诚时不时透出的那种‘我就是功夫好啊’‘江师父就是舍不得我走啊’‘东临郡王就是想来抢我啊’的‘无奈’语气。
这人,真的是那个高贵冷艳,生人勿近的白师父么?这么‘不小心’暗示自己有本事,是想表明什么?
宋文倾觉得,他要回去好好想想,这个人的神经到底正不正常!故此,也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直到宋文倾出了武馆,穆诚这才咬牙切齿的灌下一杯茶。
卷二:二嫁欲断魂 0238:这蠢女人!
猛灌茶水,穆诚却是觉得心中之火可以燎原。
气死了!真是死气了!他本就不擅长言语周旋,更何况与楚慈谈了之后,他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看着宋文倾自然来气,哪里还有心思去试探宋文倾是不是真的装弱?
宋文倾越是优雅无双,他就越想比过宋文倾。他只想告诉宋文倾,老子比你有本事,老子样样强过你,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