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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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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面色苍白之人,掀了被子下床,就那么光脚踩在地上,一步步逼近哽咽的丫鬟,“你再与我说一遍?”
“少,少爷。”
未语泪先流,丫鬟哽咽着抬头,见黎睿那骇人的神色之时,忙上前去扶。
“别碰我!”一甩手,将丫鬟甩开,黎睿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谁服毒了?谁遇了流寇?”
见黎睿双目赤红,脖子青筋直冒,丫鬟吓的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爷服毒了。夫人,与老夫人遇了流寇。”
一声嘶吼,自那人口中咆哮而出。黎睿赤着脚,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
不会的!父亲不会死,父亲为何要死?为何?
咆哮的黎睿,惊呆了下人。陈管家跑来之时,黎睿已是一副发狂模样冲进了灵堂。
不敢相信,不肯相信,不愿相信!
可是,不愿相信的人,看着灵堂中的三口棺材之时,便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棒,口中一股腥甜。
“少爷,您,您节哀……”
不过短短几日,陈管家就似老了十岁。那人抬袖抹泪,哽咽着上前。“少爷,您,您醒过来了就好……”
黎睿却似没听到陈管家的话一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一口口棺材看了过去,口中的血便是沿着嘴角溢出。
艳红的血落到雪白的里衣之上,凄凉的就似天边最后那一抹残阳。
抠在棺材上的指,毫无血色。那手背上的血管冒的甚高,就似要爆裂一般。
陈管家瞧着黎睿嘴角不断滴落的血,哽咽说道:“少爷,您节哀啊!黎家如今就剩您一人了,您可千万要撑住啊!”
“为何呢?父亲为何呢?”沉默良久,黎睿颤声问道:“为何呢?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只剩我一人呢?”
“老爷回府之后,留下一封认罪遗书便是服毒自尽。夫人与老夫人因封了城门之故滞留在外,不幸遇了流寇,双双遇害……”
“认罪?”几近癫狂,黎睿转身猛的提住陈管家的领子,用那赤红的眸子死死的锁着陈管家,声音发寒,却又发颤的问道:“父亲何罪之有?他认什么罪?为何关了城门?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管家被黎睿的模样骇住,一旁哭丧的下人更是吓的忘了哭泣,蜷缩在屋角,害怕的看着癫狂之人。
“啊?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陈管家一时没答,黎睿便是摇着那人,一声声的嘶吼质问。
陈管家深知黎睿此时已是疯狂,却又无法劝慰,只得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纸上内容,是他悄悄誊抄的黎海新遗书。
那份遗书,被高顺帝收了起来,而见过此遗书者,均已消失。
陈管家也是冒着大险,乘着高顺帝审问楚慈之时,借着收拾寝屋的机会将柜中的遗书找出来誊抄了一份。
黎睿接过那纸,一眼扫过遗书内容之后,便是疯狂大笑。
陈管家将灵堂中的下人都潜了出去,这才说道:“少爷,老奴这把岁数,死便死了。老奴却是为黎家不值啊。”
不值,是啊!不值!
伴着陈管家的悲戚之言,黎睿便是大笑着将那纸丢进了火盆之中。
转身,看着堂上灵牌,便是几分神经质的走了出去。
陈管家怕黎睿会做傻事,慌忙追了出去。却见黎睿进了后头外人不得入的小祠堂。
瞧着黎睿推门而入,陈管家便是心中一惊。
那里头,放着小姐和黎贵人的牌位!少爷这是要……
陈管家尚且来不及反应,黎睿已是捧着两尊牌位走了出来。
“少爷,不可!不可啊!”
陈管家见黎睿捧着牌位朝灵堂而去时,忙追了过去,“少爷,黎贵人和大小姐是老爷私自接回府的,您不可让皇上瞧着啊!”
黎海棠是皇帝的罪妃,大小姐更是……黎家如何能在府中设牌位?少爷这是想让黎家断后吗?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87:殿下,你太不厚道了!

黎睿似魔障了一般,捧着牌位便往灵堂而去,任年迈的陈管家在后头如何喊也不理会。
高顺帝到灵堂之时,便瞧着黎睿跟个疯子似的,拿着布,一个个牌位扫过去。
对于黎家私设黎海棠的牌位,高顺帝没多大的表情。当他看到尾端那‘爱女黎妍之位’时,幽深的眸子如海一般深不可测。
池顾看着那牌位,心中便是‘哎呦’一声。
想到黎海新那封遗书,便是对这没脑子的黎睿心中叹息。
黎海新那封遗书,是在提醒着圣上,死了一个女儿在圣上手中。圣上瞧着便瞧着了,也没想过与一个死人计较。
可是,如今黎睿将黎研的牌位给摆出来,他这么提醒着圣上,是想做什么?是要断了黎家的根吗?
黎睿很是认真的擦着一尘不染的牌位,高顺帝立于灵堂之中,耳旁仿佛听到了黎海棠歇斯底里的哭喊。
“皇上,皇上不要!求您不要这么做。”
记得那时,黎海棠已是显了怀,却是为了她甚爱的侄女,跪在雪地之中声声哭喊。
宫女上前拉着她,她却将宫女甩开,就那么膝行到他脚边,磕头哭道:“皇上,您不能那么做!您可以私下审问的对不对?您可以将林公子和研儿招来私下审问的对不对?”
“私下审问?”一声冷哼,回头看着满怀希望之人,高顺帝冷笑着说道:“她不知廉耻在前,将朕的皇宫当了青。楼野馆,还要朕给她顾着面子?”
“不!皇上,研儿没有,研儿与林公子清清白白,研儿没有啊。”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
高顺帝看着那牌位,嘴角噙着一个冷冷的笑意。
一个敢在宫中投井的大臣之女,没丢到乱葬岗已是皇恩浩荡!黎海新敢写在遗书上提醒他,黎睿敢拿出牌位提醒他,他们真以为,他欠黎家的?
迈步而入,高顺帝浑身透着森然寒意,令这本就瘮人的灵堂更显骇人。
走到黎睿身后,不怒自威之人冷声说道:“黎海棠对朕不忠,黎研不知廉耻,黎家这姑侄二人倒真对得起这姓氏!到了泉下,到底是有说不完的话!”
黎睿手中的布掉到了地上,那似疯子一般的人转过身来,仇恨的目光毫不掩饰。
池顾担心黎睿疯起来伤了高顺帝,忙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黎睿,见着圣上,还不跪下行礼!”
“殿下,你太不厚道了!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她是个丫头!”
暗室之中,穆言十分震惊。
在南湾找了一夜,找不到穆诚,本想通过那小子找人,这才知道,被高顺帝派车送回西沙的人,竟然是楚家六小姐!
他如何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个丫头!
亏他还想着报仇!
也难怪穆诚会不顾身上的伤阻止他了!那丫头哪儿来蛋给他踢啊?真是没脸了!
穆言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对一个不会功夫的小丫头耍浑这件事!
知道救穆诚的是楚月慈之后,穆言就慌了。南湾找不到穆诚,那丫头也就那点本事,如何能将穆诚给藏起来?穆诚肯定是从别的地方逃了啊!
可是,城门守卫森严,穆诚身受重伤,如何逃得出去?
思来想去没法子,穆言也不敢在南湾逗留,只能过来避一避,顺便想想法子离开,去东曲找找。
结果,这一来,就让他瞧着了劲爆的!
殿下和那楚月慈,居然有一腿!
穆言这心里头激动的很,邰正源却是神情淡漠的忙活着。
那人这般平静,穆言自然是不放过的,凑到他跟前,八卦的问道:“殿下,你喜欢她不?你是不知道啊,你喝醉了之后,她就离你这么近,就这么贴着你,说她还喜欢你。”
手指就要贴上邰正源的脸了,穆言说的那叫了一个激动。
“殿下,什么叫‘还喜欢’啊?你与她之前就有故事的对不对?那丫头有意思的很,你与我说说呗。”
穆言这看似很八卦,心中却是希望邰正源能说些与楚慈有关的事儿。
对她了解的多,才能判定她和穆诚的关系啊!
邰正源看了激动的人一眼,凉凉的说道:“那么一个小丫头,我能与她有什么?你若真是闲的慌,怎的不想想如何离开?”
我还能不知道她喜欢我?
只不过,这份喜欢,也是靠那药物让她割舍不下罢了。
穆言想听他多说些与楚慈有关的,怎奈邰正源嘴巴紧的跟蚌壳似的,就是不言一句。
最后,穆言无奈了,只能趴桌上看着邰正源忙活。
“这什么东西啊?”
粉粉的酱汁,透着淡淡的香味儿,却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女儿家用的东西,你要吗?”
他这般说,穆言伸出的手便是缩了回来,一脸的嫌弃,“我才不要咧!”
瞧那人模样,邰正源摇了摇头,问道:“你与东明修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走之前不去聚聚?”
“倒是想去。”翻了桌上的茶杯,穆言说道:“可是皇上的人盯得紧,我哪儿敢去晃悠?被捉着了,我这如何解释?也就你这儿松些,就两人轮流守着。”
“倒也是。”赞同的点头,邰正源想了想,说道:“他既然喜欢梅花酿,你让卖家送些过去,说不准他能猜出来是你送的。”
“什么梅花酿啊?那都是骗外人的。他最爱的是竹……”
穆言的话脱口而出,却又戛然而止。
看着邰正源没甚表情继续着手中的活儿时,打着哈哈说道:“足够劲儿的酒,他最爱足够劲儿的酒。”
“你们行军作仗,喝惯了烈酒,自然要劲儿足的才行。”邰正源甚是平静的接了话,手上随意的搅了搅,就将那透着淡淡梅花香的胭脂盒扣上。
若是懂得这手艺的,就看的明白,这盒胭脂他是不要了。可穆言这五大三粗的男人,对这些一窍不通,自然是不明白的。
“这就好啦?”
穆言瞧着那刻着梅花的盒子问着,邰正源点了点头,说道:“放些日子干了就好。”
说话间,将盒子给放到了暗格里。
“说起来,东明修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个人单着。若说在军中也就罢了,如今封了郡王还是一人,他就不怕太晚成亲,难有子嗣?”
这话,穆言不爱听。一拍桌子想要反驳,可见邰正源那凉凉的目光瞧来时,便是讪讪的坐了回去。
“并非我言语恶毒,实乃你们行军作仗身体难健。既然封了郡王守着东临,就该成亲育子让祖宗泉下安心。”
叹了口气,穆言说道:“殿下,我这有些话想与你说,可又怕与你说。我效忠于你,他效忠皇上,我与他又是好兄弟,你说,我这就算有什么想说的,也不能说是不?”
“我怎么了?你就这么防着我?”邰正源好笑的瞧着他,“我这不过闲话家长罢了,我又没说要利用他,也没说要你如何他,你这般杯弓蛇影的,倒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穆言语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良久,还是穆言打破沉默,“殿下,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大哥一家子,最担心的就是与明修兵戎相见,最不能背叛的就是你。可你若真有心思夺江山了,我便注定与明修刀剑相向,我这……”
“若真到造反那一天,反的不止你一人。”邰正源神色凝重了几分,甚是认真的说道:“穆言,我说过,当初我没反,今后也不会反。我与高顺帝之间已是属于私人恩怨,他不肯让我善终,我要他饮恨收场,这已是两个人之间的纠葛,扯不上家国天下。”
看着邰正源认真而严肃的神情,穆言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得,殿下,是我的不是,是我想的太多了,我就怕你伸手算计明修,我……”
“我算计他作甚?他这异姓郡王都是高顺帝给的,他对高顺帝的忠心可想而知。我既不可能让他效命于我,也不可能自讨没趣。今日与你提到他,不过是他来了岛上,随口一聊罢了。你若不愿说,不提便好。”
“哎,不是,我不是不愿说,我这……”穆言又是抓了抓脑袋,觉得这后面的事儿也不是不能说的,喝了口茶说道:“其实说到他不成亲,皇上也是拿他没办法。前些日子他修书与我,又提起了皇上欲赐婚一事,还说只要是他瞧上的,都赐婚!他一提这个就没脾气了。”
此言,邰正源目光一闪,抬首问道:“你这意思是,他有心上人?”
“嗯,可不是嘛。”切了一声,穆言说道:“传说中的英眉女将军,神仙儿一样的人物,你说这世间哪儿有?”
英眉女将军,那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神话人物,传闻英眉带着一万精兵,破了敌国八万大军,其用兵之神勇,令多少将士提之振奋。
只是,神话始终是神话,谁也不知道那人是否真的存在?也不知那传奇是真实还是杜撰?
穆言感叹着东明修的执着,因为东明修觉得,能配得上他的女人,也只有那神话中的英眉。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88:你就不能像个女人?

可是,这话不能跟高顺帝说吧?要高顺帝说,高顺帝还觉得只有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呢!所以,这话也就是两人喝酒之时玩笑过一句。
“各有所好,他一生戎马,中意英眉女将军那样的传奇人物也不稀奇。”
二人这般聊着,便听外头有人叫道:“邰大夫,黎睿出事了。”
黎睿?
二人相视一眼,邰正源转身大步出了暗室。
打开屋门,便见薛彦东的人立于廊下。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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