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韶九成凤来仪-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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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受的,我会千百倍帮你讨回来!
黑暗的小屋里充斥着一种腐朽的味道。他的梓阳,竟然在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呆了一天有余。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小屋里看守的几人全都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他的手下们用剑指着地上的几人。
他走了过去,从黑翼手中拿过剑,走近那几人。其中一人张口说道:“大人,我们都是奉命行事,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实在是身不由己,请大人手下留情,留小的们一命。”
柴君安用剑挑起那人的下巴,问道:“奉谁的命?”
那人看剑架在脖子上,顿时吓的腿脚发软,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我……我也不清楚啊,那人蒙着脸,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再问一遍,奉谁的命?”头顶上的声音分外清冷,听着让人忍不住一颤。
黑翼与邬月对视了一番,又默默的各自转过头去。他们主上虽然平时不太与人太近,却也从未发过这么大火过。
地上的那人像要哭出来一样:“大人,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不告诉大人您?”
“好。”柴君安冷冷应了一声,手腕一转,银光一转,紧接着屋内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那几乎不是人发出的声音让座站在外面的高凡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此时的屋内,已经成了人间炼狱,原本就散发着腐臭味的小屋,这是更是被血腥味笼罩着。地上一共六人,脸上皆是鲜血淋漓,被人剜去鼻子,耳朵,甚至眼睛。
这一幕让黑翼等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憷,他们的主上却丝毫不动容,冷眼旁观。最后柴君安抬了抬手,黑翼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自己的剑。
“我听说有一门刑罚,”柴君安的声音在黑暗的屋子里冷静的恍如置身事外的人一般,“一刀一刀把人身上的肉给割下来,听说最多的可以割到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即使割到三千三百五十六刀,受刑的人都还没死,看着自己的发肤被毁。”
黑翼听的浑身发寒,主上的目光扫了过来,问道:“懂我的意思吗?”
“属下等明白!”黑翼等人齐声说道。他们这次已经失职,没有保护好凤将军,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他们还有什么颜面跟着主上?
柴君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出了门,他直直的走向高凡,高凡怀里的人还在沉睡,他刚想把她接过来,发现自己雪白的衣袖上竟然沾染上了一滴里面那些砸碎的血。柴君安眉头轻蹙,收回手,一用力撕去站了血的布料。这才伸手结果凤梓阳,跳上马,缓缓的趋马前行。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上那种黏黏的血液粘在身上的感觉已经没有了,由得只有浑身上下的疼痛。鼻尖环绕的熏香,让我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不敢转头,怕牵连伤口,但我就是知道身边一定有人,不由哼哼道:“呜呼呼呼呼呼,疼死老子了。娘啊~~~~~”原本想叫的中气十足一点,但到底力气跟不上,叫的好像蚊子叫一样,听上去分外可怜。
果然,一声过后,君安已经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了。他俯下身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估计是我烧的不轻,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我呼出气息热的烫人。
金戈铁马锁流云 三十五章
真的好疼啊,原本想干嚎几声就算了,没想到嚎着嚎着越来越觉得委屈,一下子真的哭了出来。看着君安焦急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帮我擦眼泪,我瞪了他一眼:“别擦了,擦了还要流出来,白费力气。”
君安的眉头紧拧到一起,拿起旁边的药,说道:“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我一边呜呜直嚎,一边瞄了一眼装着黑乎乎的药汁的大碗,不由得哭的更伤心了:“你是看我现在不够惨是不是,还让我喝药。”
这句话却好像刺中他的痛脚一般,君安的身形一僵。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暗哑:“傻瓜,生病了当然要喝药。乖,我加了糖,不苦。”
有些不忍心看到君安这样的神情,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开嘴,让君安一勺子一勺子的把药喂到我嘴里。明明躺着喝液体的东西很容易被呛到,但由于君安小心翼翼的动作,一大碗药竟然就这么顺利的喝了下去。
“君安,我娘她……你别跟她说……”
君安一手撑在头顶上,另一只手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放心,我跟成珏大体说了一下,他知道该怎么跟将军夫人说。”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君安拨弄我头发的手停了停,说道:“你进了竟陵居,出来的却是一个假扮成你的样子的人。那人出来后一整天都在京城闲逛,却不去你经常取得地方,没人认出他来。直到……晚上,那人跑到一个偏僻的居所,偷偷换下衣服,这才被人发现他是假的。我便让他带路过去,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想把我引到其他的地方去,耽误了好一番功夫。”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中渐渐带着懊恼的情绪。
我点了点头,又连忙抬头看他:“不对啊,那人一整天的行踪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说道这里,我猛然想起君安以前说过我身边有他的人暗中保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的人啊,难怪那晚去萧烬的住处的时候,那些人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君安不答话,只是一直用手描绘这我脸上描绘着,带着些颤抖的感受,他在不安吗?
我连忙扯开话题,想引开他的注意:“话说回来,我的伤是谁给清理的?”
问道这里,君安的手指又是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问道:“不会是你吧?”
君安移开眼神,干咳了两声:“别的人,我不放心。”
沉默了好一会,我再度哀嚎出来:“柴君安,你这个小人,你色欲熏心,你趁人之危,你,你,你这个下流的伪君子……”
这一休整就休整了好多天,不知道四哥怎么跟娘说的,总之除了四哥来回跑了好几趟,家里其他人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身上的伤口渐渐开始结痂,出奇的痒。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抓,但每次都被君安先一步抓住手,不赞同的看我一眼,说道:“忍着点,新长皮肤的时候是会有点痒。”
“不是有点痒,是非常的痒啊。”我忿忿的强调。
“痒也得忍着点。”君安一手抓住我拼命想要抓痒的手,另一只手把我擦去我头上的虚汗。
伤还没有全好,但是已经可以下床了,这一晃又到了该早朝的日子,无缘无故的旷早朝可说不过去。况且,躺了十几天,着实把我憋的不轻,刚能下地,就在君安不赞成的目光中颠儿颠儿的跟在君安身后去上早朝。
谁知,就这么十天不见,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谢水彤的兄长谢书铭突然被发现与东离又勾结,谢书铭被关进大牢,其父亲因被皇上以管教不力之名,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不准上朝,名义上如此实际上却是软禁。
下了朝,刚与君安一道走出,就被姨母手下的一个脸熟的宫女拦住,说是请我去御花园一叙。我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君安,那宫女连忙说道:“皇后娘娘也请柴大人一道过去。”
御花园里有几位娘娘,还有太子妃和一些官家小姐,以及刚下朝也同样被姨母请来的太子,黄文瀚已经谢水彤的二哥。
谢水彤见到我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一颤,手里的杯子晃了一下,又很快强装镇定。我暗自冷笑,我才懒得去揭穿她,我就是要她看着我就磕碜的慌,边想着边与君安一同行礼。
坐定后,就听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在场的雄性动物皆是一言不发。我就说,一群老娘们聊天把我们大老爷们儿叫上做什么。
于是我干脆与谢水彤玩起了眼神战,谢水彤先是趁着大家不注意的空,偷偷向我看来,我原本就一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立刻对她扯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谢水彤一吓,连忙转过头去。慌张之下,手中的杯子落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在场人皆是一愣,姨母见她这个样子,连忙安慰道:“彤儿,你放宽心,照你那么说,你哥哥是冤枉的,相信大理寺卿大人一定会查出证据,还你哥哥一个清白。”姨母说着看了看君安,说道,“这件事就辛苦柴大人了。”
君安轻轻颔首:“臣自然不会冤枉清白之人。”
我找到插嘴的机会,连忙道:“就是啊,太子妃,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被人冤枉,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是不是?”我尽量让自己笑的和蔼可亲。
姨母听了,不由笑道:“你这张嘴就是会说。”
“不是我会说,是事实嘛。”我死死的盯着谢水彤,保持着笑容:“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太子妃您平时如此行善积德,老天一定会报答你,老天要是不报答你,我都不乐意,您说是不是?”
谢水彤脸色一片灰白,眼神闪烁,语气有些不稳:“承凤大人吉言。”
姨母笑了笑,对我招了招手,说道:“梓阳你过来。”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路过谢水彤身边的时候,还故意蹭到她一下。我蹲在姨母身边,姨母指了指她面前小桌上一只镶宝凤蝶银簪对我说道:“这个你带回去给千云那丫头,上次她就说喜欢这个式样的。”
“谢谢姨母!”我毫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往回走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与端茶过来的小宫女撞了起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连退了两步,坐在姨母身边的锦尘连忙站起来,揽住我。竖起眉对那小宫女训斥道:“这么莽莽撞撞的做什么!”
小宫女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原本向我心肠如此善良加上怜香惜玉的人,照理说应该上前安慰她一番,但身上的伤口原本就刚刚长好,被这么一撞,似乎又有裂开的迹象。
我疼的说不出话来,又怕发出声音被人察觉出来,身体不由自主有些打颤,锦尘似乎发现到有些不对,低头看来。突然感觉到身后的胸膛僵了一下,我这才察觉到宽大的朝服不知什么时候有些倾斜,锁骨处漏了出来,我记得恰好有一条鞭痕就是狰狞刺眼的爬在锁骨上。
我转身后退几步,说道:“太子殿下息怒,也不全是小婢的错,臣刚才也有所疏忽了。”
锦尘的脸色相当难看,他的声音冰冷:“凤大人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语气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姨母闻言,似乎死吃了一惊,说道:“梓阳手上了?”
“只是小伤,姨母不用担心。”我说着又转向锦尘说道,“梓阳平时顽劣,被人误伤也属于正常。”我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谢水彤一眼,谢水彤正努力的维持镇定。我可不是想替她隐瞒,只是太子妃勾结外邦残害朝廷官员这种罪名不再小,若是有证据也就罢了,没证据我倒落了个诬陷太子妃的罪名可就不合算了。
“误伤吗?”锦尘眯起眼睛看我,又似有似无的看了谢水彤一眼,眼睛中闪过危险的色彩,“即便是误伤,伤了朝廷官员,还想全身而退吗?”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余光中看见谢水彤低眉顺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有一道如毒蛇一般阴冷的视线紧紧地盯着我。
金戈铁马锁流云 第三十六章
朝堂内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一样,突然乱了套,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先是谢书铭的叛变被证实有其事,这件事在谢家党羽之中起了很大的反弹,举出种种谢家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事例,说谢书铭不可能叛变,每次的早朝都如同市井上无赖吵架一般。但自古皇上最忌讳这种事,虽然之前很倚重谢家,但在这种事上向来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紧接着,矛头突然指向丞相柴之庆,说是因为柴丞相素来与谢家不和,其子才会利用职务之便,落井下石,诬陷谢书铭,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再后来,皇上突然病倒,休朝一月,朝野一片哗然。
我看着书案上的调转书,有些不敢相信。身后的门轻轻响动,我连忙转过头去,看着刚走进来的君安,劈头就问:“皇上有病吧?干嘛无缘无故的把你调去忻州?不对,他本来就有病,个死老糊涂。什么正二品的总督,这根本就是明升暗降!”
“谢书铭被关起来,自然要把我暂时调出朝廷,才能平衡双方。”君安看起来平静淡漠,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谢书铭是有罪才会如此,你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降你的职?”我忿忿道。
君安轻笑起来,走到我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问道:“伤好的怎么样了?”
“他……”我陡然被噎住,瞪着他,“现在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就算他要名义上的降你的职,那意思意思就好了,干嘛要调到忻州去,忻州离京城这么远,地势这么偏,你得何年何月才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