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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宁为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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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相求就有事相求,还把话说的这么好听……白老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想也不想就拒绝道:“都察院只管弹劾不平之事,侯大人的事我们都察院怕是帮不了。”
  侯祺钧却不急,轻轻抿了一口茶,才说:“大人这么急着拒绝,难道就不想听听侯某说的是什么事?又跟什么人有关吗?”
  白源宏道:“侯大人的事就算关乎江山社稷,只要不归都察院管的,我也不想听。”
  侯祺钧跟严崇明争暗斗,他也不是不知道,但两个人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可不想淌这趟浑水,徒惹了一身腥。
  侯祺钧轻轻笑了一下道:“白大人果然如传闻般柴米不进,不滥用私权,这样侯某也可以安心把案子交给大人了。”
  他都这么明着拒绝了,侯祺钧好敢自说自话,白源宏心里把侯祺钧骂了不下百变,一旁的大理寺卿却觉得都御使这么快就拒绝侯大人有些不好,万一惹怒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站出来替白大人解围:“不知侯大人想说的是什么事,大理寺管刑狱,若跟刑狱无关的案子,只怕大人还要另请高明了。”
  侯祺钧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才沉声说:“是有关此次秋闱的事……我怀疑此次中举的学子中,有人舞弊。”
  
  ☆、第69章 审讯
  
  两位大人听了都很吃惊,尤其的白源宏,这可是大事,说不定楠儿没考中,就是被这些舞弊的人占了名额……
  白源宏漫不经心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我没记错,这次秋闱侯大人可是亲自派人监管的,要真出了舞弊之事,侯大人只怕也难辞其咎。”
  侯祺钧淡然道:“这个侯某自然知晓,只是侯某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纵容学子舞弊,这样对那些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的人也太不公平了。”
  大理寺卿赞赏地点头,白源宏却觉得他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便问他:“侯大人说这些话可有证据?若只是你的怀疑,请恕我无法相帮。”
  侯祺钧就把张义回禀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两位大人说了,白源宏听了就显得有些激动,“你说负责誊录卷轴的书生忽然暴毙了?还查不到死亡原因?”
  侯祺钧点头:“科考时,贡院考场是有专人监视的,学子不可能在那时候做手脚,唯一可能的纰漏就是出是誊录卷轴的人身上,今年是第一次采用誊录的方式阅卷,负责抄写的书生也是临时找的,就算进贡院前查过身世,也难免会有所疏漏。他们一出贡院就暴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是说,他们被人灭了口?”大理寺卿神色凝重地问道。
  侯祺钧道:“侯某只是猜测而已,是不是真的被灭口,还要考两位大人去查证。”
  又跟两位大人商议了一下细节,等从茶楼出来,天已经黑了。
  白老爷回到府上就问白夫人:“楠儿呢?”
  白夫人犹豫了一下说:“怕是去宁府找沁儿了。”
  原以为白老爷听到这话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也就嗯了一声,就径自回了房。
  白夫人见他神色有些不佳,就问他:“老爷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吗?”
  白源宏想到侯祺钧在茶楼说的话,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还只是秋闱就闹出了这样的事,等来年春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这事只怕会牵扯到朝中重臣,也不知道他应下这事,会不会徒惹是非。
  想到这,他就抱了抱妻子,“没什么,就是侯大人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可她并没在他身上闻到酒味啊……白夫人疑惑不已,看到丈夫不想说,她也没多问,服侍他洗漱后就歇下了。
  ……
  侯祺钧跟两位大人在茶楼谈话期间,张义又抓了几个人回来,等侯祺钧回来,就回禀他:“是两个书生的酒肉朋友,出贡院的那会儿请过他们喝酒,后来回了家中,他们才相继暴毙。”
  张义觉得这几个人兴许能提供什么线索,就把人给抓了起来。
  侯祺钧想了想,就问他:“我听说白家二公子此次落榜了?”
  怎么说着案子,大人突然问起白家二公子的事来了……张义有些狐疑,却还是恭敬地回道:“确实如此,我听孟大人说,就差了一名。若是此次科举真有人舞弊,那白二公子却有些冤枉了。”
  孟先生提点过他,又是此次的主考,听到他落榜不免会觉得失落,回去翻看贡院排名也是情有可原的。
  侯祺钧点了点头,道:“带我去牢里看看。”
  大人的思绪未免也转得太快了,问了一句又不问了,张义搞不懂他想什么,只得提了油灯,恭敬地在前面带路。
  牢里十分昏暗,牢房里的囚犯都在撕心裂肺地喊着冤枉,饶命,吵得人心慌慌的,张义一进去就怒喝了一声,囚犯也是有眼色的,见到衣着整齐的侯祺钧等人,就知道他们身份不凡,喊得更加卖力起来。
  张义顿了脚步,无声无息地瞪着他们,浑身散发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粟,狱卒见到有大人物来了,连忙拿鞭子往牢房门上猛地甩了几下,说了几声再吵就给你们上刑的话,那些囚犯就害怕地闭了嘴。
  等牢房里安静下来,狱卒就端了长凳给侯祺钧坐,又让人上了茶来,十分殷勤。
  侯祺钧神色却极淡,吩咐他:“不用麻烦了,把人提出来,我问几句话就走。”
  张义就跟狱卒说了那些人,狱卒不敢怠慢,很快就从牢房里拖了两个人出来。
  两人都穿着囚衣,头发披散着,身上有些血迹,看得出是被用了刑,被狱卒拖出来的时候,精神显得有些不济,任由狱卒把他扔到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侯祺钧见到这样,就皱了皱眉,张义连忙说:“他们嘴硬不肯说出实情,是属下让狱卒给他们一点教训,想让他们听话些。”
  侯祺钧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闻言就点了点头,开始问他们话。
  他们回答得很小声,“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就陪他们喝了两杯酒……谁知道他们回到家就暴毙了。”
  侯祺钧又问:“那你可知他们二人生前是否有心疾?”
  其中一个说:“……并不清楚,我们也不过才认识了几天,一起喝过几次酒……没熟悉到告诉我们身上有隐疾的情况。”
  侯祺钧皱了皱眉:“才认识了几天一出贡院就找你们喝酒?”
  那人神色微闪,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另一个也低着头,侯祺钧就转头跟狱卒说:“拿些喝的东西过来给他们醒醒神。”
  牢狱中给囚犯喝的东西有什么?无法就是那些盐水,辣椒水,能腐蚀肠胃的水……狱卒很快就明白了侯祺钧的意思,不一会儿就拿了过来。
  他让两个狱卒把他们从地上拖起来,掰开他们的嘴,就要往他们嘴里灌。
  刚喝了一些,他们就有些受不住了,不停地跟侯祺钧求饶。
  侯祺钧让狱卒先下去,就问他们:“是谁让你们去找他们喝酒的?”
  两人嘴里火辣辣地疼地厉害,说话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利索,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是一个商人装扮的人……他说要给我们……一大笔银子,让我们约他们出来。”
  侯祺钧端着狱卒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那商人是什么人?”
  两人却跪在地上求饶:“……我们也从没见过他……大人,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侯祺钧冷漠地站起来跟张义道:“先关他们几天,也不必给吃的,剩下的让大理寺卿来审。”
  张义恭敬地应是,心里却想着,大人都把人审完了,再让大理寺卿来不是多此一举嘛。
  侯祺钧看他一脸困惑的样子,就说:“既把案子交给了他,自然要让他审出点东西来,他才会真心帮我。”
  张义这回不敢说话了,提着油灯就跟着他离开了牢房。
  
  ☆、第70章 俞婚
  
  俞欣妍的婚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宁沁很快也知道了这事,略带同情地跟知画说:“俞姐姐就这样嫁了实在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俞老爷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忍心把俞姐姐嫁给别人当继室,那人命格还不好……俞姐姐也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了。”
  知画却不以为然,端了杯热茶给她,含笑说:“小姐跟俞小姐交情也没很好,您又何必去可怜她……奴婢的娘亲曾经跟奴婢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或许这就是俞小姐的命吧。”
  宁沁抿了一口茶,还是觉得很可惜,但也知道知画说的也没错,她就是再替俞小姐惋惜也没什么用,那毕竟是俞家的家事。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她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俞家二老是俞姐姐的亲生父母,他们总归不会害俞姐姐,既然他们都决定了要把俞姐姐嫁给别人当继室,那就一定有她们的理由。
  只是……她还是觉得可惜!
  宁沁叹了口气,问知画:“楠表哥呢?可醒了?”
  楠表哥昨日清晨就来了,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见到她还有说有笑的……宁沁怕他是强颜欢笑,还十分担忧地安慰了他好一阵子。
  刚开始的时候,表哥是很认真地听着,脸上也是一副闷闷不乐,怅然若失的样子,可到了后来,就再也憋不住大笑了出来。
  宁沁这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窝在房里生了一天的闷气,他倒好,竟真的心安理得地在宁府住下了,连句道歉的话也不说。
  宁沁真的是被他气到了,嘟着嘴说:“就是起了也不必给他送吃的,饿死他算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我了。”
  知画看宁沁气鼓鼓的样子就笑了起来,也不说什么,就打了热水来伺候她梳洗。
  刚转过身,就看到白翌楠笑盈盈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大清早表妹就想克扣我的早膳,幸好我起得早,已经吃过了。”
  大摇大摆地跨了进来,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倒了茶喝,指挥知画:“你动作快些,待会我要带表妹出去。”
  知画不情不愿地哼了一下,拿了梳子给宁沁梳头,宁沁坐在妆镜前却显得不太高兴,也没理睬白翌楠,端坐在那任由知画梳头。
  丫鬟很快端了吃食进来,宁沁梳洗好就端了碗箸用膳,至始至终没理会过白翌楠。
  白翌楠却也不急,坐在一旁看着她把早膳吃完了。
  宁沁端过清茶漱口,就打算去给宁夫人请安,刚出门,就被白翌楠拦着了,宁沁皱了皱眉。
  白翌楠嬉皮笑脸地道:“还在气头上呢?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戏弄你的……我没中举开始心情是有些不好,不过听了你的话,我又觉得没什么了。这才会笑了,其实我也没骗你。”
  宁沁无动于衷地哼了一声,心里到底有些动容。
  白翌楠嘿嘿一笑,凑到她面前说:“行了,别生气了,今日可是个好日子,表哥带你出去瞧热闹。”
  不是年不是节,哪里是什么好日子,分明是他胡说八道的。
  白翌楠却不等她说话,就拽着她的手往外走,宁沁挣脱不掉,连忙说:“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还得去给娘亲请安呢。”
  白翌楠道:“我已经回禀过姑母了,她知道我要带你出去,还特地吩咐人给我们备了吃食,还套好了马车,如今车夫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们快些走吧。”
  她们每次出去娘都要担心好一阵子,这会儿怎么还给她们备了马车,这着实不寻常。
  “我们到底要上哪儿?”
  白翌楠没回答她,笑嘻嘻地拉着她往外走,等出了门外,才发现玉娇表姐也在……
  她有些日子没见她了,一下子就把昨日的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笑着朝她跑了过去,“表姐,你怎么来了?不用去琴坊吗?”
  舅母给她请了琴师教她琴艺,玉娇表姐却说要自己去琴坊学,有人做伴才能学得快舅母也就随了她的心愿,这段日子她一直在苦心学琴……
  白玉娇看到表妹又惊又喜的样子,就转头疑惑地问白翌楠,“你没告诉表妹我们今天要带她出去吗?”
  白翌楠摊了摊手,宁沁听到这话却很迷惑,不解地问他们:“你们很早就商量好了吗?怎么都不遣人告诉我一声……”
  白玉娇莞尔不语,拉着她上了马车。
  宁沁和表姐坐一辆,白翌楠自己一辆,马车里铺着绒毯,小几上摆有茶点。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宁沁忍不住就追问她们要去哪儿,白玉娇却不说话,只掀了车帘让她看。
  宁沁疑惑地凑到车窗,就看到路上落了许多红色的鞭炮屑,像是有迎亲队伍刚刚从这经过……
  表姐让她看这些做什么?难道是要去什么人家里参加喜宴?
  那也不可能,爹娘都还在家里呢……
  “表姐,这是谁家在办喜事吗?”
  白玉娇点头又诧异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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