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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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沁却说:“算了,我也不问你了,我自己去找。”说着就很欢快地跑去了宁氏夫妇的院子。
知画在原地唉声叹气,暗中祈祷老爷和夫人可千万不能听小姐的,就这么放过严小姐……这严小姐那么可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不计较,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宁氏夫妇却是早几天就知道严小姐被打了,这会儿正疑惑是谁把这事宣扬出去的,宁夫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不由得问宁将军:“外头传得这么厉害,严小姐的名声只怕是毁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帮我们。老爷您可有想法?”
宁将军也神色凝重地摇头,“我出征三年,朝中早已改头换面,以前至交的同僚,不是辞了官,就是降了职,极个别升迁的,也都投奔了严大人……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帮我。”
这人这么一闹,势必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他无疑是十分有利的。严崇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没有理由再反对他重返朝堂了。朝中他的党羽众多,只要他首肯了,势必会有一堆人联名奏请皇上,到时候也不用他愁什么了。
原本他还以为皇上要晾他几个月的,这会儿看来,倒是用不着这么久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宁夫人也觉得他的话很对,“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宁侯府来说是好事。不过,严三小姐怕是……”
“严崇的女儿你还担心她会没人娶不成?”宁夫人话还没说完,宁将军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立刻就说道,“只是早晚的事罢了,等风头过了,求娶的人照样会踏破严府门槛。”
“那倒也是。”宁夫人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他:“既然严小姐已经得到了教训,那我们还要不要……”
宁将军站起来说:“且静观其变,装装样子还是要的。也免得严崇怀疑是我们把事情宣扬出去的。”
宁夫人觉得也是这个理儿,便应了好。
门外的宁沁听到父母亲的谈话,不由得神采飞扬起来,原来爹娘早有打算了,倒不用她再说什么了。
☆、第35章 气闷
严月茹听到外头的传言,气得连砸了几个景泰蓝的莲梅瓶,尤觉得不解气,对着婢女就说:“你,快去给我请父亲过来,我要告诉父亲,这一定是宁沁那臭丫头做的!”
小丫鬟忍不住腹诽,您在房里养伤的这几天,老爷压根就没踏进您的房门半步,可见还是在气头上的,她才不想在这当口去找老爷,平白惹了责骂。
她皮笑肉不笑说:“小姐,老爷吩咐您好好在房里养伤,旁的事不必多管。您呐,就听老爷的话,安心在房里养着。外头那些到底是传言,做不得真,小姐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说着就过去扶她去床上,“养好身子才是真理……等您身子好了,再管那些糟心事不迟,索性宁小姐也不会凭空消失了去,小姐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这是严夫人新拨过来伺候她的丫鬟,名叫香草,人长得很机灵,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主家生了气,或者打骂了下人,她一定是第一个躲开的。
也不知道娘为什么会把香草拨到她院子里来,除了嘴皮子功夫比旁人厉害些,做事懒散怠慢,还笨手笨脚的……特别是在她养伤期间,这丫头就没给她多少好脸色看。
每次要她去找爹娘,她都推三阻四的,不听使唤……她都已经三天没见到爹了,也不知道爹气消了没有。
香草原先是在严老夫人身边服侍的,脾气秉性都不免有几分像严老夫人,严老夫人最是看不惯女儿家飞扬跋扈的,认为那是不尊《女诫》,不守妇道的行为,香草也很自然对这个三小姐没什么好感。
严老夫人仙逝后,她被派到严老爷身边服侍了几年,如今在府里下人中的地位,也算是比较高的……所以她虽懒散怠慢,却也没人敢说她半句不是,相反,严夫人还很看重她,这才把她派到严月茹身边伺候。
“让你去就去!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了?”严月茹狠狠地瞪她一眼,她这些借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以为你是祖母身边伺候过的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再敢推三阻四,我就让母亲把你撵出府!”
香草毫不惧怕地看着严月茹,笑得十分灿烂,“好,好,好,小姐您也别激动,我这就去找老爷还不成吗?”言语间却没多少诚意。
就算三小姐真去夫人那里告状,她也是不怕的……老爷重孝,她初入严府的时候,曾救过老夫人一命,严老夫人临了的时候,还是她守在身边的。
老爷对她自是比不得旁人……有时候老爷遇上难事了,还会偶尔找她聊天,想从她身上,找点儿严老夫人的影子,寻求慰藉。
与其说她在老爷身边伺候,倒不如说在他身边享福,老爷最多就让她帮着研研磨,晒晒书,旁的琐事,也没让她动过手。
她年龄有些大了,已经过了放出府婚配的年纪,与其随便找个不合意的人嫁了,倒不如以后在严府做个嬷嬷,至少有那么多人敬着她,怕着她。
此刻香草除了做嬷嬷,倒也没别的追求了,索性府里也极少有人敢管教她,她做事理所当然就懈怠起来。
“您好生在房里歇着。”她扶严月茹在罗汉床上趴下来,转身正准备出门,严夫人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屈身给严夫人行礼,严夫人回以一笑,香草回头看了严月茹一眼就出去了,却并不往严老爷的院子去,而是回了自己房里。
她才没那么傻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索性有夫人在,三小姐也闹不起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严月茹见到严夫人,就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娘,您要为我做主啊,您看外头都把我传成什么样儿了,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严夫人神色十分平静,轻轻摸着她的发髻,道:“茹儿,这次确实是你做得过了……非但把娘置于不义之地,还让你爹失了宁侯的信任。外头会这么传,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严月茹咬了咬唇,还是觉得很委屈,“娘,这一定是宁沁那臭丫头干的,您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啊……女儿名声这样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娘,您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
严夫人见女儿还执迷不悟,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如老爷所说,茹儿是被惯坏了,犯了错还这般不知悔改……
“茹儿,外头的事自有你爹,你好生在房里养伤,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来了。”她站起身,有些疲惫地对严月茹说道。
严月茹不是愚笨之人,很容易就听出母亲这话有软禁她的意思,不由得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了严夫人的手,不可置信道:“娘,为什么连您也不肯帮我?我可是您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您怎么忍心让我受这样的委屈?”
她脸上闪过一抹倔强,说话也就口无遮拦起来,“娘,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话音刚落,严夫人就一个耳刮子抽到她脸上。
严月茹被打得偏过了头,脸上迅速浮起红痕。
严夫人闭上眼,神情说不出的淡漠和疲惫,“娘以前就告诉过你,错了就是错了,别为自己做的错事找借口……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悔改。茹儿,娘真的对你失望极了。”
她一点点把手从严月茹的那里抽出来,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这也怪娘,是娘以为你是众多兄弟姐们中最小的,把心思都放在了纵容你上,反倒对你疏于管教了。”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才会酿成如今这样的过错……也是娘的错。”
严月茹被打得有些懵了,但看到娘亲这样自责难过,她心里到底生出几分悔意来,红着眼,低声说:“娘,是茹儿不对,您别自责了……茹儿听您的话,不管外头的谣言,在房里好好养伤就是了。您别难过了。”
严夫人闭了闭眼,也不管她是真心悔过还是怎样,就轻声道:“你好好在房里养伤,没事也不要出来了。娘过几日再来看你。”
也不顾严月茹的呼喊,径直就出了房门。
☆、第36章 做媒
过了几天,皇上果然解了对宁将军的禁朝,命他掌左军都督权。据朝官说,是内阁首辅严崇,亲自上书奏请的……
宁将军从枢密院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同僚中军都督胡达跟他说话,“宁侯在边境多年,却没想到对朝中之事依然了如指掌,行兵布阵的见解也甚是独到,下官真是自愧不如。”
宁将军笑了笑说:“倒也没什么,我只是比你们多了几分实战经验而已。对各卫所和都卫司所的事务还不太熟悉,往后还要多仰仗胡兄才是。”他朝胡达拱手。
胡达连忙回说:“宁侯过谦了,不敢不敢。”
还没走出承天门,就看到两顶软轿从左侧门出来,身后都跟着两队护卫。
胡达看了一眼,就说:“是内阁侯大人和户部的俞大人。”
宁将军顿时失了兴致,道:“走吧,回去也该晚了。”
宁侯等人前脚刚走,后脚软轿里的侯祺钧就喊了句“俞大人。”
俞润林很疑惑,让人停了轿,过去朝侯祺钧拱手道:“侯大人可是在叫我?”
轿帘被掀开,侯祺钧从里面走了出来,也朝俞大人拱手:“大人刚从户部衙门出来?”
这是什么话!他除了去户部衙门还能去哪……何况,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素来跟这侯大学士没什么交情,他今日怎么突然叫住自己了呢?
俞润林很是狐疑,但碍于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不敢直言,只得学着他的样子跟他寒暄:“是啊,跟几位同僚商量上巳节祭祀之事,一不小心忘了时辰……侯大人为何也这么晚?”
上巳节一般是要请法师作法,祈祷百姓风调雨顺,如果皇上兴致好,还会有百官春游的活动,这事皇上确实交给了户部处理。
侯祺钧笑了笑,说:“陪皇上下了几盘棋,就晚了些……”
虽在意料之中,但俞润林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羡慕,天子近臣,果然不同一般。
他斟酌了一下,就道:“也不知皇上跟大人下棋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上巳节的事,往年都是去灵福山踏青狩猎的,也不知道今年皇上有什么打算……”看似嘀咕,实则带了几分试探。
皇上只说把上巳节的事交给户部处理,却没说具体形式……也不知道除却祭祀外,还要准备什么。
户部的同僚也全说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准备也不是,不准备也不是,这才会商讨到这么晚。
侯祺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非但能揣摩圣意,还三两句话就能把皇上说服,如果能得到他的提点,这事倒会好办许多。
可侯祺钧素来不近人情,朝中跟他私交好的大臣极少,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说。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就有些犹豫,却没想到侯祺钧仅是笑了一下,就说:“皇上倒是和我提了几句,说年年都去灵福山怪没趣的,不如就免了今年的春游,只摆个曲江宴,朝官坐在一起乐呵乐呵也就算了。”
侯祺钧竟然这么轻易就把皇上的意思告诉了他!俞润林很是惊讶,侯祺钧把他惊讶的神情尽收眼底,又笑着道:“不过,三月四正是十三皇子十五岁的生辰,皇上素来看重十三皇子,恐怕是会大宴群臣的……”
那不就是说,要摆两次宴会?这也太劳民伤财了……
很快俞润林就领会到侯祺钧话中的意思,连忙拱手跟他道谢:“多些侯大人提点,下官会好好准备的。”态度说不出的恭敬。
侯大学士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设法将上巳节跟十三皇子的生辰宴联系起来,让他想出比去灵福山狩猎更好的法子来。
侯祺钧不在意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并肩跟俞润林一起走出了端门。
各自的马车都已在端门前候着了,俞润林感激地朝侯祺钧拱手。
侯祺钧回以一笑,等他转身打算离开了,侯祺钧却在后面若有若无地问了他一句:“听说俞大人的长子至今还未娶妻?”
俞润林心中一跳,根本不知道他为何会问起他长子的事……难道是想借他长子行为不端正的事打压他?他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戒备,刚刚的恭敬之态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不满地道:“不知侯大人问犬子的事做什么?”
侯祺钧看他有些慌张的神情,就笑了笑,说:“倒也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哪有随口问问就戳人痛处的!俞润林压根就不相信,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帮自己的,这会儿倒好,莫名其妙承了他的请,却又不能推说不要。
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去问他了!俞润林此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这人情已经欠下了,总归是要还的。
也不知道这侯大学士问他长子的婚事做什么……他心里有些忐忑,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侯大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