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总密爱,千金归来-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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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港,是美国最大的运输港。货从这里上船,不出意外,二十五天左右会抵达C市。
“那时候就见分晓了。”他对身后的水木华堂说。
水木华堂抱着手,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优雅微笑:“蓝少放心好了。届时,我这边也会增派援手,先把最危险的货运走。剩下的那部分,就留给瑜颜墨吧……”
他低声笑着,像冥王在吟唱一般。
货已经分为了三部分。一部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正常货物;一部分则是藏有禁货的伪正常货物。
最后一部分,是专为瑜颜墨准备的: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但实际藏有禁货的货物。
等货到了C市,蓝家会先把有问题的货物运走,留下没有问题的那一部分。然后,水木华堂会派人,把箱子上的标记全都换掉。将蓝家的标记,换成瑜家专属的标记。
然后,再通知海关……
届时,这批被留下来的,夹杂在正常货物里的禁货,就会成为,瑜颜墨违法运赃的证据。
呵呵……足够让他和他的集团大伤元气了。
这个计划,水木华堂很早就拟定了。只等着瑜颜墨接下蓝家的这桩生意,就立即启动。
无时不刻,恶魔都在觊觎着王者的财宝和性命。
“船一离港,我们就有一半的胜算啦。姓瑜的到时候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轻声地说着,看着监控屏幕。突然,他咦了一声,指着屏幕角上的一个小人儿,“这个……蓝少,你看看,这个女孩……是不是悦菱?”
蓝逆鳞眯眼。
“是她。”他认出了她,眼里闪出了凶险的光。
水木华堂摸着下巴:“奇怪了,她身边的人是谁,不像瑜颜墨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疑问的眼神投向额蓝逆鳞。
蓝逆鳞也在打量着走在悦菱身边的男人。
这个身影,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熟悉,可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该是谁。
水木华堂用手指捏着下巴,眼中有微光闪动:“悦菱这是要去登瑜颜墨的船吗?你昨晚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看这个架势,是和好了呢……”
蓝逆鳞无比残冷地哼了一声:“姓瑜的以为自己占着上风,到时候,我会让他连尸都没人收!”
水木华堂竖着食指:“蓝少不要伤到我的悦菱了哦,我可不想你我之间产生什么芥蒂哦。”他依然是那种口气,和任何人说话,都带着商量的、好言好语的口气。看似温软不力的话语,下面藏着锐利的刀刃。
“我不会伤她!”蓝逆鳞生硬地抛下这句话。
尽管他并不在意她的性命,但是有人会在意。常姐、还有启瞳和绝陨,都会在意。尤其是绝陨……这个女孩,大概是他在世上唯一会在乎的、活的东西了。
“她是你派到瑜颜墨身边去的吗?”他看向水木华堂,想要证实悦菱昨晚上说过的话。
水木华堂微微点头:“是这样的。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闹什么分手啦。用女人做棋子,就是这点不好,稍微不对,就会动感情。一动感情,就会变得不太可控了。”
蓝逆鳞点了点头,水木华堂的话,他赞同。
“到时候事成,把这个叫悦菱的女孩给我。”他说。
水木华堂轻微皱眉:“蓝少看上她了?”
“是我弟弟,很喜欢她。”他也不避讳这件事。
“好啊……”水木华堂轻描淡写地应着,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留恋和不快。
正在此时,蓝逆鳞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没两秒,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了?”他的异样让水木华堂也有些意外,印象中,蓝逆鳞也是极少如此变脸的人。
“启瞳那边出状况了。”他匆匆起身,边走边向跟上来的水木华堂解释,“医院那边说他似乎发现自己的手出了问题,情绪已经完全不能控制了。”
“有没有用镇定剂稍稍安抚他一下?”水木华堂快步跟着关问。
蓝逆鳞停下了脚步,眼里的怒火行将喷出:“用了!”他咬牙切齿地,“而且,似乎过了量!”
……
悦菱在常枫身边,几乎快要小跑起来。
常枫走路太快,和他开车一样,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就是常人无法赶及。
“常先生,”她气喘吁吁地喊他,“能不能慢点?”
“呐~”常枫完全没有意识到悦菱的体力和腿长,是跟不上他的速度的。像他这种年幼即接受最苛刻特工训练的人,并不能体会一位娇小孕妇的苦恼。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对不起呐~总会忘记你是可爱的女孩子~”
又是可爱的女孩子。
悦菱也快要对这种借口不满意了。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她看到了前面的两个人——
瑜颜墨和常雪。
那一刻,她确定感觉到自己心掉入深渊,长久的空白与寂静,连回音也没有一分。
毫无疑问,瑜颜墨也看到了她。他霎时站住,仿佛成了一尊冰雕。他的眼神,定定地看过来,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然而很快,又僵冷起来。
就在同一时刻,常雪已经伸出了胳膊。她原本是跟在他身后的,此时却挽住了他的手臂,亲密地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最让悦菱心碎的是,瑜颜墨并没有推开常雪,而是任由她那样挽着他,像甜蜜的恋人那般挽着。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疏远而冷漠,将她拒之千里。
悦菱想要逃走,她觉得双腿发软,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上一秒也是大罪,她的心脏承受不起,她全身的骨骼和血液都承受不起。
可是她刚刚后退一步,常枫却伸手缠住了她的腰。
他带着她,迎着瑜颜墨的目光,一步步走了上去。不顾着她几乎瘫软,也不顾她全身颤抖,只是强硬地带着她上前,要她去面对他几乎凌迟般的目光。
“瑜大公子呐~”一上前,他就笑得如同一条狡猾的蛇,“之前给你要了一张船票~呐~这就是我的那位乘客了~还望瑜大公子捎带她回一下S国了。”
如果早知道这张船票是瑜颜墨的,她宁愿从常枫的公寓楼下跳下去,也绝不会跟着过来的。
不,她现在就有跳到海里的冲动,跳进去淹死,来个一了百了。
她低着头,瑜颜墨的声音,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声音从上前方降临:“我是答应给常先生一张船票,不过,我KEN集团做的是正经生意。这种没有护照和任何证明的女人,我的船,不敢要。”
他的话让她的心如同遭受冰雹。他的拒绝仿佛立刻就将她推入了海里。
心痛得没有力气,痛得呼吸都不能。
“亲爱的,”常雪的声音紧跟着飘过来,“悦菱小姐怎么说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就算现在婚约取消,你也应该看在以往的情谊上,帮帮她呀。”
这句话在悦菱的心上,又加重了一层力,撕扯得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痛楚。
然而瑜颜墨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窖。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未婚妻?”她能听到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想象得到他脸上挂着如何挖苦地笑,“既然没有过,哪里来的情谊?常先生,这个忙,恕我无能为力!”
常雪正要再说什么,常枫突然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声音里听得出一丝威慑:“雪,你跟我过来一下。”
常雪恨着常枫,过了两秒,最终还是念念不舍地放开了瑜颜墨。
两人刚刚走到一边,常雪便倚靠了上来:“哥哥真是太坏了,总是向着外人呢。”
常枫已经夹住了常雪斜斜刺过来的要命的短刀,稍微一用力,就把常雪震了回去。“不过是打晕你而已呐~又不是第一次~不要那么记恨呐~雪~”他拉长着声音。
“为什么!”常雪恨恨地,“这是叔叔的命令吗?”
“是。”常枫并不想掩饰。
“为什么!”
“因为你在破坏叔叔的计划。从一开始,叔叔就没有把你算到这个项目之中去。你却跑去搅乱瑜颜墨和他未婚妻的关系。叔叔对于你的任性非常生气,雪,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不介意把你和音关到一起去。”常枫走近了她一步,惊人的压力已经让常雪有些缓不过气来。
但她依然不服气:“这和计划无关!最开始,他是计划和瑜家联姻,让我嫁给瑜颜墨的。所以我就算去抢瑜颜墨,也是无关紧要的。归根结底,是叔叔偏向那个悦菱!为什么!”
她妒忌加恶毒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悦菱。
那个女孩,现在还站在瑜颜墨的面前,楚楚可怜地站着,不走也不说话。
因为埋着头,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落在她的鞋子上。她就像犯错地小学生,受到了老师的责罚,只能委屈地站在墙角默默淌泪。
瑜颜墨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垂泪,她的呼吸,忽重忽轻,像是压制着极大的情绪起伏。
他的心也随着她的呼吸声一紧。
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上前抱住她,可是……他做不到。没有见面的时候,渴望着重新拥她在怀。可是重逢的时刻,心情却是那么复杂。
她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呢?
昨天才说了那么残忍的话,现在却在他面前装可怜。这就是她最擅长的把戏吗?她就是靠着这种方式,一步步地蚕食他的心的吗?
昨晚上,她果然是被常枫救走了。
现在,常枫却把她送了回来,这是常议员的命令?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你不能上这条船。”他冰冷地拒绝,“我不会把船票给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悦菱深吸一口气,却已经泣不成声。
“是……”她轻声说出几个字,“打……扰了。”
瑜颜墨再没有任何的话语,已经转身。
悦菱几乎就要晕倒在地。
这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兴奋而大声地朝她喊着:“悦菱!是悦菱!你来了!”
她循声抬头,竟看到柳清叶招着手,从货轮的阶梯上跑下来。瑜颜墨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看着柳清叶三步并做一步的奔下来,跑向了悦菱。
“悦菱,又见面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诶?你哭什么?”他关心地握住她的手,顺带给她把着脉,“喂,赶快别哭了。”
发觉她胎气有些不稳,他急忙小声劝她道:“这样情绪不稳,对你肚子里的胎儿是不好的。”
悦菱有些惊诧地抬头,眼泪已经又滴落了一串。对啊,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怀有身孕。一看到瑜颜墨,就什么都忘记了。
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好宝宝。
可是,稍微有点什么,就哭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的,”她哽咽着,却赶紧擦着眼泪,末了,生硬地挤出一缕微笑,“医生舅舅,看到你好高兴。你也来纽约了。”
“对了嘛,”柳清叶高兴地点头,“笑起来才美嘛。喂,瑜颜墨又干什么坏事了。我这才下飞机,又上货轮,就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他凑近了悦菱,低声地,“过会儿上了船,好好给我讲一下他是怎么痛得死去活来的啊,噗……”
悦菱笑不起来。
柳清叶早就察觉了她和瑜颜墨之间的异样,但他依然大咧咧地去拍瑜颜墨的肩膀:“喂,颜墨,这样让女人哭,不是什么好男人啦,快点,给悦菱道个歉,两个人开开心心回国吧,你上次不说回去你们就举行婚礼吗?”
瑜颜墨冷然拿开了柳清叶的手:“你是记错了吧?忘了告诉你,这个女人,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让她上我的船,否则的话,我会把你和她绑在一起,扔下海的。”
“什么?”柳清叶愕然,瑜颜墨的表情,不像是赌气。
“喂,你说什么!”发觉瑜颜墨竟然想走,他拉住了他,带着一丝愤怒地质疑,“颜墨,生气归生气,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没有人性的话?”
“是吗?”瑜颜墨的嘴角是一丝残忍的冷笑,“我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说不定,是水木华堂,或者其它什么男人的也不一定。反正她自己也说过,她不是悦菱。我睡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吧。”
“你疯了吗?”柳清叶冲上前,一把揪住了瑜颜墨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敢说这种昏话,信不信我像个舅舅那样打你!”
瑜颜墨已经顺势揪住了柳清叶的领口,他继续冷笑着:“你不应该质疑我,而是因为问问,这位悦菱小姐都干过什么,是来干什么的。”
悦菱已经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捂着嘴就向前跑去。
拼命的跑,不要命的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瑜颜墨的地方……
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身边,仿佛曾经有个大雨天,她也是这般绝望的奔跑。不知所以,不知所向的逃跑……
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听不到身后柳清叶的呼喊,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雨声、汽车刹车声、男人的歼|笑声。
猎犬狂吠,光影错乱,藤条劈下,火光冲天……受伤的男人拥着她,像风暴一般将她掠夺,留下沉重与甜蜜的誓言。
突然,她觉得什么东西绊倒了她的腿。
紧接着身子往前一栽……
“悦菱!”那一时刻,瑜颜墨和柳清叶同时惊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甚至是飞身上前的常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