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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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所受的教育,不是术士家族的以人为本,就是正常社会的人道主义……完全漠视生命我想我是完全做不到的!
“桃花,如果本王希望你帮本王一个忙你会不会拒绝?”宋锦言眯起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如果王爷付得起相应的代价,对我来说也不算麻烦便可以。”我想了想说道。
“本王说的是帮忙,你这样可就是交易了。”宋锦言摇摇头似乎在对我的斤斤计较不认同。
“王爷……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交情吧?”我见宋锦言不怎么甘愿的点头扯了扯嘴角,“对于没什么交情的人来说,交易不是双方都安心的方法么?”说完看了一眼沉思的宋锦言拐进了耳房,动作熟练又迅速地捧过兰香手里的热水,窝在了小火炉旁边……花厅里还有地龙,门槛外面可没有,刚刚那几句话差点冻死姐。
“桃花,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王爷有没有发火?”兰香又倒了一杯凑过来。
“没,被问了几句。”
“哦,那就好那就好……”兰香立刻松了口气。
“……”我低着头,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说起来也是我的运气,无论住一个屋的巧玲还是一起轮班的兰香都对我不错。尽管进王府进的非常无语,第一天也算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但之后一直顺利着。
只是我不会在这里久待,走了以后估计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再有,那么是不是不告而别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现在说了倒是要解释一通,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跟她们怎么解释才好,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完今天来得好。
说起来……宋锦言最后都没说要帮啥忙来着,我喝了口热水……到时再说吧。
到了晚饭时间,我和兰香整理完耳房的东西便准备各自回屋。
我们一起走到仆佣房,要分开时我很郑重的道了别,弄得兰香一脸莫名其妙。
回到房间后发现巧玲还没有回来,便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袱,我把所有的零嘴都留给了巧玲。
巧玲回来后先是乐得不行,但很快脸上就出现疑惑开始盘问我,我无奈之下用两个字打发了她……牙疼!
于是巧玲乐颠颠地收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巧玲很早就起床走了,似乎今天又轮到她值早,我则等到天大亮才起床,坐在房间里慢慢收拾着自己的头发,顺便等人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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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马车布帘把夹着雪花的北风挡在外面,火红的炭盆安放在马车座位的中间,我捧着手炉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侧,对坐在对面独自端着小酒盏喝酒的宋锦言视而不见。
“来一盏?”宋锦言笑吟吟的开口。
“不必。”
“桃花,我们来谈谈昨天的……交易?”宋锦言抿了一口酒见我没反应接着道,“过两天陛下要去溪山围猎,本王自然也是要去的……据说溪山有一只黑豹,本王想要那只黑豹,若是本王带你去,你可有把握?”
“黑豹?”我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的道,“从没见过,不敢肯定。”
“呃……”宋锦言微笑的嘴角一僵,“这样说吧,本王带上你是尽量避免伤亡,希望省点事儿。”
“可以一试。”我朝宋锦言伸出一只手指,“事成之后,王爷要为我完成一个心愿,如果我提出后王爷觉得为难可以当做不曾答应过。”
“……”宋锦言手中的酒杯转了几圈之后,喝下酒杯里的酒嘴角一勾,“本王应了。”
“王爷,别院到了。”马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宋锦言轻轻应了一声便掀帘子下了马车。
“徐东你跟着进去,吩咐赵承好好安排姑娘的起居,不得怠慢,姑娘若是要什么尽量满足。”宋锦言在外面吩咐完,撩帘子对我道,“过几日我来接你。”
“嗯。”
宋锦言对着我笑了笑放下帘子,马车慢慢驶进大门。
“哥!你怎么出来了?”是宋锦言的声音,与同我说话时不同,我竟然可以听出一点撒娇的意味,特别是那一声哥。
“出来看看。”略低的声音带着清雅狠狠打在我的心口。
“这才走了七天,哥也太着急……”
……
“停车!”我撩开帘子拉住赶车人的后背衣领,“赶快停车!”
“姑娘?”赶车的男子被我吓了一大跳,手里鞭子一抖马儿倒是跑得更快了一些。
“我说停车,你不停我就跳下去了!”我见男子反应不过来,牙一咬扶着马车壁往下一跳,电石火光间身体被抱起然后轻轻放到地上。
“……”我抬眼看了站在身边不发一言的侍卫大哥,微微一笑,“谢谢。”
“姑娘严重,职责所在。”侍卫大哥板着脸朝我抱了抱拳,声音也是平静无波。
遇到面瘫同行了……我撩起裙摆就往大门快速跑去,哪知马车离大门竟然已经好长一段距离了,等我气喘吁吁的来到大门口手扶着门框往外看,除了雪白色的积雪便什么都没有了。
密密麻麻的雪花洒落在我身上,很快就把雪地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突然一阵隐隐的痛感从小腹传来,我身子一僵双手盖在小腹上,整个人微微发抖……我发疯了,刚刚竟然全然忘记自己的肚子了。
“姑娘?”面瘫的侍卫大哥和赶车人站在我身后,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开口询问。
“大夫!”我一手贴在小腹之上,一手抓住了侍卫的衣袖,“快……大夫!”咬着牙盯着侍卫微微张大的双目,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双眼通红脸色苍白的自己。
“你去把将军府里曹太医请来。”面瘫侍卫指了一个门口的守卫骑马出门,然后看着我,“姑娘,冒犯了!”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往内院快速地掠了进去。
“谢谢……”
“……不客气……”
☆、33别院
睿王府的别院里,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坐在床边,眯着双眼给我诊脉,是刚刚去将军府请来的曹太医。
环顾四周,这种房间大约就是这个时代典型大家闺秀住的地方了,小巧的摆设,精致的刺绣,无论是挂着的珠帘,还是垂着的纱幔都让人感觉到女子特有的婉约和秀丽……但是我不喜欢,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
被子里的手无意识的抚摸依旧平坦的小腹,我抿了抿嘴唇努力维持着面瘫脸,不让心中冒出的委屈和酸意把这张平静无波的面具腐蚀掉。
“夫人且安心,胎儿很稳,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曹太医的样子非常谦和,“夫人有孕在身万事以稳为上,切记动气。”
“多谢曹太医。”我侧过头朝曹太医笑着点点头。
“……夫人严重了。”曹太医微微愣了愣笑着拱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面瘫侍卫一语不发的朝我拱了拱手,便跟着曹太医一起走出了房间。
原本就挺大的房间一瞬间空旷起来,我往里侧过身像只虾米一样,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环抱住自己,放空双眼愣愣地注视着床幔上的刺绣,慢慢的枕头变得湿湿的,我眨眨眼伸手摸了摸脸……原来我自己变成爱哭鬼了。
“姑娘可是睡了?”一个带着稚气的女声从房门外传来。
“……”我拉住被角在脸上抹了抹,然后淡淡的道,“有事?”
“姑娘,奴婢东珠特地带着丫头们过来,姑娘可要……”
“进来。”我微微皱眉没等她说完就截去了话头。
“是。”一个相貌秀丽的女孩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大约就是东珠了,只见她对我福了福身,也没等我回应便起身朝房门外挥手。
“……”微微挑了挑眉稍,心中的草泥马们瞬间集体扬蹄,我坐起身靠在床头双手交叠在被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走进来的一长串大大小小的丫头。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被冒犯或者是怎么的,只不过我对她的专业态度抱怀疑态度。这个女孩要么真的神经很粗,要么就是很不待见自己,曹太医刚从我这个屋里出去,她就带着丫头来让自己挑,我不信王府里的丫头连这点人之常情都不懂。
那么我想她应该是不待见自己,身为丫头不待见主人的客人……果然不专业。
“姑娘,这是赵总管吩咐奴婢带来的供姑娘挑选的丫头,姑娘看看可有可心的?”东珠的声音很甜,微微带着的稚气让声音听起来不会有腻的感觉。
“……”我没有回应,把视线摆在东珠身上,并不去看那一串女孩子。
我不开口说话,她们自然也不能贸贸然开口,于是整个房间安静非常,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在我目不转睛的视线下,东珠完美的微笑开始僵硬,洁白光滑的额头慢慢渗出细细秘密的汗珠。
我不知道自己的注视到底会给人什么感觉,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绝对没有人可以在我长时间的注视下不变脸色的,包括可以轻松拍死熊瞎子的沈子墨……虽然沈子墨所变的脸色和其他人略有不同。
“你叫东珠?”淡淡地开口。
“是。”东珠垂着头应道,声音还算平稳。
“名字很好……”我见东珠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微微一笑,“就你吧。”
“呃?”东珠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姑娘,奴婢是王爷书房的司墨……”
“无妨,我会对王爷说的。”看着东珠有些发白的脸色,心中的草泥马们瞬间全都舒畅了,“你看着挑几人就行了,我只认你便是了。”
“姑娘……奴婢……”东珠红艳的唇动了动,脸色由白转青,最后还是躬身答应,“奴婢定会好好照顾姑娘的。”
“嗯……都出去吧。”我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把人都赶了出去,闭上眼睛半躺着休息。
“母亲……”夭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睁开眼便见他盘腿坐在大床的里边,“可有哪里不舒服,刚才可吓死我了,你身边又没断过人我都不好出来。”粉嫩嫩的嘴嘟着。
“没事。”我摇摇头伸出手捏了捏夭夭的脸颊,然后拍了拍自己盖着被子的膝盖,“过来……”
“……”夭夭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似乎在确定我不是开玩笑,“母亲,你还好吧……我们可以慢慢找父亲不急的,父亲不在夭夭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过来。”我微微一笑再次拍了拍膝盖,夭夭这才小心翼翼的侧躺好把脑袋搁到我膝盖上。
“母亲。”夭夭印满桃花的长袍和粉红色的长发散在我的身畔,我轻轻摸着夭夭软软的头发,思绪一下子飞出很远,突然手一顿握了握拳又松开。
“夭夭……母亲一定要自己找到你父亲才行么?”我淡淡的问着,“你也不可以插手么?”
“母亲!”夭夭一惊直起身子,抬起和沈子墨一模一样的双眼讶异的看着我,“母亲原来是知道的么?”
“……”精灵的感官比人类要高出许多,对于灵纹和气息的感受也是人类修行者所望尘莫及的,由此得出,如果夭夭来京城找的话,差不多只要从南往北直直走一遍就能轻易找到沈子墨的所在,但是夭夭却没有告诉我,只是放了一只眼睛在我的头上。
因为毕竟有七年的中空期,所以以前的被教导过的很多东西我都想不起来了,想起这个也不过是刚刚回忆到在夭夭身边背书才浮现脑海的概念。
“母亲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之我就是无法主动去寻父亲。”夭夭的声音低低的满脸的委屈。
“……”我把夭夭的脑袋按到膝盖上,轻轻叹了口气,“无妨,不急……”原来是命运么?
“母亲最好了。”夭夭握住我的一只手放在脸颊上蹭啊蹭。
“自然。”
命运束缚着天地之间的万物,人类的身不由己便是由此而来,精灵们则可以感受的更清晰,当一件事情明明知道应该做,却又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时候,那便只能归结于命运。
“妹妹……”不知何时夭夭的脸已经贴上了我的小腹,漂亮的眼睛弯弯的,“母亲,我和妹妹一起睡。”
女孩子么?我微微一笑仔细打量瞬间进入睡眠的夭夭,应该是过来消耗了过多的灵力所以才这么累的吧。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从小桃树后转出来的他时,那粉嘟嘟的包子脸,眨巴眨巴的漆黑眼眸,甜甜糯糯的声音软软的叫着母亲,真是又可爱又让人心疼……虽然我一直顶着面瘫脸不曾表现出来过。
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夭夭就会长成我记忆里的摸样……那落满花瓣的大桃树下,印满桃花的长袍,垂挂的粉红色长发微卷随着风儿轻轻飘动,靠坐在树枝上全身上下都荡漾着无限风华的男子。
真是神奇,就我和沈子墨的样貌竟然能种出这么个妖孽……基因突变?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都在想什么呢?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对夭夭长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