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遗香-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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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绣遗香
作者:木笔一支
文案
现代小姑娘来到民国走走看看交朋友,吃吃喝喝谈恋爱,哭哭啼啼分了手。
国仇家恨都略有一点,不会太多,主要还是些小情小爱,琐碎生活二三事。
注:架空民国;时间线是民国初期。
喜欢的请收藏。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怅然若失 穿越时空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蔓芸 ┃ 配角:薛鸿霖 ┃ 其它: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出现的民国为架空民国,后续提到的地名军衔等设定均虚构。
作者第一次写文,多多包涵,请尽量多坚持几章吧
很多年后,薛鸿霖都还记得那个夜晚。
那是民国五年的秋天,那年薛家刚开始跻身上流社会,为了彻底站稳脚跟,也为了炫耀实力,薛安昶薛将军拍板在寸土寸金的苏城东区置地,大手笔的盖了一座东西合璧的大宅院,取名薛公馆。入住当晚,薛家又顺着当下流行大办派对,几乎邀请了城内所有的社会名流,当夜公馆周围尽是香车宝马,公馆内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临着镜平湖一侧的小楼就安静多了,偶尔会有阵激扬的乐曲声从前厅传来,夹杂着来宾的欢笑。薛鸿霖靠在二楼露台的栏杆上醒酒,虽说他走得早,又有副官替他挡着,只是身为薛家二公子,还是不免被灌了几杯酒下去,红的白的都有,这会儿酒劲有些上头。
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人人都衣冠楚楚,笑脸相迎,说出口的话永远不是心里想的那些,他也懒得去猜测他们真正的意思。浓黑的双眉皱的更紧了点,太阳穴也开始胀痛,大哥薛泓璟是薛家长子,又比他擅长应对这些人情往来,反正他只要会带兵打仗就行了吧。抛开这些扰人的烦恼,薛鸿煊长舒一口气,又将刚才扯开的领口扯得更开些,微凉的夜风让他稍微清醒了点,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湖边的过道,却依稀看见一个纤细的人影。
镜平湖湖如其名,波平如镜,在有月亮的晚上会更显宁静秀美。湖边遍植垂杨柳,万千丝绦随微风轻摆,犹如美人的秀发。垂杨下是砖石铺就的行人道,错落摆放着几个造型雅致的铁艺座椅,供散步的行人小憩。行人道旁是可容一辆小轿车通过的青石板路,路边栽种着两排挺拔修长的法国梧桐,造型古朴的路灯隐在树冠内,散发出一团团暖黄的光晕,引得飞蛾不住往上冲撞。时近初秋,近湖的水岸边虽已不见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半枯不荣的荷叶荷茎却也颇有些“留得残荷听雨声”的韵味。越过青石板路、行人道、残荷,湖对岸连绵的矮山隐在夜色里,只余绰约的影,看不分明,只是山影里分明也有些灯火绕着湖点亮,想必镜平湖两岸都是一样的布置,也是残荷、行人道、青石板路。
今夜就是个月色极好的夜晚,不知是不是喝了酒有些燥热的关系,月亮就好像一块通透至极的圆玉,清清凉凉的挂在梧桐枝上,触手可及,引人蠢蠢欲动,他初时看见的那个纤细人影就这样慢慢在圆月撒下的光影里走近,带着高跟鞋特有的哒哒声,走过一棵梧桐树下,近了些,又走过一棵梧桐树下,更近了,渐渐地能看清她黑的披下来的发,浅蓝色的散在夜风中的长裙,长裙下纤瘦的小腿,和肩膀上裹着的月白披肩。披肩下露出一小截瓷白的手臂,手臂上挎着的拎包小而精致。再近些,就能看见她因走动而微微泛红的小脸上一双极灵气的黑眸,秀挺的鼻子和微抿的唇。
这个点出现在东区,又是这样的打扮,十之八九是这附近公馆的娇客,只是今晚苏城有点名气的少爷小姐大都聚集在薛公馆里了,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居然没来凑这热闹。他思忖着。
“你又是谁啊,这样看人不觉得很没礼貌吗?”意外的,她在露台下站定,仰起头,晕黄的灯光照亮她光洁的脸,嘴角有俏皮的笑意。
原来他刚才已经将疑问说出口了吗?
“我”他才开口就被自己声音里的柔和吓了一跳,以前他可从不觉得和那些娇滴滴只喜欢坐在室内赏花吟诗的女孩子有什么好聊的,更别提这么好声好气的接话了,“你在我家露台下过,我为什么不能看你?”清了下嗓子,他故意有些无赖的回答,更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却突然有些后悔,以往那些扭捏的女孩子看见他这个样子都会避的远远的,她会不会也被吓走呢?
可是今晚的月色真好啊,路灯的光也亮,照的她的皮肤瓷器似的透,好似会发光。夜风又起了,吹得梧桐叶哗哗的响,吹起她耳边的长发飘扬,也吹过他燥热的脸颊,有些许的凉意,却更多带着秋天的舒爽。从来看过书就忘的他,破天荒想起了某天被家里教古文师傅耳提面命塞进脑子里的半句诗词来,好像描写的也是梧桐、月亮什么的。
“你这人,真逗。”她被这么看着,却不恼,反而笑出了声,双眼弯出狭长的笑痕,“我该回去啦,你掉下来我可不管啊。”
那句诗到底是什么呢,已然被酒精搅成一团的脑子里还在拼命回想,于是反应慢了半拍的他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急匆匆的踏着月色转身离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像来时一样,走过一棵梧桐树影里,远了一分,又走过一棵,更远了,清晰的身影又只剩纤细的轮廓,最后连高跟鞋哒哒的轻响也消散在了夜色灯影里。
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啊。
不过不要紧,他们已经是邻居了,迟早有一天能知道的。
那句诗到底说的是什么呢,回去翻翻他堆在角落里积灰的书吧,不,还是抓着大哥问比较方便。
对,明天就去问。
五官已渐显棱角、身量却还有些青涩的少年抬头望着月亮,心底默默打算着。
月亮躲在梧桐树影里,月亮看见一切,月亮从不说话。
☆、第一章
三年后,即民国七年,地点,南城郊区。
一个废弃很久的小院中,秦蔓芸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很快便意识到并不是环境黑暗,只是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了,准确的说,她是四肢被绑,双眼被蒙,被绑架她的人扔在了角落里。
秦蔓芸小心的活动了下被绑住的手脚,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被人呵斥时,心里稍稍放松些,很快又忐忑了起来,看来那些人是把她单独关在某个地方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想到被打晕前看到的那些把她从马车上拖下来的“绑匪”,秦蔓芸内心很是矛盾,说是穷凶恶极的绑匪吧,其实不过是些衣衫褴褛的庄稼汉子,极力的虚张声势也掩盖不了他们的面黄肌瘦和心虚回避对视。这个世道,人人都犹如身在熔炉里身不由已,备受煎熬,即使看起来好运如她,家境富足,不也因为不满父亲□□而试图反抗离家投奔在南城求学的哥哥么,如果没有这次的任性又怎么会有绑架这一遭遇,只是说到底,依然是那些底层百姓遭受的磋磨更多。
秦蔓芸内心一时为世道多艰而感慨,一时又为自己的遭遇大呼倒霉,要不是跑出来时怕被家里人堵在火车站,她至于要冒险雇车嘛,老是听哥哥强调外面多可怕,这下算是真的体验到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正胡思乱想缓解紧张,她忽然听到屋外呯嗙之声大作,夹杂着人的惊呼惨叫,那声音类似于过年时放的爆竹声,秦蔓芸懵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枪声,所以现在外面是打起来了吧,会是她的家人来救她了吗?还是当地军队上山剿匪了?
又是“嘭”一声巨响,这次近在耳边,好像是谁踹门进来了!秦蔓芸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不由直起了身子,一阵脚步声后,有人在她身边蹲下,为她解去手脚束缚,只是没有取下蒙眼布条,秦蔓芸不解,就听那人安抚道,“秦小姐在黑暗中待太久了,乍一见到阳光恐会伤及双眼。不用担心,我们是奉命来救您的,您安全了。〃声音清朗温润。至此秦蔓芸才心底一松,然后又尴尬的发现,许是被绑太久,血液不流通,双腿酸麻不已,别说站起来了,活动下都困难。咬着唇试了几次,正心里发急,那个男声轻叹一声得罪,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衣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双有力的大手隔着外套将她打横抱起,骤然失重让秦蔓芸不由自主的向那人怀里靠去。
走出屋外不远处就停着一辆军车;那人小心的将秦蔓芸安置进车内后座。片刻后,秦蔓芸只觉眼睛好似适应了屋外的光线,干脆取下了黑布,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副官装扮的军装青年。秦蔓芸仔细辨别了下,这青年的军装是铁灰色,立领、竖肩章,头上的圆盘形军帽上綴有代表汗、满、蒙、回、藏五个民族的五色五角军徽,这装扮倒是与记忆里经常在自家出入的军官们的装扮一样,只是看不出来属于哪个将军统领下。不过目前来看应是来救自己的不错。秦蔓芸这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不知你们是哪位将军的部下,我回去好让家里酬谢你们。”秦蔓芸感激的开口道。“秦小姐太客气了,我部是隶属于南城薛安昶薛司令统领下的神威军。薛司令您父亲秦先生是故交,今日听闻秦小姐遇险,本想亲自来救,只是忙于政务,便令薛将军带队前来了。”听到这里,秦蔓芸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被带到南城了,这倒是歪打正着,不过这青年所说的与她父亲是故交这事儿,秦蔓芸还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青年还在不紧不慢的说着,“鄙姓罗,是薛将军身边的副官。薛将军方才忙于指挥不得脱身,才让我来救您,请您在此捎等片刻,薛将军很快就过来了。”青年微弯着腰,笑容得体,身材修长匀称。
秦蔓芸不由得看住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披着人家的衣服,再一打量才发现原来是一件与青年军裤相配套的军装大衣,只是秦蔓芸身材娇小,披在身上都快像一件斗篷了。秦蔓芸赶忙有些羞涩的将大衣脱下还给罗副官。
“报告薛将军,秦小姐已顺利救出。”罗副官忽然转身立正行礼。不远处,一个与罗副官装束一致、只是肩章不同的青年在几个卫兵簇拥下大步过来了。从前秦蔓芸只觉得这种军装设计的太丑,能活生生把人穿丑了,然而现在她要改变想法了,看来军装好不好看,还是要看脸啊。
过来的这位就是方才一直提到的薛将军了。只见这青年与罗副官年岁相仿,同样军装笔挺,一张脸却棱角分明,气势大盛。秦蔓芸不由自主便想站起来相迎,薛将军漫不经心一眼扫过来,秦蔓芸又老老实实坐回去了。薛将军向秦蔓芸点点头,算是致意,接着开口,声线低沉,“来之前薛司令便交代我务必要解救秦小姐脱困,薛某幸不辱命,如今秦小姐只怕还是惊魂未定,不如就在薛府休养几日,届时再走不迟。”明明是商量的口吻,秦蔓芸却仿佛有种见到家中严父的感觉,尤其这薛将军一双眼凌厉深邃,秦蔓芸不觉中就唯唯诺诺应下了。
片刻后,几辆军车迅速开离了这个废弃的小院。秦蔓芸回头,小院在视线中渐行渐远,只来得及看见几个留下打扫残局的士兵还在进出活动着,而小院里,已再无其他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捉虫
☆、第二章
薛府很大,这是秦蔓芸被带回来那天观察到的,至于更详细的,秦蔓芸就两眼一抹黑了。这当然不是因为薛府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只是单纯又不幸的因为——她扭到脚了。原来那天站不起来并不完全是因为血液不流通,还有她被拖下来时没站稳以致脚踝扭伤的原因,于是她原本计划当面谢过薛司令后尽快离开找到哥哥的打算不得不宣告破灭,改为托薛家向哥哥求学的学校联系,而她自己则继续厚着脸皮在薛家住下养伤。好在薛府上下对她都很好,热情的都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了。
养伤的日子其实是很无聊的,尤其是腿伤,不能下地后,活动范围就只局限于床上和扶着照顾她的北枝去净室的短短一截路。唯一搭过几句话的薛将军和罗副官自从那天将她带回来见过薛家大家长薛司令和他嫂子董太太后就消失了,他不来,秦蔓芸倒是松了口气,虽说薛将军对她有救命之恩,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她面对他时的压迫感。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被带到梧桐苑安顿下来后才发现,又是被拖拽又是被捆绑的折腾下来,她不仅头发凌乱,脸上也有道印子,衣服还不知在哪儿蹭脏了一大块,而她当日就是用这种形象